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天衍终于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几位气息深厚的飞剑山弟子正端坐在长桌之前,挨个给前来报名的人测骨龄,测修为。
天衍走到桌前做好,把报名费十两银子放到了桌上。
“过来把手放到这块石头上。”这位飞剑山弟子已经在此处坐了两个时辰之久,言语之中显得有些不耐。这两个时辰里大多数都是妄图浑水摸鱼的人,真正符合要求的人也就十之一二,而且那些不合格的人被发现了还总要挣扎一番,往外扔人扔的他们的手都有点酸了,当真对于他们的心性体力都是一种考验。
“运转你的灵力,别告诉我你不会。”
天衍开启自己体内的一个气团,淡淡的青光浮现在手上。
“风属性聚气中境。终于来了个靠谱的。”飞剑山弟子面露微笑,伸手握住了天衍的手腕。
天衍也不反抗。一股暖流流过天衍全身,酥酥麻麻的。
“不到十六岁,根骨很不错。你有很大的机会成为我们的同门。把这张表填好,不要试图隐瞒什么,天底下没什么事情瞒得住飞剑山,明白么?”
“明白明白。”天衍拿起笔缓缓地填了起来。这就是一张个人信息表格,姓名处天衍自然毫不避讳地把易天衍三个大字填了上去。易也算是个大姓,虽然自己的信物后面刻了易字,也总不至于天下所有姓易的都是黑竹客。
籍贯天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填上了桃源村三字。
“你为何犹豫?”机敏的飞剑山弟子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细节,立刻追问道。
“不瞒仙长,小生来自平青府易家镇,但是前些年战乱里我家镇子被马贼所屠,只剩下我一个人自己逃了出来。后来辗转流落到桃源村,被师父收留。”
“把这些都写在下面。”
这位弟子当真是恪尽职守,一张表填下来快问遍了天衍祖宗十八代的状况。不过毕竟名门大派,容不得来历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人进入。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行,天衍身后排队的人已经开始不满地议论了起来。
天衍在“懂得医术”一栏后面打了一个勾。
“你懂医术?”
“略知一二。”
这位飞剑山弟子捅了一下边上打瞌睡的人:“胡师兄,醒醒,你的活。”
天衍注意到这位弟子身上穿的道袍和其他弟子不同,胸前纹的不是飞剑而是一个小葫芦。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丹峰弟子。
“坐过来。”胡师兄打了个哈欠,示意天衍把之前那人身前的座位让出来给后面的人。
“胡师兄好。”天衍表现的很有礼貌。
“少给自己贴金,你离入门还远呢。”貌似这位胡师兄不吃这套。
“既然你懂医术,那我切问你几个问题。”
“洗耳恭听。”
“冬春交替之时,一甲子老翁偶感风寒,数日不起。面色青白,痰毒厚重,当何处之?”
天衍没有半刻犹豫:“风寒之症多发于季节交替之时,论其诱因无非种。一是体虚受寒,引内火,乱体内五行平衡,得发病症。此疫并无大碍,乃时节所致,当以清火祛毒,疏气养身之物调节身体,不出三日即可康复。若并数日不起,苔厚面白,痰毒厚重之症,则应虑及邪祟侵体之忧,以重药激体,诱生机透体,引体内五行之力驱逐邪祟。其用药,效果因人体质而异,半月多可恢复。此后再以滋补之物调养生机,终得痊愈。”
“不错。一看就是给人治过病的。”胡师兄大笔一挥直接在天衍的表格下打了个记号,收了起来。
“这两块令牌你拿好。”天衍接过两块白色的石质令牌。一枚上刻“剑”字,另一枚则是刻了“丹”字。入手间光滑无比,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丹令是你三日之后去贡院参加丹峰入门资格考试的凭证。不要试图找他人代考,这个令牌现在只有你拿着才是白色。剑令则是你参加入门大典的凭证。自己保管好,丢失等于出局。”
“我记住了。”
“去吧,希望能在丹峰上见到你。”
“多谢仙长。”
天衍在身后众人艳羡的目光里走出了午门广场。原本自己以为飞剑山弟子们各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自己身份的问题还是应当保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
回到宅子里,天衍一进门就发现党项宇正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这是怎么了?”
“你试试把这个破玩意儿,顶在脑袋上在天京逛一上午的感受。”说罢把桌子上一尊金光闪闪的头冠丢了过来。
天衍连忙伸手抱住金冠,掂量了一下,少说也有二十来斤。
党项宇身上衣冠不整,一身华服上各种系带被扔了一地。不过就他这身打扮而言,上午应该是去见什么大人物了,刚回来不久。
“去见什么大人物了?”
“宋c楚c云c欧阳c赵。”
“大唐五大家?”
“对。”
这五家在大唐的影响力极大。无论是从朝廷上,各处重要官员都有这五家的人把持;还是到修界四大峰里,都有不少这五家的子弟。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今飞剑山上首席弟子,与天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云中剑就是云家的人。
大唐没了朝廷可能就转不起来了,大唐如果没了这五家,亦是如此。拿现在大唐境内如火如荼的调粮工程来讲,这五家出力尤甚,也算是为李棠解决了燃眉之急。
“为什么去找他们?”
“我爹的御令。我都快成了驻唐大使了。还有他们也特别希望我去,因为他们知道我跟李棠关系好。”
“此话怎讲?”
“大明宫里被李棠砍了的人里这五大家里可贡献了不少。”党项宇冷笑了一声:“明面上是送自家弟子来参加入门大典,实际上都是来负荆请罪的。”
“既然想托你帮忙说好话,为何不上门?”
“敲竹杠还是上门以示尊重。”党项宇笑得很得意,想来今日谈的事情进展不错:“而且你不是还住在这里么?被人看见也不方便。”
天衍心中很是感激,大拇指一挑:“够兄弟。”
党项宇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你那边怎么样?”
天衍掏出来了两块令牌:“三天之后考试,然后等着大典就可以了。”
“心疼大典上那些个跟你碰上的人。”
“只要达到入门线我后面就‘认输’。”
党项宇乐了:“扮猪这种事小爷我自叹不如。还是大哥你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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