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潜在杀机 >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致命的钮扣儿
    1

    昨天傍晚,李明强回来了,他的脸色腊黄,没精打彩的样子。正巧刘月华昨天从餐馆里回来得早,亲自下厨做了晚饭。准备和他一起吃顿晚饭,安静地在一起呆一个晚上。谁知道李明强并没在意她,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饭,再一次向刘月华要钱。

    李明强:“你手里还有钱吗?以前的一个生意伙伴来了,我今晚要跟他见面。”

    刘月华这回留了个心眼:“你整天就知道向我要钱,我那餐馆这阵子不景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手里那点积蓄昨天给雇员开了工资,哪里还有闲钱?”

    没想到李明强的脸落下来:“没有就没有,唠叨那些没有用的话干啥?”

    “”一句话呛得她心里堵得慌。

    看着李明强日渐消瘦的背影走出去家门,刘月华尾随其后,在其后面远远地跟着他,她今天就想看个究竟---这些日子李明强到底在干什么。

    李明强出门打了出租车,向市中心驶去。刘月华随后也钻进一辆出租车,用手指着前面李明强乘坐的那辆车,示意跟上它。开车的是个二十几岁的俄罗斯小伙子,会意地点点头,一踩油门追上去,但又与前面的车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太明亮的路灯在车窗外闪烁着,进入市中心,车流和行人逐渐密集起来。但前面的车确实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始终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刘月华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这不就是跟梢吗?跟梢,是警察经常使用的一种工作方法啊于是她禁不住想到了远在清江的袁北方和儿子兵兵接着她的心情沉重起来

    屈指算来,刘月华来到俄罗斯a市已有半年多光景。对这个美丽整洁的城市日渐熟悉。透过车窗,她惊异地发现李明强的车偏离了闹市区(以往他与客人谈生意,喜欢找一家安静的餐馆或咖啡厅),转了几个弯,最后在一个门面不大或者说档次很低的夜总会门前停下。她清楚地看见李明强急匆匆地进了门。

    刘月华也在夜总会门前下车。刚下车,便听见里面传出嘈杂的快节奏音乐,忽明忽暗的雷射灯放射着刺目的光亮。她犹豫少许,还是推门进去。室内乌烟瘴气,强烈的音乐震聋发聩。黑暗中的舞池里,一群各色男女摩肩接踵c弯腰摆臀,狂舞不止。尤其那些人的脑袋机械地摇晃吧台在大厅的最里一侧,着身体的女招待脸上挂着廉价的媚笑,旁边一位女老板模样的胖女人正跟一个秃顶的男人在低声说着什么而此时,李明强正走向那个吧台

    刘月华吃了一吓:他怎么到这里来?他要干什么?

    刘月华生怕别人发现自己,连忙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短短的几秒钟,她的眼睛逐渐适应室内的光线。她的心跳猛然加快---她的身边的一张躺椅上,一名十几岁的少女正如饥似渴地抽着一支香烟,少女眯着眼,大口地吸烟,慢慢地把烟从鼻子里喷出,显示出十足的贪相。一个念头跳进刘月华的脑海:吸毒!

    再看李明强已经走到了那个老板娘身旁,探着身子,极殷勤地向着她请求什么。显然老板娘不愿意理睬他,但他还是更加殷勤地说着什么,还不住地点头

    这时,一个满嘴酒气的男人走过来,他站在刘月华的面前时还不停地晃动着头,接着还对她说了句什么,他讲的是俄语,刘月华听不太明白,即使她完全听懂俄语,她也不会听见的,因为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黑影里的丈夫。就当那个喝得半醉的俄罗斯男人伸手抓住她时,她看见老板娘转过身去,非常不情愿地从柜台里面递给自己的丈夫一只香烟。李明强不迭地对她点头哈腰

    刘月华忘记了恐惧,拨开那个醉鬼的胳膊,直奔李明强奔过去。她费力地分开众人,冲到李明强近前,伸手打掉他刚刚点燃的烟。李明强顾不上回头,发疯地向地面找去

    “明强?”刘月华大声道。

    她忘记了怎样走出那个肮脏的夜总会,更记不清怎样找到了那家小旅馆,只记得李明强并没有追她,而是一头拐回了那个罪恶的屋子

    此时,刘月华在早晨的大街上独自走着。

    去那里呢?她的眼泪再一次下来。

    2

    袁北方把牛皮纸袋子拿进屋,将里面的两颗子弹倒出来,拿在手里陷入沉思之中。

    一样的牛皮纸袋,上次20万元巨款,这次是两颗子弹!

