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白天知道夜的黑 > 正文 第27章 彩云之南
    "第三十五章彩云之南

    这个计划和kent有关。自从鬼蜮事件之后,她就一直在寻找机会实施计划,她有把握,一定会有点儿用。

    “嗨,我要休年假了。准备去云南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答应过可以免费给你当导游的。”晴朗在休假的前一天,假装临时起意的随便一问。

    “年假?多久?”kent首先想到的是他将有多长时间看不见她了?

    “大约一个月吧。我家在新疆,而且我还要去云南。所以我又请了几天假。去云南呢,我们可以结伴同行,aa制,各自负担旅费。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那里。”她就是很笃定,kent会答应。

    kent 和晴朗一起飞云南,他并非被她关于云南风光的描述所蛊惑,只是想和她多待几日,便能从分离的时间里减少几日。

    到云南的次日晚上,晴朗拉着他坐上了一辆开往大山里的车,车上除了他们,还有一对老夫妇。她很神秘地说,他们要去的这个地方,必须得晚上去看,才能看到想看的东西。他的好奇心本就很淡,问她是什么,她不肯说也就算了。

    车在山路上盘旋了很久。

    热带雨林的夜晚,氤氲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和薄雾,静谧幽深,漆黑的山路上只有车灯照亮了仿佛没有尽头的路。他有些不安,便不由地脊背挺直,肌肉也有些僵硬,偶尔看看窗外的密林,便迅速把目光调转回来。

    晴朗戴着耳机在听音乐,感觉到他的异常,她便把右边的耳塞摘下来,塞进他的耳朵。欢快的旋律中,为了将就耳机线的长度,她将头微微侧向他的肩膀,几缕发丝蹭着他的脖子,微痒。她轻声跟着旋律在哼唱歌词,她的气息是甜美干净的青苹味道。鼻端耳际眼底都是她,他的心慢慢从紧张中舒缓安静下来。

    下了车之后,有人来接他们,是当地的导游。他们跟从着导游,开始徒步上山。山路崎岖逼仄,行到一半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地面变得湿滑难行。晴朗便很自然地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指。他的心猛地像被重击一下,手指跟着痉挛了一下,都说指尖是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诚不欺我,他的心脏能感受到她手指的纤细柔腻,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悸动酥麻,然后她收拢五指,将他的整颗心轻轻握住。

    她在身边蹦蹦跳跳地上下台阶,打破了山谷的寂静和暗夜的诡秘,他的心被她握在手中,从未有过的安宁。这一刻他曾想像过多次,但还是觉得这种感受是想象中没有的。他想象到了悸动,没想到安宁。

    那一对老夫妇也是紧紧的手牵着手,老头子不时地扶一把身边的老伴,提醒她注意脚下。kent便突然想,有一天等他老了,身边如果还能有晴朗,会是什么样子?

    最后,他们终于进了一个山洞。

    山洞里一团漆黑,他们手上的手电筒照到两侧的山壁上,黑色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和藤蔓,触手间冰凉潮湿,有些地方需要侧身才能通过。在石缝中深入,黑暗逼仄中,kent再次紧张起来,他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变得粗重急促,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心的汗冰冷濡湿,让她有些痛,让她想起那晚在鬼蜮的洗手间找到他时,那张苍白抽搐的脸。

    她也紧张起来,有些担心自己的冒险会不会是另一个错误?她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安抚地从上到下抚了抚,像是安抚一只因受惊而拱起背c每一根毛都竖起的猫,然后手放下来,和牵住他的那只手合起来一起握紧了他的手,她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我们都在你身边,什么事都不会有。往前走,我保证你不会后悔来这里。”她的声音和手心的温暖,如有魔力一般。他点点头,身体依言放松了一些。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色。

