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菲,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其实你现在不想结婚恋爱,是你还没遇到想嫁的男人。说实话,我以前也谈过几个女朋友,那天在许荨家楼下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觉得你是我想娶的妻子。这样,我们先彼此了解一下,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怎么样?这样大家感情空窗期也不会很浪费时间,万一是缘分,错过可惜,对不对?”
“我……”我拧眉,该怎么表达才好呢。
姜炜又笑:“别有心理负担,将来即便我们遇到了更合适的人,大家和平分手就是。”
我正想说什么,视线余光冷不丁瞄到对面街角的树荫下,一辆黑色宾利静静停在那里。
夜色中,黑色的车身泛着清冷的金属光,看不清里面的人。
我愣了一下。
“怎么了?”姜炜问我。
我回过神,心虚地解释:“没什么。”
“走吧,外面冷。”姜炜笑着提醒我。
我跟着姜炜过马路,回到医院大门口,一起进去。
我没敢再回头,确定自己刚才有没有看错。
毕竟,这个城市有钱人很多,开得起宾利的,也不是只有那个人一个。
*
回到楼上,舅舅正和舅妈说话,表妹还睡得迷迷糊糊。
我跟姜炜把买来的宵夜让他们趁热吃。
舅妈一直很留心地打量姜炜,趁机问他多大了,在什么地方上班,个人问题解决没有云云。
我尴尬地打断她,“舅妈,你先吃东西吧。”
舅妈没好气瞪我一眼。
末了,才把我拉到一边,“这个小伙子对你蛮好的,”
我说:“人家家里都是高知分子,我们高攀不上的。”
舅妈却说:“怎么高攀不上啦?你不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还在外企上班吗?现在小帆的手术一旦成功,你以后身上的担子就轻松不少。”
*
这种场合,又因为是初次见我家里人。
姜炜不方便久留,待到凌晨12点就跟我们告辞。
我继续等待。
里面手术室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熬到第二天早上,姜炜又过来。
这次他带着买好的早餐,让我们先吃东西。
我感激姜炜,又这样欠人家人情,终究是我之前没处理好这段关系。
早上9点,聂帆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主刀医生说手术目前很成功,至于会不会排异,还得看后续观察。
聂帆身上麻yào还没过,他躺在轮床上,看了看旁边陌生的环境,又懵懵地看着我。
他喉咙上chā了气管,暂时不能说话。
他大概觉得难受,一直想还在输液的用手去挠。
我哄他:“帆帆你乖,现在还不能拿下来。”
聂帆有点委屈,但还是听话的没再乱动。
*
接下来几天,为了防感染,聂帆要在无菌病房,单独隔离度过。
中午12点,护士报告黄色的尿液从聂帆身上chā着的输尿管流出。
周医生说,这意味着移植的肾开始工作。
我一连三次问周医生:“我哥哥的手术成功了吗?真的成功了吗?”
“是的,手术很成功。”
当听到周医生三次肯定的答复,我不争气地哭了。
压在肩头几年的单子,一下子终于撤掉,竟有些无所适从。
等聂帆情况稳定后,我才回去跟乔莉申请销假。
那天那么重要的场合,我临阵脱逃不说,还丢给乔莉一个烂摊子。
世堃的单子,肯定是搞砸了……
今天我是做好被挨骂辞职的准备。
谁知道走进部门大门,整个格子间的人都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
我抓住一个平常跟我关系不错的同事问:“发生什么事了?大家这么高兴?”
同事问:“您还不知道?”
我摇头。
她笑:“咱们跟世堃集团那个案子成了!”
“啊?”
“托了你那天提前准备资料充分的福,你走了以后,乔莉拿着你准备的资料亲身上阵。最后世堃真把体育中心结构工程的单子jiāo给咱们了,其他两家负责人都是绿着脸离开的。john高兴得快疯了,说这个月我们设计部工资翻倍,奖金乘三,春节公司还组织去三亚度假!”。
第51章 心跳加速
我去乔莉的办公室见她。
乔莉今天大概心情不错,见我进来,难得的和颜悦色:“世堃的方案被我们拿下了,这事你知道么?”
