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斩雀 > 第 69 章
    扇了大半天扇子,清点两人买yào的几万两银子更是累人,所以她的脸上现在有些倦容。可她刚在梳妆台前坐下没多久,下人就又来通知,说有一大批人带着银子上山求医购yào。

    她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开始从新打扮,接待客人。她有时候会忍不住恨自己的父亲他明明五十岁还不到,为什么这么早把仙鼎宫jiāo给我一个人打理?

    现在上山求医购yào的人当然是宇文涛一行人,他们带着装载过万两银子的大车风尘仆仆。

    项恒每当想起忆柔那张狰狞的脸时,就是一阵毛骨悚然,就因为这种感觉,他经常质疑仙鼎宫是否有本事还原忆柔的容貌。现在正是走在通往仙鼎宫的山道上,越往前一步,就越怀疑。

    当然,忆柔比项恒更怀疑,可就在两人深深怀疑仙鼎宫的本领事,看见前方山道上一男一女并肩下来,一看见这两人,项恒和忆柔对仙鼎宫的质疑顿时一扫而空。

    林百路和苏冰两人从山道上下来,遥遥就看见了一群人马往山道上走来,走近些,才发现项恒就在其中。项恒一看见他们,脸色就变的更加愉快了。

    不久前会贤庄的大会上,林百路的牙齿被单无言半数打落,而美人傍上排名第五的苏冰的脸庞,也在苏州城外的一战中,被朱梦航刮花了脸,变成了个丑八怪。

    可林百路现在却有一口完整的牙齿,雪白雪白。

    苏冰脸上那长长而狰狞的刀疤已不见,整张脸孔没有一点瑕疵,甚至比以前还漂亮,她天下第五美女的名头总算保住了。

    项恒远远看见天下第五美女时,也忍不住饶有兴趣的多看了几眼。一把年纪的宇文涛看见她时,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几个拉着银车的仆役更是看的连口水都挂下来。

    “仙鼎宫的yào真这么厉害?”项恒暗道。

    项恒骑着马往前走去,嬉皮笑脸的对着两人道:“二位上仙鼎宫是求医问yào的么?”忆柔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好奇的观看。

    林百路冷冷一笑,反问:“你们上来又是干什么的?”

    项恒还是笑的:“至少我们不是来嵌牙齿的。”

    “你。。。。”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判官笔,准备出手教训教训眼前这个狂妄的小子。苏冰紧握鸳鸯钺,道:“一个疯子,一个残废,一个老烟qiāng,一个脸被包着不敢见人的,这么一群酒囊饭袋,竟然敢打架?”

    项恒本该生气的,他竟然眨了眨眼,笑道:“我怕某人的牙齿又被打落,害的又要来一趟仙鼎山,那可麻烦的要紧了。”

    宇文涛见几人言语间的火yào味甚浓,于是下马,然后对着林百路和苏冰拱手作揖:“原来两位是义帮的堂主,幸会幸会,在下宇文涛,请两位给个薄面,借个道。”

    苏冰上下打量他,用鼻孔对着他说:“哦~原来是财富号称天下第一的宇文先生啊,我道是谁。”

    林百路道:“铁骰书生也来了,你的手怎么没了?怎么?来仙鼎山是想接上断臂?”

    苏冰道:“看来铁骰书生也有落败的一天。”

    宇文子乔摇着折扇,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天也是公平的,小生的左手没了,右手的力量却更大。”项恒接到:“他现在也自信有能力打一架。”

    苏冰和林百路当然不是笨蛋,宇文父子绝对不是好惹的,项恒更难惹,只有识时务一点的赶紧离开,才是上上之策。苏冰冷哼一声:“把你的无羁刀擦干净了,我们找个时间切磋切磋。”然后她就大步往前走去,拉车的仆役纷纷给她让道。

    一行人继续赶路。

    林百路和苏冰两人走了几十丈,苏冰忽然停下,林百路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们要走,但不是这边?”

    “那往哪边走?”

    “往仙鼎宫的方向走。”

    “再回去?你的意思是跟着项恒他们?”

    “嗯,偷偷的跟,我想看看他们来仙鼎山究竟治什么病。”

    “如果没有大病是不会来仙鼎山的。”

    “那嵌牙齿也算大病么?”

