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当你努力想做到若无其事,力求对一段不愿意面对的记忆做到淡然的时候。但显然,你讨厌的那个人的反应,反倒比你更加淡定,更加若无其事。
相对我而言,今天的陆鉴成,就是那个失了忆的人。。
第58章 他简直欺人太甚
今天到场的,都是这项工程负责方方面面的负责部门。
电力、供水、jiāo通,土木……要对周边环境有详细的了解,以及安排后期机械、临时设施等计划。
天下着雨,一群男人均穿着正式西装,只有我跟乔莉两个女的。
大家都戴上了安全帽,又有工作人员送了雨伞过来。
乔莉自己拿了一把,又吩咐我:“我自己撑着就行,你去给陆总撑伞。”
“……”
我只得接过伞,面无表情地站到陆鉴成身后。
这个城市的三月俨然初夏了。
陆鉴成今天穿白衬衫黑西裤,衬衫袖子挽起,露出腕上名贵的钢表,整个人显得随意又xìng.感。
他本来在跟旁边的人说话,这时停了停,侧头淡淡看了我一眼。
目光仿佛蜻蜓点水,在我脸上淡淡一瞥。
我瞬间心跳加快。
几乎是做贼心虚一样,立刻就想起自己跟他那点破事儿。
反倒是他脸上神色非常自然,让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我心里恨得咬牙,脸上却只能平静地装傻,努力神色自若地站在他旁边,跟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施工现场很大。
大家一路走走停停,不停核对图纸,修正数据。
这种时候,我今天出门没准备备用鞋的后果就出来了。
我穿五厘米高跟鞋,将近一米七。
但给陆鉴成一米八七的个子撑伞,就有些吃力。
加上他人高腿长,走路带风。
我渐渐跟不上他的脚步。
加上工地不比干净敞亮的办公室,高跟鞋踩在湿泞的泥地上,一踩一个窟窿。
没多会,我鞋底上沾的全是厚厚的泥巴。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黑色雨伞伞尖不断地往下滴着水。
我低着头,一点也不介意后背已经被雨淋得半湿,只漠然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经过一处拐角时,鞋跟踩进泥泞里,一时间没拔出来。
我整个人失去平衡,瞬间就往前面栽去。
下一秒,腰上多了一只男xìng的大手。
是陆鉴成扶住了我。
春天的衣服很薄,隔着布料,那瞬间,他掌心干燥的热度,异常清晰的传来,仿佛渗透进我的皮肤。
我站稳,回过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挣脱。
陆鉴成却丝毫没松开的意思。
如今我对这个男人有深深的抵触,在发现挣不开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啪的一声,用力打开了他的手。
清脆的响声并不算大,但在场的其他人都听见了。
有人回头,奇怪地往这边看了眼。
我低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陆鉴成脸上一点异样也看不出,只不动声色直接拿过了我手里的雨伞,自己撑了起来。
接下来,他自己撑伞。
我不用再履行职责,只默默跟在他后面。
乔莉正给他讲解图纸,他听得认真。
不时有旁边两个工程师参与讨论。
他们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相反,脑子里想着太多的事,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等察觉落到身上的雨水明显变少,已经是差不多半小时后。
我身上再没淋雨,反倒陆鉴成衬衫被淋湿大半个肩膀。
突如其来的温柔,还体贴如斯。
再傻的女人也能意识到是因为什么。
偏偏这个对象是他,在我眼里,就颇有黄鼠狼给鸡拜年之感。
*
勘察完工地后,已经下午6点半。
一拨人马不停蹄,又坐下来确定施工方案,和后续规划。
等把事情搞定,已经快8点的光景。
世堃今天做东,请大家吃饭。
地方在市区一家酒店。
这种场合坐下来,无非吃吃喝喝,联络感情。
满桌子人氛围热烈地讨论着下午勘察的项目,不时jiāo流下工作心得。
陆鉴成坐我斜对角,旁边的人正跟他低声汇报什么。
他蹙眉听着,将指间夹着的香烟搭在烟灰缸边缘磕了磕,才拿起来吸了口。
隔着烟雾,他视线不经意瞟过来,若有似无落在我脸上。
