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那是有晚自习的。
李牧白天休息够了，状态恢复，晚上就回学校上自习了。
同桌陆佳是个长得一般的女孩，至少没有特别吸引人的相貌优点，李牧是这么评说的。
坐在教室里，同学都埋头自习，李牧却不知所措，通化三中，其实是所通化城有名的中学，不是一般成绩的学子是无法进入三中念书的。
要命的是，李牧所在的班是整个高三年级垫底的班，而更要命的是，李牧在班上的成绩近乎又是垫底的。
每次班主任在讲台上教导大家要珍惜时间，抓紧学习，马上就要高考了，可别拖班级后腿时，李牧总感觉班主任的话有所指。
每每这个时候，李牧都会羞愧地低下头，接着还是我行我素。
“我是修行者啊，还要读书吗？不读书能融入这个社会吗？读与不读，这似乎是个问题。”李牧纠结着。
“李牧，发什么呆呢？”同桌陆佳下午课后回家洗了头，此时头发未干，还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扭头好奇地问李牧。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出的瘦主意，把中学时代情窦初开的女生和开始长胡子的男生放在一起成同桌的，不知道这个时候就是初恋的萌芽期吗？
李牧实话说也有心仪的女孩，可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总结一句话就是自卑。
同桌倒是要求不高，似乎不讨厌李牧，总有意无意地与李牧搭讪。
“没有，听说你爷爷是开中药店的？”李牧之前听说过，可是从来没有在陆佳爷爷的药店里买过药，杨桂兰的中药也都是中医院里开的。
陆佳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许可以给爷爷拉个生意，可以与李牧接近距离，眨巴着眼睛，陆佳脸上唯独她那双眼睛好看，拥有像孩子般的天真无邪的眼神，重重地点头：“嗯！”
在陆佳打断李牧思索的瞬间，李牧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陆佳爷爷的中药店，同时决定先把学习放一边，养好身体。
毛爷爷说得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同时身体也是修仙的根本。
而为什么李牧会问中药店的事情，其实就从今天闻到母亲杨桂兰喝的中药味道开始，李牧不仅喜欢闻那股特殊的味道，还喜欢看那种像可乐一样黑褐色的药汤，喜欢喝那被公认为苦口的药汤。
喝过药汤之后，李牧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些，身体也更有力量些，才会回到房间之后那么作，指天吆喝，招惹乌鸦拉屎，才会晚上就赶回学校上自习。
通过喝过药汤之后的表现判断，李牧认为中药对自己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尽管今天喝的药汤其实是治女人病的药汤。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有着重大的意义。
询问陆佳，意在求药，李牧就是想验证一下，中药对自己身体的意义。
“那能帮我抓一副来吗？”李牧并不很了解中药，但知道中药这东西，多为调理之用，治不好病也治不坏人。
“好啊，抓什么药，治什么病的？”陆佳知道，中药也有很多猛药，如果服用不妥当，恐怕要伤身害命。
“呃”李牧真没想过抓什么药，出门太急了，又没有拿上母亲吃的中药药方，否则就可以照单抓药，既能给母亲喝，又能自己蹭着喝点，“随便吧！”
李牧真意识不到，药吃错了也会死人的问题。
“随便？那可不行！”陆佳马上摇头，“吃错了要坏事的！”
李牧盯着陆佳的眼睛，她没有说谎。
“呃”李牧沉吟，得找个小毛病，或者纯粹是调补药，唯一原则，不能太贵，于是又对陆佳说，“那就抓副给我调养身体的药，你看我这身体弱得！”
说着，李牧摊开双手，亮出自己单薄的身板给陆佳看，或许是与爷爷生活久了，耳濡目染，陆佳还真的装模作样给李牧瞧病。
“嗯，确实有必要，不过我看不了，你得跟我去见爷爷，他是老中医，可以给你把把脉什么的。”陆佳不敢断言，但确实李牧的身体很虚弱，推荐李牧去爷爷的药铺一趟。
“好吧，那明天中午去。”李牧回答陆佳。
“后面两个，说话小点声，别影响前面睡觉的同学！”突然一个粉笔头从李牧课桌上堆的一叠书上弹过，跳到了李牧的头上。
李牧条件反射抬头，前面的同学居然真的在睡觉，而丢粉笔头的班主任什么时候进教室的，李牧根本没有注意到。
陆佳向李牧吐了吐舌头，然后正襟危坐，一副要认真自习的样子。
“猪尾起床了！”李牧伸长了脚，蹬了一下前面同学的椅子。
“嗯”前面的同学缓缓地抬起头，眯缝着眼睛，然后四处望去，估计睡懵了。
猪尾是外号，真名是朱伟，滥俗的名字。这家伙虽然和李牧同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天天跟文科类教材打交道，可他实际是要报体育专业的学生。
朱伟仗着体育专业录取分数低，锻炼累了，回教育就睡觉，惹得李牧都羡慕他，只恨自己身体底子不如人。
“怎么了？”朱伟还在迷糊中，扭头问李牧。
李牧没有再说话，而是指了指讲台，朱伟正回头去，看到班主任，一下子清醒了。
李牧的班主任唐书红，是个御姐，三十二岁了，依然是个无人敢驾驭的女人。
“现在都给我看书做题，睡？死了之后，有的是时间睡！”唐书红突然恨铁不成铁，朗声叫嚣，同时敬告所有在座的同学。
“那是睡嘛，那叫长眠！”李牧不由得低声回应。
“什么？”唐书红耳朵也真好使，居然听到了，一声喝。
李牧马上闲嘴，低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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