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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萱盯着少年看了片刻, 窒息了:“大福, 这就是你说的大魔王么?”
来自转运神大福的温馨提示:“是的呢, 主人,如果您想打败江爵, 他是您唯一的选择呢, 他很厉害的哟。”
宋云萱心里冒出了幸福的小泡泡:“他就是我今后要保护的人耶, 长得真好看。”
“主人, 小心身后!”
宋云萱一惊,只听几声暗哑鸦啼, 密林的树杈之上忽然落下十数人, 那些人均以铁甲蒙面, 手持铁剑, 左肩膀上绣着一株黑白两色的并蒂莲。
“哼, 姓裴的小子果然在这里, 杀了他,咱们可是头等功!”为首一人狞笑着朝少年举起手中的铁剑。
“慢着!”
铁面人具是一愣,只见少年身后的树后走出一只手里拖大刀c头上绑红巾的胖团子。
宋云萱站在少年身前, 将刀尖往地上一插, 斜着眼睛睨着这批乌合之众, 道:“想杀他先过了我这一关!”
铁面人愣了片刻, 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刺耳嚣张的笑声震得林中雅雀四飞。
宋云萱冷喝:“你们笑什么!”
为首的铁面人俯下身来, 阴阳怪气地道:“小胖妞儿, 你哪里冒出来的?你是这小子的什么人?”
宋云萱皱眉, 暂且掠过小胖妞三个字眼,冷道:“我是他的护法!”
“护法!哈哈哈哈哈哈,裴澈的护法居然是这么一个小鬼,哈哈哈哈,说出去笑死了哈哈哈哈”
铁面人笑得肚子疼,好心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镜子竖在宋云萱面前。
宋云萱眼睛陡然睁大,镜子里的她:杏眼,圆脸,还胖,看起来最多四五岁。
宋云萱手里的大刀在颤抖,腿肚子在打颤:“大大大福,这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人,不好意思,我的修为不足造成了些暂时无法修正的错误,请主人见谅呢!现在新的征途已经开始,主人!策马奔腾吧!”
“策马奔腾个屁!我现在快挂了好吧!”
“主人,您不能挂,您挂了谁来保护大魔王呢?”
“我草你(哔——)你丫的(哔——)脑子欠抽是不是!我现在这副样子送上门等人宰好吧!”
“主人,人生怎能如此悲观,一定要奋起呢!”
“哟,小胖妞,被吓傻了?刚才不是挺横的么?”铁面人将铁剑重重磕在宋云萱的大刀上,狞笑:“咱俩要不单挑?叔叔让你三百招如何?”
宋云萱腿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完了,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她宋云萱这辈子比上辈子还冤!
横竖都是一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她选择前者!
宋云萱鼓起勇气,撑起骨气,张开手护在少年身前:“你们不能杀他!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啊,好一只忠肝义胆的肉团子!宋云萱快被自己感动哭了,谁料身后却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滚开,我的手快被你压断了。”
宋云萱浑身一凛,低头一看,她刚才一屁股坐在了少年的手上。
她悄悄回头,就见身后那本应昏迷不醒的少年已经睁开了寒星似的双眸,她赶紧挪了挪屁股,少年抽出手,修长的手指迅速将她插在腰间的一把飞镖反手射出。
“嗖!嗖!嗖!”
十数声利刃轻响,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除了为首的那个,剩下的十个铁面人左脚全部被飞镖死死钉在了地里。
“你没受伤?”为首的铁面人骇然。
少年站起身,清艳绝伦的脸上慢慢勾出一丝阴狠的笑意:“不做点样子出来,怎么能引你们上钩呢?”
他拔起宋云萱的大刀,步履从容地走过去。
铁面人如看到了地狱归来的魔鬼,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你你”
少年微微把头一偏,笑问:“你什么?”
“哦!哦!哦!屋里少主还活着哪!吼!吼!杀了那个兔崽子!”宋云萱激动地跟在少年身后撒花花。
少年睨了她一眼,眸光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微微一笑:“你喜欢看杀人?”
宋云萱被这个莫名阴森的笑容悚到了,她讪笑着摇摇头。
少年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扣下了她绑在脑门上的红巾。
宋云萱被红巾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耳边有令人丧胆裂魂的呼啸之声,好像有利刃戳进了肉体,宋云萱浑身颤抖地想着: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分成两半了诶?不对,好像是四半,卧槽!四分五裂了啊啊啊啊啊!
