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东江奇侠传 > 第 91 章
    几分悲凉。

    她凝望着天空,眼睛泛起泪光,因为,在这不久前,她经历了送别吴宫西子。

    灵堂就设置在孤山下不远处的地下室洞口前,搭建了大架子白布盖上,左右扎有花牌,三尺桌置于中间,场面庄严肃穆。

    三尺桌上摆满了供果、供菜、菊花,香炉一个、蜡烛一对。供桌上还燃有一盏油灯,一直保持着火苗,故此也称之为“长明灯”。

    孤山下的地保都披麻戴孝,整齐地立在地下室前。洞口很黑,仅仅靠着周围的火盘灯照明。

    所有人的神色很沉重,天,像是也被动容,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苏轼站在苎罗西子的棺木前,宣读着悼词:

    各位西湖一脉的弟子,

    树yù静而风不止,子yù养而亲不待。

    我衷心感谢众人今日来此,于这个翠柏凝春、天人同悲之日,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一齐到此送别我们曾经的一位城隍……苎罗西子。以及,在这场战争中逝去的诸仙侠们,我们感谢他们的无私奉献。

    苎罗西子一手创派以来常为人勤勉,对弟子关爱尤佳,无奈,敌人凶暴,西子只得用命相抗。逝者逝亦,生者善之。

    愿君一路去好。

    此时此刻,一众弟子中,有掩面、有伤怀,亦有哽咽。

    一些与苎罗西子有回忆的人都在怀念着过去,西湖一脉无论谁像都有受过苎罗西子不同程度上的称赞、帮助。

    苏轼算是第一批的西湖一脉弟子了,那年,他与妾侍王朝云,刚贬来惠州,离乡别井,不知何年才能折返,一切都是那么的坎坷,水土不服,听不懂当地的话,生活习惯各种不适应等等,那种神伤、那种哀怨,时常能在苏轼的诗文中找到一些端倪。

    不知不觉,他也在惠州写下近三百多篇诗句。虽然生活过得很苦,而这在苎罗西子眼中看来,竟然也是如此美妙,苏轼长期跟她接触,心里也不会去想起那些伤心的事,郁闷的事,相反,每天都是那么的快乐,渐渐地他原本豪放的xìng格又回来了,而且还因为苎罗西子,让他从朝云过世的yīn影中走出,打心底,苏轼是最为感谢苎罗西子的。

    苏轼其伯父苏澹也在这时得道,叔侄二人一个位列西子八秀之首,另外一位则高居神使之职。如今,苏轼接手了西湖一脉,无疑让本xìng豪放的苏轼感受到一个沉重的担子要背负。

    白玉蟾也是很早期加入西湖一脉的,他甚至修为高于苏澹,但为人耿直,不会变通,常常被苎罗西子戏弄,但是白玉蟾都不会生气,渐渐地白玉蟾原本冰冷的心,也渐渐融化,开始了寻思修仙的之路是否应该改进,靖门也在近年来逐渐允许门人有感情了。

    僧伽,作为世上唯一一个可以有十八代记忆的人,他第一代时候,曾经是苎罗西子的好朋友,两人常常就佛、道两家的思想进行辩论。再也不能与苎罗西子辩论,无疑是寂寞的。

    风飞扬,其实原本姓叶,是叶梦熊的本家的人,论辈分应该算是太叔公辈了,不过为人喜欢游手好闲,懒散没大志,常常一壶酒,一碟小吃,就可以逍遥过日子,苎罗西子就批评他,从此,他就刻苦钻研,不再浪费一寸光yīn,在御风术上有着长足进步。

    张温,为人耿直,常常领亏,但他本人却不那么认为,常说吃亏是福,苎罗西子十分敬重他,正因如此,所以才派他镇守最为接近魔流派巢穴的半径。

    红花姐妹,姐妹时常形影不离,其父曾担心她们是否适应随扈的修行,苎罗西子就鼓励她们要大胆自信。

    付君阳,年纪是八秀中最小,但是他却是灵根最高的,他刻苦程度堪称西湖一脉之冠。博学、强记,所有东西只要教一遍,他就能烂记于心,而且回去还经常练习,苎罗西子对他评价相当高,以至于派他去参加屠魔大会,付君阳最终也不负众望,成为盟主。

    城山湖则站在远远的地方。因为,第一次放出明镜魔的人正正就是他,后来多得苎罗西子、东江客奋力抗敌,才让明镜魔封印,虽然这第二次不是他的原因,但他心中依然十分自责,以至于不敢靠近。

    因为辈份比较小,入门较迟,李飞扬也站在相对较为靠后的位置,他眼睛越来越觉得暗淡,心中充满着不解,为何苎罗西子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消灭明镜魔,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越是想,越是不解,于是李飞扬向城山湖求教道:“尊者,为何一个人会有勇气为别人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呢?”

