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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当班上别的同学看着我们三个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 更是觉得脸上都有光,仿佛不止是宁冉, 我和阿芮也受到了表扬似的。
很奇怪的是, 自从她帮我搞定了暑假作业, 我就再也不好意思假别扭,开始试着主动和她接触了, 并且出于回报更是夸下海口, 说会在班上罩着她。
她大概不知道, 我们班上的男生真是顶讨厌,最会欺负女孩子了。
总是有事儿没事儿扯女孩子头上的皮筋, 或者在抽屉里放金龟子七星瓢虫, 有的时候还会把她们的书包藏起来。
阿芮可以说是最有心得的。一年级整整一个学年里,她和那群臭小子不知道爆发了多少次“战争”, 每次有人来惹她, 就会被我们俩一左一右从教室前面堵到后门去, 狠狠地打闹一通。
俗话说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不过他们一般不会来招惹我, 因为我会直接上手揍人。兴许是念幼儿园的时候被欺负得太厉害了,年龄逐渐大起来之后我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终于学会了反抗, 有上门找事儿的我就直接拿拳头招呼人家。
当一年级刚进学校那会儿,我也中过两次招, 不过当时我就眼睛一横怒气冲冲抄起书包往他们头上砸过去了, 撵了半个操场直到他们跑不动了捂着头讨饶。
自那之后我很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如果不是要经常站出来和阿芮并肩作战的话,可能一年到头也不会和那些人有什么接触。
阿芮平时待人很和善,所以人缘很好。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总有一些调皮的男生喜欢来招惹她。每次被人捉弄了,阿芮也不会真的生气,老是笑眯眯地跟他们对着干,拉着我一起把人堵在教室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按照我的经验来说,他们一定会对宁冉很感兴趣,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对她下手了。
不过当我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宁冉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
我难免会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心里头犯了嘀咕不太舒坦,蔫儿了吧唧地闭上嘴,自顾自地往前走,不搭理她了。
本来我就是逮着阿芮不在的时候才跟她说这些,免得被阿芮听到又要以为我多关心她似的。
宁冉就跟在我后头,亦步亦趋,走了没几米,又从旁边超上来,跟我并排。
“你刚刚不是说会罩着我吗?”
我闷着一张脸侧过去看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歪着头看着我笑,梨涡若隐若现挂在嘴角,像只没断奶的小猫。
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便抿着嘴角耸了耸鼻翼,脚步也轻快起来。
这种心情真是十分微妙,像是逞了多大的威风一样。好在宁冉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到家的时候我的心情也就平复了下来。
我们那时候的班主任有一个习惯,经常都会重新安排座位。每次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势必是要打乱顺序重新排位子的。
大体上会按照高矮顺序先排一遍,再根据成绩的好坏互相交叉着坐在一起。
我虽然不喜欢上学,成绩也不算非常拔尖,但是因为脑子还算能用,书念得也还过得去,平时又不大搭理人,往常都是和班上倒数几名且特别调皮的小孩坐同桌。用班主任的话来说,就是我不会受他们影响。
所以这回当班主任安排我和宁冉一起坐的时候,我着实有些意外。
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我自然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比起那些喜欢搞东搞西的小屁孩,宁冉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谁会不愿意和一个成绩优异安静乖巧的女孩子当同桌呢?
对此阿芮表示了万分的羡慕。她比我俩高了几公分的样子,只能坐在我们的后座。
阿芮的同桌叫邱梓诚,就是一年级报名的时候悄悄替我递答案的那个小男生。本来我还因为他帮我过关的事情对他心怀感激,入学之后发现是同班同学我还挺高兴的,谁料想后来被他们一伙人捉弄了两次,印象一下子就变差了。
也正是他领头的一伙人平时最爱来招惹阿芮,拽她头发藏她课本什么的一点也没少干。
“啊呀,舒榆你运气真好,我也想和冉冉一块儿坐。”阿芮趴在课桌上,两只手交叠起来垫着下巴尖儿,可怜兮兮地盯着我和宁冉,“不然我去和班主任说说,咱俩换换?”