我低下头,“刚刚知道。”
乔莉等了一会儿,大概是看我没其他表示了,她自己倒先按捺不住:“聂菲,你真没让我看走眼。这个方案合同过两天新加坡总部的大boss会亲自过来签,虽然你现在还没毕业证不能转正,但考虑到你的家庭情况,我会申请给你加薪。”
有些事她没点破,大家心知肚明。
我淡淡笑笑,“谢谢师父。如果您没其他吩咐,我下去做事了。”
乔莉点点头,“嗯,下去吧。”
我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地收拾了下办公桌。
回想刚才乔莉的话,她主动给我加薪,当然是好事。
我心里第一次感激乔莉。
但同时也清醒地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我有多重要,只是我的存在,恰好给乔莉递了一个梯子。她顺着梯子又刚好可以去赚陆鉴成的钱。
仅此而已。
*
夺标的消息传遍公司上下,大家都很高兴。
下周就是农历春节了。
john是个大方的顶头上司,今年公司效益连续突破,他当即表示,为答谢全体同事的努力,公司将于周六晚上举办一个庆功会。
接下来方案正式拍板的过程,就是大佬们的事了,当然轮不着我这样的虾米。
我松了口气,每天除了朝九晚五地上班,还得兼顾医院聂帆那边。
转眼就到了周六。
庆功宴的地点在市区一家星级酒店。
按照往年的习惯,这种场合公司都会递出邀请函,邀请公司重要客户莅临。
世堃如今是公司的大客户,邀请函当然少不了陆鉴成那一份。
即便已有心理准备,看到被众星捧月一样迎接进来的陆鉴成时,我心里仍旧不自在。
john过去和他握手,他从容自若地与之寒暄,然后被迎去了贵宾席那边入座。
人到齐,服务生开始上菜。
这种场合,无非吃吃喝喝。
我跟部门同事一起坐一桌,尽职地扮演好小透明的角色。
不知道谁起的头,号召大家尽地主之谊,过去给客户公司的领导们敬酒。
各个部门的同事都端着酒杯过去,一茬接一茬,很快就轮到我们设计部。
我端着杯子跟在乔莉身后,随着乔莉挨个跟贵宾席上的客户敬酒。
乔莉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几杯酒的功夫,就又敲定了一笔单子。
我在一边暗中观察,仔细思考乔莉刚才跟人谈话的套路,默默学习着。
没多会儿,乔莉已经敬到陆鉴成那边了。
这时业务部的一个男经理chā了句嘴:“你们设计部的娘子军也太没诚意了,怎么杯子里还都是果汁呢?”
乔莉最要面子,唯恐被其他部门比下去,赶紧让大家都换了白酒。
女同事现在看到要动真格喝白酒,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john就道:“那这样,你们派个能喝的,代表大家喝一杯就ok。”
财务部的苏经理说:“聂菲,我记得她酒量不错的。”
我的酒量都是从前在“蓝桥”跟那些难缠的客人周旋时练出来的,今天哪料到会在这儿被人拎出来。
立马就有人上来,往我杯子里倒了白酒。
我不得已拿着酒杯,骑虎难下地被人推到了陆鉴成面前。
“陆总,这杯我敬您,谢谢您给我们moy这个机会。”我笑得很勉强,声音都陌生得不像自己。
陆鉴成这会儿正跟桌上其他几位公司老总说生意上的事。从始自终姿态闲适靠在椅背上,并不急着搭话。
旁边有人起哄:“陆总,人家小姑娘都主动到这份上了,您这什么意思呢?”