    “黑蝙蝠”,又是黑蝙蝠的杰作!上次他给自己送来20万元,是想让自己停止对“312”案件的侦查,想使“312”案件石沉大海,想让他逍遥法外可是,袁北方没有就范,相反暗中继续追查嫌疑人孙富的下落,而且查获了杀害孙富的犯罪嫌疑人钱相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警方就会攻破“312”案件因此,“黑蝙蝠”恼羞成怒,他要继续挣扎,要与警方垂死一搏

    袁北方心里明白,这两颗子弹,就是他对自己的最后的威胁!

    “黑蝙蝠”啊,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袁北方淡然一笑,随手把装有子弹的牛皮纸袋子装进自己的抽屉里。

    想到“312”案件,袁北方便想到了钱相和钱婶,接着便想到了钱丞。钱丞在干什么,钱婶怎么样了?袁北方忽然想看看钱丞,他调到市里这么久,自己还没有去过他的住处呢。袁北方只记得钱丞住址,是上次梁大勇告诉自己的。

    袁北方顾不吃早饭,出门坐上一辆出租车,“去南郊路28号!”司机愣了愣眼,说他不知道咋走。袁北方只好下了车,专挑了一位老师傅驾驶的车。老师傅头发都花白了,车开得很稳健。老师傅毫不客气地说,年轻人,你要去的地方快要出城了,你得给我加点钱。袁北方说行。于是老师傅拉着他转了好大一圈,最终在接近城南的pf区的一条小胡同入口处停下来。“到了!”老师傅收了钱,看了眼半信半疑的袁北方道,“没错,年轻人,我一下岗就开车,在咱这小城白天黑夜地转了十几年。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顺着这条胡同往里走,门牌号不大清楚。”

    因为是早晨,眼前的小胡同显得很安静。几户早起的人家的烟囱冒着缕缕炊烟,不知谁家的两只小狗,在胡同口跑来跑去。袁北方按照开出租车老人的指点,走进小胡同。他知道钱丞自己租房住,可没想到钱丞竟然住在这远离市中心的郊区。别的不说,上班就够远了。这个胡同很长,袁北方往前走了十几米,抬头看到一家院门上的门牌号是21号。他顺着这家往里数,22号,23号前面就是25号,它是一个不足30平方米的小平房,没有大门,敞着院子,地面上是早已枯黄的高矮不等的蒿草,显得很荒芜的样子。小平房的门紧闭着,窗内挂着窗帘。见此情景,袁北方忽然产生一种自责:自己对弟弟的关心太少了,钱丞从农村回城这么久,连他住在哪儿都找不到。袁北方边想着,边走过去敲门。

    “谁呀?”里面大声问道,是钱丞的声音,带着睡意。

    “小丞子!是我!”

    “啊,是大哥吗?”

    “是我!”

    “大哥,你稍等,我这就给你开门”

    屋里传出挪动桌椅的响动。大约过了几分钟,钱丞才将门打开。

    钱丞穿着件睡裤,从脸上看他夜里没有睡好,眼里还有血丝。除了疲惫外,袁北方发现自己到来,使他既惊讶又有些掩饰不住的紧张。也许急着开门,脚上的两只拖鞋竟然穿反了。

    “大哥,快进屋!”钱丞拂弄着不整的头发,热情地让袁北方进屋。“咋不事先打个招呼,我好把屋子收拾收拾,让大哥笑话了。”

