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甜心 > 第 8 章
    来接她,青山爷爷路上遇到孟效,要带着莫非来给孟效道歉,回去后却发现孙子房间里空无一人。

    再后来的事,郝甜是听孟效说的。

    莫非父母报了警,警察进行搜山,然而搜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只有第四天中午,没人管的牛牛叼回来一只鞋,是莫非的。

    大家都瞬间又燃起了希望,想要牛牛带他们去捡鞋的地方,然而牛牛趴在牛棚里,一动不动。

    警察又搜了两天,依旧没能找到莫非的踪迹。

    警方撤了警力,莫非妈妈那几天天天以泪洗面,一个人坚持又找了二十几天,后来和莫非爸爸回城里,俩人离了婚。

    再后来莫非爸爸再婚,将青山爷爷接走了,牛牛被留在了郝甜外公家里。

    郝甜和许陆下山时,太阳当空,云雾俱都散去。路上他们遇到了赤脚医生的女儿草莓。

    草莓比郝甜年纪大一点,高中毕业就结了婚,孩子已经三岁了,见到郝甜,一开始是觉得眼熟,盯着她一个劲看,后来要走开时,她突然想起来,笑道:“这不是甜甜吗?唉,我这记xìng。”

    郝甜不认得她,虽说小时候在外公这长大,但确实和山里人不熟,郝甜十分怕生。

    草莓道:“我叫草莓,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记得你,小时候你从树上摔下来,来我家擦yào你还记得吗?你真是,一点也没变,感觉就是长开了一点。”

    郝甜依旧不记得她。

    草莓倒也不介意,和郝甜说起莫非:“他找到了,在一个北方城市工作的时候被他爸爸认出来。后来做血缘检查,果然是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流落到北方去的。”

    郝甜问她:“他怎么不回来找他父母?”

    草莓道:“听说摔坏了脑袋。”

    回去的路上,郝甜牵着许陆的手一路不语。

    许陆问她:“你在自责?”

    郝甜轻叹一声:“我要是不爬树就好了,明明不会爬还要逞强。”

    许陆握紧她的手:“谁也没办法预料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年纪,不要想了。”

    郝甜应了,却仍是忍不住去想,想很多很多,最后又想到,为什么莫非找到了,爸妈外公外婆他们都不跟她说?

    Chapter 15

    郝甜回去提起这事,孟效瞥她一眼:“我当你忘了,你那时候才多大年纪,个子都还没到我腰呢。”

    觉得她年纪小忘了也正常,但郝甜也许懵懵懂懂,不算什么聪明绝顶之辈,记事能力却确实不错。

    既然郝甜主动提起,孟效也就跟她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去年清明节,青山爷爷儿子时隔几年了,回来扫墓,当时便带着莫非。

    “长得高高大大的,很俊俏的一个小伙子,很像你青山爷爷年轻的时候。”外婆道。

    孟效也道:“我没见过,但听大家说确实不错,是摔了脑袋,但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不太记得人,别说这山里只见过他一次的村里人,就是他爸,他都忘了。”

    也是机缘巧合,莫非爸爸是包工头,承建一处桥梁,恰好莫非跟着导师出来做项目,当时工地出事,承建单位和设计院相互推脱责任,莫非爸爸在会议上见到了莫非,一眼就认了出来。后来认亲过程不必赘述。

    在外公外婆家待了七八天,对于许陆来说,过得不甚如意,但对郝甜来说,倒是有唯一的收获,找到了童年失踪的玩伴。

    到家的那天,离元宵节还有两天时间,郝甜大学室友兼闺密童潇潇掐着点给郝甜打电话,约她节后出来玩。

    许陆收拾房间,拆防尘罩和窗帘,扫地拖地,要送干洗店的装袋分类……完了扭头一看,郝甜同学还坐在阳台上发语音,电话打完了,微信还没发完。

    许陆没管她,出门扔垃圾,去干洗店送洗。

    郝甜和室友们唠了会嗑,把童年玩伴莫非同学的事迹简单说了说,果然,微信群里长年潜水的瑶瑶都被zhà了出来。

    瑶瑶:“帅的?”

    潇潇:“厉害了,要是一起长大还有你家大陆什么事。”

    阿修:“有照片吗?见到zhēn rén了吗?”

    瑶瑶:“我正孤枕难眠,你都有许陆了,让那个莫非来给我暖床!”

    郝甜:“……”

    潇潇:“瑶儿能出来吗?节后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玩啊。”

    瑶瑶:“我在隔壁省,上班了,没时间。”

    阿修:“你又跳槽了,还跳隔壁省去了?”

