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家在杀鸡!”
陈阳一边吃着油炸鱼,一边说着。
“好呀,今天中午咱们有鸡肉吃了!”姐姐放下筷子,眼睛眨巴眨巴的,
“可惜咱妈不吃鸡肉,对了,你刚才上去,为什么不说你不吃鸡肉,要吃炖排骨?”
“我我搞忘了!”陈阳有些发愣。
是啊,刚才自己为啥不说呢,在炖鸡肉的时候,放两根排骨,那味道估计也不错的。
伯父虽然也是打石匠,但他跟父亲和叔父不同,他是掌脉师。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有技术的小包工头,生活条件自然比他们两家都要好。
事实上。
在陈阳的记忆中,伯父家一直是附近最有钱的,也是最早修起双层楼的。
直到石匠行业最终没落,而他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这才开始吃紧的。
父辈因为种种原因,相互间有些隔阂,但这种隔阂并没有影响到下一代。
不管是自己的父亲母亲c伯父伯母c乃至小叔小婶,对侄子辈基本都是一视同仁的。
这在当时的农村来说,绝对是个奇葩的家族。
“你们两个小孩瞎操啥心?有鸡肉给你们吃就不错了,还想吃排骨!”
老妈有些不耐烦,打断两人的说话,
“你们不就是想吃肉吗?再过一个半月就是九月一号了,妈说过给你们做回锅肉,就一定会做回锅肉!”
两人一咋舌便不再说话,各自吃着自己的鱼。
陈阳有好几次都想分半条鱼给老妈,但想想以前的种种,最后还是忍住了。
要让老妈吃鱼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早日实现餐餐有肉吃的梦想。
只有当这些东西都吃不完的时候,那时候不用你叫,老妈自然会吃的。
“不吃,浪费!”这是老妈年纪大了经常说的一句话!
吃过早饭,母亲就带着姐姐出去干活了。
陈阳现在的年纪只适合插秧割稻谷,这个不到季节,其他的农活现在也干不来。
所以打猪草便是他现在惟一能为家里做的。
那个年代,农村的孩子打猪草c打牛草,甚至捡狗粪,那绝对是成长过程中迈不过去的坎。
反正在陈阳的记忆中,没有一个同伴逃过这个命运。
重生后的陈阳很自觉。
吃过早餐便拿着镰刀背着背篓,先到小叔家叫上小弟陈华,小弟还小,背不起背篓,只拿了一把镰刀。
随后又到伯父家叫上三弟陈泽,来到离家不远处的独巍山。
这里有大量的鱼鳅串和糖蒿,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青草,这些都是喂猪的上好饲料。
独巍山上有座观音庙。
观音庙前有口大钟,陈阳每次来到这里就有些犯滴沽,不是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吗?
这观世音到底是佛教还是道教。
在陈阳的记忆中还真没搞明白,因为这里的人不管是信佛的还是信道的,都在拜观世音。
不同的信仰拜同一个菩萨,说出来既好笑又可敬,哪像猪八戒跟牛魔王,见面不是打就是掐。
陈阳兴致所至,手扶木桩,连撞三下,钟声悠扬,传得很远很远。
“哥这个破钟有啥好撞的,你每次来都要撞两下,搞得这里的和尚道士对我们意见大得很,都告状好几次了!”
三弟陈泽摸摸自己的耳朵,表现得有些不满,为这个破钟,他的耳朵都被老妈揪过好几次,记忆相当深刻。
陈阳将手扶在破钟上,钟声骤减,笑眯眯地望着陈泽,轻笑道:
“下次大伯母要揪你的耳朵,记得跟她说,这破钟不是你撞的不就行了?”
“你明知我不会!”
陈泽有些恼火,心里总有些想不明白,为啥哥惹的祸,每次都要让自己来承担?
为什么大人们总不相信那些祸都是哥闯的?
陈泽想到这里,忽地看着身后的陈华,眼神里有些邪恶!
