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灯,可是她感觉到了,那束目光里包含着的警告意味,让她浑身寒毛直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殇祭提起花拂的手腕给她把了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014
花拂的脉象虚弱,偶尔有些许冲撞,像是要破体而出。
“你先去睡,我带她去疗伤。”殇祭直接横抱起花拂往里屋走去,没有理会独孤凤。
刚把花拂放到床上花拂就醒了,她看着贴近自己的殇祭,身子猛然后撤:“你要做什么?”
殇祭没想到花拂的反应会这么大,听着花拂发抖的声音,殇祭出言安慰:“你的脉象不稳,我帮你调理一下。不用怕,我没有恶意。”
这时的花拂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按着额头说:“谢谢,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别逞强,接下来的路很难走,你必须保证你达到最佳的状态,不然外面那个小丫头你保护不了。”殇祭虽然这么说,但想到花拂的抗拒,并没有任何动作。
“谢谢。”花拂抬起头看着殇祭,黑暗里他仿佛砍到那双眸子在闪光,“我可以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保护凤儿。”
“我这儿有些yào可以稳固经脉,你等下看看有没有用。”殇祭把一些瓶子放在桌上,“我让外面那个小丫头进来陪你。你尽快疗伤,那个色老头说的后天纳妾,我们必须得在后天之前离开这里。”
“我会的。”花拂一口应承下来,握紧了手里的两颗地日散。
现在看来确实不是客套的的时候,早知道刚刚就该浪费浪费了,矫情到最后害得自己还受了伤。
想到这里,花拂看了看桌上的yào,悉数收进了自己的玉佩里。
这个殇祭有这么多的好yào,想来即便是自己不救他,他也不可能有事。
“阿拂,你没事吧?”独孤凤一进来就慌慌忙忙地问。
“我没事。”花拂安慰着独孤凤,“我只是疗伤有些累,没事。”
“没事就好。”独孤凤明显松了一口气,“如果你也出事了,那我……我……”
“好了好了,我肯定没事的。”花拂拉着独孤凤在自己身旁躺下,“快休息吧,我们明天得计划一下怎么离开这里,总不能看着殇祭嫁给城主。”
独孤凤精神紧绷了那么久,听了花拂的话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花拂松了一口气,悄悄坐起来,吃了一颗地日散,等体内的灵力慢慢充盈。
灵力慢慢恢复的时候,粉色的荧光笼罩在灵池周围,慢慢修复着裂痕。
修复好灵池,灵力还余下大半。花拂深呼吸,觉得自己精力充沛。
果然还是有灵力的感觉好一些。
花拂安心地躺下,听到独孤凤在梦中呓语:“爹,娘,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你这个傻姑娘啊。”花拂帮独孤凤掖好被角,在思考中进入了梦乡。
当花拂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爬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自从受伤之后每天的惶惶不安也消失殆尽。
“二哥你醒了?”独孤凤笑着走进门来,“我们有好事了。”
“好事?难道是大姐要嫁给城主吗?”花拂听独孤凤对自己的称呼,猜想这里应该不是只有自己。
“是大姐之前在天工阁山下救了一个少年,哪知那少年京师天工阁的道士,如今听说天工阁山脚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少年来这里,偶遇了大姐。”
花拂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天工阁的道士,道士难道不应该是逍遥观的方士吗?
可能在不修炼的人眼里,所有修炼的都是道士吧。
不过听着她话里的意思,殇祭应该是已经跟天工阁的人联系上了,这下不用担心嫁人的问题了。
想想殇祭那一身的女装的样子,花拂就忍不住想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花拂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看装束,应该是偃师。
紧随其后的,是殇祭和昨天看到的城主。
花拂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城主的样子。
样子倒不像殇祭说的那么色,看起来还挺正派的,不过想到城主要抓脸上有两条疤的女人,她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城主不是好人。
两条疤的女人,应该是那伙人在山脚下的那个城里探听到的,毕竟自己和独孤凤那天在城里闹出这么大一件事,这是不是就是说那群人有左右城主的势力?
