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芳菲念 > 正文 75 不请自来
    倾夏身份特殊,而她是林夜风的徒弟,二人都不是谁敢明目张胆动的。先是给倾夏下毒,再将罪名扣给她,一石二鸟!

    媚卿走到云谣身前,上下搜寻了一番,因在众人眼前,所以找得十分仔细。和匕首鞘一起藏在腰间的香囊当然是躲不过的,香气渐渐氤氲弥漫开来,使众人神清气爽。媚卿将香囊拿在手里,问云谣道:“这是你的?”

    “是。进夜殇阁前舍妹所赠,从不离身!”云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然不能说实话,胡话张口就来。媚卿自是心知肚明,却也不揭穿。

    “谁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嘴长在他身上,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堂上的一群人又有起哄的!

    云谣暗讽,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的!果然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而不是朋友。朋友大多只能看到你的好,而敌人臆想出的缺陷没准正符合你内心不为人知的一面!但也只是恰巧罢了,毕竟都是瞎说八道,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只不过这一次

    “只怕这枯笼草就在这香囊里藏着吧!”陈素走到云谣身侧之处,眼神锐利放光,死盯着香囊不放,“媚堂主,我看你平时爱重依风,这事你不好处理,不如就交给我!”

    还未等媚卿和云谣反应过来,陈素一把将香囊抢过,抛给竹显:“剪开,查查这里面有没有枯笼草!”

    “你敢!”云谣双眼血红,似是要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陈素,我一直忍你让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依风!”林夜风适时打断云谣,他看到那个香囊时,就已经明白这是云谣为他做的,多半是回礼,也顿时明了她这阵子频繁去倾夏那里的缘由。本意是想避免产生误会,却没想到会落入别人的圈套。谁让她前阵子太招人恨了!

    “好啊!这就是林堂主的得意高徒,目中无人!以下犯上!”陈素笑盈盈的,似是一点儿都不生气!但心里却早恨得不行!只是劝着自己,他马上就要没命了,何必再跟他计较,失了分寸!只吩咐竹显道:“剪!”

    “不可以!”那可是云谣两个月来的心血,每天睡都睡不好,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送给师父!

    那里面可承载了她的浓浓情意,怎么能?怎么能让陈素这个坏女人给毁了!可是云谣刚要出招夺回来,却被林夜风拦住。云谣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林夜风,他怎么能拦她?却在看到林夜风秋水无尘的双眸后,放弃了抢夺。

    “四长老,既是劣徒重要的人所赠,拆开如何?何必非要剪坏,怪可惜的。”林夜风难得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

    陈素皱着眉头,似是十分为难:“林堂主,你也太过疼惜自己的徒弟了吧!没那个必要,这香囊不过是罪证罢了。可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就不好了!竹显,剪!”

    竹显只听命于陈素,毫不留情地从中剪成两半,正将那朵并蒂紫二乔硬生生地分开,里面的香料也散露出来,点点碎碎的粉末飘摇着落在地上,也坠在云谣心上。竹显将已是残破的香囊奉于媚卿。

    “陈素,你今日这样对我,我日后必百倍千倍奉还!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云谣心中满是怨恨,她虽然比之从前强大了不少,却依旧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霎时脸上却挨了脆生生的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把她掀倒在地上。云谣捂住火辣辣c已经肿起来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向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林夜风!嘴唇中颤巍巍地吐出两个字,“师父!”

    “孽徒!你也太没大没小了!”林夜风将微微颤抖的手藏于袖子中,逼迫自己冷漠以对,不再看她蹙着眉c眼含泪花的神情。

    客堂上或有所图或看热闹的人,都被林夜风的行为震惊了,他们从没想过林夜风会当众打依风!在他们看来,依风无论做什么,林夜风都一定会护短!谁知,这狠狠的一巴掌不仅打得云谣心灰意冷,更是将一众人震得云里雾里!

    媚卿接过香囊,此中香料的味道彻底挥散出来,几乎覆盖了客堂中所有的气味!碎花c碎叶c碎草,基本上看不出原料是什么!

    云谣跌坐在地上,双目呆滞涣散,三六上前想要拉她一把,可是她却看也不看!拳头不经意间攥紧又放开。陈素,这次若是有幸活下来,我定不会放过你!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可知道,这次我怕是过不去了!

    媚卿很想压下此事,假装香料中没有枯笼草。可她若是如此做了,很有可能非但救不了云谣,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事到如今,她心里何尝不知这根本就是一场陷害!可是她现在还做不了什么!云谣,对不起!若裳,对不起!

    “这便是枯笼草。”媚卿将一片碎叶子取出,展示给众人看。

    陈素掩着口鼻,得意洋洋地垂首问云谣:“依风,到了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你还要狡辩吗?”

    云谣轻声说道:“依风,对此无话可说。只不过,陈素你不要得意,我真可怜你。”

    “来人,打入水牢。等长老们回来再行判决,省的有人说我有失偏颇!”说罢,饶有深意地瞟了林夜风一眼。

    云谣没有再反抗,不发一语地任由着自己被带走了。

    媚卿瞥了林夜风一眼,随即笑得风流魅人,柔声说道:“这热闹也看够了,兰苑地儿小,各位请回吧!”

    众人零零散散地离去,桑暗仍旧坐在座位上说道:“林夜风,你倒是舍得下手。”

    “桑暗!”媚卿上前牵住桑暗,“你就别添乱了。”

    偌大的客堂只剩了林夜风一人,他伸出打了云谣的那只手,直到现在还是麻麻的,他牢牢地攥紧了拳头,这件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谣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

    幽暗的水牢中,只有几丝光线透过铁栏窗照射进来,云谣的锦缎紫袍已被凉水浸湿,她仅凭着内息运作保证着一丝身体的温度。带着斑斑锈迹的粗实铁链绑在她的手腕c手臂c脚腕,只是微微一动,铁环粗糙的内壁都能将她滑嫩的肌肤磨破几个口子,虽不深,却也奇痛无比!

