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脸来严打狠斗,毕竟见了苗头就掐死好过日后收拾烂摊子。

    ☆、能不能用感情束缚住她?

    周末朋友聚会,某个一向光鲜照人的朋友却一晚上哭丧着脸,表现大失水准。问她什么事,她就淡淡地说在公司吃人欺负了。大家都吃惊,说你老板一向疼你,还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太岁头上动土?朋友就苦笑说,不是那个人太岁头上动土,而是她不小心惹到小太岁了。

    朋友猛喝了一口酒才说,上班这么多年,现在才发现原来最清楚公司事物和员工福利的人,不是人事部,而是秘书;原来掌握公司营运效率和办公节奏的,不是行政部而是秘书;原来心里装着全公司商业秘密和大大小小所有人命运的,不是档案部,也不是老板,而是那个在老板办公室门口坐着,面目清秀行为乖巧的小秘书。她们是公司内部消息传达的主要工具,比互联网的电子邮件厉害多了朋友一说起来滔滔不绝,大家未免听的不耐烦,就问她到底是不是得罪秘书了。

    朋友双手一拍道,就是啊。自从得罪了秘书之后,就事事不顺,但凡她提jiāo的报告,总比别人慢到老板那里,重要会议的消息,她又总是在最后一刻才知晓,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冲进会议室的结果,就是灰头土脸。这些事,就是自己难受,还没办法到老板面前告状,真是哑巴吃黄连。大家忙劝道,千万不要去老板那里告状,老板也惹不起秘书。

    那怎么办呢?朋友不由泪花四溅道,难道我就死在这小秘书手里了?这时朋友阿梅突然石破天惊地说,如果你是男的,你可以用感情去笼络她,进而束缚她。大家都说这主意新鲜,阿梅却说,不新鲜啦。秘书作用的巨大,是古往今来人类的共识了。李纨夸平儿,说.我成日家和人说笑,有个唐僧取经,就有个白马来驮他,刘智远打天下,就有个瓜精来送盔甲,有个凤丫头,就有个你。你就是你nǎinǎi的一把总钥匙,还要这钥匙作什么。”平儿笑道:“nǎinǎi吃了酒,又拿了我来打趣着取笑儿了。”宝钗笑道:“这倒是真话。我们没事评论起人来,你们这几个都是百个里头挑不出一个来,妙在各人有各人的好处。”李纨道:“大小都有个天理。比如老太太屋里,要没那个鸳鸯如何使得。从太太起,那一个敢驳老太太的回,现在他敢驳回。偏老太太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老太太那些穿戴的,别人不记得,他都记得,要不是他经管着,不知叫人诓骗了多少去呢。那孩子心也公道,虽然这样,倒常替人说好话儿,还倒不依势欺人的。”惜春笑道:“老太太昨儿还说呢,他比我们还强呢。”平儿道:“那原是个好的,我们那里比的上他。” 宝玉道:“太太屋里的彩霞,是个老实人。”探春道:“可不是,外头老实,心里有数儿。太太是那么佛爷似的,事情上不留心,他都知道。凡百一应事都是他提着太太行。连老爷在家出外去的一应大小事,他都知道。太太忘了,他背地里告诉太太。”李纨道:“那也罢了。”指着宝玉道:“这一个小爷屋里要不是袭人,你们度量到个什么田地!凤丫头就是楚霸王,也得这两只膀子好举千斤鼎。他不是这丫头,就得这么周到了!”总之,每个主子身边都有一个离不开的丫头秘书,提点一切,掌管一切,有了她们就面面俱到,没有她们就寸步难行。

    回头来说,凤姐为什么让贾琏收了平儿?用平儿自己的话说,当初还是凤姐自己浪着求她,好说歹说,平儿才勉强答应,难道真的是为了管住那个吃腥的猫,醋缸子凤姐就这样屈尊?她对平儿的作用就那么有信心?从后来的剧情发展看,贾琏该偷腥的时候,半点没有因为平儿的存在而有所收敛。如果真的是为了笼络贾琏,那就不能像这样让贾琏收了平儿在房里又碰不得啊。可见平儿的加入起不到威慑作用,机关算尽的凤姐不会做亏本生意的,她这么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笼络住平儿。平儿是她的陪嫁,对她的作用相当于宝玉的袭人,黛玉的紫鹃,不但片刻不能离,而且手中掌握了她大量的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大到连凤姐这样的醋缸子,都要牺牲老公的感情来笼络住她,如果没有意外,红楼梦继续写下去,宝玉黛玉都结了婚,袭人,紫鹃,莺儿之流,也必定是一个一个都收了房作姨娘的。这一点秘密,还是王夫人说出来。有人提议不如把袭人过了明路,收在房里算了,她却说还是这么混着吧,真成了屋里人,就管不住那个小爷了。反过来说,如果你是那个小爷,赶紧把做大了的丫头收进房间里来,她就归你管了。

