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夜之杂货店 > 第 24 章
    叫住了她。

    “小丫头,记得不要偷看那张纸条,不然的话……嘿嘿嘿……”术士bào发出诡异的笑声。

    小宫女捏着纸条,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回到宫中,小宫女立刻把纸条jiāo给了皇后,当然,她确实不曾看过,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摒退了左右,皇后立刻拆开了纸条。上面写着这样的话:“杀真龙天子,需童男童女各五名为祭品,月圆之夜,子时,面朝西方血祭即可。”

    什……什么!?童男童女!?又不是故事,身为皇后的她到哪里去弄10个孩子,还要人不知鬼不觉地在月圆之夜把他们全杀了……天哪!这是什么破方法,说了跟没说一样!皇后忿忿地把纸条给撕了,她决定罢手,该怎样就怎样吧。

    可只过了半个月,皇后又想起了这件事。不是她摇摆不定,实在是皇帝对那个妃子的宠爱过了头!这半个多月,皇帝竟然一次都未曾来看过她。她今天倒是在御花园偶遇了帝王,可皇帝正陪着那妃子赏花,连话都不曾和她多说一句。而那个无耻的女人,在自己朝帝王行礼的时候,她竟然在边上嚷嚷着不舒服要回去。而帝王也就这么跟她走了,完全未曾注意自己还跪着。皇后想到这里,不禁心生怨恨。

    第二天,皇后又派了小宫女去找术士。

    “你怎么又来了?”术士打量着小宫女,语气有几分不悦。

    “我家主子说了,那方法太难了,以她的处境很难做到。所以她派我来问问,有没有更简单的办法。”小宫女已经不像上次那么害怕了,说话也流利了不少。

    “容易的方法?”术士皱着眉冷哼道,“是不想杀人吧。方法也不是没有,不过这需要你的主子付出一点代价。”说完,术士坐下来,拿起笔又写了一张纸条。

    “代价?”小宫女不解的问。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术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陶器,把它和纸条一同递给小宫女,对她说,“记得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上次那个方法只针对胎儿,这次的,可能连大人都保不住。”

    小宫女拿着纸条回到了宫中,她把术士的话如实转达给了皇后。

    “求之不得。”皇后冷笑着拆开了纸条,这次上面是这样写的:“牛20头、羊15只、猪15只,以及施术者的头发。正午时分,对日祭之,夜间子时,将陶器和长发埋入被咒者院中,并在发上滴上施术者鲜血即可。”

    虽然这次的方法比上次容易了很多,可皇后还是皱起了眉。身为皇后,她怎么可能把满头的长发剪掉?万一哪一天帝王问起来,她要怎么回答?皇后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办法,百般无奈之下,她再次找来了当时商量对策的那些妃子们。在一番讨论之后,她们决定共同作为施术者。每人都剪下一缕头发,她们将共同在发上滴血。

    第二天,皇后去找了帝王。

    “皇上,听说云妃腹中怀得是真龙天子,为了表示对上苍的感谢,也为了替胎儿祈福,是否应当举行祭典?”

    “还是皇后想得周到。”帝王满脸笑容地同意了皇后的建议。

    皇后立刻派人买通了负责祭典事宜的官员,三日后,在正午十分,祭典准时开始,祭品也果然是20头牛、15只羊和15只猪。夜间,皇后和妃子们各自剪下一缕长发,和陶器一起放进盒中,随即刺破食指,在上面滴上几滴鲜血。做完这一切,皇后把盒子封好,派人在子时悄悄地把它埋入了云妃的院中。

    半年后,云妃生下一个死婴,血崩而死。可那死婴,分明是个女孩……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白色长尾鸟拍了拍翅膀,继续说道,“我的灵魂和那些牛、羊、猪的怨气纠缠一起,被关在了陶器中,直到今天你把我放出来。”

    “讲完了?”宁悠问。

    “讲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宁悠毫不客气地说。

    “不。”白色长尾鸟飞到了宁悠肩上。

    “不?”宁悠疑惑地问。

    “你很有趣,我决定跟着你。”

    “那么,我帮你想个新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公主,这只鸟可是雄的。”宁悠带些恶意地提醒。

