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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淡淡檀香味的厢房内，莫老夫人拉着莫茹萱坐在炕上，花氏坐在下首，至于莫婴宁，因为山路难行，回来便睡下了。</p>
老夫人看着故意扮丑的大孙女，既欣慰又心疼。枯燥的双手怜爱地摸摸她的秀发，“苦了你了，若非为了躲避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何须你大好年华就这般死气沉沉。”</p>
她也得知了济北王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竟已然到了寺里，还同大孙女儿交过手了，好在她表现得不太好，又有灵尘大师相助，想必这桩婚事定是不能成了。</p>
莫茹萱想到自己不用嫁给济北王，满心欢喜，至于丑不丑的，她不在乎！</p>
“祖母宽心。孙女儿晓得祖母的怜惜之心，定不会让我莫家为难的。”</p>
花氏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识大体，看着她这不出众的面容，心中更是一酸。若非自己这个母亲做得不够格，何须她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去撑，都是她的错！</p>
莫老夫人最是见不得哭哭啼啼的，见花氏又要哭了，赶忙说道：“萱姐儿懂事，你这做母亲哭什么！平白让人觉得我莫家亏待了你不成？”</p>
花氏面色一白，知晓自己捅了老夫人的不痛快，急忙解释道：“母亲言重了！媳妇只是恨自己帮不了萱儿，让她小小年纪”</p>
言未尽，泪先流。莫茹萱叹了口气，从老夫人的怀中坐起，用帕子给花氏拭泪，边哄道：“娘亲待女儿的好，女儿很满足了。女儿长大了，自然要护着娘亲和弟弟的。”</p>
花氏被女儿这句熨帖的话烫得泪水更多了。不知何时，那个小丫头竟长大了。倒真是她这个母亲做得失职了。</p>
老夫人看花氏这个模样，也在心中叹了一声。慈母多败儿，看来皖哥儿的教养她要多多关注了，免得被花氏养得同萱儿以前一个德行。</p>
“你这帕子，给我看看。”</p>
昨夜钱怀瑜那一闹腾，老夫人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直接将齐妈妈同齐嬷嬷派了出去，至于怎么折腾李云挽，她倒是有些好奇。</p>
这般想着，赶忙将帕子递到老夫rén iàn前，在她那似笑非笑的挪揄中，低下了头。</p>
对于大孙女儿的小心思，人老成精的老夫人怎会不知道。故而也不再吊她胃口，直接道：“李氏不知悔改，白瞎了老身对她的最后一丝怜惜，从今往后，莫家李家都不再有李云挽这人了。”</p>
此话一出，莫茹萱心中大石落地，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明了许多。虽然没有看到李云挽死在自己面前，但听到她命不久矣，心中的畅快还是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许多。</p>
莫茹萱的变化，自然被老夫人尽收眼底，嘴角的笑却有了些苦涩。看来李云挽便是这次不死在自己手中，萱姐儿也不会让她再活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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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老夫人的怒火滔天，齐妈妈和齐嬷嬷快马加鞭，愣是在两天内将数百里的地儿跑下来，其间死了两匹好马，这才将将在第三天天亮之前赶到了。</p>
带着十数个留守祠堂外间的婆子小厮，直接闯到了李云挽的住处。</p>
“啊——”被惊醒的莫瑾欢裹着被子尖叫。</p>
李云挽赶忙将自己同女儿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她自己的头，怒不可遏地斥责道：“大胆奴才！竟敢夜闯本夫人的房间！”</p>
齐妈妈听她自称，冷笑一声，嘲讽道：“哟~这是谁家的夫人啊，奴婢怎么不知道？我莫家可只有夫人花氏，你又是谁家的？怎么来了我莫家的祠堂？”</p>
李云挽听到齐妈妈的声音，面色一冷，但心中也有些慌乱。之前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莫府后院的那两只手，却没想到时隔多时，竟是这齐妈妈来了。</p>
“原来是齐妈妈。”素白的双手拽紧被子，对她的嘲讽她敢怒不敢言。如今她李云挽虎落平阳，齐妈妈可是莫世安信任的人，可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抗衡的。</p>
“不知妾身犯了什么错，竟劳烦齐妈妈带这些人闯进我房间，莫不是要逼死我吗？”</p>