    终于穿过最后一道洞隙,眼前豁然开朗,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山洞中,而山洞的两边洞壁上有无数颗蓝色的星星在闪烁。星星不停地闪烁明灭,闪耀着深浅明暗不一的蓝色光芒,仿佛暗黑色的苍穹里洒满了无数的璀璨钻石。只是记忆中的夜空没有哪一刻能有如此众多的星星同时出现,星光交汇重叠,几乎叠在了一起,蓝色的星星汇成了两条河流,在身侧的洞壁上一路向前铺陈流淌而去,如璀璨的银河,又如钻石缀织的飞毯,划开了夜空。导游早已经关闭了手电筒,整个山洞里唯一的光源便是这来自这大自然的造化之力。

    那是无数只奇异的萤火虫,聚集在山洞的两壁上。每一只小虫宛若透明的身子透出极美的宝石般的蓝色荧光,因为极度的黑暗和极多的数量,辉映成震人心魄的自然光源。

    kent动容地凝视着这一片美到极致的蓝光,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地说:“我想让你知道,黑暗中不仅会有噩梦c伤害c恐惧,也会有光芒c美好c惊喜。我想用这些美好的画面,更新掉那些不好的记忆。下次如果你再陷入黑暗,你就会想起这些萤火虫。它们可以自己发光,照亮黑暗。”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这一刻他突然如醍醐灌顶,她来云南,是为了自己。胸臆间翻涌的情绪瞬间便倾了他的沧海,潮水奔涌着拍岸。潮湿澎湃的泪意,堵住了他的喉咙,再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滚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侧过头去,不让晴朗他的泪正在脸颊上奔流。

    好在晴朗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异状,她正满心惊艳和欢喜。她只是在网上看到过别人拍的图片,远不及亲眼所见的这一刻如此震撼。从看到图片的那一刻起,她就想到要带倾城来亲眼看一下,把刚才她说的那段话亲自说给他听。她要把这属于黑暗中的极致美景送给他,把此时此刻永远地留在他的记忆里。

    她不知道在他过往的生命里究竟发生什么,从此让那些不堪的经历和黑暗建立了牢不可破的联结,让他只要身处黑暗就会如此恐惧失控。她也没有办法将那些过去的联结拆除,但是她至少可以增加一些新的联结,让他知道黑暗也可以同样代表着美丽c快乐c惊喜。这样有一天他再独自身处黑暗时,他就会想起这些美好的回忆。随着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也许就会冲淡原有的那些痛苦的记忆。

    这就是她的计划。她做到了。

    他们久久地并肩伫立在黑暗中,十指相握,呼吸交缠,看星海辉煌,明灭闪烁。

    下山的途中,雨下大了,他们便在’神秘小屋’里躲雨。

    其实这是个礼品店,售卖一些山货特产和纪念品。晴朗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一只萤火虫,树脂雕的,和真的一样大小,看起来很逼真。最特别的是它能发光,就像山洞里看到的那种蓝色荧光,因为身体里藏着一块小小的太阳能电池板。

    她看了看kent,心里一动,便解下手腕上那条用皮绳编织的手链,拆下两股,连接在一起,将萤火虫串成了一个项坠。然后示意他低头,他顺从地让她将萤火虫挂在了他脖子上。

    晴朗很自然地把昨天晚上的山洞之行伪装成云南之行中的一个景点而已。随后他们去往其他地方继续旅程。

    他们住在丽江的民宿里。爬上一个陡坡,高高的石阶边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一簇簇的紫色粉色白色,客栈的幌子迎风招摇。

    一个很有当地特色的小院。

    踩着吱呀作响的竹制楼梯,上到二楼,临窗可见院子天井里老板娘在洗衣服,院子里已经洗好的被单如洁白的大鸟般在风中鼓荡着,散发着洗衣粉洁净的味道。

    晚上的丽江古镇,流水绕户,小桥石板路横斜着四通八达,信步游荡,小街游人如织c处处旖旎多情。各种云南小吃就在廊下烹炒煎炸,食客都愿意在户外临水而坐,欣赏着小镇夜色,大快朵颐。

