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甫浩然等人离开,曹子林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气,别看他刚才演的挺有那么回事,其实,心中紧张的很,所有神情举动,都是在掩饰内心的波动,怕被那个皇甫浩然看穿。
他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皇甫浩然给他的压力丝毫不逊于拓跋,甚至,比之后者,更加危险,让他有种被毒蛇顶上的感觉,这也正是他附和拓跋,将撒谎进行到底的根本原因,相比较皇甫浩然,他宁愿跟拓跋打交道,当然,拓跋也不是什么好相遇的人,但最起码,没有表现出杀意,至于小侍女月儿时不时表现的鄙夷和怒视,他选择了无视,一个做不了主的小丫头而已,不足为惧。
事实上,小侍女月儿这次没有再露出挑衅的眼神,但也没什么好脸色,估计和她的脾气性格有关。
想着小侍女月儿见到皇甫浩然等人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曹子林不由好奇的问道:“拓跋师姐,那个皇甫浩然是谁啊?”
他问的是谁,其实就是在问皇甫浩然的身份,主仆二人自然能听明白,只听拓跋语气淡然道:“梯云宗的新一代弟子领军人物,皇甫家族的杰出天才。”
什么皇甫家族,曹子林丝毫不感兴趣,但听到梯云宗,又联想到浮云阁,再细想两人的服饰,同样是一袭白衫,似乎真的有什么关联啊。
小侍女月儿见曹子林明明只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自己年纪相仿,眼睛却总是乱转,看着就不是正经人,气哼哼的道:“小贼,想什么呢,不要以为你帮助我家小姐退走了皇甫浩然那个大色狼,就以为自己是我们的恩人,哼,要不是我家小姐在,你的小命就完蛋了,必死无疑。”说到死字,她还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似是在吓唬曹子林。
曹子林岂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到,心里只是觉得好笑,好傻白甜的小丫头,嗯,傻和白倒是有,但甜,还是算了,总之,小丫头的一句话中,包含的信息量很大,让他听出了很多东西。
这时,拓跋开口了:“皇甫浩然生性多疑,他暂时退走,但不会离得太远,所以,林师弟,你赶紧带我们去找孙师叔,时间拖的久了,不排除皇甫浩然再次杀来。”
曹子林对生性多疑的解释是,胆小,否则也不会凭他们几句话,就不战而退,当然了,他很庆幸,要是皇甫浩然真的胆大包天,他们恐怕真的就完蛋了。
再次提到孙师叔,曹子林心里不由得再次嘀咕,这个叫拓跋的女子,明明早就怀疑自己在撒谎,可为什么还这么说?难道?他心中一动,声音提高了几分,拍拍自己的胸膛,道:“拓跋师姐请跟我来。”
小侍女月儿看着曹子林突然神气的模样,很不以为然,撇撇嘴,她的小姐,拓跋却依言跟在了曹子林身后,这让小丫头分外不爽,在她看来,曹子林明明是她们的俘虏,凭什么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
曹子林可不会在乎小丫头的看法,当仁不让的走在前面,朝着一个方向,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得路竟超过了一下午的路程。
直到拓跋说停下,三人才在一处停下来。
“嘿嘿,拓跋师姐,跟梢的人退走了?”曹子林腆着脸上前,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问道。
拓跋还没开口,小侍女月儿闪身挡在自家小姐面前,护小鸡似的,张开双臂,斥道:“小贼,离我家小姐远一点。”
毛病!曹子林心中骂了一句,怏怏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上。
“月儿,休要无礼。”拓跋开口训斥了自己侍女一句,然后转头对曹子林道:“林师弟,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你有什么想问的话,就问吧。”
曹子林听着拓跋声音中破天荒的柔和,意外之极,要知道,拓跋自始至终都冷冰冰的,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莲花似的,让人只能远远观望,不可靠近。
惊奇之余,曹子林猜测拓跋此话的真正用意,不要怪他心思多,主要是对对方了解不多,小命还掌握在人家手里,不得不小心谨慎,别稍有不慎,阴沟里翻船那就得不偿失了。
“拓跋师姐,拓跋这个两个字,是你的姓,还是你的名字啊?”曹子林准备从这里问起,应该不会引来对方的反感和猜忌。
“拓跋是我家族的姓氏,而我的真名是,拓跋雪妃。”果然,拓跋语气很平和的答道。
当真是冰雪女子,连名字都带着雪字,还真是人如其名,曹子林心下嘀咕一声,然后继续问道:“那个皇甫浩然跟拓跋师姐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引来小侍女月儿的一顿怒视,他连忙解释道:“别,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皇甫浩然那个梯云宗和你们的浮云阁有什么关系?”
