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我兀自傻愣着的时候,那似曾相识的女警察就咄咄逼人地走进重症病房里来了。
她的身高大约是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因为穿着高跟的黑色警靴的缘故,就更加显得窈窕和动人。她的小腰看起来很细的。用“盈手可握”来形容似乎有点过分,但是用一个“细”字来形容又太单薄了点,还有她的胸,唉。我只有轻轻地唏嘘叹气了,她的胸——在向我走来时展示出的那种惊人的突兀,让我立即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她的皮肤也很白的哈,是那种暧昧的奶白色。白色中隐隐可见一些青色的毛细血管什么的;还有她的那双极其美丽的杏眼,明媚中闪射着冷冷的寒光,寒光中又微微扑闪着一丝嘲弄。
再看她的嘴唇,嘴唇不厚不薄,上面抹着淡淡的紫红色唇膏,显得既高贵,又不失女人的矜持,再注意看她的发型,咦,她什么时候把调皮的马尾巴剪掉了,一头短发显得格外的精干洒脱,尤其是额前,呵呵,竟然竖着整齐的刘海呢,呜呼,现在这个靓丽非凡的年轻女人就要向我走来了,姥姥的,我傻傻地看着她,哈喇子直流,极端无耻、极端谄媚地微笑着。
09号,别来无恙?女警察显然是在调侃她的猎物。这个猎物是谁?奶奶的,有种站出来!我几乎想狐假虎威一番了。但是……09号,这个数字好熟悉的哈。
09号?让我想想……我心里叨咕着呢。我隐约开始想起自己在号子里就是被称作“09号”的!
谁是09号?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美女!我一边嘻嘻笑着,一边左右看看,一位护士正在给病逝的王蕾盖上白布呢,再见了,王蕾,再见了,我的好朋友!我默念着……
此刻,还有几位护士在收拾病房里的医疗仪器什么的,显然这个房间没有其他什么人的,那么我就是09号了?
你最近过的咋样啊,是不是一直都很滋润的?女警察话里有话地向我打着招呼,我偷眼注意着眼前女人手里的那副铐子,姥姥的,那是给谁准备的?为什么总是要向我晃来晃去的?
唉,不怎么样,一点也不爽的啦,你是——我们应该认识的,这个妹妹我好象在哪里见过的嘛。我突然想到《红楼梦》里贾宝玉第一次见到林黛玉时说的那句经典台词了。呵呵,这个妹妹我哪里见过的,我又重复了一句……
突然,我的手已经被漂亮女人拷了起来。我几乎还没有什么反应,两只手就失去了自由。我的脸色陡然变了,变的惨白惨白的。
你干嘛呀你!我大叫道。
09号,你是不是一直在以为我们警察很无能,或者我们整天不干活是不是?美丽的女警察用一种凌厉的目光看着我,她翻动着性感的嘴唇严肃而讽刺地对我说道,我还在诧异她的动作为何那么快的,姥姥的,真厉害啊,我一点反抗都来不及实施,整个人就已经束手就擒了。与此同时,病房外立即冲上来几个警察,他们一边一个押着我往外边走。
这一瞬间,我的心象遭遇地震一样,开始无限地沉陷下去了……
我经过李海芸时向她露出求救的目光,但是李海芸竟然对我吐出这样的两个字:活该!
张成功惊诧地看着我,小宋佳把头低了下去,她是不忍心看我的惨样吗?
我冲动地叫嚣着,我干什么了我,你们以为你们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抓好人吗?
我脑子电闪雷鸣似地想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顾冰!是的,就是她,这位注定是我命中的克星,这个美女杀手,这个害人精,这个妖怪!难道我前世里欠了她的债吗?她为什么老是要和老子过不去?
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净!……
我在学着用京腔吼叫着上面的那几句鸟话呢,我“哐当哐当”地走几步就忍不住地要吼叫几声,我是在吼给自己听吗?是的,不仅如此,我还在吼叫给周遭的空气听呢,吼叫给自己的那颗寂寞、愤懑的心听呢。
我隐隐地记得上面这几句话的来源:似乎是我从电视剧《大宅门》里听来的,那个犟驴一样脾气的二杆子老爷我打内心里是佩服的,他兴致来了就要吼几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特别的记住了这几个鸟句子的。什么意思嘛,呵呵,我其实也不清楚的啊。
唉,只有叹气,叹气……
我拖着沉重的脚镣在号子里不大的空地上一边独步,一边叹气。
我还想到了写诗——写什么呢?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呵呵,这好象早就有人写过了哈,写这诗句的还是一位很有名的人呢,他是谁呢?让我想想……谭嗣同!对,是他,一个不怕杀头的湖南人。一个男人中的男人,极品男人,一条真正的好汉!
那么,我怕杀头吗?我已经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过自己了。
唉,我怎么能不怕?我又不是好汉,不是极品,最多就是一个次品,我是什么?一个杀人狂!一个祸害社会的残渣分子!
我接着往下思考着:当下,虽说极刑不用刀,但是一枪洞穿脑袋也不是好玩的啊。我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被麻绳捆上,被威风凛凛的武警押到荒郊野地,在我正迷迷瞪瞪犯愣时,猛地就被人踹上一脚,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那臭烘烘的屎尿拉了一裤…裆,自不必说!为啥,吓得!
我开始抬头看天了,看美好人间的最后一眼,我睁大眼睛绝望地看天,我的青皮脑壳在阳光下闪着惨白的亮光,彼时,我应该在猜想着:人即将死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呢?
或者,那射向我的子弹在洞穿老子的肉…体的一瞬间,会发出什么样的呼啸声呢?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就觉得眼前一黑,我终于一命呜呼了!一个残忍的家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于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众所周知,老子的“号子生涯”这就又开始了哈。我显然意识到——只要我一旦见到漂亮非凡的女警官顾冰时,老子的背运就来了。
号子——还是我原先住过的那间号子,我的编号还是他妈的09号,就连那副沉重的脚镣好象也是我上次戴过的。姥姥的,那漂亮女警察顾冰还对我说呢,她叫我09号在感觉上蛮顺口的,好象这个号码就是天生等着我来用的,故此她特别的照顾老子:我再次被编为09号了。
我想自己真的是与9这个数字有足够的缘分的,我在“腾达”贸易集团公司混日子时,我所在的办公室的楼层就是9楼,而且办公室的门号也是9,奶奶的,现在,我被逮进公安局的号子里来了,竟然自己的编号也有个9……
9啊,九月九的酒,好酒出自咱的酒……我唱了起来,唱的满脸是泪!
所谓:世事如云,往事如梦。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天意。
细细说来,唉,我也不知道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号子里究竟有多少天了?这些日子里,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这样的一个大活人蹲在一个十来平米左右的黑乎乎的房子里,说真的,我就象一株室内植物一样在无聊地活着。我聆听着见自己的呼吸声象抽风似的发出了一种十分难听的噪音来……
我又开始不停地做梦了,那个慈祥可爱的白胡子老头——不,应该尊称为老神仙,无所不能,和上帝有什么区别的老神仙啊,他又来看我了,他真及时啊,这次,他能给我一颗神药吃吃吗?让我立即神灵附体,刀枪不入,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穿墙而出,重现回到现实中的花花世界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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