    晴朗走走停停,不住嘴地吃,kent吃的不多,说的也不多,他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点一堆各式小吃,再看着她食欲很好地都吃掉。

    他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没有一般女孩子的矜持作态,两手并用,眼睛笑得弯弯的,一脸幸福。让他也不由觉得,吃东西果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以前他从不知道何为幸福?她说过,幸福就是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安心度日,享受一段时光。现在他亦觉得的确如此,其中也包括她一脸坏笑地让他闭上眼睛,然后把一只炸得金黄的竹虫塞进他的嘴里。在他点头说好吃之后,再让他看那满满一盘子虫子,让他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下一次是蚕蛹,但是他还是会闭上眼睛,万分痛苦地让她得逞。中文里有个词他觉得很赞,用在这里就叫做‘甘之如饴’。

    直到晴朗看着路边的美食,满脸无能为力的遗憾,他们才一路散步回去。她说吃的太撑了必须运动,于是被她拉着去逛那些手工艺品店。

    丽江古镇上这样的店很多,出售一些手工制作的银饰c披肩c地毯c装饰品,都是她的心头好。她披着一条大披风,颜色和图案是夸张浓烈的民族风,号称上雪山的时候可以用。

    她的一头如海藻般茂盛的长发挽成髻,斜插着一只垂着长长银流苏的簪子,还别着一只银梳子,耳朵上带着同样繁复的银耳环,手腕上同时套着五六个不同纹饰款式的银手镯,走起路来浑身上下都叮当作响,很开心地问怎么样?他想了想,说很像个吉普赛女人。

    她立刻很满意地点点头说,我最喜欢吉普赛女人,自由又神秘,随性又热烈,爱恨分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她用远低于报价的钱买下了她身上的所有,就那样叮当作响地离开了那家银饰店。他要付钱但是遭到了拒绝,她说,自己买给自己是成就感,是一种乐趣;收到礼物是惊喜,是另一种乐趣。但是这一种呢,不属于两个中的任何一种,所以,我不喜欢。

    他便不再坚持。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两人都有些出汗。洗浴的地方在院子里,是个竹篱围起来的简陋浴室,可以冲凉,但是没门没锁。

    晴朗拿了换洗的衣物和洗浴用品进去,才发现浴室如此天然,竹篦子一围,半露天的。浴室里吊着一盏摇曳的风灯,昏黄微弱。朴拙的竹墙上偏偏还体贴地挂着一面镜子,让她一下子便想起看过的日本恐怖片,女鬼从镜子里出来的镜头。

    她害怕的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抱着东西逃出来。居然看见kent正站在不远处院子里的树下,眼睛正看向这边。他站的这个位置能看到院子各个角落通向浴室的小径,有没有人靠近浴室一目了然,又不至于过分接近,引起尴尬和误会。

    很显然,他在给她守门。

    看见晴朗抱着东西鼠窜出来,他愣了一下,她看见他,也满脸讶异,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站在那里的原因。她冲他吐了下舌头,笑得有点尴尬。这下他也明白了,便说:有事你叫我,我就在这儿。

    晴朗很开心地转身进去洗澡了。浴室没有顶,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听到四下里的虫鸣,想到他就在不远处,随时能听到她的呼唤,她心里什么害怕都没了。

    韩剧里经常有一句台词,我会守护你。她第一次对这句话有了感觉。

    洗完澡出来,果然看见他仍然在原地,斜倚着树干,好像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眼睛还是紧盯着这边。她一出来,他便站直了身子。他准备送她回楼上的房间,然后再去洗澡。

    晴朗走在前面,心里想,他的内心其实很细腻,为什么表现出来的情绪却如此单调?除了被她撞见的酒吧里的那次,她几乎就没看见过他有过其他稍稍强烈些的情绪,无论是喜欢,还是恼怒。

    第二天早晨洗漱的时候,老板娘笑着问她:“姑娘,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小伙子真不错呢,长得俊还那么体贴,我昨天看见他在浴室外面帮你把门了,呵呵。”

    她的脸居然红了红,赶紧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一般朋友而已。”

    老板娘显然不信:“我不会看错的。他看你的时候,目不转睛地。你都走出去好远了,他的眼睛还是跟着你。他是喜欢你,肯定没错啦!”

