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形式还算安稳。符坚和慕容俊各据一方,百姓还算安生。可除了两家的老窝,还有三个地方是极其危险的,可以说是危险至极。可还有一个地方,甚至还在这五个地方之上。简直是有死无生。而这个地方,偏偏很美,而且名字也很好听。如果不知道这是暗教圣地,一定认为这是仙境。
事实上,这处仙境处处都藏着致命的杀机。
这里,名叫花溪涧。
花溪涧正如其名,有一处深涧。深涧下不知几百仞,一旦掉下去别想着再活着。而这花溪涧地处西南,到处开着一种鲜艳的花。这花开的美,却含有剧毒。
这花,名叫罂粟。
花溪涧有位天下少有的美人,传说两宫里的娘娘也没有她一分颜色。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美人,都没有她三成的貌美。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是天下第一的狠辣无双。她人生很美,她的心肠却如她美貌一般坚硬。
这人,名叫花初雨。
花初雨是乘着轿子回的花溪涧。的确少有人能让这位天下闻名的暗教教主吃这么大的亏。只是花初雨一身紫袍红衣,浓艳的掩了血色,但只要看看她的袖口就知道,那缕殷红已经浸透那衣袖。她伤的太重,哪怕出席本月的会议,都是侧卧在美人榻上。这样教众眼里,她还是那个天下无敌的教主。也只有她才了解,这座暗教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风光。不怪乎外面传的暗教藏污纳秽,这里的人的确都是一群混蛋。昆仑派强暴了小师妹,又杀了师父全家的徐豪勇如今是暗教的左使。峨眉山靠身子勾搭上塞北雪云堡堡主又活活榨干了堡主父子的周媚如今是暗教的右使。这两个货色如今碰在一起,和她那个名义上的养子勾搭一起,教中话语权似乎她也不逞多让。
可暗教里也有可怜人,可这些可怜人终究不是禽兽的对手。
花初雨揉了揉眉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前而立的”养子”。他是上代教主的儿子子。可上代教主是花初雨的师兄,所以就算她年纪只比这位养子稍长几岁,但还是比他长出一辈。花初雨与上代教主交情笃厚,上代教主半是玩笑地让她当了他儿子的干娘。
于是,她就多了一个养子。
可她这位养子与她一门心思练武不同,腹里城府千万,手腕又十分强硬。所以花初雨一向事务都交由他打理。她也懒得去管。可她清楚地感觉到,这个正意气风发的少年,骨子里蕴含着一股子癫狂。而这癫狂,竟来自于她。从她沐浴时,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周媚走进他房里的夜晚,他下意识喊出的名字。她的这个”养子”相当的不老实。
花初雨大概听了几个老资格絮絮叨叨的地空话莫名的心烦,随手挥退了教众。被人抬着进了后殿休息。一进了后殿,她轻轻解去腰带,褪下宽衣露出光洁的肩膀,轻声唤道:”慧儿”
这慧儿本是江南的一户可怜人家,因被富人家戏弄,怀了人家的孩子。老父搭了一条命,也没讨回她一生的清白。其时花初雨随手杀了那富人一家,本不愿多个累赘。可慧儿精明,竟一路跟来花溪涧。虽然饿晕在了涧外,最后被救回来时到底只保住了大人。可因此成了花初雨的贴身丫鬟,也算不错。花初雨等着慧儿替她换伏贴经络的药膏,再听她唱一段枕水江南的吴侬腔调。
可今天慧儿并没有唱吴侬腔调,也没有替她解开裹伤的棉布。她只觉得背上微凉,整个外袍竟被略带粗鲁的揭起。她刚想斥责几句,却忽然觉得不对,一瞬间浑身的汗毛都树立起来。
这不是慧儿。
她人已跃起,顺势狠狠踢向身后那人。可那人已经就地一滚,避开这一击。花初雨凤眼微眯,她身后的衣服竟已被撕下一块。露出已经渗出血迹的后背。
”呦,娘,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这么好的身手。”花初雨的养子杨虹舟阴测测的笑着,甚至将手里的布片轻轻一嗅,眼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隐忍。
