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白天知道夜的黑 > 正文 第14章 体验生活和生活体验
    "第二十二章

    “你刚才点菜的时候说酒店里没有北京小吃,你可以陪我去街上吃的?”一个男低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她被吓了一跳,转身正对上kent的俊颜,她的心居然跳了一下,心里暗骂自己,晴朗你这个色狼。见了美色就动心。

    “哦,那个,你想什么时候去吃?”晴朗无奈,口气亦敷衍。刚才点菜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说要吃北京小吃。

    “现在。”这是个陈述句,不是问句。

    “现在?”晴朗看了下kent身上剪裁得体,做工考究的西装。心念一转,促狭使坏的恶趣味就开始泛滥。谁让他和ax沆瀣一气?这是我的地盘,我是主场,整不了ax,还整不了你了!?

    “那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带你去品尝北京小吃,你就得入乡随俗,听我的安排。不能摆老板的架子。因为我的岗位职责描述里,没有陪老板吃小吃这一项。所以,我是义工,你也不是我老板。”晴朗正色说。

    “听你的。”kent答应的爽快。

    两人一起出了酒店,司机已经把他的豪车停在酒店门口等待。晴朗站在车边,瞪着他说,“开这样一辆车去吃小吃,你确定?”

    “你不喜欢?那一一一一?”他询问地看他

    “体会一下普通员工的出行方式?让他走吧!”晴朗眼光中有淡淡的戏谑。

    “好!”kent很干脆,弯腰对司机说了几句,从车上拿了件风衣,让他把车开走了。

    晴朗和kent上了一辆公交车。

    此时并不是下班高峰,但是这趟线路公交车少,间隔长,车上人并不少。kent看看涌向车门的人群,眉头很明显的皱了一下。晴朗心里好笑,却假装不知,催促他跟上她。

    上了车,她刷了公交卡,又帮kent买了票,两人面对着在车窗边并排站着,旁边都是人,随着车行进中的摇晃,有时候难免会和旁边的人有些身体的接触。晴朗发现kent似乎很不安,就像一只长手长脚的章鱼掉进了鱼缸里,很小心地将自己收缩起来,机敏地躲避开身边的人,尽量不让陌生人碰到自己的身体。

    她心里暗想,他有洁癖?但是看他僵硬的面部线条,收紧的下颌,紧抿的嘴唇,以及不安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嫌弃,而是恐惧。

    晴朗偷偷观察着他变得苍白的脸色,猜测可能的原因。他觉察到她一旁好奇的注视,目光扫过去,正对上她疑惑间杂着问询的眼神,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便很快地飘到了窗外,躲开了她的目光,耳根却迅速地红了。这太颠覆晴朗对这位神秘冷面兼ax同伙的b一ss的认知了。她被雷到了。

    正在七想八想,突然车猛的刹车,前边的人像山倾一般向晴朗砸过来。她正走神,没有抓好扶手,一个趔趄便向后倒去,高跟鞋的细跟也随着崴了一下。她立刻感觉有一只手有力地握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她被扶住并随后被一双手臂圈进了一个方寸之地。她抬头发现kent在一片混乱中,双手抓紧了前后两张椅子背上的扶手,用自己的两只手臂和胸膛形成了一个环,将她护在了这个环里。旁边东倒西歪的人群冲击着他,但他很稳定的站着,微微前倾,像护着小兽,任凭人群挤压,那个防护圈纹丝不动,隔离开前后左右的拥挤碰撞。

    晴朗面对着他站着,车仍在摇晃,她还是站不稳,脚刚才崴了一下,有点痛。她被迫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抬头看着kent的脸,有点别扭。车又是一晃,她又要摔倒,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他风衣前襟,稳定住自己。然后又赶紧放开,心里暗想,要死了,他明显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她强迫他坐公交车,还抓他衣服。但是刚才,讨厌别人接触到自己的这位,居然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所有人的碰撞拥挤。

    晴朗有点尴尬地笑了下,他低头看看她,没有笑,目光却算得上温柔。车上的人又重新找到各自的位置,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站稳了。kent也松开了双臂,撤掉了保护,自己站直。她不好意思地重新抓好了扶手。

