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怜花印佩 > 第 30 章
    的创口,心中一粟,说:“是金创,糟!失血过多,不知她家在何处,总不能将她救上船带走哪!”

    一捏人中,取出一颗丹丸,塞入姑娘口中,一捏牙关丹yào下喉,片刻,姑娘突然张开朦胧秀目,猛地出掌劈向他的脸部。

    他手急眼快,一把接住叫道:“我是救你的,你跌倒昏厥了。”

    “你……”

    “我过路的。”

    “他……他们呢?”

    “谁?”

    “追……追杀我的人……”

    “有人追杀你?”

    “有……有许多人……”

    “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家。”

    “我……我家在池……池州府。”

    “好,我先带你离开。”

    “谢谢你。”姑娘虚弱地说。

    抱起人回头,四顾无人,追的人大概不在附近。上了船,他叫:“快开船,快!”

    舟子大惊,说:“公子爷,你……小的担待不起,这位堂客……”

    他一急,说:“这位堂客遇上强盗,再不走强盗便要追上来了,那时你们……”

    听说强盗要追来,舟子们屁滚尿流,火速开船,四支桨全架上了。

    他心中好笑,将姑娘送入客舱,掩上舱门说:“我这里有最好的金创yào,立即替你包扎。你的创口太大,再不止血,支撑不了片刻你又将昏倒,将流血而死。你能自己裹伤么?”

    “我……我不能……”

    “老天,我不是郎中……”

    姑娘脑袋一歪,再次昏厥。

    顾不了许多,他开始动手。

    船向下飞驶,驶过谷隐庄的江面,谷隐庄浓烟蔽天,全庄已陷入火海之中。

    姑娘悠然醒来,瞥了下身一眼,白裙换了青衣裤,裤又长又大,乍看去像是裙。她脸色苍白,羞意涌上秀颊,奇-书-网但并未泛霞。

    舱内没有人,她虚弱地叫:“公子爷……”

    印拉开舱门,坐在门外笑问:“姑娘醒来了?好好歇息,你得休养十天半月。失血过多,你该早些裹伤的。”

    “谢谢你。公子爷……”

    “我姓印,名。”

    “印爷……”

    “请问姑娘贵姓?你的腰带内藏有暗器梅花针,请不必隐瞒。假使姑娘不便说,不说也罢。”

    “印爷定然也是武林人。”

    “对,武林一派,请勿见外。”

    “小姓yīn,yīn阳的yīn,……”

    他一怔,接口道:“你是白衣丧门yīn筑君。”

    白衣丧门脸上涌起一抹苦笑,叹息着说:“是的,我是白衣丧门。印爷,你后悔了?”

    他摇摇头,坦率地说:“不,救人我不至于后悔,但姑娘的为人,在下不敢领教。”

    “那……你是白道中人?”

    “在下不甘菲薄,至少自以为是白道人士。”

    “你打算将我……”

    “等你恢复了元气之后,再作打算。这艘船至安陆州,你在安陆州下船。”

    “谢谢你,印爷。”

    “不必客气,你得好好休养。晚间船抵宣城,在不替你登岸买些补血灵yào,保证你可以早日复原。”

    白衣丧门脸色一变,问道:“你不会把我丢在宜城,jiāo给我的仇家吧?”

    他呵呵大笑,说:“姑娘,立身处世,信义为先;印某顶天立地,答应了的事决不反悔。”

    “那我就放心了。”

    “你最好是放心,胡思乱想活该倒霉。”他笑着说,掩上了舱门。

    襄阳至宜城一百二十里,轻舟下放正是一日程。但他这艘船急于赶路,加浆急赶,要在半天工夫赶到宜城。

    这一赶,反而赶出毛病来了。

    下航二十余里,舟子突然叫:“咦!前面有一艘覆舟,怪事。”

    老舵工也叫道:“伙计们,卖些力,看是否可以救上三五个人。”

    一名船夫说:“老大,你这不是白费劲么?这一段江面宽仅一里,人恐怕早就游上岸去啦!”

    驶近覆舟,附近不见有人,那是一艘无篷快艇,半浮半沉徐徐向下漂流。

    印向船夫们说:“篙桨已完全漂失,附近不见碎板浮木,这艘船沉没已久,不会有人待救了。”

    一声水响,覆舟旁突然冒起一个人头。

    “咦!快救他上来。”印接着叫。

    那人突然举手乱摇,叫道:“不要管我,我是来看看的。如果诸位有心救人,务必赶往下游。”

    “怎么了?”