我坐在乔莉身边,全程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实在没办法把那件事轻易翻篇。
人生22年,卖.身,是我做过最大胆出格的事。
如今时过境迁,我不止跟当初卖.身的对象yīn差阳错再度产生jiāo集。
被他亲了,睡了,又若无其事坐在这里跟他同桌吃饭。
就连这样彼此毫无jiāo流地坐着,于我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聂小姐今晚状态不太好啊,整晚上就没看到你说话。”陆鉴成身边一个下属这时问我。
我勉强笑笑,说:“是有点。”
乔莉在旁边拿手机回复邮件,这时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鉴成。
等那边的人注意力被其他事引走,乔莉才凑过来压低声问:“你跟那谁是不是吵架了?今天我发现你们俩有点奇怪。”
我说:“师父,你想多了,我本来就跟他不熟。”
*
一顿饭吃完,那群男人商量着去哪儿余兴节目。
我跟乔莉一起出去,在酒店门口道别。
外面下了一下午的雨终于停了,这边酒店外停的全是私家车,出租车只能去前面路口才能打到。
我唯恐被某人缠上,跟乔莉分开后就加快脚步往路口走。
却还是迟了。
白色路虎从身后开过来,驾驶座车窗缓缓降下。
“上车。”陆鉴成胳膊搭在车窗边缘,夹着烟的右手稳稳掌着方向盘,抬眉看着我。
我没理他,头也不回往前面走。
身后,路虎也跟着缓缓发动,不紧不慢跟上我的步子。
很快街上经过的路人,都开始往这边瞧,仿佛看猴戏一样。
我咬紧嘴唇,憋着一口气加快脚步。
幸好这时一辆出租车过来。
我招手,司机很快停了。
拉开车门进去,我对司机说:“去xx路。”
“好嘞!”司机轻车熟路地掉转方向。
*
心里面藏着事,我一路心情烦躁。
快到家的时候才发觉,反光镜里那辆白色路虎就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
后背惊出冷汗,我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把车开快一点,我赶时间。”
司机很好说话,迅速加了车速。
车子在城市车流里穿行,不多时,就拐进了我住的地方楼下。
我松口气,正要低头付车钱。
身后却有车灯掠过,下一秒,就看到那辆路虎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
轮胎摩擦过路面的尖锐声后,路虎戛然停下。
一连串动作,只发生在三四秒之间。
陆鉴成从车上下来。
他走近,伸手,撑着出租车车顶,俯下.身看我:“下来。”
我把车钱给了司机,面无表情地推开车门。
他退后一步,看着我。
过了几秒,才道:“你跑什么?我是能吃了你?”
我绕过他,沉默地转身往楼上走。
手却冷不丁被他拽住,“还生气?”
我不说话,狠狠甩掉他的手。
他跟上来,拦住我的去路,然后稍微缓和了语气:“你看你,平常的时候就很好,一生气就让人扫兴。”
“那你觉得我能说什么呢?”
我抬头冷冷看着他,“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和姜炜分手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办呢?”
他眉头微皱,瞧上去挺认真,“哦,既然这么委屈,那为什么那天晚上不去找你男朋友,反而舍近求远来找我?”
我咬紧嘴唇,不说话。
他又道:“还是,你是怕被他发现,你原来不是他想象中洁身自好的女孩?”
我手指甲狠狠攥着掌心,瞪着他。
“你来找我,是因为料定我会帮你。知道陪酒先生比我更信得过时,立刻二话不说做了选择。这种事,你做得倒是驾轻就熟。”
最隐秘的心思被他一针见血戳穿,我难堪极了,“可你明白知道,我不是自愿的,如果不是……”
“自己蠢就不要找借口。聂菲,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夜色里,陆鉴成背光站在我面前,挺拔的身躯在夜色里透着成年男人才有的宽厚。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知道,现在他脸上一定挂着讽刺的笑容。
他渐渐收起笑意,又说:“能把别人骗得团团转,是你有本事。但自欺欺人就没意思了。”
那晚的男人果然是他。
显然,他懒得再配合我装傻打哑谜,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可是,人为什么能像他这么坏?
