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喽。”宁佩曦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霸气无比的话。
“我先用银针附带真气护住你的心脉,让你的心脏处于一个假死状态,同时导引部分血液回流,使心脏不至于立刻缺血坏死。然后我用我师门独家绝技,以超长金针渡真气入你丹田,临时在你丹田位置构建一个气海,为什么说是临时的,是因为这气海可以容纳你的部分内力临时居留,但很快就会崩解,内力没有去处的话依然会四处游荡作怪。”佩曦解说这些关节时,眼睛亮的吓人,说到哪儿,眼光就瞄向七斤身体哪个位置,七斤就会觉得那个部位直抽抽,感觉都能晕过去。
“这时候就是关键,临时气海容纳了部分你的内力,使你身体崩解的危机稍有延迟,你的心脉被我银针封住,又能暂时性避免被内力冲击。这时我那一掌就是挽回你性命的关键。那一掌手法极其复杂,既要将临时气海中的内力导引去督脉方向,又要防止其向其它经脉尤其是心脉乱窜,所以这一掌要柔和无比,下手部位c角度要极其精准,但为了保证内力冲击督脉的力度,那这一掌的压力又必须够大。”说到这儿,佩曦从大夫的严肃脸转出来嫣然一笑,“其实,这套救人的手法我也从未实践过,一掌下去,一个细节稍有差错,七斤你立时三刻七窍流血爆体而亡那是稳稳当当的。要是平时,我多半不敢,但那天不是逼到那个份儿上了么?不管怎样侥幸,那一掌下去,督脉贯通,你体内内力有路可走,血液回流,你的心脏恢复跳动,总之你活回来了。这一役今后会成为医界疗伤的一个经典案例。”
“啊,宁姑娘那时你也没把握啊,那我不是试验品。”七斤苦着脸说。“哼哼,试验品,你那会想不当试验品行吗?不当就死。你以为还有谁可能救下你?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当世之上,在那种情况下,能顺顺当当把你救下来的,最多七个人!”
“七个人,还有零有整的,都是谁?”七斤对这种消息简直是刻骨的喜爱呀,要是宁姑娘这会停住不说他简直能再死过去一回。就连王二着平时不爱八卦的都好奇起来,咽下牛肉面最后一口汤后,向着宁佩曦说:“佩曦,真有七个人呐,那让我猜猜,看能猜中几个。”成名成家,天下排名第几,那简直就是王二这颗文人之心中根深蒂固的本色啊,听到有关于排名的事,他就会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
“好啊,让你猜猜好了。”宁佩曦横了王二一眼,可也没有抗议王二直呼她的闺名。
王二猜排名还是蛮有心得的,沉吟了一下,先从他知道的武林泰斗猜起:“少林c武当掌门!”
“好,算你猜中两个。不过少林的不是掌门,是戒律堂首座玄渡长老。少林新任掌门神秀大师才接掌少林五年,辈分低得很,功力和几位长老有差距的。”佩曦鼓励的拍拍手。
王二又想了想,决定拍一下佩曦的马屁:“你师傅。”
“哈,这还用猜,第一个当然就是我师傅啦。”马屁没拍上,还被鄙视了一下。
“三个了。第四个的话,中州派的掌门?”王二浅薄的江湖常识到了这儿已经没法支撑,已经开始瞎猜了。
“又猜中一半。中州派有人,但还是不是掌门,而是中州派仙女峰峰主尚明珠。她武功高绝之外,也以医术享誉江湖十数年。哦,还是大美女哦,江湖仰慕者无数。”因为这次的对象是个女的,佩曦破例多介绍了两句。
“大美女,哼哼。”王二心中腹诽,“都享誉江湖几十年了,再大的美女也变成老奶奶了吧。”
“下面的,嗯嗯,好啦,猜不下去了,宁姑娘请指教吧。”王二干脆利索的承认失败,一是避免了自取其辱,二是要给出题人即兴发挥的余地。这是他十余年儒学生涯获得的真知之一。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多猜到这儿。好啦,不难为你啦,谜底揭晓。”佩曦果然为王二自承知识上有盲点很高兴,“排出这七个人,绝不因为这七个人的武功高。要说武功,那我师傅的武功大约排不进江湖前五十。也正因为这个,像武当掌门这样的武功极高c医术又高c又要掌一门之业的,简直无所不能,那才是世间真正的天才。”
“好了,现在说这七位。南武当c北少林,中州仙女峰;下来是长风山庄李长风c医圣毒王吴骅虢。不许笑!”佩曦早知道说到这会有个无解的笑点,但也无奈得很,恨恨的道:“师傅真是的,起的这倒霉名字,被人笑话了几十年了。”