    倾城喜欢她?倾城于她而言,是她徒弟,是个怪小孩,他活在网络世界里,和她的现实世界从来都没有交集,却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但她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

    那么kent呢?她觉得很分裂,有时候倾城会附体在kent身上,就像他们俩从来都是一体的,她会忘了kent的存在。而有的时候她会怀疑kent就是倾城这个事实,觉得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人。

    但是kent,即使他不是倾城,也还是有很多可爱之处。

    今天的行程是去雪山,他们乘坐缆车直接上到海拔4500多米,然后再步行攀登雪线以上。山下是夏天,而这里却是真正的雪山。

    两人从背包里拿出滑雪服穿上,又带了两个氧气瓶。kent提议要不要多带一个?晴朗嫌重不肯带。他说我来背,坚持还是多带了一个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她真带了那条艳丽的大披肩,把自己裹得像个彩色的粽子。

    他们顺着被积雪覆盖的缓坡一路向上,开始同行的还有一些其他游客,渐渐就拉开了距离。有的人觉得有高原反应呼吸困难,不多久就调头返回。晴朗从小就喜欢玩雪,不停地抓起身边的积雪,捏成雪球砸到kent的脸上,他带了护目镜,好几次都被砸中鼻子,开始他只是躲避,并不还击。次数多了,便也随手抄起一把雪扔过来。她一边笑着躲避,一边想,我就不信你这个面瘫脸就不会急眼。就算你的心是一口枯井,那我就扔一只青蛙进去,让它吵死你。

    kent虽然只是被动还手,但是准头极好,晴朗没带护目镜,一个雪球正打中她的眼睛,她哎哟一声,脚下一滑便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他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跑过来,也蹲在她身边,试图拉开她的手,着急想看看她的眼睛怎么样了。不料晴朗垂在身体一侧的手突然就抓了一个雪团,没头没脑地就往他脸上抹上去。他和她此时离得极近,心下正焦灼,又毫无防备,被抹了一脸的雪,眉毛眼睛都被雪糊成一团,顿时僵在那里不动了。

    她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得意地大笑起来,兵不厌诈,古人诚不欺我!

    突然间,kent将满是雪沫的脸闪电般欺近晴朗的脸,在她的脸颊上左右蹭了蹭,好像一只淘气的小狗。她没料到沉静如他,居然会这么做,猝不及防间被沾了一脸雪,瞬间石化。

    kent得手之后并没有后退,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他心里一片茫然,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驱使,他缓缓再次趋近她,用自己的唇去找寻她的,仿佛只是沙漠中的旅人在历尽跋涉寻觅后看到水源,不需要思索就会趋近去撷取般,发乎于情,自然而然。

    一抹芬芳而冰凉的柔软触感,让他的心掀起狂潮,将他的所有感觉所有力气都裹挟而去,在十数米高空绽开巨大的浪花,全身肌肉都为之深深战栗,只想碎裂c融入c沉溺进那一片浩瀚的深蓝。

    晴朗先清醒过来,像只受惊的兔子往后一躲,头便咚的一声撞到后面的山壁。kent从震动和迷离中清醒,本能地伸手去护她的头,一伸手又吓得她一躲。他被她的动作连续打击,回过神来以后,立即站了起来。白皙而缺乏血色的脸此时赤红一片,连耳廓都红了。

    她的心也跳得极快,感觉脸颊滚烫,掩饰地四下看了看,发现远近白茫茫的一片,只剩下他们两个,便有点奇怪地哦了一声。然后主动伸出手,示意kent拉她起来。他伸出手,将她拉起来,又帮她拍打掉身上沾的雪。两个人继续向前,气氛有点沉闷。

