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婆的话好生奇怪,筠漓不解,只咬了下唇说:“这般不是挺好么?”
“这……”难道并非是她想得那般?“那姑娘究竟为何会来此?”
筠漓疑惑,她来时不是说过么,“我与相公被困山中,偶然见到木娃他们才一路跟至此地的。”
筠漓又想到刚才fù女的话,不由问道:“婆婆,为何你会带她们来此,并且保证她们生下的男孩康健无虞?”
“你竟真地不知?”林婆脱口而出,见筠漓一脸茫然,有些讪讪,也有些疑惑,不是应该……
林婆想了下,才说:“姑娘可知晓王朝的稳婆都为何人?”
筠漓愣住,稳婆便是稳婆,什么叫是何人?她疑惑地望着林婆,不知作何解答。
林婆这下才细细瞧着筠漓,满脸疑虑,难不成真是自己弄错了?难道她并不是……
林婆缓缓神,才道:“许是这处人杰地灵吧!”
筠漓不信,林婆诸多话语中似是试探她许多,可她竟完全听不明白,但她提到了稳婆,又是为何?
筠漓一头雾水,见林婆不愿多说了,也不再问。
正巧哑女端了饭菜出来,筠漓叫上笺溯一起用膳。
“婆婆,为何她不会说话,婆婆不是懂医术吗?”筠漓见哑女埋头吃饭,很是乖巧。
林婆摇摇头,“哎,我捡到小玲时,她已这般了,也不知哪个狠心肠的,将襁褓中的她丢在路边,也曾待她寻医,可大夫都毫无办法,我不过是懂些寻常yào理,哪里会治什么病。”
林婆满脸怜惜地望着小玲,那小玲也听得林婆说的,也放下碗筷,朝她比了几个手势。
林婆收回目光,催促着:“吃吧,快吃,不然菜冷了。”
筠漓见着有些感动,想必林婆一人带大她也是不易。她倒是觉得林婆此人必然有不寻常的过往。
☆、孕fù产子全村乱
山中的夜晚格外静谧,只闻虫蛙鸣叫,溪水潺潺,仰望星空,也觉得格外近了些,那月儿如盘,似伸手便能触及,当真美不胜收。
筠漓抱着衣物拖着笺溯往山间走去,大晚上烧水太费事,何况林婆家就这么点木柴,这么多天不洗澡实在憋屈得很,她又不敢一人上山,只能带上他了。
总算找到一处偏僻的小池,让笺溯把风后,便顾自脱了衣服下水,水有些凉,她便先游上几圈。
笺溯本站在池边不远,谁知今日月儿太亮,投shè的影子落在不远处,将她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显得婀娜多姿,笺溯一愣,侧身闭眸,谁知反倒让清亮的水声入了耳,更让人浮想联翩,他不得不走远了些,只觉有些燥热。
筠漓感觉全身透着舒爽,便上了岸,穿好衣裳后走了几步也没见到笺溯,环顾四周,只听风声簌簌,当下便觉凉意袭来。
她抱紧手中衣物,也不去喊,只攥紧了双手僵直了背脊沿着原路走去,只走了几步,隐约见前方有身影,她停了下,打量确认那是玉笺溯后,便站直了不再走。
她挺直身,抱紧的双手稍稍松开,轻轻咬着下唇,眸光淡淡地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上,却不再往前挪一步。
直到笺溯回身,瞧见不远处的她,略微一怔,才朝着她走去,“好了?”
“嗯。你要洗么?”
笺溯接过她递来的包袱,瞧见她戏谑的双眸,仿佛刚才倔强单薄的女子只是个错觉,他摇摇头,“不洗。”
“是怕我窥视么?”
笺溯联想到先前瞥见的佳人魅影,不由撇过脸,“先送你回去歇着吧。”
躺了一下午了,哪里还睡得着?筠漓凤眸一挑,“若是等会儿你一人在此,不怕被旁的女子看见么?至少我在还可提醒,就算被看了些许也无大碍,大不了……”
她的话语被笺溯轻轻瞥来的一个眼神打断,“君姑娘,不是所有女子都如你一般想法。”
筠漓一噎,小声嘀咕:“谁让你长得这般好呢!”
“……”
除了不绝于耳的虫鸣,便只有走路的沙沙声传出,显得太过单调,筠漓不由开口:“你几岁开始习武的?”
“五六岁吧!”
“如何学的?”她有些好奇,这般小怎会想到习武。
“不过是趁四下无人,照书学的。”
筠漓又想到女傅,十多年她竟从未发现么?不过嘴上说出的却是:“十多年下来,想必身材一定挺拔健硕吧!”
