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秘书，还是你以律师身份来的呢？”田间却立刻大涨精神的样子。
程观撇嘴，歪笑起来的样子比某位Boss还苛刻，“那就要看你是以什么身份来了。田大律师，还是田大总监？如果是前者，我会强烈要求你立刻离开私人住宅，走法律途径，你我法庭见。如果是后者，我就是咱Boss的小秘，他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包括配合田大总监的工作。”
田间要笑不笑，“不好意思了，我是后者。程大秘书，请进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我不像你，工作轻松薪水高，能和老婆孩子满世界游荡，很多事情等我回去处理。”
“哦，要不要我跟主席反映一下，给你涨一涨工资？省得你眼红我，故意找麻烦泄私愤。”程观这两天火气大着呢，正好发泄发泄。
新桐仿佛看到两把刀碰撞在一起，火花乱溅，还有硝烟味。
“没事，两人校内斗到校外，一旦碰上，主战的就是这两人。”麦佳没有寡言。
新桐感激笑笑，“还好你们来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关在这里拷问，Boss的冷笑话也不知道分场合。”
“……”麦佳给她沉默一望。
新桐白大眼珠子，“……不会吧？”真拷问？
“**上的……拷问还不至于。”麦佳却别开了眼。
那就好——
等等！**上？她还精神上呢！
田间让程观惹得有点毛躁，没好气地喊一声，“各位别站在大太阳底下了，不如换个阴凉地方，坐下来好好聊。”
但等新桐他们走进客厅，那些西装男却快步窜上楼去，俩汉子往楼梯口撑腰一挡。
“Monroe，你知道规矩。”田间瞄一眼程观，抱臂耸肩，表示他很是照章办事，“请将你们随身笔记本，手机，平板等电子设备交出。”
新桐看着荀梦楼都安静上交，已经哑口无言，但她犹豫。
“柳助理？”田间眼尖，直接点她。
“我觉得这是侵犯**。”他们不是比警察还过分吗？人家好歹出示个搜查令什么的。
“**？这些都是公事配备，如果你用在自己的私事上，只要完成了份内的职责，一般不会影响到对你工作能力的评价。一旦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那你就要自己承担公器私用的风险。”怕谁不知道他是律师，田间词锋犀利，“当然，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拒绝配合，那我们就只能准备律师信，交给你认为公正的机构进行调查，不过你承担得起法律责任吗？”
新桐动弹不得。
“田间，原来你还只是嘴皮子用不在刀口上，现在变成卑鄙小人，居然吓唬女孩子。”程观走到新桐旁边，嗤笑一声。
“你！”田间则哈冷气，“我看你干脆转让律师执照得了，一点法律常识都不懂，我就事说事，怎么卑鄙了？”
“到底谁没常识？你的律师执照能转让啊？”
“……我就是打个比方，行不行啊！”
果然，就像麦佳说得，这是田间和程观的主战场，刀光剑影，密不透风，别人不能插足。
“交吧。”不知何时，荀梦楼成了站在新桐身旁的人，“你的那点**他们早查清了。”
所有人里，新桐其实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身旁这位任劳任怨的态度，“Boss，我们没有犯法，就不怕他们发律师函……”她怕谁告？“我们有程哥，打官司也不怕……”
“我怕。”荀梦楼却说。
“呃？”新桐感觉脑浆用干了。
“挪用公款。”他的声音很轻。
她的脑浆没干，而是火山爆发了。她甚至没再听到程观田间争什么，自动自发把东西交上，和完全斗败的小蟋蟀一样，沮丧得不行，思绪乱哄哄，满脑子想着怎么可能。等到有人说跟他走，她就跟着走，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
“柳助理，麻烦你施舍我一眼，不然你让我情何以堪哪。”
这说话的腔调和声音，好熟悉。
新桐抬眼一看，到底还有多少吃惊的事在前头等她？“Alex？！”
Alex，中文名华峥，也是莲的金牌项目分析师，现在坐在新桐对面，笑得一如既往的帅气，“谢谢赏面。柳助理，让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Alex，荀氏基金内审部新任一组组长，这次负责你。”
新桐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叛徒。”
华峥双手当胸往前推，吓死宝宝的样子，“说得太夸张了，我们一向以这种方式工作，不然怎么查出内部问题。不过我很理解你，你毕竟还是新人，难免不习惯。”
“那我不管。”新桐觉得跟这些人没法说道理，“我只知道你在莲上班，荀梦楼是你大Boss，现在你反过来调查我们，利用过去的信任攻击，就是叛徒，内奸，没有节操。等我出去，我会把你的本来面目告诉江月。”
“柳新桐！”华峥急了，“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公是公，私是私，不要混为一谈好吗？”
“公事上没良心没节操的叛徒，私底下会是一心一意的人？我看这是你的本性——水性杨花。”
华峥简直要投降了，“你的本来面目就这么凶恶？”平时打交道不多，但一直看她很安静，不太合群，只和江月每星期约一次午饭。
新桐嗤笑一声，看看周围。
原来，她在后庭边上的日光室里。因为拉下百叶窗，开了白煞煞的灯，没能立刻认出来。日光室除了她和华峥，还有一个对着笔记本似乎做记录的西装男。
这场景，跟警察审问犯人有什么两样？
“你们这么做确定合法？”她还是忍不住要寻根究底一下，“强行闯入私人住宅，拘禁他人人身自由，强制搜查随身物品，还对人进行隔离盘问。”
“不要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都是你们自愿协助的。”刚才田间冲锋的时候，华峥猫在众多同事中听得很清楚，“柳助理，让我再说一遍，接下来所有的问题，答与不答，真与不真，均尊重你的选择和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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