癫狂,痴迷,迷醉。也许说的就是这种眼神。花初雨一阵恶心,看着杨虹舟阴柔的样貌,她就浑身的不自在。和那天在树林里一样,那笑声连她都听的浑身阴冷。花初雨并不言语,只是沉着地看着这位养子。她没发现任何血迹,慧儿应该没有事。杨虹舟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又是阴测测的一笑:”娘,您放心。慧儿那丫头没事。我是如此仰慕您,怎么会伤害您亲近的人呢?”他话说的客气,却一步步朝她靠近。而花初雨也一步步退后。杨虹舟笑意更浓,他笑声已经不自觉的就漏出来:”娘,您别死撑着了。就算您武功盖世,可如今以您的伤势,却是连我都不如。”杨虹舟似乎不急着将她逼入死角,居然停了下来。”我不光知道您受了伤,我还知道您伤在了左半身的经脉。所以您左手和左脚是使不出功力的。而且慧儿姐姐还帮了我大忙,您早上喝的汤药里有散功的药,所以您现在万不是我的对手。”
花初雨暗暗心惊,杨虹舟图谋不轨已久,动手只是迟早的事?可她想不到慧儿居然会背叛她。她右手暗暗握紧,等待着杨虹舟的下一步动作。他再进,她再退。知道她的脊背撞在了墙壁上。杨虹舟厉色大盛,花初雨的左臂忽的被人握住!她回头一看,却看见墙壁不知何时被打通两个大洞,一双手臂居然死死扣住了她的左臂。杨虹舟大笑道:”娘,您若是主动和我双修,我便放你一条生路。我断你一条手臂,便去做一对鸳鸯。”花初雨脸色不变,心里却剧烈的跳个不停,她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恶心到了这种地步。可她毕竟是花初雨,她忽的像是决定了什么,右手掀起已经残破的外袍。轻轻一扯,任外袍随风而去。裸露在空气里的酥胸半露,腰肢婀娜。明惶惶的大腿似乎能躲人的魂魄。她幽幽叹了口气,不甘地看了杨虹舟一眼。杨虹舟似乎很得意,他却又不敢靠近。他缓缓靠近,在又在花初雨身前两块方砖的距离停下。他仍不放心,狞笑一声,突然喊到:”动手。”
”卡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花初雨硬是没喊出来。她略微闷哼一声,便不去管已经软软搭下来的左臂。她脸色苍白,却又媚眼如丝。那一眼里竟有千种风情。
一步,两步。她缓缓走了过去,她明显感觉到了杨鸿舟的激动和疯狂。
那只对于她,才会产生的冲动和癫狂。
”娘,娘,娘”杨虹舟似乎快要落下泪来,可他还是没有迎过来。
花初雨走的不紧不慢,可就在她的左脚踏在杨虹舟身前的一刻,那里竟忽然断裂,她便一脚踏了下去。而就在那一瞬间,捕兽用的刚夹便已经狠狠地夹住了她的小腿。花初雨面如白纸,终于站里不稳,跌入杨虹舟的怀里。她依着杨虹舟的身子,呢喃道:”鸿舟,好疼。”
杨虹舟大喜过往,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理智可言。他抱着花初雨的腰身颤声道:”别,别担心。很快。我叫人把你的手脚截去,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这个人,竟然疑心至此。哪怕她受了伤,交了心,也依旧不放过她。花初雨暗暗垂眸,轻轻地笑了。她笑起来很美,美的仿佛不在世间。她伸出右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忽的化做爪状,狠狠抓下。她一击得手,再不犹豫。竟然依仗着还没受伤的右腿,运起已经不足一成的轻功夺门而出。
宫外,花溪涧下不下百仞。若是掉下去,大概是有死无生。
花初雨笑了笑,却直接跳了下去。
没有水声,没有惨叫声,只有风声呼啸。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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