“……”还以为她正经地在聊,怎么脑子里还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笺溯决定还是少接她的话为妙。
回到小屋时,周遭已然黑寂一片,借着月色,筠漓摸索着躺上床,见笺溯转身就要走,还是多说了句:“快去快回哟,被窝很快暖和了!”
这话一出,明显感觉他步伐快了些,大有一去不回头的趋势。
筠漓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打滚,甚至透过窗户的缝儿数着天上的星星,却怎么也入睡不了。
似是过了许久,筠漓都不见笺溯回,会不会真被她吓得不敢回了罢!要不要自己出去出去寻寻,大不了今儿个床就让他得了,反正她也清明得很,就怕他早不在那地了!
她正胡乱想着,突然听闻外面嘈杂起来,接着有点点星光亮了起来,接着便是众人大呼小叫的声音。
她倒是很好奇这么个小村庄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大事!
刚打开门,便看见几个壮硕女子抬着一床木板,板上一女子正捂着肚子哎哎直叫,满头大汗,原是个孕fù呀!
很快,女子被抬进筠漓旁边的空屋,那林婆急急忙忙从正屋出来,虽急却不乱,指挥着众人准备这样那样的。
紧跟着便去了女子的屋里,传出她低沉稳健的声音,虽然筠漓听不太清,想必是安抚女子的话语,因为此时那女子的叫声已有些闷闷的,而她在外边也因着林婆的声音放下心来,想必她极有把握。
林婆没再出来,女子的声音也是时断时续,此时外面跑进一慌张男子,手中抱着乱七八糟的棉絮什么的,他张望下,跑至两位面色忧虑的fù人身边,将一堆东西塞给她们,并焦急问道:“母亲,岳母,小兰她怎么样了?”
其中一fù人抱着东西转身进了屋,另一fù人拍了拍男子肩膀,“放心吧,有林婆在,无事的。”
虽是这般说,两人的神情却还是紧绷以待,男子也并未得到多大安慰,气喘吁吁地走到石凳上,才深吸两口气,听得女子尖叫一声,又立时站了起来,搓着手慌乱地踱了两步,复又坐了下去……
笺溯一身清爽整洁回了房,乍见这一情景不明所以地走至一旁的筠漓身边,疑惑地看向她。
而筠漓正好整以暇地盯着他,换下一身的深色衣服,月牙色的素衣衬得他多了些飘逸,不再呆板木然,再加上半干不干的头发,清风一吹,便是他这般站着毫无神情,也是气质卓然,令人侧目。
笺溯见她这般盯着自己,微咳了声,稍稍整了整衣,由于身材不符,这衣穿在他身上小了号不说,肩宽处略微紧了些,可腰腹处又空了些,他虽刻意放宽腰带,但这衣服颜色太素,很容易看出他身躯线条,因此他特意洗了衣物,本想天亮之前干了偷偷换回,没想到又遇上这事。
他这一动反而让筠漓注意到了这般,她不由瞪大眼眸瞧了瞧,又一挑眉,见周围已有人侧目,拽了他便往外走。
“走,走,人家生孩子,你一不相干的大男人杵这儿干嘛!”
笺溯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郝然。
出了门才发现根本无处可去,这里家家户户都不认识,虽他们因突发事件皆个个点了盏灯,挂心不已,可他们大半夜冒然冲进别人家总归不好。
两人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筠漓有些腿酸,却一时找不到地儿坐,四处张望着。
身子赫然一轻,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再一回神,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屋顶上。
她深深地看了眼笺溯,一撩袍便在房顶上躺了下来,就着仿在咫尺的星空,不由伸出手挥舞了下,眸光见星星落入手掌,她轻轻一握,为空。
明知抓不到,握不了,却还是固执地一次一次伸出手掌,新奇地玩着。便是知道结局,也不愿白白失了机会,只要心中充实,也是满足了。
笺溯如此看着,心念一动,不由想起马车上那个侧脸,监牢里那个身影,还有池边的,渐渐重合,融合。
不知许久,筠漓枕着手臂环顾整个村子,由于他们立于高出,几乎能俯瞰到村中一切,错落有致的房屋皆亮起了烛火,不时有人从家中走出,汇集到林婆家。
而村中的几条狗儿被吵着,纷纷不停地旺旺直叫,又把鸡儿给弄得焦躁不安,跟着不停鸣叫,一时间,整个村庄无比热闹,不时还有娃儿哭闹声,女子大而呼喊声。
筠漓眯着眼睛望着一切,不觉勾唇浅笑,这才是百姓安居的场景,若是自己也身处其中,倒也不错。
两人间一直无话,却也不觉得无趣,反倒意外和谐坦然。
随着月落西沉,天际渐渐泛白,筠漓不由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沉重,不知不觉便垂了眸,只是有些不安,似乎轻微一动便要掉了下去,迷糊间碰到了什么,一把攀住,轻轻蹭了蹭,唔,总算安稳了。
笺溯有些无奈,不过是想给她盖件衣服,却被她拽住手臂,扯不出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恰是听闻一阵婴儿啼哭,有人大叫:“生了,生了……”
他见筠漓皱眉晃晃脑袋,又睡了过去。
渐渐地,房中的人陆续离去,本是以往早起喧闹的人儿都躲回了家里,只偶尔有些人还是起床忙活了起来,几家小孩出现在了视野里,这日的清晨,格外安静。
筠漓醒来之时,发觉自己竟躺在了床上,一时摸不着头脑,想不起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她揉揉脑袋,掀开纱帐,见面前的椅子上,笺溯正端坐着,她侧身望去,见他手中拿着一本不知从何得来的书籍,正看得认真。
“现下何时了?”筠漓沙着声音道。
“巳时了。”
她点点头,快到午膳时分了,怪不得饿了,突然想起什么,“那孕fù呢?”
