有察觉,看我们都中招了,他这才感到脑门奇痒。
热希提取出手术刀和镊子,小心翼翼割破王刚的额头,随着脓血,爬出一只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怪虫来,浑身遍布长须,也就小指指节大小,十分机警。热希提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正要去夹,虫子一下缩回ròu包里,再也不见。
热希提这样的老江湖也有点害怕了,做出马上撤离的决定,让亚森去喊下面的麦基。他做了再怎么过分的事,毕竟也是我们的成员。
无论亚森怎么扯脖子喊,麦基都毫无反应,一直在潭水上忙活。亚森怒了,从坑边捡起个大石头砸了下去,很长时间后,才听见沉闷的“噗通”一声。
麦基仰头望向坑外,我正拿着望远镜下看,镜头里的他,眼神很淡漠,也很坚定。平时从我们的jiāo谈中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这位曾祖父有着异样的狂热崇拜,能选择去学习电力工程,想必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为了这一天,他想必是下了很大决心,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很仔细地观察着,麦基正把一串串什么东西拴在链子上。我赶忙递给身旁的热希提,热希提一看就坐不住了:“他绑的是zhàyào!他真的想救出那个什么鬼天使。他疯了吗?
“麦基很可能是欧洲某个神秘流派的成员。”王刚说道:“我经常和他聊天,他总是无意中说起一个学术团体,据说是毕达哥拉斯当年成立的,名为‘心灵净化’。后来我没事的时候,就去上网查查资料,这位毕达哥拉斯先生,曾经在意大利成立个秘密结社,具体教义未知,好像是崇拜数字,说什么万物皆是数。我有次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这个结社崇拜的偶像,是一位天使手持圆形,圆形就是宇宙中最完美的图形了。会不会和这个有关?说不定当年尼古拉也是这个结社的成员。恐怕也只有这种精神力量能让麦基做出如此铤而走险的疯狂事情。”
热希提摆摆手,有些烦躁地说:“不管怎样,不能让他zhà掉铁索。”
大家沉默无声,这个可不是说说话就能做到的,除非有人也顺着铁链子下到潭底。可一是肯定没人有这个胆量,摆明了送死。二是时间也来不及了,zhàyào下面已经布置好了,看样子麦基准备点燃引线。
热希提问亚森:“这么远的距离有没有把握?”
亚森从包里掏出一把带着瞄准镜的小型步qiāng,舔着嘴唇说:“试试吧。”
他架在肩头,缓缓瞄准,闭住呼吸,
下面的麦基已经在用打火机点引线,耳轮中就听一声沉闷的qiāng响,麦基的身影晃了两晃,慢慢倒栽进水里。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破的qiāng,亚森居然一qiāng毙命,果然是好qiāng法。
热希提刚要吩咐撤退,只见越南人磕磕巴巴地说:“引线……点燃了……”
望远镜中,很明显一撮火花闪耀,王刚一拍亚森的肩膀:“快开qiāng!打掉引线。”
亚森苦笑:“你把我当神了。世界冠军也没这个qiāng法。”
铁链子剧烈抖动,只听一声巨大的闷响,整个水面就好像开了锅,巨大的水柱从下面激shè出来,化作漫天大雨。潭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发出震耳yù聋的轰鸣声,我们都傻了,也不知道跑,这种骇人的景象,根本就没有跑的想法?真要天崩地裂,往哪跑?