一道温热的东西洒在了她的身上,宋云萱摸摸脸:这个是血吧
林中响起一声悠扬的唿哨,地面传来了震动,像是有什么大型野兽跑过来了,她听见少年轻笑道:“雅雅来了啊。”
那只叫雅雅的野兽嗷呜了一声。
少年用手抚摸着眼前这头巨大的黑狼的头,淡淡道:“雅雅饿了吧,哥哥给你准备了很多吃的哦。”
雅雅仰头欢呼了一声。
宋云萱吓惨了:“他他他不会是想”
她刚想抓下脸上的红巾,突然发现自己脚心离地,她被人扛起来了?
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重地跟头猪一样。”
宋云萱来不及对这句话提出抗议,就听身边传来那十个铁面人的哀求声:“不要不要你直接杀了我们吧”
将宋云萱抗在腰间的少年微微顿住脚步,回头对那头正在低头啃食的黑狼道:“雅雅,慢慢吃,不要噎着。”
身后的林中无数惨叫声响起,其中夹杂着一头野兽的欢嚎——那是一场来自地狱的狂欢。
青山环抱,那倒映着蔚蓝天空的湖水在晴光下泛着点点波光。
宋云萱从树后探出脑袋暗中观察。
少年洗净了手从湖边站起身,轻软的湖风吹过,撩起少年的发丝,他俊美的容颜被静谧的景致衬得愈发温柔。
但宋云萱知道这人是真正的大魔王。
她都不敢想象刚才那座密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系统居然让她去保护这个大魔王?应该让她去保护这个世界不被大魔王毁灭才正常好吧?所以她的系统是瓦特了吧,瓦特了吧,瓦特了吧!
大福:“主人,大福没有瓦特呢,您此生的任务就是以护卫之名守护大魔王呢!”
“看够了么?”少年从湖边走上岸,俊秀的脸上挂着令人心动的微笑:“还不给我滚出来?”
宋云萱麻溜地滚出来了。
站在少年面前,她被少年审视的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
但少年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宋云萱一愣,大福立刻催:“主人,快追呢!”
宋云萱抱着比她整个人还高一点的大刀小跑着跟上:“少主!等等我!”
少年顿住脚步,冷冰冰甩下一句:“再跟着我,我把你送给雅雅当晚饭。”
宋云萱紧急刹住脚步,她才不要被狼吃掉!
大福:“主人,嘟三声后,您将失去目标人物,大福将送您去和江爵三生三世你死我活了呢!”
“嘟——”
啊啊啊啊,她情愿被雅雅吃掉也不要见到江爵!
身后那只胖团子又锲而不舍地跟上来了。
少年终于停住脚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当你的护法呀!”
“当我的护法?保护我不被你拖累死?”
“额”
少年冷道:“刚才看在你拼死护我的份上,我饶你一命,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把你炖了,雅雅最近喜欢吃熟食。”
宋云萱:“”
少年沿着湖边往前走,身后没有动静,那只奇怪的生物终于没有跟上来了。
谁知,头顶的树枝上忽然吊下一坨肉团子,那肉团子头上用红头巾扎了个蝴蝶结,胖胖的小脸朝他堆出最新款萌系笑容:
“嘿,少年,您的礼物请签收——新鲜出炉的贴身保镖一只!终身保修哟!”
“”少年从腰间拔出剑,单手利落一挥,将那只团子吊着荡秋千的树枝砍了下来。
某只应声落地:“哎呀!”
少年拔腿要走谁知腿却被人死死抱住了:“大佬,您就收下我吧!我干地多,吃得少,不用任何人操心就能自己茁壮成长哟。”
少年俯下身,绝美的脸靠得极近,星眸盯住她小脸,冷声威胁:“不想死就给我放开!”
“横竖都是一死!不放!”
满身都是骨气的宋云萱伸手抹了一把鼻血,妈呀,这张脸太好看了呢。
大福:“主人,卖萌模式失败,现在启动死缠烂打模式。”
“少主,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你甩不掉的哈哈哈哈哈!”宋云萱嚣张大笑。
裴澈忍不住了飞起一脚,将腿部挂件踢到了湖里。
(ノへ ̄c)
荷塘晓月的门开了,祝掌柜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对后进来的三人道:“三位大人,里面请,快里面请。”
那是三名中年男子皆是文士打扮,谈笑举止间透着文人的雅气,但毕竟四人都在官场浸淫了数年,眼角眉梢又都透着文人的精明与算计。
顾清风笑着指着靠里坐着的蓝袍男子道:“那个个子最矮的叫秦渺,现任大理寺少卿。”
“那个最胖的叫陆丰,礼部侍郎。”
“还有一个”顾清风突然不说话了,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宋云萱小心翼翼道:“还有一个是不是就是那个韩谨和?”