    林百路摸了摸两颗门牙,喃喃道:“可这么逼真的假牙,只有仙鼎宫才能做出来。”

    苏冰转身走去,跟在项恒等人身后几十丈。林百路也不犹豫,转身就走。

    项恒一行人也绝想不到在这么大风雪的天气里,有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

    第二十三回:仙鼎山(第二章)

    更新时间2012-7-30 16:46:07  字数:4082

    项恒真的相信宇文子乔,于是他现在就在王龙客栈的客房里和忆柔吃饭,菜是好菜,酒是好酒。

    菜是最香的清炒莲藕,酒是陈年的女儿红。项恒是有些疲倦的项恒,忆柔是一脸忧郁的忆柔。

    当然,忆柔现在的脸色我们看不见,因为她的脸被白色的绷带完全裹住了,只有口鼻眼露在外面。

    绷带是刚换的,项恒帮她换的,他看见忆柔那张狰狞而恐怖的脸时,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

    忆柔问道:“恒,我们真的有办法找到独孤飘雪吗?”

    项恒笑着说:“那酸秀才虽然又点娘娘腔,讲的话还是值得相信的,你绝不会有事。”

    忆柔道:“我的脸上的绷带,是不是很难看?”

    项恒道:“所以我们才要想办法弄到还容丹。”

    忆柔似乎有点哭的意思:“这个绷带,缠的我好难受。”

    项恒道:“很快就会过去的,你会和以前一样漂亮的。。。”

    “真的吗?”

    项恒没有把握说“嗯”,于是他喝酒,说:“你必须坚强,努力让自己活下去,老天不让我们过的好,我们偏偏就要过的好让他看!”

    隐隐中,有一种力量牵制着项恒去活着,甚至是强迫着项恒去活。他那个沦落人世间还未找到的母亲,他那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杀父仇人,还有三十天后和冷云风的一战。

    月亮在项恒的头顶,项恒在窗户的下面,手中的酒囊里装着竹叶青,他的嘴里也有酒味,他又在这种寂静的夜晚对着月亮喝酒。

    他并不是在黯然,而是在沉思,或者是在替宇文子乔沉思。

    他刚刚去看过宇文涛了,宇文涛现在真的是世界上最烦恼的人,坐在太师椅上不知抽了几斗烟,抽的喉咙都开始觉得辛辣了,和项恒甚至说话都不想说。项恒也觉得尴尬,所以他只叹了口气,回到房间里对着月亮喝酒。

    他心底又开始骂仙鼎宫,一想到仙鼎宫上那“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八个大字,想起任海莉的嘴脸,他就更想骂。

    他也在沉思,宇文子乔呢?他真的有办法找到独孤飘雪?这就是项恒现在在沉思的事情。

    这个问题的确值得他去用时间来沉思,他沉思了三天三夜。他必须一个人来沉思,因为这三天来,宇文子乔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于是他就去问宇文涛。

    “叔父,宇文大哥呢?”

    “他只jiāo代让我们等他,说最近几天就会回来。”

    “他去哪儿呢?是找独孤飘雪?”

    宇文涛无奈的吸了几口烟,然后用一种接近绝望的语气说:“他说他去游山玩水了。”

    项恒这时的表情就好像被人抽了一嘴巴:“游山玩水?”

    宇文涛道:“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等宇文涛体内续命草的yào效一过,他就要睡在棺材里了,而现在宇文子乔竟然有心情去游山玩水?

    项恒问道:“他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宇文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这个不孝子甚至不让我们去找独孤飘雪。”

    项恒苦笑:“难道他是想玩够了,然后回来参加我们的丧事?”

    宇文涛道:“你又没病,死不了。”宇文涛吐出浓浓的一口烟,用一种十分神秘的口气说:“这三天来叔父之所以什么都不做,甚至不去找独孤飘雪,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

    “就是因为我相信我儿子。”

    项恒苦笑这说:“好像除了相信他外,我们什么也不能做了。”

    宇文涛叹道:“至少叔父还有一口烟能抽。”他又开始抽旱烟了:“还有一件事我们可以做。”

    “什么事?”

    “去找姓独孤的,总不可能儿子不让我找,做老子的就听从吧?”

    “叔父到底有没有去找独孤飘雪了?”

    “去找人的不是叔父,而是收了我银子的那些江湖汉子。”

    “那这三天来都没有消息么?”

    宇文涛又叹了口气:“如果有消息的话,叔父就不会一个人在这里愁闷烟了。”

    项恒也叹了口气,然后离开。

    今夜的月色和昨日无异,只是月下的黑云多了些。忆柔睡着了,睡的和昨天一样香。

    项恒站在窗前,又在看月亮,表情和昨日无异,只是沉思的更深了,酒也喝的越多了。

    他实在很难忍受忆柔的那张脸,每当帮她换脸上的绷带和yào时,看着那张狰狞、狼狈和恐怖的血脸,他恨不得闭起眼睛,他只希望快点搞到还容丹,摆脱视觉上的痛苦,也是心灵上的痛苦。

    如果这些都成为泡影,项恒也愿意和不再美丽的忆柔厮守一生,无怨无悔。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项恒心中暗道,他一口气喝完囊中的竹叶青,伸了个懒腰,知道今天上床睡觉的时间又要到了。