    朋友哎呀了一声,道,“这么一说,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全府的人都那么讨厌赵姨娘,还顺利地从丫头收了房,天天胡闹,王夫人还拿她没辙,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说罢若有所思点头道,我虽然不是男人,但是以后我会用姐妹的感情去笼络她,束缚她,搞掂她。

    ☆、立马卷铺盖走人

    说起现代企业制度,我觉得不能不提一句现代炒人制度。咱父母那个年代,叫开除,是很大很大的一件事,被开除的人总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过错,从此抬不起头,而开除他的理由,却也是冠冕堂皇,可以开一个万人职工大会进行批判的。再后来,是下岗,再后来也就不自创新词了,直来直去,学名叫解雇,洋名称炒人。

    不过就算是解雇,以前好像也是提前给员工一个大信封,然后说,下个月就不用来啦。于是被炒的人慢条斯理,整理东西,jiāo接工作,感情好的同事一一话别,还能吃上几顿饭,到了解雇生效的那天,该员工就不再出现了。悄然过渡,很符合咱们中国人行事讲礼数,又内敛的习惯。

    但是现在的企业,不说外企,就连许多民企,也跟着学坏了。员工早上开开心心来上班,快下班的时候突然被叫进办公室,上司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分,给你十五分钟时间收拾,会有保安送你出去。”然后假装低头看文件,员工晴天霹雳却无法可想,含泪出去,十五分钟后保安出现,大家目送该同事抱个纸箱消失在电梯口,效率极高,走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我没有炒过人,也没有被炒过,所以有时候没心肝起来,会觉得上司炒人说的那番话挺酷的。不过据一些炒过人的朋友说,其实即时生效炒人的办法一点都不好,因为大凡这样被炒的人,手头肯定多少有些未做完的工作,没有jiāo接的时间,那些工作没头没绪的,就让别人接手,根本不知道从何做起。若再打电话去问被炒的员工,那人正一肚子怨气呢,哪里还肯再替公司效一点力?

    我便有些奇怪,既然这个办法不好,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提前一个月告诉员工,大家都好收场呢?朋友说,一则管理层大约是小人之心,哪个人知道了自己将在一个月之后被炒鱿鱼,还会尽心尽力奉献最后一点光和热?搞不好趁机搞点破坏呢。二来,是怕麻烦,员工一哭闹,别人一求情,这个鱿鱼就有点炒不下去了。

    人事处处长周瑞家的,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司棋犯了事,要炒掉,王夫人本来还想给司棋的顶头上司邢夫人一点面子,让她决定究竟怎么办,周瑞家的就说:“前日那边太太嗔着王善保家的多事,打了几个嘴巴子,如今他也装病在家,不肯出头了。况且又是他外孙女儿,自己打了嘴,他只好装个忘了,日久平服了再说。如今我们过去回时,恐怕又多心,倒象似咱们多事似的。不如直把司棋带过去,一并连赃证与那边太太瞧了,不过打一顿配了人,再指个丫头来,岂不省事。如今白告诉去,那边太太再推三阻四的,又说‘既这样你太太就该料理,又来说什么’,岂不反耽搁了。倘那丫头瞅空寻了死,反不好了。如今看了两三天,人都有个偷懒的时候,倘一时不到,岂不倒弄出事来。”

    于是周瑞家的带了几个打手,先到迎春房里,回迎春道:“太太们说了,司棋大了,连日他娘求了太太,太太已赏了他娘配人,今日叫他出去,另挑好的与姑娘使。”说着,便命司棋打点走路。迎春听了,含泪似有不舍之意。因前夜已闻得别的丫鬟悄悄的说了原故,虽数年之情难舍,但事关风化,亦无可如何了。那司棋也曾求了迎春,实指望迎春能死保赦下的,只是迎春语言迟慢,耳软心活,是不能作主的。司棋见了这般,知不能免,因哭道:“姑娘好狠心!哄了我这两日,如今怎么连一句话也没有?”周瑞家的等说道:“你还要姑娘留你不成?便留下,你也难见园里的人了。依我们的好话,快快收了这样子,倒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去罢,大家体面些。”

    于是立马催着她收拾了铺盖卷,脚不点地地要带她出去。饶是这样,这一路上,先求迎春说情,哭了一场,绣橘赶来送东西,又哭了一场,司棋又哭告道:“婶子大娘们,好歹略徇个情儿,如今且歇一歇,让我到相好的姊妹跟前辞一辞,也是我们这几年好了一场。”迎头碰上了宝玉,司棋还叫他好歹求一求太太去。周瑞家的终于不耐烦起来,道,“我劝你走罢,别拉拉扯扯的了。我们还有正经事呢。谁是你一个衣包里爬出来的,辞他们作什么,他们看你的笑声还看不了呢。你不过是挨一会是一会罢了,难道就算了不成!依我说快走罢。”

    周瑞家的这番话说的恶dú,办事铁面强硬,炒个人有赃有证是个必炒之人,还弄的这么麻烦。难怪我老觉得公司人事处的人看着我们就不顺眼,大概他们看我们,就象周瑞家的看司棋一样,作这些事便是不得已了,又深恨他们素日大样。所以每到管理层炒人时候的心情就是如此,赶紧把这妖精打发走了是正经,人情味,什么来的?