陆鉴成抬头,淡淡瞧了我一眼,这才把手里的烟往烟灰缸里按熄了,不紧不慢端着酒杯,站起身。
四目相对,我心跳加速,低着头没敢去看他的眼神。
他倒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挺有风度地说:“这杯我喝完,聂小姐随意。”
我低下头,硬着头皮把杯子里的白酒喝下去。
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
*
回到座位上,我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大家继续吃吃喝喝,女人呆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八卦。
而八卦的重心,当然是今天在场最大的财神爷陆鉴成。
同事a神神秘秘地说:“陆总的父亲,就是世堃的现任董事长陆兆堃,陆兆堃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娶过两任妻子,第一任陆太太跟他是少年夫妻,感情很好,生了大儿子陆鉴明。结果这位陆太太福薄,没多久就去世了。
“几年后,陆董事长又娶了一位太太,这位陆太太给陆董事长生了大女儿陆荞君,二儿子陆鉴昇。”
同事bchā嘴:“陆荞君啊,那可是出了名的女强人,现任世堃的财务总监。陆鉴昇好像不怎么样,据说他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只挂了个独董的闲职。”
同事a点头:“陆董事长本来是拿大儿子陆鉴明当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谁知道陆鉴明十多年前忽然离奇出了车祸,跟他老婆一起挂了。当时外面都猜是陆太太这个后妈做的,毕竟陆鉴明死了,陆家的财产自然落到她生的两个子女手里。
“但是好景不长,陆荞君和陆鉴昇这两姐弟开始窝里反,互相都把对方踹出局。陆董事长这时候坐不住了,他一声不响从外面领回了他第四个孩子,就是现在的陆总。”
“原来陆总不是正室太太生的啊?”
“是啊,不知道他亲生母亲是什么人。反正陆总大学毕业后,直接空降世堃的销售总监。陆董事长这个意思,就是要平衡三个子女的势力,让他们彼此牵制。结果这位陆总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反杀他大姐和二哥,直接上位世堃的总裁。”
……
但凡豪门,总有那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听得云里雾里,总算把陆青青的父亲,就是那个车祸去世的陆鉴明对上了。
还没消化过来陆家内部复杂的关系,那群女人又开始八卦起跟陆鉴成传过绯闻的那些女明星。
这阵子因为聂帆的手术,我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有点累。
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偏偏宴会厅里人声,音乐声……吵在耳边不胜其烦。
我起身,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宴会厅旁边是迷宫般的走廊。
走廊两边有几间小型的休息室,专供人喝醉了醒酒用。
其他几间灯亮着,显然有人。
我挑了最左边没那没亮灯的。
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没开灯。
我进去,随手关上门,一个人在沙发上呆了会儿。
只有在黑暗中一个人呆着,我才能静下心来仔细审视自己。
已经又是新的一年,我将要22岁。
22岁,日子一天天照常的过,我仍然有奔头。
忙着努力工作,忙着提升自己,忙着赚钱,30岁之前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
我不知道这种生活模式到底对不对,就像温度刚好的白开水,喝下去能解渴,却没有其他特别的滋味。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把身体窝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
黑暗中,对面却传来淡淡的一声轻笑。
我这才后知后觉发觉房间里原来还有跟我一样,也是来这儿图清静的人。
来不及问对方是谁,门忽然就被人推开。
外面的走廊灯火通明,灯光漏进来。
门口的两个估计是看到里面没开灯,以为没人,直接闪身进来把门关上,而且“咔哒”一声反锁了。
关门的瞬间,我认出是行政部的吴丽娜和业务部的经理徐宏。
他俩一进门就迫不及待搂在一起拥吻起来。
徐宏低喘着问:“丽娜,这两天想不想我?”
吴丽娜轻轻哼了一声:“你说呢?”
徐宏的手往她臀上拍了拍:“是上面想?还是下面想?”
“都想。”吴丽娜说。
两人又激动万分地重新吻到了一起。
吴丽娜和徐宏互相都已婚,公司里大家都装得一本正经,我居然从没发现这两人居然有猫腻。
这种时候,我哪儿还能出声。都在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旦撞破这种丑事,以后肯定要被人恨上。
我正一筹莫展,右手忽然被人从后面握住。
是刚才房间里的另一个同好者。
我一惊,又不敢吭声,直接被那人把我拽到窗帘后面。
房间窗帘是厚厚的天鹅绒,垂在沙发后面,后面留出大概二十厘米的狭窄空间,恰好能藏人。
借着窗外模糊的月色,我这才认出了对方。
居然是陆鉴成。
什么叫yīn魂不散?连这种时候都能碰到他!
在昏暗中,我的手还被陆鉴成握着。
我窘迫地跟他对视了一眼,慌忙把手缩回去,然后和他稍微挪开一点点的距离。
窗帘后的房间里,长达十几秒的喘息后,传来更加不堪的声音。
一开始,他们还比较收敛,后来索xìng放纵起来。
我再傻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在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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