    “你可以抓着我衣服”,他明显迟疑了一下才说出口。

    她赶紧摇头。

    “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扭到脚?”kent低头看晴朗的脚。

    她赶紧又摇头。

    下车后,是护国寺。

    两人往护国寺小吃店走去,晴朗大三那年来北京实习的时候就住在这里。她在北京有个远房亲戚,为了省钱就寄住在亲戚家。亲戚家是老北京人,住在后面的胡同里,家里人多,住的不宽绰。大杂院的平房没有厕所,要走出胡同去公共厕所。晴朗怕一个人走夜路,到了晚上就不敢喝水,怕上厕所,可是越怕就越想去。那段日子过得很艰辛。后来和亲戚闹得很不愉快,她被迫中途搬到了同学在北京的同学那里借到的宿舍里。

    到北京上班后,晴朗就再没有回过这里。受尽了人情冷暖,那段日子,每天她从单位回家,都会在护国寺的这条热闹的街上尽可能的逗留,在路边买个煎饼,或者吃碗面,喝碗热腾腾的羊杂汤,把自己喂饱了再回家去。护国寺于她,并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除了街边这个网吧。她的脚步在网吧前面放缓,眼光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记忆漫漶重回。

    随着她的目光,kent低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这是干什么的?”

    “是家网吧。中国不象你们那里,人人都有电脑,很多人要上网c打游戏,会到网吧来。”晴朗像个尽职的导游。

    “你也需要来这里吗?kent不解。

    “几年前我在北京实习,那时候我需要每天上网,尤其是下了班之后。我有一个美国的网友,他会等我。但是我住的地方上不了网,所以,很多个夜晚我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旧时光重现,她有些恍惚。那时候为了倾城,她真的是风雨无阻。有一次北京下暴雨,她回到家后,又冒着雨出来,已经忘记了那天到底他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他在等她,她不想让他失望。伞被狂风掀翻,她浑身都湿了,在胡同里独自狂奔。胡同没有路灯,黑魆魆的,只听见风雨声中自己的脚步和心的狂跳

    她陷入回忆中,心里那一刻的柔软让她忘记了和kent的陌生感和距离,不觉越说越多。

    “那样的天气干嘛还非要出去。即便不能赴约,告诉他原因不就是了。”kent深深的看着她,很是责备和不赞同。

    “倾城很孤单,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每天教他学中文,和他一起打游戏,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需要我。而且那段日子其实我也过得很灰暗,寄人篱下很辛苦,其实他也在陪伴我。那天我从黑暗的胡同中跑出来,终于到了网吧里,在网上见到倾城,那种心情就像小时候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到了家。”晴朗像是在解释,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她没有说,那是在父母离婚之前的家。

    她不由得走进了网吧,四下环顾。kent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墨黑的眸子仿佛幽深阒寂的湖面,有月光悄悄升起,浮光潋滟。

    那家她认为是全京城最好吃的煎饼摊居然还在原地,这让她喜出望外,而且还是那个秀气单薄的南方女人。晴朗和她打招呼,那段时间她早晨出来坐公交车,晚上回家几乎都会吃她的煎饼,再跟她聊几句。时隔几年,那女人居然认出了晴朗。

    kent在一边看着晴朗很开心地和那女人拉着家常,她也不问他的意见,就指挥着往煎饼里打两个鸡蛋,放进薄脆,再刷上重重的辣椒。

    然后她转头对kent说,“煎饼我请你吃,我以前吃都舍不得每次都放两个鸡蛋,今天给你外宾礼遇,鸡蛋调料都是双份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这刷子刷的红的是什么?”kent好奇。

    “辣椒啊!”

    “怎么刷了又刷?你还没问过我能不能吃辣椒,万一我辣椒过敏?”