    鸟儿没有说话,它只是狠狠地啄了一下宁悠的手指。

    “从今天开始,你叫做零。”宁悠拍了拍鸟儿的翅膀,轻声说道。

    End

    俄尔甫斯之琴 序言

    俄尔甫斯(Orpheus),是希腊神话中的著名乐师和诗人,是阿波罗和卡利奥珀的儿子,欧律狄克的丈夫。一说奥阿革洛斯是他的父亲。他与欧律狄克婚后的生活幸福美满,但不久他的妻子被阿里斯泰奥斯看中,她在逃避中被dú蛇咬伤脚而死。妻子死后,他手持七弦琴追到yīn间。冥王普路托和冥后珀塞福涅答应他把欧律狄克带回阳世,条件是路上不得回首。当他快走出冥界时,忘记了自己的诺言,回头看了看妻子是否跟在后面,结果妻子重回冥府,二人从此不能相见。自此不管俄尔甫斯弹奏出怎样的曲子,都无法再唤回心爱的妻子,终于郁郁而终。而俄尔甫斯的七弦琴,也自此下落不明。

    时间会使许多东西改变了形貌,失了光华,却不知有些东西始终在那里等待,等待重见天日的一刻。

    站在悠悠忘川之上左右张望,前面是生,背后是死。向前一步是为阳,背过身就成了yīn。在无穷尽的黑暗中,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脱离这无限的冰冷,重见那温暖的阳光,再次拥抱那些深爱的人。

    自然法则不可违背,jiāo易永远等价。那么,要怎么做才能打破这规律。或者说,在规律中营造一个空洞,偷得一些时间,几分甜蜜,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几度梦回,又有几人会仰望星空祈祷,只要得尝所愿,即便在梦里,也可为之付出一切。梦境悠悠,琴声也幽幽。

    闭上眼,也许就是你,侧耳已可听见那幽幽琴音。那么,代价,准备好了吗?

    俄尔甫斯之琴 1. 小指上的咏叹调(紫) (上)

    1. 小指上的咏叹调(紫)

    早上,宁悠在阳光下浇花的时候,水珠飞溅。很配合季节戴上遮阳帽的洁希卡看着那水珠溅出的七色彩虹,摆弄着苹果问:“宁悠,那琴弦的颜色和彩虹一样呢。俄尔甫斯之琴……难道真的如神话所说,能召回亡者的灵魂?”

    “确实能呼唤亡者,只是不一定是灵魂。”宁悠说完,看了那道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宁悠,你不是说过有些法则不可违背?”在洁希卡再次开口之前,零从房子里飞了出来,停在一旁架子上大声问。

    “词语有时候也是言灵。”宁悠淡淡说着让人不明白的话语,瞬间又换了口气,“法则中的空隙可以以代价jiāo换或者偷取。”

    “要……要怎样的代价才能召回逝去的人?”洁希卡的声音里竟然隐隐有着颤抖,也许是风太大了吧,虽然连花瓣都不曾颤动。

    “那就要看客人想要的是什么,还有选择了哪一根弦了……”宁悠看向远方,身上黑色丝质的衣服在阳光下却连一丝反光都没有。

    “没有一种选择是偶然的……是吗?”与其说洁希卡在提问,不如说她在喃喃自语。

    对站在这里的家伙们而言,所谈论的东西只是无关的风景,可是一转身,在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所在,这些就变成了真实。

    她死了,在结婚前三天,塞西娅戈尔特在一次jiāo通事故中结束了她短暂的人生,年仅19岁。

    一个女人死了,带走了家人的哭泣,朋友的惋惜,以及一个男人的幸福,还有那怀中抱着的白色玫瑰。

    她说她要飞了,她幸福得好像在梦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她捧着洁白的婚纱落下珍珠般的泪水;她抱着卧房里的史努比亲亲热热地说着结婚前的私房话;她一遍又一遍的在房间里跳着舞,一个人转圈。她对着温柔的母亲哭泣,朝着威严的父亲微笑,对着园中的玫瑰歌唱。她说,她有些害怕,如此虚幻的美丽。然后,在那个有着橘色太阳的黄昏,在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她遇到了车祸。隐藏在小巷中很有名气的画廊没有迎来这位美丽的待嫁新娘,所有的玫瑰依然安静地在画中含苞,怒放,红得如同她躺在车轮下的时候所流出的鲜血。

    于是,她死了。带着她年轻的美丽与娇柔,揣着她19岁的记忆和情感前往另一个遥远的世界。自此,她那玫瑰色的唇瓣再也无法吐出明媚的笑声;不管是谁在她的额头或者脸颊印上亲吻,她的面容都不会再浮现那淡淡的蔷薇色;不论怎样触摸她的身体,她洁白的肌肤都不会再变得温暖。她死了,带着她所有终结的和未尽的梦,也夺走了别人心中与她相关的梦。她就这样远去了,虽然身体还躺在这世间,却再也不能微笑、说话、站起来走动了,也再也不能继承财产了。上帝啊,还有什么比这更为残酷呢。当到手里的东西又眼睁睁溜走,是不是不如不曾遇见过。

