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朋友。”迅速回应，新桐还很避嫌地，退开一大步，“还有，你会回美国吗？”
华峥嗯了一声。
“江月呢？”问出来，新桐就后悔。
“她本人对我没兴趣，她的好朋友觉得我很渣，我还是识趣一点，别再出现在她们面前比较好。”
到了星期一，华峥不但离开了小楼，离开了莲，还离开了云城。
后来江月说，还好她没有动心，不然就成闪恋闪分，莫名其妙被那个花心男惹伤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好友满不在乎说这话，新桐却一点感受不到满不在乎，反而嚼出些苦涩难言的味道。但她也不好说其实华峥这个人还有了解的空间，因为已经走了的人，再说他的好，根本没有意义。
话从头，华峥离开后的崭新周一，获得身心自由的新桐早早醒来，吃了一顿饱饱的早餐，换上正装，准备出门上班的刹那，回过神来。
没了Boss的助理，还是助理吗？
她收回踏出门的一只脚，决定先给老上司林姐打个电话。
“小柳啊，正好我也想打电话找你。”从林红的语气里，居然听不出半点不安，“前两天和老板通话，他说你先回国。那你具体哪天回呢？要不要我接机？”
“呃？”经过一个星期精英轰炸式问话，新桐的脑速大大提升，马上明白荀梦楼用了出差的借口，“不用了，大概就在这个星期，还没定哪天。公司里没什么事吧？”
林红声音精神奕奕，“除了忙就是忙，反正老板平时偷懒得厉害，在不在都地球照转。哈哈，你可别把这话跟老板说。”
“不会的。”新桐又想，荀梦楼可能就是知道管不了莲多久，才给部门主管下放了很宽的权限。
林红再说，“真要说有事的话，Alex今天辞职了，因为之前没有休假，所以算上休假两星期，刚才就整理东西走了，引得一片芳心碎地。不过公司现在各个业务明确，项目组本来就要收缩，Alex又是合同制，他的离开对业务影响不大，就是感觉太仓促，都来不及开欢送会。”
新桐对已知的事淡应过去。
通话结束后，她就换回休闲服，楼上楼下大扫除一遍，把所有东西摆回她印象中的原位，然后就在书房里泡过了一天，两天，三天……
新桐没打电话给荀梦楼。
她不知道他那边的状况，虽然华峥说事情了结，但上次接荀梦楼电话，他才说了一句就被荀老爷子抢过去，就算电话这头也能听出火气，她可不想主动打电话，再把事情重新弄复杂了。
她只能等，等荀梦楼或荀家人来联系自己。
到了星期五，她觉得自己忍不住了，必须要主动出击，问清楚到底怎么样，小楼终于来了人。
“程哥。”新桐的表情堪称激动。
来的是程观。
“桐桐！”程观露出大大的笑容，虽然在跨进这里的上一秒，他心火还没消，但见到新桐那么开心，自己也不由开心了。
没错，结果虽不尽如他的意，却是屡次内审中唯一不算失败的。
“你们终于回来了！”新桐往程观身后看，笑意渐淡，“Boss和麦佳……？”
程观抿没笑容，“桐桐，我这次来，是受荀昱祥的委托，跟你谈一份协议。荀昱祥，是荀梦楼的祖父。”
新桐彻底笑不出来了，但镇定，“我给你泡杯茶。”
程观看她在厨房里烧水，就打开公事包，把文件和笔放在桌上，“桐桐啊，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新桐侧过身来，对程观点点头，“很难不记得。”
她的生活，从那一天起，天翻地覆。
“你现在已经跟当初大不一样了。”程观等着她端茶过来，“那时的柳新桐是个弱者，怯怯悲哀，无法抗击强大的人。”
新桐放下茶，坐在程观对面，目光伤凉，“我现在仍是弱者，最终不得不签下这份协议。”
“但已经很不一样。那时我和你，就像Alex和你，是对立的，现在我虽然作为对方的律师，同时却也是你的朋友。这份协议，如果不是对你有一定的公允，我根本不会接受委托。”所以，他来了。
“我明白。”她只是不再抱有幻想而已，“我想，如果不是你出面，即便对我有好处，我也极可能不签字。哪怕那样，我身边的人会受到伤害。可我信任你。”
“就像我信任你一样。”多了不起的女孩，敢跟荀老爷子间接叫板，最终作出的让步促他跑这一趟。
但这些话，程观一个字都不能说，“你挪用公款的关键证据缺乏，再根据你和直系主管签订的补充协议，人事部不能没有理由辞退你。不过由于你和直系主管私人关系暧昧，人事部现在决定调动你的工作。”
啊？新桐一时懵，“但Boss已经炒了我。”
“你直系主管的决定，主席是可以单方面否决的，更何况他辞退你的文件还没送达本部，人事主管尚未受理。”程观也为这个否决而惊奇，可他不能过问。
“不会把我调到非洲去吧？”新桐立刻想到流放。
“那是你的直系主管要去的地方。”程观好像随口一说。
新桐瞠目，终于问他，“程哥，你不会还在生Boss的气吧？”为了她，程观和荀梦楼大吵一架，“你可能没发现，你一直以直系主管称呼他。”
“他已不是我的Boss。”程观嘴角一撇，当然心里不爽，“我的工作也调动了，年后将到法务部上班，每月工资比田间那家伙少一半。”
“麦组长呢？”荀梦楼一个人去非洲？
新桐如今的心态调整得那个快。
“麦佳不一样，他是荀梦楼身上的狗皮膏药，扯不开的。用古代君臣关系来说，荀梦楼是王，麦佳就是太监，可我俩顶多就是宠臣，随时随地能换掉的。”
新桐觉得好笑，“程哥，你这是嫉妒啊。”
“要是嫉妒，我就不申请调动了。这些年老是满世界跑，还尽是些破地方，就算我没意见，也得考虑家里人。反正，你直系主管那种人，到哪儿都不用别人操心，活得比谁都好。”
这一点，新桐绝对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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