“小兄弟,听说你昨夜伤寒,现在好些了吗?我给你请了大夫……”城主的态度一看就是比较忌讳那个偃师,说话的时候嘴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
“多谢城主好意,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劳烦。”做戏做全套,花拂索xìng也不站起来,坐在床边,就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还是让大夫瞧瞧……”
“这个jiāo给我吧。”那个偃师开了口,“城主不是还有很多城中事务要处理吗?”
听到偃师这话,城主不好多留,jiāo代了有事随时找他就走了。
这边城主刚离开,偃师就自我介绍:“师姐好,我乃天工阁偃师,不与。”
“逍遥观医师,花拂。”
“行了,别客套了。”殇祭开了口,“我们过了午饭就走,你准备准备。”
“你们到底怎么忽悠的城主,他怎么就轻易地把你这个大美人放走了呢?”花拂好整以暇地看着殇祭。
“任他再大胆,敢跟天工阁作对吗?这些年修炼界是没落了,但他还不敢跟五大门派作对。天工阁要人,他怎么可能不放。”殇祭解答了花拂。
“那就谢谢不与师弟了。”花拂这么说着,身子却是没动。
“是我在去逍遥观的路上遇到了逍遥观的大师姐,她说下山以后走了很久都没探听到你的消息,还说如果遇到你了让我告诉你她去了兰若寺,让你去找她。”
听了不与的话花拂欠了欠身子:“谢谢师弟。”
“不敢不敢。”不与急忙弯腰回礼,“只是恰巧遇到。最近兰若寺并不安分,师父命我下山通知逍遥观注意防范,现在正要回师门复命。yù语迟师姐还说希望你能万事小心。”
花拂险些流出泪来。
下山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亲近的人的消息,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让人鼻头酸酸的。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殇祭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花拂的温情。
“我已经好了,我准备带着凤儿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
“阿拂,我不能任我爹娘枉死,我要报仇。”独孤凤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花拂低下头沉思许久,说:“好,我陪着你。你可知道你父母有哪些关系特别好的人可以让你去投奔?”
“我也不清楚……”独孤凤低下了头,“之前独孤山庄出事之前那么多人来巴结,可是真的出事了,一路上一个要帮独孤山庄查清真相的人都没有。”
“我倒是听说武林会下月在泗城提前举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灭门独孤山庄的凶手。”不与很快说道,“不妨去泗城看看。”
“好。”花拂也不再客套许多。
“不行,你们两个单独上路我不放心。”殇祭看向独孤凤。
其实在独孤凤说要报仇的时候他就皱起了眉头。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还妄想报仇?
可是花拂误解了他的眼神,戳了戳殇祭的胳膊轻声问:“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凤儿了?”
“荒唐。”殇祭被花拂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起身拂袖而出。
见殇祭离开,不与也不再留,道声告辞离开了。
“阿拂,谢谢你。”独孤凤看着花拂,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
她知道他这样做很卑鄙,用她曾经救过花拂这件事当做押金,用花拂的知恩图报做筹码来逼迫花拂跟着她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是她别无选择,她不可能自己去报仇,她需要花拂的帮助。
殇祭和不与的出现恰到好处地说明了她的选择没有错。
“既然决定了要去泗城,我们就不能闲着。我不了解山下的情况,我想你平时也没离开家这么远过,我去看看有没有地图什么的研究一下。”花拂拍拍独孤凤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要奔波一个月,你得有个好精神。”
刚离开院子花拂就听到了殇祭的声音:“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在利用你。”
“利用我又如何?她救了我,没有她的话我早就死了。”花拂笑了笑,“倒是你,身上带那么多救命的yào,为什么那天装作快死的样子。”
听到花拂这样问,殇祭有种抱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那天他确实是刚刚从包围圈逃出来,正要疗伤的时候遇到了花拂,他想看看花拂到底会不会救他,在他曾经袖手旁观看了一场好戏之后。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花拂确实是救了他,可是跟没救并没有什么差别。
简单地包扎了伤口,留下了一瓶解dú的yào。
伤口包扎的很仔细,yào也确实是好yào,可是这样就把他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扔在路边,好像确实不像是个医师干的是。
所以他追了上来,却了解到了他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你说她救了你的命?那你是打算拿着你这条命陪她一起去死吗?”殇祭没有回答花拂的问题,问了自己的问题。
“我连那满是dú虫的林子都逃出来了,更何况这里只是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而已。”花拂不想跟殇祭多说,“我像是那么容易就挂掉的人吗?”
