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走的明智之举啊。

    ☆、陪跑直到花事了

    小时候最怕体育课跑800米,看到跑道就脚软,老师一吹哨,我就主动排到最后一个,越跑越慢,等到所有人都跑完了,我还一个人吭哧吭哧在那儿绕圈现眼。我那时候学习成绩倍儿好,就体育不行,其实也不是体育不行,就跑步不行,其实也不是跑步不行,就是超过了400米就不行,结果就当不了三好学生。老爸跟老师都特着急,就给我出主意说,不要一开始就心虚,主动跑到最后是没有志气的表现,要一开始就往前冲,跟着第一跑,就算慢慢往下掉,也不至于慢到这样离谱。

    我犹犹豫豫地就去了,随着守门员一声哨响,800米考试开始了。本人眼一闭,心一横,也没给同学们让道,率先就冲出去了。一看前面没人,心想坏了,老爸可是让我跟着第一跑,没让我跑第一啊。于是又慢了几步,让过了一两个,跟在他们后面慢悠悠地往前晃竟然没有被拉下。我越跑越惊讶,cāo场旁边的同学们都忍不住鼓噪起来,大声质疑我是不是吃了牛ròu了。那次考试的结果是,我竟然最后甩开步子甩下了所有人(偷偷坦白一句,我们考试是5个人一组跑的),跑了个第一。后来想了很久想不明白道理,最后以我寒碜的物理知识我总结道是因为跟得近,前面的人帮我挡住了风,所以我阻力小。

    我这个理论后来一直没有空拿去请教我的物理老师,当然我也不想毕业这么多年以后再去气他一次。不过这个理论在我日后的学习和工作生涯,以及看电视电影生涯中,无数次地得以证明正确。

    比如说怡红院的丫头们,大大小小,有名有姓的就有十几二十个,最耀眼的是谁?有人说是袭人,有人说是晴雯,反正就是她们俩了啦,斗的最凶的也就是她们俩。争什么呢?不就是争个宝玉吗?袭人得到了他的身,晴雯得到了他的心,但是最后得到姨太太身份的是谁?是一路陪跑的麝月。麝月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袭人的贤惠识大体,她有,晴雯的伶牙俐齿,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为什么自下而上的攻击力都集中在袭人身上,自上而下的攻击力都集中在晴雯身上呢?也很简单,袭人名不正言不顺,就摆出母仪怡红院的姿态,惹出众怒,晴雯溜肩膀水蛇腰,没事chā着腰在园子里大骂小丫头,在正经主子眼里,就是犯忌。

    麝月未必是有意为之,拿袭人晴雯两个当挡风玻璃,不过事实还是这样,只有她这个陪跑的,熬到了“开到荼縻花事了”的那一刻。

    ☆、谁是谁的秘书

    阿真最近对她老板的意见大的很。她越来越发现秘书不好做,不小心就做成了丫鬟了,老板的老婆要出门,小孩要上学,丈母娘进医院,小舅子留学之类的杂事,她竟然都要chā一脚。最变态的是,她一时忙乱,找不着了小舅子的电话,进房去问老板要,老板竟然板起脸批评她,“你当我是你秘书啊,要我帮你查电话号码。”

    阿真很委屈,一面痛骂老板没人xìng,摆臭架子,一面就幻想全世界最善解人意的完美老板贾宝玉什么时候能够出现。我说我一向不觉得贾宝玉这样的花架子有什么用,生存能力极差,跟他混恐怕要带累自己。阿真很认真地翻书出来找证据给我看。原来袭人姐姐不在家,晴雯这些小妖精在家里闹翻了天,着了凉要请医吃yào,到给大夫车马钱的时候,麝月就说,“花大nǎinǎi还不知搁在那里呢?”宝玉道:“我常见他在螺甸小柜子里取钱,我和你找去。”丫头竟还不如百事不管的宝玉,这可真是笑话了。

    二人来至宝玉堆东西的房子,开了螺甸柜子,上一格子都是些笔墨,扇子,香饼,各色荷包,汗巾等物,下一格却是几串钱。于是开了抽屉,才看见一个小簸箩内放着几块银子,倒也有一把戥子。麝月便拿了一块银子,提起戥子来问宝玉:“那是一两的星儿?”宝玉笑道:“你问我?有趣,你倒成了才来的了。”麝月也笑了,又要去问人.宝玉道:“拣那大的给他一块就是了。又不作买卖,算这些做什么!”麝月听了,便放下戥子,拣了一块掂了一掂, 笑道:“这一块只怕是一两了。宁可多些好,别少了,叫那穷小子笑话,不说咱们不识戥子,倒说咱们有心小器似的。”那婆子站在外头台矶上,笑道:“那是五两的锭子夹了半边,这一块至少还有二两呢!这会子又没夹剪,姑娘收了这块,再拣一块小些的罢。”麝月早掩了柜子出来,笑道:“谁又找去!多了些你拿了去罢。”

