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芳菲念 > 正文 110 作茧自缚
    “我昨天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哪有功夫去管她的事儿?”不是云谣做的,她为什么要认?

    杜季榆仔细思量了片刻,方道:“不是你会是谁?不过她那么招人恨!肯定”

    “行了!行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想那么多做什么?快吃,吃完了下午陪我练刀法!”

    杜季榆倒是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云谣在心中暗想,这种事怎么能亲自出手呢?

    孟栀蕖行事张扬,得罪了不少人。云谣不过是暗中帮了他,让孟栀蕖没有反手之力罢了!

    隔壁桌边的四人也在热切地讨论孟栀蕖的事情:“总算有人收拾她了!老子早就看她不顺眼!”

    “可你别说,这娘们够漂亮的,那小腰细的呦哎呦喂”

    “咳咳”云谣用力地咳嗽两声,抛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杜兄,你说这有人呐,嘴上总没个把门儿的怎么办?”

    杜季榆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旁边的四人,冷冷道:“我觉得割掉舌头这个方法,不错。”

    “嗯!”云谣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不错!”

    四人立刻闭上了嘴,不再交谈,把饭菜吃得飞快。对于惹不起的人只能尽量降低存在感,然后不着痕迹地开溜!

    杜季榆压低声音问云谣:“不高兴了?他们也没说什么呀?平时不经常这么开玩笑的吗?”

    这一下子,云谣反而急了,眼睛瞪得滚圆,眉毛差点没竖起来,也顾不得压住音量:“说的什么污言秽语!她好歹是个女孩子!反正我是不爱听!”

    那四个人连吃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心里哀叹着这可是撞枪口上了!不是说,依风与孟栀蕖不和吗?要不然也不会搬出湘妃竹舍来跟他们一起住啊!怎么和传闻不大一样?果然传闻什么的,最不靠谱了!

    “小风,别生气了!下午我好好跟你练刀法!”杜季榆知道只要说起这个依风一定会开心起来,果然不出所料,依风霎时笑得很明媚,却是

    杜季榆顺着依风的视线回头,看见林夜风朝这边走过来,此刻膳房里的人不多,林夜风几乎飞奔而来。

    云谣还完全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来不及褪去,便被林夜风一把揪了起来,那力量大得惊人,就像是要捏碎她的手腕!

    “跟我走。”林夜风隐忍的表情和不带一丝感情的声线,让云谣本能地觉得恐惧。

    “师父?怎么了?”云谣虽从未见过盛怒之下的林夜风,但她觉得这就是了!

    林夜风闭了闭眼睛,似是在克制着什么:“跟我走!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云谣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落在杜季榆眼里,他拦住林夜风:“你没看到小风很疼吗?松手!”

    林夜风低头看了看云谣,第一次没有因为心软而松开一点儿,他看向杜季榆:“有你什么事儿?”粗鲁地拉着云谣朝外走,而云谣只能勉力跟上他的步子。

    杜季榆想要追上来,却看到依风对他摇了摇头,遂止住了想要跟出去的冲动。后来想了许久,还是追了出去!

    那四个人一看形势突然有了极大的转变,便又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什么情况?林夜风不是不管的吗?”

    “谁说不管的?要我说,林夜风不是最宝贝这个徒弟吗?依风跟杜季榆越走越近,就差没有在一张床上睡了!我看是实在忍不了了吧!”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睡过?也许早就”

    “噫!瞧你那猥琐样儿!”

    “不是你先提的吗?”

    ————

    自出膳房,林夜风就带着云谣飞到了后山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云谣从来没有来过,。

    见周围没别人了,云谣轻轻说道:“你先放开我好吗?很疼!”

    林夜风瞄了眼云谣的手腕,的确已经被他勒出了淤痕,整个手掌变得极为苍白,只怕再继续下去,供血都要不畅了。愣愣地放开云谣,林夜风望着那只紧握她手腕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完全不肯看向云谣的脸。他甚至不知该怎么对云谣说出一句话,因为他怕自己一出口,便是怎么伤人怎么说。

    云谣被这个样子的林夜风吓坏了,也无暇理会手腕快要断裂的痛楚,上前握住他还在抖着的手:“风,怎么了?”

    “别这样叫我!”林夜风甩开她,因用力过大,云谣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算站稳。

    云谣很害怕,她从未见过林夜风这样对她,即使她犯了多大的错,林夜风该罚就罚,但从不这样,又愤怒又压抑,云谣甚至有种错觉,林夜风此刻恨不能杀了她!

    这种想法甫一冒出,便让云谣的身形摇晃起来,泪水一下子就涌上眼眶,双手下意识地环住自己,很冷,林夜风周身的寒气四溢。

    “你要做什么?好不容易现在好了些!”云谣也管不了那么多,扑上去将内息输入林夜风体内,却被他冷着脸推开。

    “别碰我!”眼前的人是这样陌生,云谣看清了他眼底的冰冷与厌恶。

    心像被什么东西翻搅着,云谣泪盈于睫,哽咽着说不出话,手无力地垂下。昨日还在他怀里肆意地撒娇,怎么一转眼什么都变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夜风眉间的褶皱从始至终就没有消失过,“云谣,你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云谣重复着这句话,突然觉得头似是传来撕裂般疼痛,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是为孟栀蕖来的?”

    林夜风听到她的反问,心仿佛沉入了无底洞。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孟栀蕖骗了他,林夜风,你真可怜!