    她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他,看见他木着脸好像在和谁生气一样,默默地低头走路。想起早晨客栈老板娘的话,心里想自己可能真是有点迟钝,也许他真的有些喜欢自己。

    那么自己呢,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对自己说,他们俩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自己想要帮助他而已。

    然后她的脑子里又一次出现了倾城。

    那么对倾城呢,究竟是什么?她一直觉得,她情不自禁的关心kent,是因为倾城。自从17岁那年相遇,他们走过了最美最初的那段时光。

    脑海中闪过很多记忆的碎片,只是这一次,在记忆中复活的倾城,有了清晰的形象,他就是kent。无比鲜活无比真实。

    kent此时心里的感觉却是受伤和懊悔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神经去冒犯她,好像那一刻完全不受控制。而她的躲闪和惊吓,重重地伤到了他。他还完全没有准备好,准备好去面对她的拒绝。

    想着心事,两个人不知不觉中走出了好远。再往前走,便觉得呼吸逐渐有些困难,晴朗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终于不再逞强,老实地开始捧着氧气瓶吸。kent看了看腕表上显示的海拔高度,又看了看远近的情况,提议折返。她觉得胸腔越来越难受,而且胃部也隐隐作痛,乖乖地点头,两人往回走。

    过了片刻,kent注意到晴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使他从缠住自己无法呼吸的强烈情绪中暂时挣脱出来,他停下来问她怎么了?她喘息着说:不知道为什么,胃很疼,而且喘不过气来,胸口闷。

    他用手扶着她,让她靠着他,尽量分担一部分她身体的重量。两个人走的很慢,虽然他也有些呼吸沉重,但是无论晴朗怎么说,他始终都没有吸氧。

    他大概估计了一下回去的路程,以晴朗现在的状况,他们可能会花相当长的时间,他得把氧气留给她,以备不时之需。又走了一段,她的胃疼已经演变成她很熟悉的胃痉挛发作时严重状况。她有胃病和十二指肠溃疡,每次发作都会几乎痛昏过去,换季换水土时最容易诱发。昨天晚上她吃了很多当地奇怪材质的辛辣小吃,现在便于高原反应下突然发作了。她按住胃部,虾米一样弯下腰,已经疼的脸色惨白。

    kent立刻就在她身前半蹲下了身子,示意她上来。她没动,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强行背起她,她挣扎了一下,他沉声说:别动!是下坡。她便不敢再动。

    路虽然并不难走,但是有积雪,同时又是高原,背着一个人走,绝不轻松。晴朗咬着牙,忍住一阵阵抽搐的疼痛,两只手搂住他的肩膀,他的背很宽,虽然略显瘦削,但是能感觉到衣服下的肌肉紧实有力。

    他走的很快,比两人来时步速快了许多。显然是担心她的病情,想尽快下山。她能看得清他耳廓上微细的汗毛,闻得见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听见他的呼吸和喘息。汗水正顺着他的发际渗出,晶莹的一大颗,顺着他深邃的轮廓线流下。她伸手用手背帮他擦去汗水,然后把氧气瓶的罩口放在他的口鼻处,他抗拒地摇了摇头,但是她扳住他的肩膀,坚持不肯挪开,他只好吸了几口氧气。

    “我没事,我比你耐力好,吸些氧气你能舒服些。”kent稍站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把他胸前背包里的那只氧气瓶也拿出来给她。

    有的路很狭窄,为了选择平坦的地方走,会碰到路边的荆棘和多刺的树枝,他总是小心地为她拨开前路的障碍,任由那些粗硬多刺的枝条扎着自己。

    幸好他坚持多带了一只氧气瓶,靠着它,他们总算走到了缆车站。

    走到那里时,kent的衣服上,胸前后背和肩膀的颜色明显深了很多,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内衣和外衣。坐上缆车下山,晴朗蜷缩在座位上,皱着眉头吸气忍痛。他半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两只手用力地搓了半天,把搓热的手掌按在她的胃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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