水面急速下降,异响频生,深潭之水急泄而去,也不知流哪了,坑底是层层的尸体,密密麻麻的难以计其数量,顺着水流上下起伏。潭中始终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气,空气中似乎还有一股血腥味,使得整个空间弥漫着难以描述的死亡气息。
好半天我们才缓过神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这时,只听下面传来一阵令人牙倒的铁链摩擦声,一堆尸体缓缓上涌,鼓成个坟包。从下面伸出一只黑色的手臂,这只手臂又细又长,只有四根手指,微微颤抖,在空中缓缓抓挠着。
尸体的残肢在不停动着,眼见得下面有个生物正在徐徐蠕动,妄图攀爬出来。亚森抄起步qiāng对准了就是一qiāng,闷声过后,动静越来越大,从尸体下爬出一只巨大的怪物。周身黑如煤炭,皮肤好像被万刀切割过,惨不忍睹,它身形高大,背生双翼,把身边的尸体都甩到一边,缓缓游向坑壁。
亚森瞪起眼珠子,对准了又是一qiāng,也不知打没打上,估计就算打上了也跟挠痒痒一样。那怪物猛然一声嘶鸣,震耳yù聋,又尖又锐。眼见得爪子已经chā进石缝里,伴随着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它逐渐从尸体里爬出来,准备顺着坑壁往上攀。
气氛极为紧张,真要等那怪物爬上来,我们说不定就要全军覆没。
跑吧。我们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跑路,只见那只怪物整个身躯已经都悬挂在坑壁上,三米长短,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巨大的黑色水蛭,以极快的速度又往上窜了窜。
我们刚跑到地宫,只听后面尖锐的鸣声不断,似乎越来越近。热希提说:“这样不行,我们脚力根本比不上怪物,亚森你再用qiāng试试,能不能把它打死。”
亚森苦着脸,半跪在ròu色花幔帐中,端起qiāng,汗如雨下:“叔叔,它……它已经出来了。”
这个怪物已经从深潭坑底攀爬而出,它看上去像是半哺rǔ动物半昆虫,匍匐在地,身体分为三节,长长的腹部有条黑红相间的环形条纹,周身都是鲜红色的黏液,这张脸太可怕了,呈鸟脸形状而带有人的五官,一张大嘴张开犹如昆虫口器,四角开张,布满倒钩般的利齿,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怪异恐怖,就好像受了核辐shè以后的人脸。背上生的双翅几近透明,身后挂了一个ròu囊,滚圆巨大,呈暗红色,拖在地上,往外喷着黏液。
亚森怪叫一声,扣动扳机,那怪物皮糙ròu厚,这样捕猎用的非专业猎qiāng,对它一点作用不起。
我看了看尼古拉架设的金属高塔,灵机一动,对热希提说:“热老,我们能不能利用一下这个。”
热希提焦急万分,偏不能表现出来,强压住恐惧和紧张,看着我说:“说说你的想法。”
“把zhàyào都绑在塔上,bàozhà后,估计就会破坏这种自然平衡,引雷电下来,用自然之力对付它。”
王刚苦着脸说:“这会不会太危险,据说当年通古斯大bàozhà就是因为尼古拉的球形闪电传输能量试验没弄好,才导致的。如果我们冒然破坏自然平衡,会不会也引起巨大的bàozhà?不过怪物弄不死,我们也全要葬身于此。”
这时,怪物不知怎么始终无法前进,原来它的ròu囊也被一条铁索横穿而过,牢牢钉在潭底。怪物拼命想冲出来,它似乎被激怒了,声嘶力竭地狂吼,震得我们耳朵发麻,铁索被挣得嘎吱嘎吱乱响,料来也支撑不住多久了。
环视一圈,大家都失神落魄,我终于下定决心:“热老,你带着大家赶紧走。我拖后,点燃引线。我想这个金属塔所能制造的能量必定有限,只要你们能逃出这座古城,就会脱离危险。”
一直因为间谍事件对我有成见的亚森,眼睛也潮红了,拍着我的肩膀:“老陈,不管你做没做,这个时候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亚森佩服你是条汉子。”
热希提坚决地说:“不行,我是整个队伍的领队,我有责任把你们都安安全全地带回去。亚森,你领着他们走,我来引bàozhàyào。”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怪物身下的铁索之声“嘎啦啦”一阵危响,眼看就要挣断了。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跟我这个老头子争了。”王磊笑道。他已经把zhàyào和雷管取出来,捆在自己身上,整个人十分恬淡地依靠在金属塔上,头顶是灿烂夺目的闪电,把他整个人照的半明半暗。
“热希提,老伙计,你是整个队伍的灵魂,赶你说话了,你有责任把他们带回家。小陈、亚森、还有我的学生王刚等等吧,你都还年轻,路还长着。我一个糟老头子,这一生该见的该玩的都经历了,说实话不亏。你们走吧,不就是一死吗。”
他说得越无所谓我们就越心如刀绞,尤其王刚,跪在老师身前,掉了眼泪。
“他妈的,婆婆妈妈的,要走都快走,我点燃引线了啊。”王磊笑呵呵地说。
热希提拍了拍老伙计的肩头。王磊长叹一声:“我先走一步,在那边等你了。”
我们匆忙收拾好行囊,顺着原路一路狂奔,王磊望着天空,眼睛潮湿,既有绝望,又有一股燃烧不灭的希望。
