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没人记得的。”
张小飞收起令牌,朝着护法神和天兵拱拱手,说道:“麻烦各位了。”
护法神和天兵,朝着张小飞拱手作揖说道:“职责所在。”
炽盛的白光浮现在虚空之中,一道无形的门户出现,一众神人压着两个道士消失不见。
张小飞看着身旁的老和尚,笑着问道:“怎样?”
“简直,不可思议。”老和尚有一定的修为,虽说看不见天兵护法,可是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以及模糊的光影也推断出了一二。
然而这些都不是该他知道的,张小飞带着微笑,一手虚拂老和尚的眉心,又是一道白光闪现。
回到殿堂中,依旧坐在自己的龙椅上,对于天池中出现的天律,他完全没有头绪。
之前发生的一切好似被从天地中凭空抹去一般,没有人再记得。
而那两个道士从现在起,也不会有人记得。
周围一片白茫茫,刘道士和陈道士行走在其中,完全摸不着方向,他们有心停下,可是一停下就会感觉到一阵剧痛,不得不再次上路前行。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不停的走,这就是他们的刑法,徒一甲(一甲六十年)
说来轻松,谁去谁知道。
屋外的烤鸭已经凉透了,老和尚提了进来,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张小飞,说道:“给他供上吧。”
老和尚的叹息声不停眉心的黑气也越发浓郁,看来是寿命也是到了尽头。
不过张小飞并没有说,毕竟他是法官,如果说了,就是犯律,要受罚的。
夜晚再次回归,小小的玄妙观泽多出了些人,这些有的是老道士的徒弟,张小飞的师侄,还有一些,呵呵。
一个人即便在没有本事,能活到一百一十八岁也会出名,更何况老道士的本事还不小。
玄妙观里来的人不多,有六个,其中个是老道士的徒弟,当然传的法脉不是神霄派的,而是全真龙门玄武的。还有两个,则是老道士的亲戚,很远的远房亲戚。
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了他们老道士的死讯。
老道士还是蛮有名气的,又是武术大家,又是书法宗师,还收了不少老物件。
至于为什么这里这么清贫,那只能说是老道士简朴了。
张小飞觉得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得花时间,得做不少事儿,可是他没办法,这是他的师兄。
未来如何张小飞也没有打算,按照他的路数应该是一步步升职,一步步向上,然后去某一个世界执掌一方,或者去开阔万界什么的。
就像是咸鱼一样,走一步算一步。
当然要说完全咸鱼也不是,他有任务,功曹要考察业绩,工作这种事情,是肯定逃不掉的。
即便死了,你也会有来世,来世继续,张小飞算得上是深有体会。
一个人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半空中月亮的张小飞没有关注自己身边的另一个老道士,他的师侄,江浙道协的会长,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
张小飞很小的时候是跟着师父的,他师父一百二十三岁羽化登仙,那时候张小飞五岁,然后开始跟着师兄,六年过去了,师兄也走了。
谈不上感情上的不舍,毕竟都是历经九生九世的人了,再多的花花也都见过,再多的离别也都经历过。
“小师叔师父走的安详吗?”老道士跟着张小飞坐在大石头上,现在他也不在乎什么道门威仪了,他是张小飞师兄养大的孤儿,要不是师父赶他出去,不许他们回来,否则他一定会在这里陪着师父。
“蛮安详的,在坛场上羽化的,现在怕是在吏部那儿报道。”
“是吗?”老道士和张小飞一样美有伤心,不过玄妙观里依旧是哭声不绝。
“老太爷嘞,您怎么就这么走咯哦,留下我们这些后辈”这是豪放派的亲戚。
当然也有温和派的,比如一个坤道约莫四十多岁,抱着棺材不停的抽噎。
还有穿着麻衣孝服的,这些是他的俗家弟子,就两个,哭的伤心。
拍拍屁股,张小飞站起身来,看着老道士,说道:“怎样?你上还是我上?”
老道士听了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道士羽化飞升都有法会,张小飞说的就是谁来主持这法会。老道士有些修为,心中对于张小飞这么说也没什么想法,更不会觉得张小飞年纪轻,就轻视,张小飞是他的师叔,尊师重道是每个道士都必须遵守的原则问题,当然也有败类。
“我来吧,毕竟我是师父的徒弟不是。”老道士心里还是觉得张小飞年纪轻,毕竟这是自家师父的法会,他觉得自己上更放心些。
“好,那你上,我给你压阵。”张小飞摆摆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打算理会屋外的喧嚣。
见着张小飞进屋,老道士只是笑笑,虽说没有见着自己师父最后一面,有些伤感,但是他毕竟是道士。
中午得到消息,下午就从江浙飞回来,然后遇到这两个师父的亲戚。
老道士知道,谢谢是是非,可是他得处理,难道要让半大孩子的小师叔来?他做不到。
张小飞也没料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几个师侄,不过想来也是应该,毕竟一百一十八岁。
看来这庙子里的事情不用抗在自己身上了,既然庙子不用自己抗,张小飞也就不用在守在这里了,他觉得自己得出去看看,毕竟自己是行法官,不是静修的道士。
况且张小飞静修可是够了的,整整八世都是道士,才有了这么个真人位格。
闭目沉思片刻,理了理脑海中那些驳杂的信息,这是足足九百多年的记忆,虽说是真人,也让他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屋外吵了起来,推搡了起来,唧唧喳喳的声音不停,人间就是这样,只要别烦到自己就好了。
咚咚咚~
张小飞的房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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