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古书奇谭 > 正文 《贞观政要》:与《史记》问世经历相似的一部奇书
    短命的王朝都是相似的,君主奉行享乐主义c纵欲主义,所以江山在他们这里只是过过手。长寿的王朝却各有各的长寿秘诀,君主或吸取前朝教训,或看到人民的力量,或兼而有之,因此,他们的王祚才能延续几百年。

    《贞观政要》是一本政论类史书作者是唐代吴兢。《贞观政要》主要记载了唐太宗在位的二十三年中一些政治c经济上的重大措施。

    吴兢著《贞观政要》旨在歌颂“贞观之治”,总结唐太宗时代的政治得失,希望后来君主以为借鉴。

    《贞观政要》一部政论性史书。全书十卷四十篇,分类编辑了唐太宗在位的二十三年中,与魏征c房玄龄c杜如晦等大臣在治政时的问题,大臣们的争议c劝谏c奏议等,以规范君臣思想道德和治同军政思想,此外也记载了一些政治c经济上的重大措施。它和《旧唐书》c《新唐书》c《资治通鉴》等有关贞观政事的记载相比,较为详细,为研究唐初政治和李世民c魏征等人的政治思想提供了重要资料。书中提出了“君依于国,国依于民”的重民思想,务实求治c与民休息c重视农业c发展生产的施政方针,“爱之如一”较为持平的民族政策,用人惟贤才的主张,广开言路的开明措施,尊儒重教的文化政策,仁德先行c省刑慎罚的统治策略,以及俭约慎行c善始慎终的人格要求。它是中国开明封建统治的战略和策略c理论和实践的集大成。

    吴兢虽然对唐太宗推崇备至,但本着“直笔”准则,依然做到了“爱而知其丑”,在书中也如实记录了一些唐太宗的过失和缺点。如《纳谏》篇记他为一马暴死而盛怒,欲杀养马人。又记他曾宠信过小人权万纪c李仁发。《封建》篇记他大封皇室诸王和功臣数十人为世袭刺史。特别是《慎终》篇照录魏徵《十渐疏》,疏中将太宗在贞观初期和贞观中期的不同表现一一对照列举,一针见血c毫不留情地指出太宗的现实毛病。当然,吴兢站在统治阶级立场上撰述此书,书中提倡的“爱民”c“保民”思想,也并非是站在人民立场上说话,实质目的是维护统治阶级的长远利益c根本利益。

    然而,这样一部应运而生的著作,却给吴兢带来了人生灾难。开元十七年,吴兢因《上贞观政要表》“书事不当”被贬为荆州司马。这只能说明,他的马屁拍马腿上了。啥叫“书事不当”?就是说你小子不会说话!伤了一代雄才大略的君主唐玄宗的自尊。在玄宗朝拍太宗的马屁,这实际上等于向玄宗进谏说:“请陛下跟您的曾祖父好好学学!”这话再深一点,就成了“你是个不肖子孙”了。拿老爷爷压孙子,玄宗岂能不生气?幸运的是,《贞观政要》这部书并没有被禁毁。这样,在玄宗之世有三个本子同时并存:一是正式进本,没有朝廷认可,留在集贤院或史馆而未经著录,因而《新唐书·艺文志》将其列入“不著录”的范围。二是进本的底本,三是底本之前的稿本。后二种,在吴兢家中。总之,《贞观政要》算是一个不尴不尬的存在。

    唐代官方关于《贞观政要》的流传情况,自玄宗至顺宗四帝,均不见记载。《玉海》这部书的卷49引《会要》“元和二年十二月(宪宗)谓宰臣曰:近读《贞观政要》六年三月帝曰:尝读《贞观政要》”,这是迄今所见最早关于《贞观政要》的记载,说明《贞观政要》一直都在。而宪宗读《贞观政要》,则不能不使我们将目光对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德宗至宪宗时的著名史官蒋z(武)。

    蒋z(747-821),是吴兢的外孙。其父蒋明,集贤院学士,安史之乱后,图籍淆乱,奏引蒋z入院助其整理。蒋z仅用一年多时间,便于乱中勒成部帙,得二万余卷。德宗贞元九年(793)累转右拾遗,充史馆修撰。史称蒋z“在朝垂三十年,前后每有大政事c大议论,宰执不能裁决者,必召以咨访。z征引典故,以参时事,多合其宜”。其“居史任二十年,所著《大唐宰辅录》七十卷c《凌烟阁功臣c秦府十八学士c史臣等传》四十卷。”