    ☆、老板是用来狐假虎威的

    曹雪芹真是个妙人,红楼一书思维运笔常在常理之外,就比如说写到大观园里一派花柳繁花,温柔富贵的景象,公子小姐们在里面过着幸福生活的时候,按一般人的想法,自然是编排些风雅韵事,吟诗作画玩游戏。就像现在电视里一演到有钱富豪的腐朽生活,男的打高尔夫,坐游艇旅游,女的每天做头发逛大街,看的多了觉得作富豪也挺闷的。看了许多明清艳情小说,也大抵如是,差别只在于作者代那些才子才女写的诗,水平有高低而已。

    老曹就不一样了,他笔下这些公子小姐们一开诗社写诗,我的心里就直打哆嗦,不知道他又要在她们的诗里写出多少悲秋之意,隐含多少命运之僭。府里正经和平无波,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的太平盛世,他却用了几场丫头婆子之间的打架斗殴来表现,让我们这些后辈看了只能说一个字,高。

    高字不能白说,说完了也要仔细研究学习领会其中要旨。我看了两遍,突然就看穿了一个事实,悟出了一点道理。这个事实就是,麝月其实很厉害,丫头们吵得不可开jiāo,袭人的春风化雨似的教诲不起作用,晴雯柳眉倒竖,声色俱厉的责骂也不起作用,最后总是要麝月站出来才搞得掂,可是麝月那一招也很简单,就是狐假虎威。却说丫头芳官同她干娘洗头,她干娘自然偏心,用亲女儿洗完了剩下的洗头水给她洗,芳官可是戏班子里的正旦,怡红院的新宠,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大吵起来。大丫头们都给芳官撑腰,袭人忙打发人去说:“少乱嚷,瞅着老太太不在家,一个个连句安静话也不说。”干娘向芳官身上拍了几把,芳官便哭起来。

    宝玉便走出,袭人忙劝:“作什么?我去说他。”晴雯忙先过来,指他干娘说道:“你老人家太不省事。你不给他洗头的东西,我们饶给他东西,你不自臊,还有脸打他。他要还在学里学艺,你也敢打他不成!”那婆子便说:“一日叫娘,终身是母。他排场我,我就打得!”这个大道理一说出来,袭人晴雯全没词了,袭人唤麝月道:“我不会和人拌嘴,晴雯xìng太急,你快过去震吓他两句。”麝月听了,忙过来说道:“你且别嚷。我且问你,别说我们这一处,你看满园子里,谁在主子屋里教导过女儿的?便是你的亲女儿,既分了房,有了主子,自有主子打得骂得,再者大些的姑娘姐姐们打得骂得,谁许老子娘又半中间管闲事了?都这样管,又要叫他们跟着我们学什么?越老越没了规矩!你见前儿坠儿的娘来吵,你也来跟他学?你们放心,因连日这个病那个病,老太太又不得闲心,所以我没回。等两日消闲了,咱们痛回一回,大家把威风煞一煞儿才好。宝玉才好了些,连我们不敢大声说话,你反打的人狼号鬼叫的。上头能出了几日门,你们就无法无天的,眼睛里没了我们,再两天你们就该打我们了。他不要你这干娘,怕粪草埋了他不成?”

    那干娘原是个三等人物,托了芳官的福才进了园子,没见过世面,让麝月给吓住了。其实若换成像宝玉的nǎi妈李嬷嬷那些老货,回上一句,“我就坐在这里等,有本事你请了老太太来我看。”麝月也就傻了眼了,老太太岂能因为这些个小事来给你一个二等小丫头撑腰。想必后来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所以下一次为了春燕她娘要打春燕吵架的时候,袭人见他娘来了,不免生气,便说道:“三日两头儿打了干的打亲的,还是买弄你女儿多,还是认真不知王法?”这婆子来了几日,见袭人不言不语是好xìng的,便说道:“姑娘你不知道,别管我们闲事!都是你们纵的,这会子还管什么?”说着,便又赶着打。袭人气的没办法,最后还是靠了麝月排众而出,对婆子及众人道:“怨不得这嫂子说我们管不着他们的事,我们虽无知错管了,如今请出一个管得着的人来管一管,嫂子就心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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