    “你也是女子!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林夜风似乎觉得难以启齿,“你明知道她是我师妹,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人强奸她?!”

    云谣怎么听不懂师父在说什么:“强奸?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过!师父,你相信我!”云谣“噗通”一声直接跪在林夜风身前,扯着他的衣摆不松手,这肯定有什么误会,如果不说清楚,她会失去他!

    不要!她绝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林夜风面色稍缓,冷眼望向她:“你说吧,我听着,免得你心中不服,说我冤枉了你。”

    “我”云谣尽可能的平静下来,组织着言语,不停地深呼吸,“昨晚上有人来找我,他说他与在入阁试炼上被孟栀蕖误杀的杀手是至交,可是他功力不敌孟栀蕖,想要给她些教训,希望我能帮他一把,我就给了他散功粉。”

    “你”林夜风抬起手掌想要打她,见她紧闭了双眼不躲不避,却怕极了,顿时下不去手。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云谣试探着挣开眼,林夜风脸色铁青,各种复杂的情绪浮现在他脸上。云谣朝林夜风膝行几步,声音里充满哭腔,哭得整个人都在抖:“师父,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人的心思,死我也不会给他的!师父师父!”

    林夜风却冷冷地拂开云谣的手:“你的确错了!我教了你这么久,你还是看不透人心险恶!而你自己却变得如此恶毒!”

    恶毒?云谣水润的大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圈红肿。林夜风刚才说自己恶毒吗?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从没想过,我只是只是太讨厌她了!谁让总是针对我,还拐弯抹角地侮辱我死去的父母!但她受到伤害,的确有我的错。我甚至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理由!或者该说,辩解,还有用吗?

    “云谣,你知道吗?他们临死前和我说的可不是这样!”林夜风将拳头攥得死紧,控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林夜风微微弯着腰,一字一顿地说,“他们说,是你指使的。”

    “不是我!”云谣抬眸看着林夜风黑亮的眼珠里映着自己小小的c不知所措的模样,眼泪又忍不住簌簌滑落,“师父,他们是陷害我的!就算旁人不信我,你也不信吗?”

    林夜风蹲下直视着云谣的眼睛:“我信你。”

    “师父”云谣拽住林夜风的衣袖,却被他用手极轻极轻地拂开,却不知这些动作深深地伤害了他最不愿伤害的人!

    林夜风起身背对着云谣,淡淡说道:“我是信你,可那又如何?这事儿就跟你没关系了吗?如果不是你的散功粉,师妹不会有事!你在想:我不过是给了他散功粉,他怎么用?最后会有什么结果与我无关!却能借他之手教训孟栀蕖!真是一举两得!”

    “我c我的确想借他的手可是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云谣的眼泪已打湿了身前的一块土地,她虽看不惯她,却没有半点要毁她清白的意思,“师父,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此刻的云谣不仅为孟栀蕖难过,更心疼林夜风,他夹在中间该有多难过?都怪自己太过不设防,怎就一点儿都不怀疑那人的意图?可她当时哪里想得了那么多,云谣只希望孟栀蕖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夜风几度让云谣先起来的话语如鲠在喉,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云谣,她是我师妹!纵使她有千般万般不对,你不该帮着来路不明的外人算计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后,你就去暗室思过吧!什么时候师妹决定原谅你了,就放你出来!”

    “暗室?”云谣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师父,你在说笑?”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笑,你这性子也该好好反省反省!”林夜风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

    云谣觉得自己跪不住了,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利落地站起身,把脆弱藏起来,谁也看不出来:“好,我去。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点儿,不就是暗室吗?还能比水牢更苦吗?”

    林夜风心痛得一抽一抽的,纵使有千万般不忍,却依旧没有回头,冰冷刺骨的语气:“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今后吃穿用度自有人会给你送去,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一点儿可怜的希望还是破灭了,林夜风始终不愿再看她一眼。他就这么恨她吗?

    即使他看不见,云谣再一次敛衽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朗声道:“谣儿此去,不知归期,还请师父今后多多保重身体!”

    林夜风听见身后的响动,狭长的眼尾也泛着些许红,偏生心底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前功尽弃!

    云谣算是看明白了,只因自己的一念之差,她和林夜风这情缘怕是要断了。正如他说的,孟栀蕖再不好,也是他师妹,他尊敬的师父的掌上明珠!云谣是帮凶,若非她助纣为虐,惨剧不会发生!

    说完此话,云谣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后山,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夜风转过身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

    ————

    杜季榆找过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依风似是情绪有几分失控。他迎上去,云谣不察撞进他怀里,泪痕已被风干,只是眼圈还微红着。杜季榆臂上加力,搂得更紧了些:“小风,怎么了?”

    “你别问了。”云谣显然不想多说,可有的话避是避不过去的,如往常那样绽开笑容,用轻快的语气道,“今后我就不和大家一起住了。临走也没请大家喝酒,是我的不对,回头你帮我跟大家打个招呼,拜托了!”

    “不对!小风,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夜风怎么你了?他是不是逼你什么了?”杜季榆快要急死了,光看依风这个样子,就够他揪心的!

    云谣看向杜季榆的目光中带着微不可察的乞求:“杜季榆,你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你答应我,今后好好地生活,不许为我做任何傻事!”

    “好。”杜季榆的眸子闪烁不已,“那我跟你回去收拾东西?”

    “嗯。谢谢你了,杜季榆。”不能告诉他,否则必然闹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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