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张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真正的、彻底地傻了。他怎么能不傻呢?谁碰到这种无厘头的倒霉事——都会傻的。不傻才怪?!
当时,他弱弱地问了老子一句:兄弟,这是到站了吗?不会吧。我这是在哪里?
呵呵,在哪里?他还好意思问我呢。
你在他娘的杀人现场!姥姥的。我没好气地回答了他一句。同时,我还白了他狗日的一眼,心里暗道:你这是咎由自取。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是很会冒充我吗?剽窃老子的社会属性,好玩是不是?哼!这就是冒充我的好处,告诉你。现在……呵呵,我才懒得理你呢。
看着张冰眼神里逐渐放大了的恐惧,我不由得开始幸灾乐祸起来了,我面露傲慢之色,大摇大摆地开溜了哈。
走的时候,我忽然想:张冰这厮冒充老子刚刚和病入膏肓的王蕾去了一趟九寨沟,那神奇的九寨天堂一定是让他们流连忘返,忘乎所以的,王蕾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体里的病痛,她不顾及深秋的寒冷穿着美丽的婚纱在清澈的“海边”摆着各种妖娆的造型,尖声高叫着张冰给他拍照,一些穿着在感觉上油乎乎的藏服的中年女人乘机向他们推销着各种光怪陆离的首饰,她们的脸蛋上都有一种奇怪的红色。
姥姥的,那红色好亲切的啊。是高原红吧?对!就是叫高原红。
张冰当时忙得满头大汗的,他完全是在被动的忙碌,被小女人王蕾指挥的团团转,后来他们去寨子里的藏家吃牦牛肉时,他才开始迷醉起来……
他当然也看到了更多的“高原红”,藏人天生就有的那种皮肤颜色,他的迷醉并不是因为高原红,他是在看到飘动的经幡之后而彻底迷醉的,那些经幡上的曲里拐弯的藏文——让他一时感到自己其实真的是很迷茫的。
人生迷茫啊,他想到了这四个字:人生迷茫。张冰甚至认为自己就是一个长期吃牦牛肉和喝酥油茶的藏人呢。他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尽管他的脸上目前还没有一点高原红。
张冰和王蕾大概是潇洒地玩了四天吧,毕竟高原反应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加上王蕾又是病人,病的很重的那类病人,张冰就郑重建议王蕾早点回去。
我们该回去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张冰对王蕾认真地说道。
王蕾正感到恶心和气喘呢,尽管她是多么希望再呆那么几天的,但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啊,她看着兴趣索然的张冰,想表示心中的否定,但是张冰的眼神里正好飘过了一丝厌倦,王蕾还是轻易地察觉到了,王蕾低着头,心里很伤心,她终于开口说道:好的,我听你的吧。
他们是在傍晚的时候赶到飞机…场的。茫茫的夜色似乎正在向一个什么中心聚拢,飞机象一只大鸟一样摆着惯常的那种张扬的造型,一切还算顺利的哈,当飞机终于起飞的时候,张冰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吐沫。他隐隐地感到了一种不安,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飞机的安全性能是很高的,我不要杞人忧天,不应该有什么事情,可是——他还是感到自己整个人很不自在的。
飞机在静静地飞着,下面无疑是雪山,来的时候他们乘的飞机是在白天飞的,故此他们看到了雪山,看到了阳光照在雪山上的绝妙的风景,现在是夜里,张冰知道外面是黑色的,黑乎乎的一片,没有边际的那种黑,张冰注意到飞机的翅膀上有一个灯一直在闪烁着,飞机大概在穿越厚重的云层了,张冰感到了飞机的一点抖动,这是正常的,可是张冰的手心里开始出汗了。
张冰闭上了眼睛,美丽的空中小姐推着餐车走到他的身边,客气地问他要喝点什么,他想也没想,就要了一杯咖啡。他正低头喝着时,突然一个巨大的震动让他内心的恐惧被复制成一张硕大无比的网,他想张开嘴巴大叫一声,但是出于自尊,他什么也没有叫,他只是觉得自己被这张莫名其妙的网覆盖住了……
当他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是站着的,一个英俊的男人也就是白黑豹正揪住他的衣领不放呢,白黑豹在质问他:你快活就快活好了,干嘛要杀人?说!