    瑶瑶:“没办法,原来那个工作,你知道做什么吗,每天就点个run,拷个结果做个报告,让我待在里面一辈子,让我老了吃啥去?”

    郝甜:“我也想找工作了。”

    两分钟后,阿修:“别闹。”

    瑶瑶:“别闹。”

    潇潇:“别闹。”

    郝甜:“……”

    瑶瑶:“开个玩笑,你出来我还是支持的,不过你身体好了吗?”

    潇潇:“许陆养你不好吗,他一个案子吃半年,现在还只是刚起步,等以后,躺着吃都不用愁。”

    郝甜:“哪有那么夸张。”

    阿修:“说实话,不是说室内设计这个职业有多吃香,而是许陆实力使然,他研究生的时候就独立接项目了,雁江江畔那套别墅的设计图,不但拿了大奖,别墅还卖了个相当可观的价钱,至少在雁城,许陆名气是打出去了。你工作,那点工资放到许陆面前就是杯水车薪。”

    郝甜不服气:“我辞职之前每个月也有上万好吗。”

    阿修:“你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再出来,你觉得你还能拿到那么高的工资?”

    不能,这是显而易见的。

    郝甜有些犯愁,和室友们聊了一会就打算去收拾东西,但扭头一看许陆已经打扫得十分干净。

    有些事一开始还不觉得,等到后来慢慢养成,就什么都习以为常了,就比如做家务,许陆大包大揽,郝甜什么事都chā不上手,慢慢也就没有了那个意识,总感觉找不到事做。

    许陆不在家,郝甜转了两圈,发现拆下来的小件窗帘还没洗,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没晾,忙取了衣架衣杆先将衣服晾到阳台。

    雁城比瑶城冷很多,郝甜体质不算好,家里开了暖气,衣服也穿得不少,但可能因为路上奔波,冷暖jiāo替,还是开始流鼻涕。

    晾好衣服许陆还没回来,郝甜抽纸擤了鼻涕,摸摸有些堵堵的鼻子,又取了窗帘扔进洗衣机,设定好时间便回房间去了。

    郝甜睡了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后只在手机上看到许陆的短信。他去工作室了,高明找他。

    郝甜艰难地爬起来,出卧室的时候胳膊撞在门框上,疼得她嘶了一声,总算清醒了一点。

    洗衣机里窗帘洗好了,只是皱皱巴巴的,百褶花边已经团成了一朵绣球。

    郝甜懊恼地将窗帘取出来,甩了甩,没用,窗帘基本废了。

    虽然窗帘看起来没救了,郝甜还是将它晾了起来。

    等晾完,她有气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觉得脑袋晕晕的,拿出手机一看,短信来自两个小时前,许陆事情显然还没搞定。

    她想着自己不能太依赖他,取了钱包去小区诊所。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区里只有路灯幽幽亮着,大冷的天连遛狗的都不愿意出门。

    林婶刘叔要关门了,接到郝甜忙又取了额温计出来。

    “都三十九度多了,你看脸蛋红的。”林婶给郝甜量了体温,又问她,“你家大陆呢?”

    郝甜靠着沙发,声音软软的,都快听不清:“上班没回来。”

    刘叔又问了郝甜一些症状,给她配yào:“打针吧。”

    郝甜听到打针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但许陆没在身边,都没人可以撒娇,她只好沉默不语地坐着。

    林婶带郝甜去里间打针,郝甜磨磨蹭蹭脱了半边裤子,指甲扣得椅子皮都快掉了。

    林婶笑道:“别怕啊,放轻松。”

    郝甜努力放轻松,针头刺下来时还是紧闭上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林婶被她逗笑:“还跟个小孩一样,怕打针。”

    郝甜干笑一声。

    林婶又咦了一声:“小甜你这屁股上还有团青的没消呢,你在哪也打过了?”

    郝甜摇摇头,没力气说话,好在林婶也没再问。

    拿yào的时候许陆打来电话问她去哪了,她把自己来打针的事告诉了他。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脆弱,孤独,想找个地方蜷缩起来。

    从诊所出来,郝甜慢慢走到一棵光秃秃的银杏树下,等了没一会,许陆来了。

    他气息似有些不稳,见到郝甜,话都没来得及说先将人抱进了怀里。

    他试了试郝甜额头的温度,问她:“怎么样?”

    郝甜摇摇头。

    许陆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等下去医院。”

    郝甜靠着他:“没事,就是普通感冒。”

    然而经过那一次许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道:“先回家,拿点东西。”

    郝甜抱着他不愿动。

    许陆先是问“怎么了”随即又笑了一声,道:“不想动?”