    他才往竹床走去四步半,就立刻停下了,因为这时候门被推开了,项恒看着进来的人,表情吃惊的好像看见一只黑色的墨鱼。

    断去左臂的宇文子乔带着微笑跨过门槛,带上门,他在这种时间和地点出现本不是很奇怪,奇怪的是他现在的装扮。

    这个永远穿的宽松,一身白衣如雪的书生,现在却穿着一身黑色劲服,看起来一点也不斯文,反而很鬼祟。背上还有一只羊皮口袋,手中的折扇换成了另一件黑色劲服。

    项恒还来不及打声招呼,手中已经被他塞了一件黑色劲服。宇文子乔一边在在桌子前坐下,一边给自己倒茶:“快些穿上,我们必须出去一趟。”

    “这几天你去哪了?”

    宇文子乔喝了口水,道:“很难解释,你先换好衣服。”

    项恒换好衣服时,宇文子乔也已把茶壶喝空。项恒道:“我第一次见你穿黑色的,而且是一身黑色。”

    宇文子乔笑道:“我们现在要去办点事,穿黑色比较方便,你最好把无羁刀也带上,会有用的。”

    项恒想也不想,就顺手拿起了无羁刀,道:“在这种风高月黑的杀人夜,一个人若穿着黑色出去办事,不是杀人便是偷盗。”

    “那我们办的是你所说后面的那件事。”

    “偷盗?”

    “绝不是杀人。”

    “那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去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不是偷鸡摸狗,是偷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哦?那我们要去哪里偷?偷什么?”

    “仙鼎山,偷丹yào。”

    项恒笑了:“你在外面游山玩水了三天,敢情就是为了今晚的行动养精蓄锐?”

    宇文子乔也笑了,在他笑的时候,已经从身后的羊皮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地图,地图也是画在羊皮上的。

    宇文子乔把地图铺在桌上,道:“这游山玩水的三天里,我顺便搞来了一张仙鼎山的地形图,还搞清楚了仙鼎宫的里人员的换班时辰。”

    项恒看了看地形图,心中一阵狂喜,问道:“这地形图是哪搞来的?”

    “仙鼎宫那么大,转三天也转不完,所以这地形图肯定不是我亲手绘制的。”

    “那就肯定是一个十分熟悉仙鼎宫的人所画。”

    “比如王天虎和王天豹。”

    项恒有些吃惊,就算把他的舌头割成七七四十九小块,他也不相信王天虎和王天豹肯做这样的事情:“这两只看门狗肯帮你画仙鼎宫的地形图?”

    “每人一千两银子的诱惑下,很少人能拒绝。”

    “看来这两兄弟真的是很一般的普通人。”

    “不错。”

    项恒凝视着复杂的地形图,道:“我们有几分把握把东西偷到手?”

    宇文子乔道:“若不出问题,把握在八分以上。”

    项恒笑着说:“看来你不但是君子,而且还是梁上的。”

    宇文子乔道:“若生身父亲有病却不能治,然后看着他老人家病死于塌,那才论为非君子。”

    项恒道:“所以今天若不把丹yào偷出来,你我都不算君子?”

    宇文子乔道:“这就要看天意了。”

    “天意?”

    “嗯,据我三天来的勘察和打探得知,这个月仙鼎宫的丹yào房里,好像被安凤光顾了一次,而我们所需的碰巧又是最贵的丹yào,安凤最喜欢偷贵的东西,所以在仙鼎宫的炼丹房里很有可能没有我们所需要的yào。”

    “既然任海莉提出条件让我们把独孤飘雪找来,便是说明丹yào肯定有,否则她又怎会提这种要求?”

    “也有可能我们要的丹yào真的无存,所以任海莉才出了这么个难题给我们。”

    “的确,找到独孤飘雪真的是件很难的事,甚至不可能。”

    “我们若真有本事找到独孤飘雪,也就不用去做梁上君子的勾当了。”宇文子乔挪了挪地形图,正色说道:“先来谈谈我们的行动。根据地形图所标,仙鼎山后山的人力最薄弱,只有十八个,子时的时候会增加十人,也就是二十八个人。”

    “也就是说,我们要在子时之前动身。”

    “不,是子时以后动身。”

    “啊?为什么?”

    “因为子时的时候,仙鼎宫的宫主,也就是任海莉的父亲任阔雄会亲自来调动人手。”

    “然后我们把这老头抓住当人质?”

    宇文子乔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你,你必须在这时候和任阔雄称兄道弟,jiāo上朋友。”

    项恒越听越糊涂:“你疯了?”

    “我没疯,在这三天里,我打探到任阔雄有个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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