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无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是眼前的一切毕竟是真实的。并且,那个病怏怏的小女人王蕾呢?
他四下看了又看,王蕾当然是不在的,王蕾还在飞机上呢,那么,我在哪里呢?我从飞机上掉下来了吗?靠!
张冰傻了,他傻是正常的,他不傻才不正常呢。
现在,王蕾正在医院里呢。她哪里也没有去的。
她不是在宋江别有用心的的怂恿下,狂野一回地“出院”了吗?甚至……她还去了美丽的九寨天堂了吗?甚至,她还当了一回幸福的新娘了吗?呵呵,那其实只是一个可怕的假象呢。有句话不是说的很恰当吗?梦里走了几万里,醒来还是在床上。
她只是一个垂死的病人唉!她又能怎么办啊?她能掀起所谓的大风大浪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这就是生活,严肃的、残酷的生活。
数月之间,那病入膏肓的王蕾已经到了人生的弥留之际了,病来如山倒,可怜的女人!正所谓:“君之疾在骨髓”,即便是神医扁鹊在世,也是无能无力的。殊不知,王蕾得的病是乳腺癌晚期,一住进医院,医生就给她判了死刑;王蕾是真的不幸。
唉,我叹了口气,趴在医院的窗户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我已经来了好长的时间了,我是李海芸李书…记开车载我来的,一路上我就想让自己伤心起来,用一种忧伤的造型走进那种生离死别的氛围里,最好是在我的脸上会及时地流几滴眼泪下来,可是我却怎么也无法做到那种真正的伤心,我绷紧的脸皮充分证明了我这个人本质里的冷漠。
李海芸见怪不怪,她似乎早就知道我一直在装,装B,她瞧不起我。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理她。姥姥的!
说真的,王蕾确实对我不薄,何况我和她之间还有一段故事,尤其是我在腾达贸易集团的日子里,有一次我还欲…火焚身地强了她一回,王蕾不仅没有对我采取措施,原谅了我,而且还对我格外的好,唉,我有何德何能啊?!王蕾对我是有恩的,她是用爱代替了仇恨,她是逐渐的爱上我了……
现在,她还在遗书里特别交代了要给我三分之一的财产。我扳着指头算了一下,乖乖,王蕾三分之一的财产也有五六百万的。看在这五六百万的面子上,我是不是该流几滴眼泪表示一下?我暗暗对自己说道。
我继续看着外面。李海芸走到我的身边。她打了一个哈欠,眼睛红肿的很厉害,她是伤心了,而且是伤心不已。李海芸问我:老宋,你在看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张成功也来了,还有小宋佳。
小宋佳打扮的妖里妖气的,我乘人没有注意,悄悄地掐了一下小宋佳的屁股。小宋佳嘤咛一声,瞪了我一眼。我心想,你瞪什么瞪,没有老子——你有今天吗?
外面大概已经是零度了,行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顶着风走着,天是真他妈的冷,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啊。报纸上说,今年是跑步进入冬季,老天怎么会这么冷的?不太正常啊。
呵呵,不正常,可不正常也是一个自然规律。自自然然发生的事情就是自然规律。我无聊地想着。
眼前,是忙碌的医生、护士们,他们在旋转着,飘忽着,他们沉陷在一片闪烁的白色之中。
只有我心里面最清楚:我的眼前出现幻觉了。一个人出现幻觉说明了什么?三个字:不正常。我也开始不正常?切,我早就不正常了。即便是我不正常,我也不能心硬如铁,没有人性吧???!
医生们几乎用尽了各种可能的办法,他们当然很尽职的,但是,王蕾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王蕾挣扎着吩咐医生叫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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