“是啊,韩谨和,我的挚友,”顾清风抖着腿,望着那个十五年前温文尔雅,十五年后尔雅温文的男人,轻笑:“如今的琼华殿大学士。”
荷塘晓月里。
秦渺先开了口:“陛下寿诞将至,陆大人身为礼部侍郎,宫中各项仪典章程都要大人亲自过问,这百忙之时还要请我和大学士吃酒,真是难得难得。”
陆丰哈哈一笑:“秦兄说笑了,明明是大学士请酒,陆某就算再忙也不敢推脱啊,朝中谁人不知自从郑老大人辞官之后,陛下有多倚重韩大人。”
韩谨和微微一惊,面上却是温文一笑:“陆兄说笑了,明明是秦兄下的帖子”
说到这,三人面面相觑,纷纷将自己的请帖拿出来。
三张帖子,三份笔迹,明明白白是三人各自的笔迹却又都不是三人亲手所写。
秦渺任大理寺少卿手中办过不少案子,当下道:“莫不是有人故意仿冒你我的字迹,将我们聚到这来?”
陆丰将帖子扔在了桌上,摇头反对:“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模仿你我的字迹还可以说,但韩兄的字可是自成一派,就连当今圣上都盛赞为韩体,天下谁有那个功夫模仿地出来,我看这是韩兄在与我们玩笑罢。”
韩谨和盯着陆丰递来的那封请帖上的字迹,笔法运转提顿上分寸掌握地分厘不差,连他自己都疑惑了,那字就像是他亲手写的。
这时祝掌柜命小二将菜肴全部端了上来,因为不知背后请客的人究竟是谁,即便是美味珍馐也无人敢擅动。
秦渺想了想咕哝道:“其实也不是没有人能模仿的,要是顾兄还在的话其实当年在学塾里朗之经常做这种事糊弄我们。”
“是啊是啊,那家伙以前就是个能闹事儿的,好几次拿老师的字迹骗我上当后来他殿试高中探花郎,可谓风光无限羡煞你我了,”陆丰笑说着又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十五年前那件事后他就唉”
秦陆二人兀自说起故人,只有韩谨和眸色晦暗不明,他悄然将拢在袖中的手搓了搓,手心里都是黏腻的冷汗。
秦渺拿出银针将所有的菜肴试了试,银针光亮如新,他心中坦荡也不担心有人下毒害他,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哈哈哈,一定是顾兄回来了,这种事他干得出来。”
陆丰拍着桌子环顾四周,叫道:“顾兄,是不是你回来了,现在躲哪里呢?快出来相见吧,饭菜都要凉了。”
韩谨和喝了口早已冷掉的凉茶默默不语。
秦渺见他不动筷子忙道:“韩兄,吃吧,这菜没问题,你看我都吃到现在了。”
韩谨和笑了笑,伸手拿筷子拣了些菜在碗中,衣袖拂动间坐在他下首的秦渺忽然道:“韩兄身上可是用了什么熏香了?”
陆丰也凑过来,笑着打趣道:“男子用熏香素来是京城里的雅事,不过韩大人素来尚简,怎的也跟着京城的风潮来了?”
韩谨和一愣:“两位大人说笑了,韩某何曾”他说着抬袖闻了闻,那味道似香又苦,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佛兰之香!
轰得一声,像一道惊天雷霆在头顶遽然炸开,韩谨和只觉有人掀开他的头皮将冰水灌进了他四肢百骸,魂飞魄散。
秦渺见他脸色惨白,手在几不可见地颤抖,不由疑惑道:“韩大人,怎么了?”
韩谨和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神色古怪。
是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发现真相了
锦绣江南里。
裴澈道:“你下的佛兰香?”