    “不久前两艘船追逐至此,双方并舟拼杀,这艘船的人全军覆没,死伤殆尽。得胜的船,已向下追赶其他的船只去了。”

    “是些什么人?是不是水贼?”船夫问。

    “不清楚,这艘船的船牌是襄阳谷隐庄的。”

    船越过覆舟,向下急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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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赤山进祸

    印佩没听说过谷隐庄,他不曾在襄阳逗留。

    舱内的白衣丧门,却听得芳心一震,暗暗焦急。显然,谷隐庄有人乘船逃走,被雷家堡的人追上了。

    她所料不差,不幸而料中。雷少堡主追入谷隐庄,要抢救玉芙蓉彭姑娘。千手猿则带了八名手下,追至江边抢了艘快舟,追赶乘船逃下两三里的五艘快船,那是谷隐庄得警逃掉的人。追上了一艘船,一阵好杀,沉船再向下追。

    前面出现一座大洲,洲长四五里,宽亦有一里左右,将江水一剖为二,洲上满生芦苇与及肩茅草。

    千手猿站在舱面,老眉深锁,向同伴说:“江分左右,他们走的是哪一条河道?”

    “航道在左。”一名大汉说,

    “如果他们向右……”

    “说不定靠岸从岸上逃掉了呢。”另一名爪牙接口。

    千手猿断然下令:“向右追,从左面河道绕上来,他们逃不远的,咱们比他们快得多。”

    汉江在夏末,船只往来不多,洪水尚未完全退尽,行舟不便。

    这一带江面曲折,且有不少沙洲挡住视线,因此不易看到三里外的船影,所以不知谷隐庄的船从何处逃掉了。

    追至洲尾,看不见谷隐庄的船影,便从左面上航,希望能截住从左面航道逃下来的船只。

    六支长桨运转如飞,六名爪牙全是控舟的能手,他们都是渭河的水上好汉,渭河水流湍急连鱼也难以适应,可知他们的水上能耐必定不同凡响。

    上航里余,没发现谷隐庄的快艇,却看到了向下急驶的轻舟,那是印佩的船。

    双方渐来渐近,可看清面目了。

    千手猿与八名爪牙,皆是早与雷少堡主分道,不曾与印佩照面,先到武当山办事的人,因此并不认识印佩。

    印佩站在舱面,也在用目光搜寻可疑的船影。

    他的目光,从对面上驶的快艇移至右面的沙洲,向船夫们说:“舟子伙计,你看出洲上有异么?”

    一名舟子站在他身侧,盯着沙洲反问:“有何异处?公子爷,看不出有何异处哪!苇高草深,上面无人居住,叫做夹江洲,盛夏水涨,这座洲也不易淹没。小的行走汉江二十余年。仅有两次看到这座洲被淹没,听说夜间有水贼在此地分赃,附近的人皆不敢上去察看,以免枉送xìng命。”

    “我是说,洲上的水禽有异。”

    “水禽?哦!那些小的是水鸭子,你们读书人叫凫,我们称为野鸭。”

    “大的该是雁和白鹭,雁的警觉xìng特高。”

    船夫大笑,说:“那不是雁,那叫鸨。咱们叫娼门的老龟婆为鸨婆,说是这种鸟,xìngyín而迟钝,相当可口呢。”

    “哦!好像比雁大呢。”

    “差不多,肥得很,打几只来佐餐,妙不可言,可惜没有弓箭,只能光瞪眼。”

    “你知道为何这些水禽满天惊飞么?”他又问。

    “这个……”

    “洲上有人。”他肯定地说,又加上一句:“不止一两个人。”

    两舟已接近至五六十步内,千手猿大叫:“上面的船,下锚,chā篙。”

    船夫们一惊,船艄的舵工老大高叫:“不开玩笑,这怎能下锚chā篙?你们怎么啦?”

    千手猿拔剑高举,大喝道:“向洲岸靠,不然作怪咱们心狠手辣。”

    除了cāo桨的六个人,另两名爪牙也拔剑示威。

    船相向急驶,再不转向便要相撞了。

    印佩沉着地说:“舟子伙计,听他们的。”

    舟子不得不听,恐惧地说:“糟了!咱们碰上水贼了。”

    船向洲岸移动,千手猿的船从后面跟来。

    印佩低声向舟子说:“直向岸上撞,搁上去。”

    “这……”

    “笨虫,万一有凶险,死在岸上,不比死在水里好得多?你总不希望被人砍掉脑袋再喂鱼鳖吧?”

    “我的天!”船夫魂飞魄散地低叫。

    “别慌,有我呢。”他温言安慰舟子。

    距岸四五丈,千手猿大叫:“停下,chā篙。”

    船仍以全速向滩岸冲,“嚓”一声响,船身一震,船头搁上了滩,距芦苇丛不足三尺。只消往里面一跳,便可逃出视界外。

    千手猿大怒,厉叫道:“该死!你们为何不听命?”

    印佩钻人舱,抓起枕畔的剑。

    白衣丧门在发抖,低声叫:“印爷,救我。”

    “救你?”

    “他们为我而来。”

    “为你?他们是……”

    “是雷家堡的人。”

    “哦!雷家堡的人,与你同是黑道人物,你们为何同类相残?你……”

    “一言难尽,请……”

    “我会尽力,你躲好。”

    他跃出后艄,上了舵顶,沉声叫:“不许靠过来!说,你们是何来路?”