    郝甜不说话。

    许陆已经自觉地蹲下身。

    郝甜趴到他背上,得了便宜还卖乖:“猪八戒背媳fù。”

    许陆拍了拍她屁股。

    郝甜觉得脸上热热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其他,她将脸埋到许陆背上,轻声道:“老公,不去医院。”

    近似呢喃的一声,许陆都听清了,却没有说话。

    俩人的身影被路灯拉成长长的一条,组成长久的长字,郝甜轻轻闭上眼,慢慢放松下来。

    Chapter 16

    郝甜很久不曾做梦,这次却梦到她和许陆初见的时候。

    她大二,许陆研一,本来两个人毫无jiāo集,如果不是那天潇潇硬拉着她换了个食堂,她也不会遇见他。

    郝甜这个人,固守成规,崇尚一成不变的生活,一旦有什么打乱生活轨迹,没有人领着她,就会变得很慌乱。考来雁城在她意料之外,高考志愿前三所学校她填的都是省内的重点大学,专业也勾了服从调剂,但万万没想到,这样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安排,最后也能让她远走他乡。

    但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被潇潇拉着去那个食堂,更别说遇到许陆,。

    那个时候的许陆还很青涩,介于成年男人与少年之间,眉目带着冷色,生人勿近。

    潇潇扯着郝甜去抓jiān,俩人就坐在潇潇男朋友斜后方,郝甜一眼看到的,不是潇潇男朋友身边那位小鸟依人浓妆艳抹的漂亮女生,而是那个女生对面那桌,一个人霸占整张桌子的许陆。

    她不敢认真看他,不敢盯着他不放,潇潇在旁边咬牙切齿地掐她,她疼得面目狰狞,却埋首一声不吭。

    那个时候,她的胆子只有芝麻大,在此后陆续几年里,被许陆强行锻炼出来才好了许多。

    潇潇恨不得扑上去掐死那对狗男女,郝甜心里也恨不得扑上去,不,端庄大方地走上前,跟他说:“嗨,师兄,我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留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这种事情,郝甜宿舍四个人除了她,其他人都做得出来。

    郝甜心神全在许陆身上,恨不得长一对隐形的眼睛,将许陆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扫shè一遍,没长她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但潇潇暴脾气,在狗男女开始你侬我侬互相喂饭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抄着餐盘上前,将打来一口没动的糖醋里脊混米饭盖到渣男脑袋上。

    “某某,我cāo、你祖宗!”

    郝甜被潇潇狂放不羁的作战方式给吓到了,坐在原地完美诠释了呆若木鸡一词。

    这一战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其彪悍程度让周围人纷纷退避三舍。

    除了潇潇能打,那个漂亮女生也很能撕,俩人就像身披铠甲的战士,一人青龙偃月刀,一人虎头湛金qiāng,杀将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郝甜好不容易从混乱中回神,不敢上前参与混战,只好给自己不断打气,拖着餐盘打算寻一破绽放个冷箭,完事后再找潇潇要点压惊补偿,却没想到美色误人,她才想将手里的餐盘扔到那想偷溜的渣男脑袋上,就被人轻而易举将餐盘抄了过去。

    郝甜茫然回头,许陆正站在她身后,端着餐盘一脸漠然地要走。

    郝甜瞬间手足无措,立刻忘了队友尚在鏖战,结结巴巴道:“我,我那个,餐盘是我的。”

    她艰难说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许陆本来已经走开,听到她这话犹豫了一下,回头道:“扔他我不会拦你,但你不能误伤别人。”

    误伤别人,误伤谁?她明明是瞄准了扔的,渣男周围并没有人,大家都明哲保身去了。

    她睁着杏眼,一脸茫然。

    许陆要走,最后却又多看了她两眼。

    郝甜便站在原地目送他,恨不得这世上就他俩人,一切纷纷扰扰都尽皆远去。

    后来潇潇告诉她,那个时候她就像座望夫石了,感天动地,也狼心狗肺,她打架打得负伤入院,她竟站在兵荒马乱的战场心里想着风花雪月。

    她对许陆的爱慕与依恋,竟是从第一眼就开始了。

    郝甜醒来时许陆还没睡,黑暗里他将手放在郝甜额头上,轻轻搁着,也不压迫她。

    郝甜动了动,他马上凑过来,手从额头上移开滑到她嘴角,摸摸她,又亲一口。

    郝甜眨眨眼,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她是依恋许陆,可这么几年,许陆何尝不依恋她。

    他们像双生的藤蔓,越缠越紧,直至某天,不分彼此。

    郝甜烧退了,许陆还是没能松快下来,见她醒了,又将她抱住,摸到她背后一背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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