顾清风笑道:“是啊。”
“你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当年他亲手将我推进了万丈深渊,人前人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如今,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做到置身事外。”
顾清风说着站起身,将桌子上的白瓷酒壶的壶盖打开,拿出一小块黑色的如魔爪般的东西扔了进去。
宋云萱轻声道:“清风哥哥,你把山鬼”
将酒壶晃了晃,顾清风勾起唇,笑得如沐春风:“两位,我过去和我的几位老朋友叙叙旧。
他走了出去,不多时荷塘晓月穿来了敲门声。
秦渺起身开门,见到门口站着的人是谁时愣怔了片刻,恍然惊喜:“朗之!你来京城了!”
顾清风扬了扬手里的酒壶,笑:“老朋友,我带了酒,一起喝一杯?”
“好小子,这么多年你去哪了?这场宴席是你请的吧,我就知道,哈哈哈哈。”秦渺蹦起来勾住他的肩膀大笑。
陆丰笑着拱手走过来:“顾朗之!顾探花!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哈哈哈哈。”
顾清风挥挥手:“我早已辞官,探花二字实不敢当。”
韩谨和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一双眼死死盯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
十五年了,不论是他,是陆丰,还是秦渺都已人过中年,鬓边或许已有了几丝白发,身材发福,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但顾清风还是从前的样子,一样的笑,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耀眼夺目,仿佛他的时光一直停留在十五年前。
那原本应该沉在深渊埋进尘土的梦魇般的过去却因为他的出现卷土重来!
他回来了!
他果然回来了!
他知道了!当年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宗明,好久不见。”
顾清风笑吟吟地走过去将酒壶放在他面前。
韩谨和定定望着他,许久,才幽幽念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我记得当年韩兄和顾兄是同乡私下亦十分交好还曾义结金兰,殿试上二位一个位列第三一个第四,可以说是当年的一桩佳话,今儿韩兄是怎么了,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么?”陆丰有些奇怪他冷淡的反应。
韩谨和站起身似乎想要说什么,顾清风已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手微微用力,清俊的脸上泛起和善的微笑:“我和宗明十年好友又有同窗之谊,当年我家中出事,也是宗明帮忙打点才叫我度过难关。”
他拿起酒壶,按下酒壶的白瓷壶嘴,将清冽的酒液倒进韩谨和面前的杯中。
秦渺好酒,忍不住探过脑袋道:“这什么酒啊,味道如此特殊?”
“此酒是我这些年来游历四方,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顾清风笑看了眼韩谨和,“名为山鬼。”
韩谨和眸光剧变,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山鬼?这么奇怪的名字?”秦渺咕哝。
顾清风低低一笑,将酒杯递给韩谨和:“来,宗明,这杯酒我敬你,当年多亏你了。”
韩谨和伸出手将酒杯接过,目光交接之刹如兵刃交锋,劈开过往的虚情假意,斩碎各自的伪装,昔日情分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他幽幽一笑:“你言重了。”
手却陡然一松,酒杯倏地滑落在地摔成了碎片,酒水洒了一地。
“抱歉,手滑,”他歉然道,“这杯酒,我来倒,以示歉意。”
他拎起酒壶,谁知手腕又是一松,再一次的,整只酒壶摔在地上,酒液飞溅。
秦渺嚷嚷:“这酒我还没喝到呢!韩大人,你你你怎么又手滑了?”
陆丰精明,早看出韩谨和的不对劲:“韩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韩谨和抬袖掩住脸,轻咳了一声:“近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我先告辞了,朗之,他日我再请你喝酒。”
说完匆匆离去。
秦陆二人起身挽留,顾清风按住二人,笑道:“我去罢。”
顾清风看着那正要下楼的好友,笑道:“韩兄向来身子偏弱,回去定要叫夫人与令爱好生照看才是。”
韩谨和顿住脚步。
顾清风走过去,手里将一方柔软的事物交给韩谨和,他眼角微勾,露出几丝邪气:“令爱的闺名叫倩儿吧,真是花容月貌,温柔可人啊”
韩谨和低头看去,瞳仁紧缩,心头爬过令人惊悚的冷意,那是一只嫩粉色的肚兜,肚兜上还绣着一个小小的倩字,的的确确是女儿绣的!
将那肚兜死死攥在手心里,他抬起猩红的眸盯着顾清风,咬牙切齿道:“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是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罢了,”顾清风低低一笑,凑过去在他耳畔道,“你想不想知道她在我怀里是什么模样?”
韩谨和如遭雷击,不动声色的脸上终于划出惊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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