    声如乍雷,直震耳膜。急冲而来的船,突然慢下来了,cāo浆的六大汉脸露惊容。

    千手猿感到耳中轰鸣,吃了一惊,讶然叫:“咦!你阁下好精纯的练气术。”

    “好说好说,夸奖了。快说明来意。”他凛然地说,脸上笑意全消。

    “咱们要检查。”

    “检查什么?本船一不载人,二不载货。”

    “查人。”

    “你是巡检司的人么?把腰牌丢过来查验。你们不穿公服,在下不信任你们。”他在故意刁难。

    “混帐!你好大的胆子。”千手猿怒叫。

    他冷冷一笑,平静地说:“你不要出口伤人,可能祸从口出。在下不愿与你计较,你们快走吧。”

    双方的船头尾相对,相距两丈。

    千手猿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左手疾抬,一声卡簧响,一枝袖箭破空而飞,沉喝震耳:“你给我下来!”

    印佩右手徐伸,食中两指夹住了shè来的袖箭。

    糟,三枚铁莲子接睡而至,分取上中下三盘。

    他不慌不忙,右指夹住袖箭一甩,打掉了攻上盘的铁莲子。左手的连鞘长剑一拨,中盘的铁莲子“啪”一声飞走了。下盘身形略扭,铁莲子擦裤侧飞过。说来话长,其实是同一瞬间所发生的事。

    “叮叮叮!”他左手的袖箭,穿着三枚金钱镖。

    他哼了一声,转摇着箭上的三枚金钱镖,摇摇头,平静地说:“凭良心说,你的暗器手法,确是登峰造极,傲视江湖,几乎宇内无出汝右,可是劲道仍嫌不够,件数太多即力分。袖箭用机簧,不值一评。铁莲子用拇指弹,金钱镖也用的是食、中、拇三指的弹劲,这两种暗器先后同时发出,你犯了分力的大忌,遇上行家,可说毫无用处,得下苦功。”

    千手猿脊梁上发冷,手心在淌汗,慌乱地左手取出三把飞刀,右手是三枚蝴蝶镖。

    不等千手猿发shè,他大笑道:“哈哈!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飞刀是前掷的劲道女蝴蝶镖其势走横,双手同发,抵消了不少劲道,有何用处?好吧,你不信可以试试。”

    千手猿左手上抬,右手平伸位于左胁下,心中嘀咕迟疑,收发两难。

    “发呀!”印佩催促。

    千手猿一咬牙,左手前掷,右手横拂。飞刀化虹飞shè,蝴蝶镖急旋飞舞,呼啸面前。

    印佩左手一拂,剑把在前鞘在后,“叮叮叮”三声脆响,三把飞刀断成六段,被剑把的铜制云头所击毁。

    同一瞬间,他右手的袖箭一震,穿着的三枚金钱镖成弧形破空飞旋而出。

    “啪!啪啪!”三枚蝴蝶镖全部zhà裂,与金钱镖同坠水底。

    三枚铁蒺藜到了,这种有刺的玩意十分可怕,接不得,击打如果稍偏半分,刺落仍向前飞,极为危险。

    印佩右袖一抖,三颗铁蒺藜蓦尔失踪。他冷笑一声,脸一沉,厉声问:“你的铁蒺藜淬了dú,是么?”

    千手猿大骇,急叫“开船!退!”

    印佩哼了一声,大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给你。”

    大袖一抖,三枚铁蒺藜回头奔向原主,手中的袖箭也破空而飞,快得令人ròu眼难辨。

    千手猿正向舱底伏下,“啪”一声头巾被打落,铁蒺藜的刺,刮走了发结的顶部,只吓得魂飞天外,仆伏在舱底狂叫:“开船!开……船……”

    头巾不在头上,发结崩散,伸手一摸顶门,老天!袖箭端正正横贯在头发内,横搁在天灵盖上方。

    这位暗器名家,只吓了个胆裂魂飞,浑身发软。

    船驶出百步外,他方敢站起,厉叫道:“在下不领你的情,亮万。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我千手猿必雪今日之耻。”

    印佩不加理睬,向船夫说:“我们也该走了,把船推下去。”

    船夫们已惊软了,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公子爷,歇会儿好不好?咱们浑身乏力……”

    “好吧,歇会儿也好。”他跃下舱面说。

    千手猿的船向上航,叫声震耳:“阁下为何不敢亮万?你害怕报复么?”

    印佩已钻人舱内,向白衣丧门笑道:“好了,他们走了,刚才那人是千手猿东方义,雷家堡四大金刚之一。当年霹雳雷振声闻道,四大金刚替雷家堡出尽死力,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声威四播,名震江湖。目下他们仍不知急流勇退,大概是不甘寂寞不服老,早晚要栽得很惨。说吧,你为何与雷家堡的人结怨?”

    “这……”

    “不便说?那就算了。”他不介意地说。

    芦苇声响动,有人钻出向船上高叫:“伙计,劳驾将咱们送至对岸,愿以重金相酬。”

    印佩钻出舱面,笑道:“千手猿与雷家堡的人,已盯上这条船,你们如果不怕,上来可也。”

    芦苇声再响,叫船的人溜之大吉。

    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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