“还有两位呢?”七斤听得简直入迷了。
“还有两位就是青藏高原密宗法王罗诃摩,以及北胡国师赫连启明。除了这七位那天在场,呵呵,七斤你的小命才会完好无缺。剩下的不管谁,都只能是瞎出手碰运气。哼,那天其实有个人想出手来着,你要真让他治了,这会最多落个口不能言c四肢瘫痪的结局。”
“啊,佩曦你说的谁呀。”王二一听还有这个细节,可惜他当时已经六神无主到一定程度,完全没可能注意到的。
“呵呵。”佩曦却只回了这两个字。
七斤发现自己的小命确实是生生被宁小姐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更是感激的不得了。蹦起来就要磕头,宁小姐拉住不让。双方拉拉扯扯半天,宁佩曦急了,说道:“好了,七斤你再这样我生气了。你知恩图报我知道了,不过既然你和你家少爷狗皮袜子没反正,这笔债我就记在他头上好了,不用你还了。”七斤听了诡异的一笑,说了声“他是他我是我”以后,也就不再纠缠了。
这边厢说着,三人饭也吃完了,遂溜溜达达回城。路上,七斤崇拜的问:“宁姑娘,你医术高我是服了。但你前面说,你一掌将我涣散的内力逼向了督脉,这一掌讲究的可多。那么,你的武功恐怕也高得很吧,那你现在是啥级别?”
“你猜。”佩曦咯咯的一笑,回头朝向路旁盛放的的一丛杜鹃跑去,然后让王二过来帮忙采花,理由是她的手要诊脉的,必须保持最敏感的鲜嫩。
两人挤在一起摧残花朵,王二小声对佩曦说:“其实我早猜你武功一定是高的,不然不能举重若轻的就让七斤走火入魔的内力老老实实的归顺。”佩曦一边往鬓边插着杜鹃,一边小声的嘟囔:“高什么高,再高那天为了那一掌,也是真气枯竭,救完人腿软得站都站不住,缓了三天呢。”王二没听清,待追问时,佩曦又嘻嘻哈哈的转了话题。
商队第二天启程接着向天水出发。一路上王二和宁佩曦谈谈说说,扑面的风沙c枯燥的旅程都变得有了色彩。王二见异思迁c见色忘友,张掌柜的这几天已经完全失宠,但是张掌柜的一点也不以为意,每天还是找时间和二人说一会闲话,有时候还开几句玩笑,对他们的照顾也周到得很。
王二和佩曦交谈,所说最多的当然还是医学医术。王二这人有时懒惰成性,油瓶倒了都要支使七斤去扶,但偏偏遇到自己喜爱的事情时,却投入的厉害。和佩曦的交谈,王二好似被打开了另一片天,发现医学医术竟然有如此的魅力,过去所看的那些医术简直都像冢中枯骨。每天和佩曦的交谈,王二都能从不断的认知中获得无比的惊喜。
其实,更惊喜c或者说惊吓的反而是宁佩曦,王二的聪慧着实吓着这位天下第一圣手的关门弟子了。对医学理论的闻一知十c举一反三,还勉强可以说是他的文人本事;偏偏佩曦沮丧的发现,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c从小到大估计连根针都没穿过的王二,却具有着无比强大的动手能力。从前佩曦学艺时,要反复训练多次甚至无数次的一些治疗手法,王二却教一回就会了,第二回第三回做手法就能熟练的让佩曦嫉妒。有一次佩曦说师傅一直希望有一个能分门别类放置药品的药箱方便出行时带着,第二天王二就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佩曦根本就看不懂的图。昨天到了陇州以后,王二找城里最好的木匠,连夜加急花了三两银子根据这张图纸做出来个成品,佩曦见了惊为天人,药箱又轻又方便,外面既有提的把手又有背带,和身体接触的部分还专门依据人体曲线做出了弧度。药箱里面一层一层隔开,最好的是每层隔档提起后能自动卡在药箱上面,再不用取下面的东西时,得把上面的所有东西先腾出去。佩曦问你们家是木匠出身么,王二说出于兴趣研究过《鲁班书》,又为此每天下课后在长安最好的木匠师傅那里泡过半年,但只动嘴c没动过手。佩曦无奈的承认人和人看起来都是一样,但智商的差距有时候真会令人绝望。她羡慕嫉妒恨的说:“幸亏我师傅没遇见你,不然我这关门弟子恐怕就做不成了,师傅的山门恐怕要被他自己一掌打烂,绑也要把你绑进来做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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