    城山湖很意外,完全出乎意料,没有想到李飞扬居然会问起这问题,心中安慰道:“一个人死了,什么都会消失,什么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其实仙侠也有梦想,无论谁都有自己珍惜的人或物。”

    李飞扬继续问道:“只要有珍惜的人或物,就可以了吗?”

    “不单止这样,人每时每刻,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找出自己的价值,去奋斗,去努力,有的人为了赚钱,有的人则为了家人,有些人未来的人生,每个人都有所追求,这样生命,才会有所意义。虽然,身为仙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一定要以身作则,以保护良民,锄强扶弱为优先,追求修仙,也不失为侠的道义,为仙侠之道。”

    “原来是这样。”李飞扬听完后,淡淡地说道。

    城山湖望着眼前的李飞扬,虽然不知道他听得进去多少,也不知道他听明白多少,只知道,这李飞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李飞扬。

    李飞扬转头对着城山湖道:“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明白,你所说的这种精神。你所说的那种人生的追求,但始终死亡是痛苦的,离别也是伤感的,我现在暂时仍旧无法释怀啊。”

    悼念持续了两个时辰,众人也陆续回去梳洗后,但是大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阿不叹口气说,心烦啊,我原以为,成为仙侠后就可以快快乐乐,至少可以做自己认为开心的事情,没想到一下子这么沉重!

    所有人几乎都回到了住处,唯独一个人没有回去。

    李飞扬缓缓地走到了苏轼的跟前,“坡公,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苏轼一见是李飞扬,于是问:“哦,什么事?”

    李飞扬问:“我们什么时候才反攻,小畅在魔流派手上,而且苎罗西子……”

    “你暂时不要提”苏轼没等李飞扬再说,对着岑真、童庆说:“岑真、童庆,你们立即与我修书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能主动提及反攻一事。”

    岑真、童庆应声允诺:“是!”

    李飞扬心中无比愤慨,怒气冲冲道:“你这是懦弱懦夫的行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苏轼居然会反对他的意见,也没有想到,苏轼居然会这么软弱!

    然而,苏轼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登上孤山。

    苏轼走到半途,扭头远眺,他极目看着李飞扬渐渐远去的身影,道:“西子并不是白白牺牲的,她留下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给我们,那就是西湖一脉的精神……仙之道,你所说的,我都明白,只是,现在时机仍旧不成熟。”

    苏轼听过李飞扬的那句话,久久不能释怀,他期待着一个人的归来。

    之后他就回到房间,躺在自己床上,渐渐地闭上双眼。

    黑暗中让你感觉沉重,用尽全力呼吸着这浓浓的雾气,依然无法把压抑心中的郁闷释放。

    手抚摸着心,至少心中胸口还温热的。

    悲伤与寂静,只是暂时的。

    再等等,再等等,时机一到,就可以一撮而就,很快就会有光明的到来。

    第130章 否极泰来得线报

    细雨绵绵不断地下个不停,天空像漏了大洞不停漏着水,倾盘大雨显然无法表达如此规模。说是为苎罗西子践行也好,说让久违水润的土地滋润也罢,一晃又过了半个月。

    清晨,外面熙熙攘攘人多嘈杂声,有许多人在讨论着什么。

    “他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天才归来了!”

    一大早就有弟子奔走相告,言语间有些喜出望外,李飞扬也被喊声吵醒,他推开了门,发觉原来其他人也像他一样。大家都推开房门走了来,想看看什么事。

    李飞扬傻眼了,“谁啊?”

    一个地保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啊?甄霖序啊!”

    李飞扬有些不解:“甄霖序?这谁呀?”

    一个地保道:“你不知道啊?不是吧?他叫甄霖序,是当今惠州府尹的独子,也是苏澹随扈的得意弟子。虽然是地保,但实力已经几近地丞,只是他常年在外打探消息,现在应该就是他得线报归来了。”

    这时,王气冲冲地从外头走进了厢房的走廊,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李飞扬的卧房就坐下。

    李飞扬望着王,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王拿着一个茶杯喝下去,重重地放在桌面上,然后哼的一声。

    紧接着的,阿不也从门外跑了进来,也是怒气冲天的,然后,李飞扬再也忍不住,他问道,“你们究竟什么事?啥事这么气愤?”