“平安产子,已回去了。”
皱眉,怎么自己一点动静也未听闻,那自己又是如何回屋的,难不成犯迷糊了?
她走出屋子,见院子里已收拾干净,只有小玲在厨房忙活着,她走进去,小玲见是她,忙从锅子里捡出两个馒头递给她,还比划了两个手势。
她看不懂,点头道谢后,便拿着馒头回了屋,还不忘分个给笺溯吃。
☆、扮作商贾潜于民
午时,林婆一脸困倦地从屋内出来,小玲忙上前搀扶,备好膳食,大家坐在一起用膳。
“婆婆,我们打算明早就离开。”筠漓如是说。
林婆边吃边点头,“嗯,好。”
筠漓放下碗筷,“婆婆,这两日打扰了。”顿了顿又说,“婆婆,这整个村子只有您一人是稳婆吗?”
“不错,不过现下已有很多fù人懂得如何接生,不再像外面……”
外面?外面什么?她怎么不说了?筠漓一头雾水,每每说到稳婆,林婆就不说了,看来只能自己去查探了,必须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突然从外面跑进一女子,尽力顺着气说道:“不好了,林婆,外面,外面又来人了!”
“什么?!”林婆顿时站起,怔了下后望向筠漓二人,定是与他二人有关。
两人跟着林婆一起往外走去,洞门一开,便看见穆安与沐雪站在外面,穆安一把剑架在一fù人脖颈处,见到他们出来,欣喜地叫道:“玉兄,君姑娘,你们还好吗?”
紧接着又对林婆说:“你放他们过来,不然,我就把她杀了!”
笺溯摆手,“穆兄不可鲁莽,我与君姑娘是前来投奔的,并非穆兄想得那般,还请穆兄将那女子放了。”
“啊?”穆安一脸迷惘,“哦哦,好。”
他憨憨地挠挠头,收回剑不好意思道:“抱歉,是在下误会了,以为他们是被胁迫的,实在抱歉,让您受惊了。”
那女子还未缓过神来,虚行一礼后速速逃往村中,不敢再留。
林婆脸色有些不好,对着筠漓道:“既然姑娘你们有人来接,烦请姑娘速速离去罢!”
筠漓想到村中现象,也不想多添麻烦,便立即附应:“好的,婆婆,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多叨扰了,这就告辞。”
“嗯。”那婆婆点点头,深沉地看了眼她,转身便让小玲扶着她进了村中,那石门就在他们几人面前缓缓合上了。
“这些人好生怪异,都不请人喝杯水再走。”穆安嘀咕。
沐雪不觉往村口多瞧了几眼,才上前两步道:“玉公子,君姑娘,你们怎会来到这般偏僻的地方?”
筠漓语塞,她其实也不太清楚来着,又见沐雪虽是问的二人,却只注视着笺溯,脚步一转顾自走到穆安那儿,问道:“怎么只有你二人前来?”
“哦,小莲带人走另一条路了,我们说好一会儿在前面岔路口会面。”
筠漓了然,“你们是发现那女子才找到这儿的么?”
“不错。本来以为又要空手而回,没想到恰好遇见一女子在山间,我们一走近,她就神色慌张地跑开,便觉有异,上前逮住她后,才知道她们村来了两位外来人,于是,便押着她前来寻你们。”穆安颇为得意道。
筠漓吁了口气,还好,他们抓到的不是男孩!
几人说了几句便一道离去,路上沐雪一直问东问西,笺溯随意应付几句,并未多说。
筠漓暗自庆幸,笺溯还算明白,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走多远,穆安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太累了!”
筠漓不由暗笑,还晓得装弱,笺溯说他不知自己为何与人不一,想必这穆安也是一头雾水吧,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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