那是哥的人品好!
陈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一脸的邪恶,不想让他为难,只好说道:
“行,不撞就不撞!”
不撞钟的陈阳开始分配任务,“看到那边的青草没有?这个任务小弟去做,老三,你拿竹筒去庙后面打些山泉水回来!”
“好!”
陈泽回答得很干脆,只要不撞钟,让他做什么都行。
望着陈阳,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哥,你说咱要不要去对面的田坎上搞些胡豆回来?”
“搞些胡豆?”
陈阳的嘴角忽地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想起前世,自己最喜欢做的就是将豆类物品弄在一根青色的竹筒里,然后在火上烧,那香味
啧啧简直了
美味只可回味,但不能去做。
想起前几天还被母亲抽过两水竹条子,那种疼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想想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你们赶紧去忙吧,我要睡会儿觉!”
说完不再理会两个兄弟,斜靠着一块靠阴的大石,翘起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嗯嗯呀呀的也不知在哼些什么。
哥不同意!
陈泽的眼睛瞪得很大,显得很是意外。
这不是哥的风格呀
唉不同意就不同意吧,神色间显得有些无奈,将竹筒取下,递给陈华,
“你把这个也带着,割完草后再去打水,这个觉我也想睡!”
陈华最小,害怕两个哥哥不带自己玩,拿着镰刀带着竹筒屁巅屁巅地跑开了。
这段时间陈泽也许是为了小升初的考试,天天挑灯夜读,估计是真的累了,躺在石板上竟然睡着了。
陈华很快就回来了,将鱼鳅串放进陈泽的背篓里,再将装满水的竹筒递过陈阳,
“哥,我想滚铁环,你能不能帮我做个铁环?”
“滚铁环?好好地滚什么铁环?”
陈阳皱皱眉头,不太明白,就一个小铁圈有啥好滚的?
当年为了这个跟同村的小朋友打架,差点落在堰塘里。
“你小时候不是也天天滚吗?再说了,我们班中其他同学都有,就我没有
哥你就可怜可怜你这个弟弟,帮我做个铁环吧?最多我以后天天帮你打猪草!”
“哟嗬小小年纪就懂得交易,将来是个做生意的料,好,哥答应你,回去就把家里的桶箍撤了。”
“把桶箍撤了,二妈会不会打我?”陈华有些担心,说话小心翼翼的。
“不会,要打也是打我!”
陈阳伸伸腰,“你看好那些割猪草的,有人来这儿乘凉就叫我,这鬼天气,不睡个回笼觉,还真是对不起老天爷!”
陈阳闭着眼睛,假装是睡着了,心里却一直在梳理着自己的人生。
自今天早上发现自己重生,一直都处在浑浑蒙蒙的状态,现在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是该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路了。
前世的轨迹很明确,如同大多数的农村娃一样:
八岁上小学,在小学毕业那年悲催地赶上改制,十四岁上初中,十七岁上高中,二十岁上大学,二十四岁步入社会
然后打工然后结婚然后买房然后开科技公司
然后一个叫川谱的领着一帮鹰酱对兔子举起了屠刀,发起贸易大战,剑指种花家的工业四点零。
战亦死,不战亦死!
老祖宗教会我们谦让,却没教会我们苟且,亮剑是必然的。
蓝星科技的主攻方向正是工业四点零的核心,智能生产与智能物流。
作为第一批征战的兔子,蓝星科技股票大跌,陈阳倒在征战的途中
只是没想到,凤凰涅槃,自己重生了。
重生后的陈阳很牛逼,前知五千年,后知三十年。
但牛逼的陈阳却只能打猪草,心里不停地嗟呼,不停地哀哉,就差买块豆腐撞回去了!
“哥哥,别睡了,他们来了!”
就在陈阳遐思天外的时候,不知趣的陈华忽然摇着他的胳膊,望着山腰的几个小黑点,神色间显得极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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