我们听到阿芮的话,都侧过身子向后看去,因为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转身,差点头就撞到一起了。
“你光想想就是了,我可不跟你换。”我故意冲她做了个鬼脸,还很欠抽地抬了抬下巴,顺便又刺激她一句,“你肯定能和邱梓诚和平相处的。”
阿芮立马就嘟起了嘴,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我看的心里直乐。
宁冉显得有些无奈,觑了我一眼,又趴在椅背上安慰起阿芮来。
“没事的芮芮,你就坐在我们背后,大家都离的很近啊不是吗?”
我一手撑着下巴在旁边闷笑,气得阿芮伸手就要过来拧我的脸,被我一个闪身躲过去了。
没成想这一闪身竟然撞到了刚从教室外面冲回来的邱梓诚,我的后脑勺和他的手肘撞到了一起,登时都疼得鬼叫起来,叫喊声在教室里回荡,刚刚还热闹得和菜市场一样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一秒。
我后脑勺被撞得发麻,赶紧伸手捂上去紧紧地抱着。
宁冉和阿芮都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站起来急急地问道:“怎么样?疼不疼啊?”
我抬起头,皱着脸龇牙咧嘴朝她们卖惨。
宁冉拉开我捂着后脑勺的手,轻轻地帮我揉起来,稍微舒缓了一点疼痛的感觉。
邱梓诚比我还惨,手肘的部位本来就挺脆弱的,平时有一点磕磕绊绊都能疼得人泪眼汪汪。这回他直接撞上我的后脑勺,骨头碰骨头,疼得涨红了脸佝偻着身子倚在课桌边上吸气。
我都已经缓过劲儿了他还抱着自己的手在那哭爹喊娘。
“舒榆你说你怎么就不长长眼睛呢?我的手都快被你给废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没长眼睛。
“你这么厉害后脑勺带眼珠子啊?我上哪儿能看到后面有人啊?”
宁冉和阿芮见我没什么问题了,都放下心来,在旁边看起了戏。
邱梓诚这会儿回了神,也不甘示弱地回瞪我一眼,当他看到我旁边的宁冉时似乎瞬间就转移了兴趣。
他眼里带着满满的好奇,还有小孩子天生的狡黠,仿佛下一秒钟就能冒出个鬼主意来。
我和阿芮都发现了他在打量宁冉,下意识就觉得他是不怀好意,便有些凶巴巴地一掌拍在课桌上,一左一右冲他吹胡子瞪眼质问道:“看什么看!”
现在想起来,我们俩当时简直像两只护犊子的母老虎,实在给他吓得不轻。
宁冉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高兴或是一分怯意,就那么镇定地坐在那里,任由邱梓诚打量,间或瞟一眼我与阿芮,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很安心。
我不知道阿芮当时怎么想,反正我心里是有一丝丝豪气的,毕竟早些时候刚刚跟宁冉拍了胸脯夸下海口,现在有机会表现一番,多少能证明我没有在扯谎。
让我们感到的意外的是,邱梓诚只是看了看宁冉,便好像没了什么战斗意愿一样,偃旗息鼓窝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再有什么别的举动。
我后来也渐渐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宁冉的坦然自若就像是一种信号,非常直白地告诉对方,我并不准备给到你任何反馈,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能够相安无事就最好不过了。
而我也曾经接到过一次这样的信号,然后就丧失了战斗力直到现在也没能缓过来。
这个房间也许是平时不怎么打开通风,一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木头味,闻起来不太舒服。闭上眼睛之后听觉比平时灵敏了很多,大家轻微的呼吸声和走廊上值班老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我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跑马灯一样想东想西起来,眼前似乎出现了很多画面,断断续续的故事情节,搅得我心绪不宁,根本不能安心睡觉。尽管我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告诉自己要快点睡着,然而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越来越清醒。
更麻烦的是,小腹渐渐出现酸胀感,让我的意识亮起了红灯,愈加无法安然入睡。
我在心里长长的叹气,这真是一个尴尬又绝望的处境。而且居然又是拜宁冉所赐,如果她刚才不问,我也许不会分心去想这码事儿。
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直忍着,等明天一早睡醒再说,要么赶紧穿衣服下楼去解决。
一开始我选择了第一个方案,因为大晚上寒风瑟瑟黑灯瞎火的我怕得要死,并没有一个人下楼嘘嘘的勇气。教学楼的顶层是没有厕所的,我必须要走楼梯去下面一层才行。可是这么晚了,外面灯光昏暗,四周都静悄悄的没个人影,除了值班的老师偶尔会上来巡视一次,而且气温又低,打死我也不要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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