“林师弟,你为什么会觉得梯云宗跟浮云阁有关系呢?”拓跋雪妃不答反问。
“嗯,那个,难道没有关系吗?可你们的服饰都一样的啊。”曹子林挠挠头,疑惑的问道。
“要说有关系”拓跋沉吟片刻,却没说两个宗门到底是什么关系,反而反问胡德:“林师弟,你作为晓月宗的弟子,难道不清楚各大门派之间的事情吗?”
“啊?”曹子林被问个哑口无言,上当了,上当了,他还想这个女人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和气,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真是太狡诈,太坏了,还是自己涉世不深,太单纯了,就这样被她套出话来,这种手段,可比那个用气势压人的皇甫浩然可高端多了。
但他也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在短暂的慌乱后,理所当然的道:“我是晓月宗弟子不假,但谁也没规定晓月宗弟子就要知道各大门派之间的所有关系啊,再说了,像我这个年纪的弟子,修炼的紧要关头,岂会花时间去分心这些事情。”
小侍女月儿一脸的不信,拓跋雪妃则没有反驳,只是轻轻道:“如此也说的过去。贵宗的韩宗主和家父有着一定的交情,不知道韩宗主当下在做什么?”
鬼知道韩宗主在做什么,曹子林知道拓跋雪妃还是试探自己,关键他就是冒牌货,想了想,似是而非的道:“不是处理宗门事务,就是修炼呗,还能做什么?”
说完这些,曹子林就小心的打量着对方的反应,可过了好久,也不见她有什么举动,心里不由喜道:“难道自己蒙对了?”
他不知道的是,晓月宗的宗主压根就不姓韩,而晓月宗宗主的年纪最起码都有七八十岁了,跟不会和拓跋雪妃的父亲有什么来往,要有关系,也和她的爷爷辈有交际,所以,无论回答韩宗主在做什么,都已经陷入了她的圈套,除非一口否决晓月宗的宗主姓韩这件事。
话说回来,即使曹子林自小机灵,但毕竟年纪尚幼,能想出模棱两可的方法来回答拓跋雪妃满是陷阱的问话,已经不易,哪会想到江湖险恶?
见拓跋雪妃迟迟不发言,小侍女月儿也不再出言驳斥他,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回答算是再次蒙混过关了。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拓跋雪妃似是确定了曹子林的身份,端坐在一块岩石上,调息打坐,小侍女月儿则是戒备的盯着曹子林,以防他过分靠近,而曹子林本人则无所事事的斜躺在不远的草地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他是在好奇拓跋雪妃的修炼方式,说起来,他虽然有用了超然的力量,然而很可惜的是,并无修炼之法,可正因为强大力量带来的巨大诱丨惑力,驱使着他想要变得更强,而修炼之法就成了关键。
指望那个叛逃的小花是没戏了,曹子林愤愤之余,寻思着是不是考虑下拓跋雪妃的建议,加入她的宗派,可一想到,自己如果这时候提出进浮云阁,先前编的谎话就全部穿帮了,这个后果,他不知道凭现在的自己能不能抗下来。
“哎——”曹子林开始唉声叹气,古人说,做人要诚实,果然不是骗他的,这不,他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内心十分煎熬。
小侍女月儿一直用一双宝石般的大眼睛盯着曹子林,看他一会沉思,装深沉,一会唉声叹气,像是饱经风霜的小大人一样,一会又苦着脸,跟谁欠他一万黄金似的,心里愈发笃定,眼前的小贼不是好人,如果是个好人,怎么会年纪这么小,心思就那么多?
如果曹子林知道小侍女月儿会这么看他,估计心里也认可了几分,哎,小爷失策了啊!
当然,要是他知道,拓跋雪妃早已看穿了的谎言,估计郁闷的吐血,哀嚎着吼道,小爷这么做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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