    水大概到她的腰腹处,但她的眼睛被一条白布蒙着,根本看不清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到水从高处滴下来的声响,和水里生物游动时c跃出水面时的些微水声。

    云谣手腕上的几道伤口正向外渗着血。她虽看不见,却也知道这水里有不少的活物,比如水蛇,还有一些其他的小生物。她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血液的特殊性,让那些活物均不敢靠近自己,否则到了现在怕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也许是她能感受到它们的惧意,也许是它们伤不了她,她竟觉得它们也是那样的可怜,同样被囚禁在这里,直到生命的尽头!

    她被关进来的时候,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些生命瞬间爆发的骚动,它们显然把她看做了食物。但她在挣扎中划破手腕,流出的血迅速改变了它们的态度,马上对她敬而远之。

    连关她进来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年轻的声音惊讶道:“你小子,还算是命大!它们竟都怕你,不过你能不能出得去就两说了。”

    “你跟他废话什么?”另一个声音打断他,“他要谋害的可是未来夜殇阁的继承人之一,这是重罪!你见过哪个关进水牢还能活着出去的?”

    “嗨!我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你至于这么神经兮兮的?小子,你叫什么?”

    “依风。”云谣淡淡回道。

    “你就是依风!”是那个年轻的人充满了激动的语调,“我相信你没有害她!”

    “为什么?”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你相信有个屁用!咱们该出去了!”

    “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年轻的声音低声说道,“你要挺住。”

    云谣露出了微笑:“谢谢你。”

    “还嘀嘀咕咕什么?走了!”

    她已被关进来大概一天?她大致判断着时辰,这期间睡了一小会儿,只是不知倾夏醒了没有。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地步,她去倾夏那里绣香囊明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结果自己的行为依旧被别人洞悉且成了陷害她的证据,而香囊c也没了。

    枯笼草的功效,她是知道的,可夜殇阁里怎么会有枯笼草?!

    ————

    因为目不能视,所以耳朵听到的细微声响便极为清晰,是男子的脚步声,云谣哑着嗓子问:“是谁?师父吗?”

    没人回答她,但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不是师父!云谣猛地咳嗽起来:“咳咳c咳c咳”

    那人走到她的背后,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云谣渐渐缓了过来,却因剧烈的咳嗽手腕脚腕又添了几道伤口!

    “你是谁?”云谣微侧过头,虽然她看不到他。

    那人语气有种快意:“依风,你也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云谣仔细地分辨着声音的主人:“你是竹显?为什么来这里?只是想看看我现在有多可怜?我还没死,你很失望?”

    竹显想要触碰云谣,却被她转头躲了过去:“你知道你最不像男人的地方是哪里吗?”

    云谣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左右顾盼:“你胡说什么?”

    “别怕!”竹显伸手捏住云谣的下巴,被白布遮住了眼睛,更像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让他有种狠狠蹂躏她的欲望!“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跟我!”

    他竟想起来那天的事儿了吗?“你是说我没有喉吗?它还没成形罢了。”被人箍着下巴的感觉真不好,可她现在并没有还手之力。

    “不对。你话太多了,男子谁会像你这样说个不停!”竹显轻笑道。

    “咳咳”又咳嗽了一阵,云谣也绽开了笑容,“是吗?我可能是个例外!”

    竹显的手指顺着下巴向脸颊摩挲着,像在幸灾乐祸:“还等着你的好师父来救你吗?”

    “也许吧。”

    “他们为什么都看不出来你是女子!这张脸怎么可能长在男人身上?不过也是,若不是那日在后山,我那么近地观察你,也未必会发现!”

    “你们三个都想起来了吗?”眼前这就是一个麻烦,她只是想知道,麻烦会不会更多!当初听师父的是对是错?!

    “不!只有我一个,但某一天他们也会想起来的,不是吗?”云谣的体温很低,竹显觉得自己在抚摸着一块精美的玉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咬着你不放吗?”

    云谣很反感他的触碰,尤其是她看不见的情形下:“你可以把我眼睛上的布摘掉吗?”却没想着竹显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但随即眼上的束缚消失。云谣睫毛轻颤,缓缓地挣开眼睛,竹显的脸渐渐清晰起来,他那贮满了炽热情感的眼睛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她。

    她快速环顾四周,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了此地的构造。整个屋子的地面都充满了水,交叉密布着木板搭制的通道,供人行走,木板下面则是水。

    有无数的地方可以关押,她所在的地方大概位于中央,被木板围出两米见方的空间,从房顶上顺下来四根铁链子捆着云谣的手臂和手腕,当然水下还有两根铁链捆着她的脚腕。除了云谣缩在的一个,前后左右还有不少关押人的单独“隔间”。

    满屋子里水汽很重,看人都像是隔着一层轻薄的白纱。她上半身虽未浸在水里,但依旧阴冷潮湿,只是到不了能滴出水来的程度,额角的乱发也湿漉漉地糊在脸上。

    “怎么样,是不是在想该怎么逃?”竹显随意地坐在木板上,她睁眼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呼吸一窒,“可是你逃不了的哦!”

    “竹显,你若是喜欢我,和我说就好,何必要做这些无用的。”云谣看到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一切。他的目光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迷恋c沉溺还有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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