    阿真看到悲痛yù绝,说她这个秘书做成了丫头还让人骂,人家做丫头,啥也不知道,银子放哪里竟然要宝玉这个闲人告诉她,问了三个弱智问题,也没见主子翻脸说“我不是你秘书。”想想袭人拼了老命,得了姨娘的例钱,一个月也不过二两银子,二两银子还够刘老老一家吃一个多月的,可见是笔大数目。麝月也不用商量,眼也不眨的就赏出去了,这才是秘书们的理想生涯啊。

    不过,我提醒阿真,这个麝月如此纵容下去,这辈子恐怕都学不到认戥子这个丫鬟的基本职业知识了。倘若有朝一日她被炒鱿鱼,出门去求职,面试的时候有一道题偏偏考到戥子问题,她不就傻了眼了?老板虽然都有些变态,喜欢拿秘书作无开关的PDA,万事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大到国家的GDP增长,小到如何通下水道,远到中东的石油问题,近到市内公共jiāo通路线,他全指望门口那个女秘书装在心里头。但是万一哪一天秘书们真的练成了万事通的本事,那可就路路通了。

    可见的确没有让老板给秘书作秘书的道理。

    ☆、恩恩相报何时了

    我很喜欢看国产电视连续剧《大宅门》,追着电视看了不算,还买了DVD回家日夜研究。因本人坚信只有做生意才能发财,《大宅门》中里白文氏重振大宅门的经历给了我很多生意场上的启蒙教育,只是在此不能详述,各位看官有兴趣,也请耐心等到本人开写《职场大宅门》。后来《大宅门》2开播,我也兴致勃勃每天换很多个电视台前后打乱地跟着乱看,满心以为又有东西学,没想到大部分都在讲白家同日本鬼子、guó mín dǎng反动派作地下斗争,为革命作出了很大贡献,虽然也很好看,不过与本话题就没太大关系了。

    当看到老年忠仆郑老屁为了讨七老爷高兴,生生让两斤大饼卷ròu给噎死了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此事必然埋下祸根,他日郑家贫农后代一定回来清算,一面又唏嘘不已,想起一句老话叫“不怕人对你不好,最怕人对你太好。”中国人最讲情意,滴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因此从古到今义主忠仆的故事写满了历史书和文学书,据说前阵子还专门拍了一个《红楼丫头》的戏,我没有看过,不知道对这些丫头们各有什么评价。但是以我看,最称的上忠仆的,不是那要替老太爷管子孙的焦大,不是拿着老太太私房钥匙的鸳鸯,不是挨了心窝子一脚也不吱声的袭人,更不是秦可卿死了以后她那撞柱自尽的丫头瑞珠,而是潇湘馆里那个情试宝哥哥的慧紫鹃。

    说起来也是有趣,紫鹃本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想来容貌言行也并不怎么出色,平日里看她说话做事也是个小心谨慎,不喜出头的人。有林妹妹出场的地方,她通常都在一旁跟着,但让人记得住说的出的,就那么几件事。一是编了一通话,说“我们姑娘来时,原是老太太心疼他年小,虽有叔伯,不如亲父母,故此接来住几年。大了该出阁时,自然要送还林家的。终不成林家的女儿在你贾家一世不成?林家虽贫到没饭吃,也是世代书宦之家,断不肯将他家的人丢在亲戚家,落人的耻笑。所以早则明年春天,迟则秋天。这里纵不送去,林家亦必有人来接的。前日夜里姑娘和我说了,叫我告诉你:将从前小时顽的东西,有他送你的,叫你都打点出来还他。他也将你送他的打叠了在那里呢。”狠狠地吓唬了宝玉一次,惹的宝玉发了狂,差点送了条xìng命。

    然后宝玉病好了些,她就回了黛玉身边,晚上吹上了枕头风,说我倒是一片真心为姑娘。替你愁了这几年了,无父母无兄弟,谁是知疼着热的人?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俗语说,‘老健春寒秋后热’,倘或老太太一时有个好歹,那时虽也完事,只怕耽误了时光,还不得趁心如意呢。公子王孙虽多,那一个不是三房五妾,今儿朝东,明儿朝西?要一个天仙来,也不过三夜五夕,也丢在脖子后头了,甚至于为妾为丫头反目成仇的。若娘家有人有势的还好些,若是姑娘这样的人,有老太太一日还好一日,若没了老太太,也只是凭人去欺负了。所以说,拿主意要紧。姑娘是个明白人,岂不闻俗语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再然后,是薛姨妈在潇湘馆说要把林妹妹说给宝玉,她就兴兴头头跑出来chā话,说姨太太既有这主意,为什么不和太太说去?薛姨妈哈哈笑着打了个岔,这事儿就完了。