    袁北方进屋。

    3

    屋内的光线错暗,钱丞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室内的一切便豁然呈现在眼前。房间的确不大,但并不像他所说那样乱,恰恰相反,屋子干净c整洁。外门进来是一个走廊,直通后面不大的厨房;里面的较大空间就是钱丞的卧室兼客厅。一台电脑张床个衣柜和一对招待客人用的旧沙发而已。电脑是老式的显示器,从外观看,已经用了较长时间,而且主人对它特别的珍惜。一张单人床摆在靠窗一侧,床头处立着一个简易的衣柜。四面的墙壁是很久前粉刷的,颜色发黄,但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在北墙的正中挂着一帧黑白像片---相片很大,是那种已不多见的老式黑镜框嵌着,有种庄严肃穆气氛,让人看一眼就会想到殡仪馆里开遗体告别仪式的那张相片。相片上的老人面容慈祥,密密麻麻的皱纹布满额头,是那样的朴素和苍桑。袁北方心头一热,他认出了老人---钱丞的义父c钱相的亲生父亲钱家旺!

    “小丞子钱叔去世有些年了吧?”袁北方望着墙上的照片。

    “整整12年零8个月。”钱丞低声道。

    “”袁北方想到了老人生前的事情,再想到如今钱相的死亡和钱婶精神失常,心里不免酸楚。

    “到今天为止,老爷子整整死12年零8个月!世事无常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一家人竟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钱丞看着袁北方。“大哥你坐”

    袁北方在沙发上坐下,外面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他这才感觉到室内空气的窒闷,并且清晰地嗅到一股浓重的酒精气味。袁北方看了看钱丞,发现他这阵子瘦得更加明显,而且脸色愈发苍白。

    “昨晚又喝酒了?注意身体。”袁北方关切地问。

    “啊昨晚陪着市领导招待客人,我是主要陪酒的,加上心情不好,多喝几杯。”

    “心情不好,更不能多喝酒,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

    “大哥说的是。”

    钱丞走到窗前,将两扇窗子全部推开。窗子不常打开,推的时候很费力,但还是打开了,一股清新的空气瞬间迷漫了室内。

    “钱婶她怎么样了?”袁北方看着墙上那帧相片,那种酸楚再次涌上来。她想起那个傍晚,钱婶求他看望钱相时双膝跪地c泪流满面的情景。“我没能帮助她做什么”

    钱丞告诉袁北方,是他亲自把钱婶送到省城的精神病院的。

    “大哥,她的情况不好,我临回来时她还不认得我呢。但精神病院条件也不错,相信用不了多久情况会有所好转。到时候我把她接回来住。”钱丞轻轻地叹口气。“你也别多想了,过去的事情最好就让它过去吧。”

    “那就好。”袁北方说。钱丞送走钱婶的第二天,袁北方曾给精神病院的负责人打过电话。一是看看钱婶的病情,二是看能不能从她那里了解一下有关情况。当时医院的负责人在电话里告诉他,钱婶神志不清,已经辨别不出任何人。

    “家里有人吗?”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立在院子里,她们背着兜子,手里拿着票据。原来她们是来验水表,收水费的。钱丞迎马上出去,说了几句话,然后领着二人查看外屋的水表。

    袁北方站起来,随意地走到窗子前面的那个简易衣柜前。衣柜是当前各个办公室普遍使用的那种,外表是彩色图案的丝布,装有拉链,里面一排竹制衣挂。拉开拉链便能把衣服整齐地挂进去。而眼前的衣柜看来还用来装被褥的。刚才钱丞就把床上的被褥放进去,因为它上面的拉链还未及合严。里面的一排洗慰好的衣服露出来。袁北方想钱丞看来昨晚是睡得太晚,所以自己来时他还未起床。因为急着收拾被子,才忘记把拉链拉紧。这样想着,随意地打量着衣柜里面的衣服

    突然,袁北方的目光停住了,接着他感觉心提到嗓子眼,脑袋增大了几圈---就是眼前这个普通的衣柜里,他发现一件蓝色的旧衬衫!这件衬衫上面的扣子正是他们走遍整个清江市苦苦查询的c“312”大案被害更夫老赵头手里的那种灰钮扣!

    此时袁北方几乎忘记一切,他快速地揉一把眼睛,他没有看走眼,衣柜里的这件衬衫恰好领子下面少一枚扣子!

    袁北方懵住。他感觉天旋地转,险些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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