    “还有人会辣椒过敏?不辣没意思。你得练,吃辣和酒量一样,练练就练出来了。不吃辣椒你会丧失人生最大的乐趣之一。”晴朗武断地下了结论。

    kent接过来,好大的一个!他拿着,端详了片刻,却没吃。晴朗在等她自己的出锅,目不转睛地看着老板娘的手法,好久没吃了,真的觉得很馋。

    “你不吃吗?干嘛拿在手里?”晴朗奇道。

    “就在路边这样站着吃吗?”kent环顾了一下,街上有自行车贴身驶过,各色行人,路边摆摊叫卖的小贩,把本来就不宽的街面占据了1\\3,偶尔也有机动车开进来,就更加沸反盈天,一派红尘熙攘。

    “那不然呢?”晴朗已经拿到了自己的,大大的咬下去一口,以做示范。

    kent从善如流,也开始吃自己的,却吃的很斯文。他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饼,制作过程很有趣,像个雨刮器,漂亮的旋转数周,饼摊的均匀又很劲道,很好吃,就是很辣。他吃的有些唏嘘,她在一边吃吃的笑。

    吃完了煎饼,她带着kent去了不远处的护国寺小吃店,这大概是家国营老字号?总之在她的记忆里,服务从来就是千年如一日的恶劣,得自己去柜台上点餐,再自己去窗口交单子,等待,取餐。晴朗找了个座位,让kent在那里等他,她觉得自己像小时候带着弟弟。

    kent开始不明所以,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服务流程,后来看她来来去去的端回来各种东西,琢磨明白了,主动请缨去取餐。

    晴朗有点嫌弃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到人堆里去挤着吗?再说你知道哪一碗是我们的吗?”说着她一阵风似的又走了。

    她点的很丰富,有她觉得很好吃的,也有她避之不及,从来不吃的,比方说老北京的小吃,豆汁和爆肚。

    她忍住已经浮上唇角的诡异笑容,语气无恙地把那碗黑乎乎的豆汁推到他面前说:“尝尝这个,这是家百年老字号,这个叫豆汁,是中国传统小吃,大概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举世闻名,呵呵!一定不能错过的美食。”

    kent看了看显得有些粗糙又泛着油光的大海碗,又看了看里边的浑浊暗沉的液体,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地说:“你们举世闻名的小吃,为什么出品方式不像你今天那样动动脑筋做的好看些?”

    “这就是中华小吃特有的出品方式,只有用这种有年代的粗海碗,才能吃出此种食物的感觉。尝尝你就知道了。”晴朗信口胡诌,眼神怂恿。

    kent半信半疑地用勺子去舀汤汁,她连忙说,不是这样吃的,得这样子。她做了个趴到桌上,把碗凑到口边,边吹边顺着碗边喝汤的动作。

    kent依言俯身相就,扶着碗,埋头在热气腾腾中喝了一口。豆汁入口,他脸色就变了,面部肌肉微微抽搐,浓密的长睫快速的翕动,眉头紧紧的皱着。显然入口的食物十分的不合胃口,他条件反射地想要立刻吐出来,但是长期的教养又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抬头看着晴朗,目光怪异,挣扎片刻终于还是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笑的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捶着桌子,她当然知道kent此时在想什么,第一次喝这东西时,她立刻就吐了出来,然后掐住怂恿她喝的同伴的脖子。只此一次,那味道她永远不会忘记,样子像刷锅水,味道却比样子更可怕。

    “你故意整我?”kent沉声问,眼睛紧盯着她的笑得弯弯的眉眼。

    “不是啊,这真的是北京最著名的小吃,只是你吃不惯罢了。”晴朗忍住笑,看着kent微愠的脸,这家伙情绪好像天生就比其他人少,能惹得他薄怒微嗔也不容易呢。

    “那你怎么不吃?”kent并不是才发现她只给他点了一份,刚才原本想问她的,还没来得及就被她怂恿着尝鲜。

    “我也吃不惯啊。”晴朗面无惭色,理直气壮。

    “一一一一一“

    “不习惯就算了,尝尝别的?”晴朗把其他的几样推过去。

    kent每样东西都很仔细地研究一下,有的还凑近闻一闻,确定没有什么异样,才会入口,生怕再着了道。

    他使筷子的样子并不生涩,很有模样。比起晴朗大而化之的疏略,他的举动总是让人感觉内敛精致,和他的外表一般赏心悦目。

    小吃店里人多,空气中浮漾着厨房蒸腾的热气,两人吃的都有些热,kent脱了那件风衣,随手挂在身边的椅背上。晴朗也只穿着薄薄的一件领口开得较深的羊绒衫,她低头之间,一直垂在毛衣里面的一件坠饰便滑落出来。那是一个花蔓缠枝无数细碎小钻烘托的勋章,勋章的中央镌刻着一个骑士。kent的目光被这枚坠饰吸引住,盯着它看了许久,视线顺着她雪白的颈项缓缓上移,最后停留在她专心埋头美食的脸上。感应到他的注视,晴朗抬头看过来。

    “你这项坠很特别!?”kent仿佛随意地问。

    “嗯,是一个朋友手工订制的,应该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枚。所以我一直戴着。”晴朗想起逼迫倾城做的那些事,唇角便不由的扬起,浮现出一个狡黠又温暖的笑容。

    看到晴朗脸上的表情,kent似乎有了难得的好奇心。追问道:“很特别的朋友?男朋友?”