    最后一次便是高鄂写的宝玉要成亲,叫她去完成掉包记,她给人一脸色,不肯去,还有就是林妹妹死了,宝玉去哭丧,她夹qiāng带棒把人数落了一顿,看得我心里真叫痛快。不过这几次表现,无一例外都是替她主子出头就是了。紫鹃的结局如何,有说是跟了惜春出家的,有说是送了林妹妹的灵柩回南,从此守灵一生再没回来的。若是出家,二八韶华就陪了那青灯古佛,若是守灵,紫鹃原是北方人,抛别家园万里傍孤魂,总就是凄清两个字就是了。

    紫鹃不是一个有私心有yù望的人,她的主子就算是如愿嫁了宝玉,她也未必就作姨太太,只因为林妹妹拿了真xìng情待她,她便拿了真xìng情还她主子。因此有时候想,倒不如找王夫人作主子,你待我不好,我才有理由待你更不好,不用拿条命出来博了。更何况,紫鹃这样感xìng的行为,在如今的职业经理人看来,说不定还要摊上一个不够职业的评语啊。

    ☆、假如我是雪雁

    假如我是雪雁,假如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选择不登上那条去京城的船,随主子迈进贾府的朱红大门。但是假如我已经进了贾府的门,即使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依然会扶着红盖头下的薛宝钗,走进喜烛燃放的洞房。

    林如海出身列侯世家,功名进阶,少年探花娶得公府小姐为妻,官拜巡盐御史,就算我高考发挥失常,历史只考了六十多分,我也知道巡盐是个一等一的肥差,再两袖清风,一年两次冰敬和炭敬都是不会少的。林如海独生爱女抛父进京都,随身只带了两个人,一个nǎi娘,极老,老到林黛玉在贾府十年,她依然健壮如故;一个丫头雪雁,极小,小到十年的时间也洗不脱她脸上的孩子气这不符合常理。nǎi娘和母亲一样,也许没的选择,但选择带什么样的丫头进京,想必林黛玉还是有自主权的,毕竟也许将来在京都漫长的岁月里,只有这个从家乡来的丫鬟陪伴左右。如果你是林黛玉,你会选一个什么样的人陪你呢?也许是聪明解事,帮的上手的,也许是温柔体贴,会安慰人的,也许是xìng情投契,脾气相投的。

    可惜,无论雪雁是哪种类型,她已经彻底被定义成一个永远孩子气的丫鬟,苍白,单薄的没有xìng格的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仅仅代表着林黛玉同遥远的那个江南之地的一点若有若无的关系而已。从此扶着林黛玉走过潇湘馆结满青苔的地面的不是她,听贾宝玉温柔的说,“若得你家小姐共鸳被,哪舍得你铺床叠被”的,不是她,用手帕接住林黛玉口中咳出的一点猩红的血的也不是她,是紫鹃。贾府里别的丫头,家生的奴才有父母,唱戏的丫头有干妈,做久了的丫头有自己的手帕jiāo,拜姐妹,只有她,或许只有林黛玉闲暇时掠过的思乡的眼风而已。

    里面床上的病人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外面管事的人来请,说前面用的着紫鹃。紫鹃是不肯去的,李纨叹气道,“当真这林姑娘和这丫头也是前世的缘法儿。倒是雪雁是他南边带来的,他倒不理会。惟有紫鹃,我看他两个一时也离不开。”任是谁,此时也大概冷淡了那事主尽忠的心,换上新鲜的衣服,离了愁云惨雾的潇湘馆,往那鼓乐喧天的洞房而去。

    假如我是雪雁,假如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纵使主子巧舌如簧,天花乱坠,将那荣国府说成遍地黄金的地方,我也不会再去。除非,主子肯同我签一张永不过期的合同,升职加薪,永为第一心腹。

    ☆、论香菱的不识时务

    什么样的书算得上一本好书呢?红楼梦就是一本好书。这是句大废话,也是句大实话。道学家们看了直摇头,少男少女们看的心情彭湃,血脉贲张,红学家们看出很多考据癖,张爱玲写了一本《红楼梦魇》我看了觉得比红楼梦还难懂,至于我,也就看出一点八卦,没事闲来磕牙。

    在这儿,我随便说谁好谁不好,总有人站出来送鲜花,也总有人跳出来拍板砖,唯独有一个人,我每每一说她的坏话,收到的既不是鲜花也不是板砖,而是大大的一个白眼,“人家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要挑刺,也太没同情心了。”

    其实我也觉得她挺可怜的,不过套句俗话说,对于她而言,“原来生活可以更美的”。这里说的,就是那原本生在乡宦人家,殷实家底的甄英莲,冯渊秀才的梦中情人,呆霸王薛蟠的小老婆,后来改了名字叫香菱的丫头。香菱这孩子嫁了薛霸王,贾琏也说:“方才我见姨妈去,不防和一个年轻的小媳fù子撞了个对面,生的好齐整模样。我疑惑咱家并无此人,说话时因问姨妈,谁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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