    蒋z出生时,吴兢尚在世,吴兢的藏书及《西斋书目》,包括他的著述的稿本和底本,是完整保存下来了的。《郡斋读书志》著录《吴氏西斋书目》:“唐吴兢录其家藏书,凡一万三千四百六十八卷。兢自撰书,附于正史之末,又有续钞书列于后。”吴兢故去后不几年,幼年的蒋z便“从外家学,得其书,博览强记”。蒋z“家藏书一万五千卷”,无疑继承了吴兢藏书“一万三千四百六十八卷”以及吴兢自己著的“兢自撰书”,所以蒋z必然能够得见《贞观政要》的底本和稿本。即便他著《凌烟阁功臣c秦府十八学士传》不参考《贞观政要》,他写的《史臣传》则也不会不为自己的外祖父吴兢立传。然而两《唐书·吴兢传》却都没有谈编录《贞观政要》之事。玄宗一朝《实录》及代宗以前《国史》等官方史籍也没有关于《贞观政要》的记载,《旧唐书》沿用唐代《实录》c《国史》旧本,所以也没有记载。而《新唐书》广采杂史等官方记载以外的史料,蒋z的《史臣传》在采录之列,仍然不见吴兢编录《贞观政要》之事,这的确是个难解之“谜”。《贞观政要》是怎样成功地躲过了这一遍遍的“粗过筛子细过箩”,成了一条漏网之鱼的呢?

    但也有不可忽视的地方,这就是:《新唐书·吴兢传》增旧传《上中宗皇帝疏》c《上玄宗皇帝纳谏疏》c《请东封不宜射猎疏》以及直笔记录“张昌宗诱张说诬魏元忠”等事,均见于《唐会要》c《册府元龟》,惟有吴兢“座书事不当,贬为荆州司马”一事,“座书事不当”五字不见于官史,这似乎是出自蒋z的《史臣传》,是蒋z写书时故意为外祖父删掉的一段“不光彩”。这或许正是蒋z留给后人考察《贞观政要》成书c进呈的一个伏笔!

    宪宗读《贞观政要》,跟“每有大政事c大议论”,必召蒋z“咨访”,蒋z“征引典故”,趁机推荐外祖父的《贞观政要》相关。这样的情节与杨恽向汉宣帝推荐外祖父司马迁的《史记》何其相似乃尔。叹叹。

    宪宗所读《贞观政要》,当是留在集贤院或史馆的吴兢正式进本,但这个本子也以“兵乱之后,图籍溷杂”而待整理。蒋z入集贤院助其父“于乱中勒成部帙”,不可能不涉及《贞观政要》,而整理《贞观政要》又不能不参考家中所存《贞观政要》的底本和稿本。如果连蒋z都弄不清《贞观政要》的成书问题和版本c文字的淆乱,恐怕其他人就更难有发言权了。《贞观政要》在唐代被皇家视为定本的本子,即是经蒋z整理的本子。现今所见“读《贞观政要》”最早的记载在唐宪宗时,恰好证明是蒋z使其外祖父的遗著得以重见天日的。经蒋z整理过后,唐文宗c唐宣宗,直至宋仁宗所读c所见,均属这一系统。宋刊本《贞观政要》,无疑亦属这一版本系统。《玉海》引《邯郸书目》著录的《贞观政要》,也是这个版本系统。

    蒋z的四子中,系c伸c偕三人皆有史才,自文宗至懿宗相继为史官。史称:蒋氏“父子相继修《国史》c《实录》,时推良史,京师云《蒋氏日历》,士族靡不家藏焉。”蒋氏家藏《贞观政要》的底本或稿本,随之而流向社会,各本杂相抄录,所以出现淆乱。

    《贞观政要》对于唐朝来说是一本很及时的书,被以后的皇帝当作座右铭,“书之屏帷,铭之几案”(戈直:《贞观政要序》),还被当作皇家子弟的学习教材。

    唐宪宗李纯c唐文宗李昂c唐宣宗李忱是晚唐稍有作为的君主。他们都注重研习《贞观政要》,从中汲取施政经验。元和四年(809),宪宗仿《贞观政要》体例又编撰《君臣事迹》14篇,记上古以降历代圣君贤相之事。唐宣宗曾“书《贞观政要》于屏风,每正色拱手而读之”。

    唐朝以后,中国历代封建统治者也很推崇这部书籍。元朝皇帝曾多次提起《政要》一书,并请当代儒臣讲解书中内容。明朗规定,皇帝除三c六c九日上朝以外,每天中午都请侍臣教授《政要》。明宪宗朱见深特别注意《政要》的刊行工作,亲自为之作序,以示推崇。清朝康熙c乾隆皇帝都很熟悉《政要》内容,并且十分仰慕“贞观之治”。乾隆皇帝说:“余尝读其书,想其时,未尝不三复而叹曰:‘贞观之治盛矣!’”

    《贞观政要》在国外也很有影响。约在九世纪前后,这部书就传到了日本,并立即引起日本封建统治阶级的注意。镰仓时代, 1205年博士菅原为长专任讲官,为幕府讲解《政要》,对当时日本政局影响很大。江户时代,德川幕府在1615年颁布的《禁中并公家法度》十七条中,第一条就规定天子必读《贞观政要》,以“明古道”。此后,《政要》一书在日本得到了广泛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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