殇祭不懂花拂说的挂掉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看着花拂从自己眼前走过去了花园。
看来她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啊!
☆、015
出了城门不与便与花拂和独孤凤告辞回了天工阁。殇祭因为身体还需要疗养,贸然上路太危险,也跟着不与离开。
看着两个厉害的都走了,独孤凤有些担心,可是看着义无反顾跟着自己的花拂,她什么都没说,跟着花拂赶路。
两个人沿着落霞河一路往北,独孤凤逐渐学会了不说累,花拂在赶路中愈发沉默。
本着不往人多的地方去的原则,两个人从来没有进入一座城,直到过了落霞河来到明国。
“阿拂,我们进城一次吧。”独孤凤喊住又想绕城走野外的花拂,“如果金国的城不安全,到了明国应该好很多,毕竟明国跟金国一直都是暗潮汹涌。”
“你知道你的仇家是谁了吗?我拿着金国长公主的信物我都不敢冒这个险出现在城里,你又怎么知道这里的人是敌是友?”
“这里不是金国,这里已经到明国了。”独孤凤不理解花拂的想法,“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好,你去!”花拂最近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继续往野外走。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晚上睡个觉都要担心有人偷袭,身上的伤口每逢刮风下雨都要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因为独孤凤,她早就到了天工阁,满满的灵气,这点伤早就好了。
再不然,如果一开始没有被她所救,自己死在了荒郊野外,哪里还用得着吃这些苦。
她以为自己不想进城吗?她多想进城好好地洗个澡,吃顿好的,买几件新衣服,可是她不敢赌,如果真碰上那伙人,十个自己都抵不住。
花拂走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独孤凤的脚步声。
以前只要她走了独孤凤都会放下小脾气很快追上来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她回头去看,并没有看到独孤凤跟上来。
“真的进城了吗?她为什么要这么任xìng啊!”花拂嚎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她再怎么委屈都做不到不管独孤凤,毕竟她是救命恩人。
走到城门口,花拂抬头看了看城门上的名字。
陆城。
这明国给城起名字真是随意,是不是还有一二三五城?
花拂以为独孤凤不过比她早几步进了城,不会走太远,沿着主路一直走,多看看客栈酒楼什么的总会遇到独孤凤。
独孤凤的身上没带钱,应该也不会去到哪里。
可是花拂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独孤凤。
“这死丫头,还能去哪里。”花拂有些慌张,不会刚一进城就被抓了吧?
“糖葫芦哎,买糖葫芦!”花拂听到有人在喊糖葫芦,突然想到这些日子独孤凤一直在说想吃糖葫芦。
“大叔,来两串。”花拂一边说一边摸银子,“大叔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少年?”
“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有我也没注意啊。”卖糖葫芦的小贩一边说着一边给花拂拿着糖葫芦,“来,给你。”
“谢谢。”花拂把银子递给小贩,“不用找了,如果等下看到有少年想吃糖葫芦但是没钱,您就给他一串,告诉他他二哥在……在这家龙凤客栈等他。”花拂说着指了指大叔身后的客栈。
“好嘞!”小贩接过银子掂了掂,满意地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花拂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己不过是图个心里安慰罢了,这人拿了银子,怎么会还把这事放在心上。
花拂拿着糖葫芦有些沮丧,看到路边戏耍的小孩,把手中的糖葫芦送了人。
这个独孤凤,到底去了哪里啊!
正在后悔不该跟独孤凤生气,花拂看到几个人神色匆匆从旁边走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头泛起强烈的不安。
犹豫了一下,她跟了上去。
七拐八弯下,花拂跟着那伙人到了一个大户门前。
门口挂着几个字。
航威镖局。
花拂猜自己可能是想错了,人家神色匆匆可能是因为走镖,正要离开,看到门口的人悄声说了什么,还拿出了一幅画像。
虽然离得远,但她还是看清楚了。
那是独孤凤的画像。
花拂的心跳突然就慢了一拍。
不管这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只要是跟独孤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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