往外跑着,我的眼眶也湿润了,这些日子以来,和王磊相处相当好,这是个很随和的老爷子,肚子里藏了一堆奇闻秘史,特别爱和我们年轻人jiāo朋友,相比较起热希提来说,他就更显得可亲。
待我们跌跌撞撞跑出古城遗址,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bàozhà声,古城中心陡然扬起一个几十米高的沙柱,天空云层翻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的闪电沿着漩涡边缘不断旋转,滚雷声不断。闪电中跳跃着许多个紫红色的小火星,随即扩大融合为一个耀眼的火球,光亮刺眼,犹如小太阳。一股巨大的高压气浪以极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而来,大有横扫八方之势,霎那间天昏地暗,气浪冲击波所到之处,那是灰飞烟灭。眼见得一座千年的古城瞬间化为一片瓦砾。
我们明知道死到临头,谁也没有跑,超音速的冲击波有着毁灭天地的力量,往哪跑。所有人都呆呆站在沙漠里,看着一般人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奇景。
还好冲击波正好到古城边缘就停住了,好一会儿,轰鸣声渐消,紧接着是漫天下起了沙子雨,倾盆而下,呛的我们眼睛鼻子嘴里全是。大家把风镜戴上,衣服、围巾裹好,谁承想这沙子雨引起了大量流沙,我们举步艰难,不多时就漫过了膝盖。
大家互相扶持往前走,不辨方向,就一个念头逃命。
也不知走了多久,回头一看,不远处浓烟滚滚,直冲天际。想起老教授王磊,心里难受,虽然看不清王刚的表情,但一望而知他正处于极度悲恸之中,弯着腰扶着赵维,肩头不停耸动。
我们这一趟,他师弟刘强感染血吸虫命丧石洞,老师王磊也死在沙漠深处,甚至连遗骨都没有,这回去怎么跟师母及满堂儿女jiāo待。
正想着,我一步没踩实,顺着沙坡就滚下去了。这时风太大,沙子迷得人什么都看不清,这些人也没注意我,继续往前走。我当时就心说坏了。
第七章 雾之国存在吗?
致命的寄生虫
我眼前一黑,随即身子剧烈一颤,摔得浑身骨头yù裂,凭感觉好像掉进个土坑里。头上是一线天,只见狂沙大作,呜呜作响。我勉强坐起来,用手扶着地想站起来。手摸上去,好像手感不对,软软乎乎的,什么东西?
我打开手电往下照照,不看还好,一看吓得毛骨悚然。身下躺着个死人,后脑血ròu模糊,都被砸烂了。面朝下趴着,身上覆盖了一层细细的沙子。
我勉强镇定,深吸几口气稳住心神,咬着牙把他翻过来,这人早已面目全非。可能是沙漠里特殊的地质环境,使他还没有完全腐烂,可早已惨不忍睹。看一眼,回去能做十年噩梦。
我这人胆子不大,为什么还忍着恐惧,细细查看尸体,因为有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尸体口腔里,露出一截布条。我捏着鼻子,把布条拽出来,上面浸满血迹,已经发黑,也不知沾着什么黏液,特别恶心。
我用手电照照,布条上用针绣着两个字“魏.亮”。
我浑身发抖,后脊背阵阵冰冷,死的整个人居然是魏亮。我看看尸体,很有可能,魏亮临死前把绣有自己名字的布条吞在嘴里,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看后脑致命的创伤,一定是有人在他身后挥起石块硬生生砸出来的。这是谁干的?
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赵维的面孔,是他干的?我倒抽一口冷气,把一连串线索对接在一起,地洞中发现的雷管残片,沙漠地沟里魏亮的尸体。会不会是这样,真正的间谍卧底其实是赵维,他用残忍的手段zhà塌了地洞,又施重手砸死了魏亮,把所有的事故全都推到死者身上。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我邮寄冰块,为什么要在一个破山村里一呆就是半年。
他做出种种姿态,难道就是为了引诱我们这支考古队前来?
我浑身发冷,呼吸不畅,实在无法把老朋友赵维,那个嘻嘻哈哈的男人和yīndú可怕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想起刘强、杜鹏、麦基,这几个诡异非常的人,难道赵维比他们还狠辣yīn险?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也有可能魏亮就是遭到沙漠流匪的袭击。沙漠里也不尽是考古勘探队和善良的村民,也是有坏人的。为了不让自己永埋地下,临死前吞个身份证明也不是不可能。
我正胡思乱想,听见外面几个人高声喊:“陈……杰……威……”声音响了一阵,好似渐渐远去。我看不好,赶紧爬出地沟,此时风沙小了点,拼命招手:“我在这。”
大家顺着沙坡都滑下来,赵维照我胸口就是一拳,急切地说:“你死哪去了?我们都以为你也挂了。”
我勉强笑笑,王婵看到我的大衣上沾着魏亮的血,就问到:“你滚哪去了,怎么弄得狼狈不堪。”我赶紧打岔:“大家快走吧,出了这里再说。我刚才这脚也不知怎么就软了,嘿嘿,吓得,吓得。”
大家这就算捡了一条命,加紧时间赶路,心早就跳回家了。在路上,王刚总是闷闷不乐,在队伍里他和麦基关系最好,现如今好朋友和老师都死了。他也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