    “不是,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美国网友。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个少年了,不知现在他长成了什么样子?”晴朗神情有些许恍惚。

    kent张了张口,显然是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转换了话题,“你和裴缜认识很久了吗?”

    晴朗犹豫了一下,他是凯勒的人,敌我难辨。裴缜和凯勒现在关系微妙,ax又明显和kent关系不一般。她虽然有些意气粗疏,是男孩子的性格,但并不傻。

    终于她还是没说实话,“进了公司之后才认识的。裴缜人缘好,公司的员工都崇拜他,尤其是女生。”她呵呵地笑着眨了眨眼,意思是你懂的。

    kent目光一闪,不知他是相信了还是没有。

    “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这样公司的女员工也会很迷你的。你长得比裴缜还帅。”晴朗目无尊上的调侃打趣他。

    他也没生气,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居然说:“我经常笑啊,难道你没看到吗?”

    晴朗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每一次和他照面,他都礼数周全c彬彬有礼。

    “好像是笑了,但是,那样的笑不会发出光和热,也没有能量。你是这样笑的一一一一一”晴朗模仿了一个kent的典型笑容,嘴角往上牵起,眼睛里却冷冰冰的波澜不起。她学的夸张,看起来很诡异,像戴了个笑笑的面具。其实kent笑得没这么分裂。

    “我有你笑得这么难看吗?”kent愣了一下。

    “你的笑也很好看,但不是真笑。其实,真笑和假笑很容易区别。发自内心的微笑包含了两块主要的面部肌肉的运动:颧大肌将嘴角提升至颧骨,眼部匝肌提升脸颊,缩窄眼睛,在眼角产生鱼尾纹。人类很容易操纵颧大肌来扬起嘴角,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办法有意识地收缩眼部匝肌。”说完像为了做个注解,晴朗对着kent浮上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这才是真笑呢。

    kent表情很是复杂地听着,但在晴朗灿烂的笑容面前,他仿佛被感染一般,一缕淡淡的笑容从嘴角牵起,慢慢蔓延到眼睛里。那双琥珀般的瞳眸便立刻如同月光初生的湖面,染了生气,更显得幽深清澈,波光流转,引人沉溺。

    晴朗心里想,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北京讨好他的人还不够多吗,居然送上门来选她相陪,是知道她对美色向来没有免疫力吗?不笑则已,笑起来又这么要命。唉,她心里叹了口气。

    两人穿上外衣准备离开,kent穿上风衣,手插进口袋时,微微诧异地轻哦了一声。他明明记得手机和钱包都在风衣的口袋里,但是现在都不见了。

    晴朗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问:什么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头,语气平淡的说:钱包和手机。

    “都不见了?”kent嗯了一声。

    “钱包里有重要证件吗?”

    他摇摇头。

    晴朗四下里看了看,这家店桌子摆的很密,无数的人从他们座位边经过,有时候甚至需要侧身才能挤过去。她马上放弃了寻找的打算。好在钱包里没有重要证件。

    kent耸耸肩,摆出一副无家可归的模样,说:“那你得收留我了。”晴朗无奈地示意他跟上她,心里想,等会儿就给他司机打电话,让他来领人。

    从小吃店出来,暮色初上,街市上比下午时候还热闹。晴朗拿出电话问他司机的电话,kent意犹未尽地说,“你在这里住过,能带我去看看北京胡同吗?他们告诉我有胡同一日游。”

    晴朗迟疑了一下,其实她自从来了北京,也很想再回去看看那个远亲的太奶奶,虽然她家的子女待她甚是刻薄,但是那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对她很是亲切。她多次想去探望老奶奶,但是又怕碰到那家人。她看kent难得兴趣很浓的样子,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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