我就想自欺欺人怎么了?我连撒谎骗一下自己都不可以了么?
他简直欺人太甚!
我深呼吸一口,强忍住心里涌上来的恨意,故作镇定道:“陆总,你不如再说清楚直白一点,免得我误解了你的意思。”
陆鉴成好整以暇重新打量我,轻描淡写的一句:“想听我说什么,详细过程?”。
第59章 你让我恶心
陆鉴成好整以暇重新打量我,轻描淡写一句:“想听我说什么,那天晚上的详细过程?”
“……”
他又道:“那晚有人死活缠着我,热情得不行,结果我是出了力气还不讨好,你倒是跟我玩过河拆桥玩了。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我心里又羞又怒,只管咬着嘴唇不吭声。
忍了好久,才憋着气问他:“我只想知道,这次是谁在整我?”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多月,我每晚都会做恶梦。
梦见我的秘密被姜炜发现,被其他人发现,被所有人当成过街老鼠一样指指点点。
姜炜在梦里指着我,说我让他很失望,我不是他以为的那种洁身自好的好女孩。
……
陆鉴成低头,拿火机点了一支烟,才不紧不慢地说:“是汪美琪。”
意料之中的答案。
当初我为了钱,病急乱投医地去勾引沈珩。
结果勾引未遂,还不走运地闯了汪美琪的眼。
果然,世间的事都是有因果报应的。
我去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做错了事。
曾经种下的因,迟早就要承受后果。
陆鉴成抬眼瞧我,稍微蹙起了眉头:“我也奇怪,你是怎么把汪美琪得罪得这么狠?你还跟沈珩有来往?”
我没吭声,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种yào,我事后跟学医的同学打听过,的确是墨西哥那边过来的新型yào,目前只有北美那边才有,国内目前还没出现。
心里有个没敢确定的猜测,我按捺下情绪,问他:“那汪美琪是怎么弄到yào的?那天晚上,医生说是什么yào的时候,你脸上一点都不奇怪。”
陆鉴成重新看我一眼,意味不明地挑挑眉,“有点脑子,这么快猜到了。”
我一愣,等明白过来他话里默认的意思,眼泪唰地就流了出来。
“陆鉴成,你还是不是人?!”
怪不得春节前他还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整个春节期间,我有意躲着他,和姜炜来往密切的时候,他那么平静,毫无任何举动。
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已经对我腻味了,以后不会再来纠缠我。
原来我那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在他面前,压根就是一本翻开的书。
夜色里,陆鉴成似乎一点也不被我的愤怒影响。
他手指弹了弹烟灰,淡淡道:“你自己说说,我给你指过康庄大道没有?是你自己不肯走,偏要去攀山越岭……”
他往前踱了两步,低头看着我,声音压得更低,“那晚我也没有逼着你来找我,你可以去找你那位男朋友,哪怕被他发现你不是第一次,凭你的聪明,也能找其他借口。对不对?”
“你无耻!你根本就算准我不敢去找姜炜!”我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他无所谓:“聂菲,不要出了事,就把所有责任算在别人头上。汪美琪找人买yào是她的事,至于她准备把yào拿来做什么,什么时候用,要用到什么人身上,这些不在我的职责范围。”
“你狡辩!”
心里恨得想杀人,却也终究无可奈何。
我眼泪掉下来,“你是什么人,你能不清楚?!那天晚上你也在场,你明明可以事先提醒我。”
他侧头吸了口烟,顿一顿,故作思考了两秒:“就算是我放任了事情的发生,但到现在为止,这件事对我并没有坏处,对不对?”
我咬紧牙关,突然就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没躲,嘴唇抿紧,在夜色里有恃无恐地看着我。
掌心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我怀疑自己的手,现在可能比他的脸更疼。
旁边小区大门“哐啷”一声,出来一对夫妻。大概是被我俩的状态惊讶了,都奇怪地往这边看过来。
突然间,我和陆鉴成都不再说话。
就这样,在楼下各自沉默地对峙着。
几分钟后,陆鉴成掐灭手里的烟头,随手丢进路边的草丛。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扶住我还在发抖的肩膀。
“别碰我,你让我恶心!”我打开他的手。
心里那股火,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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