    两人,都不说话,视线向着两边望着。

    在外的城山湖说道,“我估计是因为甄霖序的回归。”

    “又是甄霖序。”李飞扬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小牡丹,咱们快去看看那位新来的小哥,听说很俊俏。”豆苗也牵着小牡丹从走廊经过。

    小牡丹望着李飞扬,心中有万语千言,无奈被姐妹们簇拥着离开,她眼神充满着无奈,又怕李飞扬会有什么误会。

    王此时道:“你都看到啦,虾头,你说咱哥几个有哪个不比那个家伙俊?”

    阿不问道:“在说我吗?”说着一个劲地抚摸着他认为最美的脸蛋。

    “显然不是。”王对他说道,又对着李飞扬道,“我今早看他被坡公要见,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王小声道:“要不,哥几个一起去八一八?如何?”

    王和阿不也把脸哄过来问:“如何?”

    李飞扬感觉有点尴尬,只好应声“好吧。”

    这时,甄霖序也真的是从他们的走廊走过,李飞扬一见这男孩:

    他身材偏高,一头灰褐的直发;两道卧蚕眉,又细又长;一双灰色的大眼睛,眼神清澈,透着正气;鹰钩鼻,十分挺拔,气度不凡,不过,其不苟言笑,令人难以接近之感。

    李飞扬心中由衷地钦佩,这甄霖序感觉年纪跟自己相仿,但是在西湖一脉中的地位却是超然,于是,他很自觉地伸出右手,对着他道:“甄霖序吗?我叫李飞扬,新来的地保,能握个手吗?”

    然,甄霖序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在人的簇拥下,继续前行。

    王道:“心中不忿,这甄霖序什么来头,这么孤傲!”

    王也道:“就是,好歹,咱虾头也是西湖一脉当红zhà子鸡。”

    李飞扬被王逗得有些苦笑不得,问:“什么当红zhà子鸡嘛?”

    阿不从后面抱着李飞扬的脖子道:“飞扬兄弟,你此言差矣了,这个甄霖序,显然是嫉妒你,嘿嘿。”

    甄霖序走出了厢房,登上了石阶,走过了连廊来到了东坡阁。

    此时,苏轼早已等候多时,苏轼望着甄霖序,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于是,甄霖序就在前方的蒲团坐下了。

    原来这甄霖序来头可不小,时任惠州知府甄利亨,其先祖是山东甄栖真,深明道术,在宋朝大中祥符年间早已知名。其祖甄玉琪,精通岐黄之术、针灸推拿,有生神仙之美誉。其父甄翰轩弃医从商,则靠贩卖yào材得以致富发家,甄翰轩生甄利亨兄妹二人。女嫁与广东清吏司主事梁凌万为妻。甄利亨自幼饱读诗书,又得医学世家真传,深受朝廷器重,没有辜负其取的名字,一直官运亨通,财源滚滚,甚是得意。其独子甄霖序也含着金钥匙出世,生得双瞳炯炯,白玉作骨,唇红齿白。

    任何诗词歌赋甄利亨只口授一两遍,甄霖序就再不能忘,长至七岁,甄霖序又对先祖留下的道书甚为感兴趣。一心潜心修道,九岁其父亲甄利亨便请了数十名先生,教谕他,可惜甄利亨都学得太快,先生无法再教授,只得替换,直到甄霖序偶遇苏澹,两者一见如故,苏澹暮年发现这一奇才,而甄霖序则感觉道学之奥妙。自此,甄霖序就加入了西湖一脉,又因他见多识广,故常年派遣在外,留意魔流派动向。

    在孤山的东坡阁内,一个少年正对着坡公坐着。此少年道:“坡公,听说,你已经晋升为城隍,先恭喜。”

    苏轼道:“唉,苎罗西子的遗志,我们还没有实现,喜从何来?”

    甄霖序道:“坡公请放心,弟子打探期间,经已掌握了许多关于魔流派的信息,或许,能帮上些微薄之力。”

    甄霖序道:“回坡公话,魔流派,其实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松散的组织,其实是非常有纪律和组织xìng。

    他们分别有自己的任务:

    茧妖王的妖异宗规模最大,负责歼灭西湖一脉。

    鬼王御鬼门列第二,负责暗杀西子。这一点,虽然未能成功,但目的还是达到了。

    钱王则是夺去西子秘宝,这个因为钱王被杀后而搁置,所以明镜魔干脆就亲自带兵来围剿了。

    水樽王水灵宫则负责后勤辅助,

    最后灯王负责监视武林各派的动向。”

    苏轼道:“按你这说来,我觉得,他们确实有颜色之分。”

    甄霖序道:“坡公说得对,魔流派,主要分青、赤、黄、白、黑,分别代表茧妖王、鬼王、钱王、灯王、水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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