    塞西娅戈尔特在19岁的夏天的突然离去终结了许多东西,这不仅宣告了她生命的终结,也代表了戈尔特家族姓氏的终结,如果他们不打算领养个孩子继承这个姓氏的话。同时,她的死也宣告了一位本应成为她丈夫的年轻人成为侯爵家族一员的梦想幻灭。即便戈尔特侯爵真的会选择领养一个女儿而非儿子,(神呐,请注意这已经是不合常理可能xìng渺茫的了),就算他能有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再次赢得新戈尔特小姐的芳心,(比前面的难度更高),公爵也不会允许女儿生前的未婚夫成为新养女的丈夫。所以,他的人生计划在起步的时候就已经划上了休止符。

    这怎么可以!?难道要让他再回到贫民区一样的房子中,花瓶里永远chā的是过季的玫瑰,墙纸总是深咖啡色,因为这样污点比较不容易被发现?难道他又要买一块看上去雅致的三百块的地毯,来掩盖那不怎么样的地板?还是他要再次弄一堆什么精装版的普鲁斯特和茨威格,来掩盖自己只在图书馆看过的事实?又或者他要再找个女人,然后在请她吃饭的时候装腔作势地再次重申他不点牛排是因为刚巧他最近加入了一个素食组织?

    其实,图卡格兰特家境并不是那么坏,至少远远不到贫穷的境地,只不过也不是很有钱而已,特别是在跟贵族,尤其是并不落魄的贵族相比的时候。只是,如果一个人始终都只看见他周围的环境,或许他并不会自卑或者产生什么奢望。但是,当图卡格兰特因为偶然的机会进入了上流社会,结识了一些贵族之后,他便不得不使自己的生活一点一点与之相符。而当他认识了贵族小姐,也就是塞西娅戈尔特之后,清晰的前进道路便在他眼前一点点展开了。为此,他付出了大量的心血,财力以及物力,毫不夸张的说,在与侯爵小姐jiāo往的六个月零5天7小时48秒的整个过程中,格兰特所说出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动作,几乎无不经过精心的设计,所以,他才能顺利而骄傲地站到了侯爵小姐未婚夫的位置上。而现在,这一切的努力都变成了毫无价值的泡影。这叫他怎么能够甘心!?所以,他通过一切手段,搜寻可以让他重新夺回幸福的可能。而且必须要快,时间不会为了他停留,若是等到侯爵小姐下了葬,不管他再想到什么方法,都只能是无用的幻想了。

    有一些人,当你费尽心思想找什么的时候就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而另一些人,不管是不是同样费尽了心思,他们总能在限期内找到想要的东西。当天傍晚,在血一样的太阳的映照下,宁悠就迎来了这么一位客人,梳得一丝不乱的深棕色头发,一双写着急切的浅褐色眼睛,正是图卡格兰特。

    “是不是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弄到?”毫无听完招呼语的耐心,格兰特打断了零,问出他唯一想知道的东西。

    “只要您付得起相应的代价。”宁悠露出一惯的淡淡笑容。

    “我想要召唤亡灵呢!?”格兰特语气坚定。

    “您想要与亡者对话?”宁悠坚守着让客人自己说出来意的惯例,继续询问。

    “不!我要……我想让死者复生!”最后几字竟然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请稍等。”宁悠并未像格兰特所想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只是径自走进了内室,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一会儿功夫,宁悠捧着个扁长的盒子走了出来,把它递给格兰特。

    格兰特随手打开,有些愕然地看着里面的东西问:“这是什么?你在拿我开玩笑吗!?”

    “请不要焦急,这可以达成先生的愿望。”宁悠解释着,“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请问先生的姓名……以及您想要哪一根弦?”

    “姓名?有这个必要吗?”格兰特似乎不太情愿。

    “是的,这也是jiāo易的一部分。”

    “图卡格兰特……”格兰特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说实话,反正一个来历不明的商人也不能把未来的侯爵怎么样,他戴上单边眼镜,对着那琴转了好几圈,把里里外外都研究了个遍之后,有些骄傲的宣布他要紫色弦。

    “紫色……”宁悠与其说是在确认不如说他是在单纯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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