齐妈妈不说，只是冷笑。对于在她被子里蠕动的动静，她全当没看见。侧一侧身，让齐嬷嬷露了脸。</p>
李云挽在看到那张平静无波的老脸后，面无血色，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再难跳动。</p>
齐嬷嬷虽同齐妈妈同姓，可两人八竿子也打不着。若是今日只看到齐妈妈她还能有活路，毕竟还有欢儿这个保命符呢。</p>
可齐嬷嬷则不同，她是老夫人专门出手对付那些不该存在的人 的，当年她也曾亲眼见过老夫人是怎么处置那些心大的妾室的，每次出手的都是这个老货。</p>
齐嬷嬷面无表情地让那些小厮上前去扯了她的锦被，也不管是否有伤体统，也不管李云挽的反抗与尖叫，只是平静地看着，好似那不过是戏台上的一出戏。</p>
李云挽从枕头下抽出一把bi sh一u，将那些伸手要抢她被子的小厮的手全都划上一道，让他们吃痛地缩回了手。</p>
见了血的李云挽更是疯狂，一手紧紧拽着被子，将女儿藏得结结实实，一手挥舞着bi sh一u，死活不肯让人靠近。</p>
“滚开！滚开！我是莫家夫人！你们竟然敢如此待我”</p>
莫瑾欢躲在被子里抽泣着，紧紧抱着李云挽不敢动弹，她害怕极了。若是被这些下贱的东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那她失了名节，就真的再无回府之日了！</p>
“是不是花氏那个贱人让你们来的？是不是莫茹萱那个贱人出的主意！她们好狠的心，好狠的心！竟然要毁我母女清誉！”</p>
李云挽见谁都像是要害她们母女的，那疯狂的模样，吓人得很。</p>
齐妈妈不屑地嗤笑一声：“这贼喊捉贼的，奴婢见得多了，李氏你还嫩了点。”</p>
齐嬷嬷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不知何时竟让人拿了一根足有半人粗壮的木棍来。两个小厮抬着的木棍，却被齐嬷嬷这年过半百的老人，直接一手提起。这份力气，也是少有。</p>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齐嬷嬷不摇不晃，让人离她三尺远，挥舞起棍子就往被子上砸，也不管被子里还有个莫家的嫡亲xiǎ一 jiě！</p>
“啊——”凄厉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但齐嬷嬷手中的棍子却一点都不曾停歇。</p>
这份狠辣，便是齐妈妈也便毛骨悚然。想到莫世安，她硬着头皮上前，“齐嬷嬷，这三姑娘毕竟是老爷的骨血”</p>
齐嬷嬷那毫无人气的眼眸移到齐妈妈身上，让她的鸡皮疙瘩全都肃然起敬，那好似地狱般的气息，让她再难开口。</p>
齐嬷嬷手中的棍子停下，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到那些站着颤抖的小厮与婆子身上，冷声问道：“之前李氏来报有了身孕，这段日子可有何发现？”</p>
众人极快地交递眼神，纷纷地头不敢看她的眼睛。</p>
齐嬷嬷又将视线移到齐妈妈身上，看得她险些尖叫出声。“混肴血统，在世家大族中本就是重罪。你觉得我该手下留情吗？”</p>
齐妈妈失去了求情的勇气，手软脚软地踉跄几步，跌坐到人群中，再没勇气去看。</p>
莫瑾欢有被子遮挡，虽然浑身痛得很，但血倒是没流，只是快也透不过气。李氏因为头露在外面，已经被齐嬷嬷这几下棍子打得头破血流，止都止不住。</p>
窒息的恐惧，让莫瑾欢扒拉出被子，想要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被迎面而来的棍子打个正着。“啊——”</p>
奄奄一息的李云挽看到女儿被打得出血，猛地扑到莫瑾欢身上，替她挡着，任由那半人粗的棍子砸在自己身上。</p>
“娘！”莫瑾欢被李云挽护着，死死地扣着，动弹不得。后颈处传来的湿黏的温热，还有那血腥的味道，让她快要发疯了！</p>
这是她娘亲的血啊！是疼她爱她的娘亲的鲜血啊！这让她如何无动于衷！如何安心被护在她身下！</p>
“娘——”</p>
李云挽死死地扣着，但凡她还有一口气，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杀了她的女儿！绝不！</p>
莫家的婆子小厮，看着床榻上血肉模糊的人，还有那血腥的气味，胆小些的已经忍受不住，跑到外面去大吐特吐，更有些不堪的，竟失了禁，厢房内的味道更是让人绝望。</p>
齐嬷嬷面无表情地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打着锦被上已经分不清前后的那摊烂肉，至于被子里的那个小丫头如何了，谁都不知道。</p>
齐妈妈跌坐在那里，看着齐嬷嬷面不改色地继续打着，几乎可以看见那些鲜活的内脏露出来，她再也忍受不住，跑出去大吐特吐，想必近段日子是要茹素了。</p>
等到室内彻底清净下来，齐嬷嬷这才停了手，将棍子扔到一边，从小腿处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p>
有力的手一翻，被鲜血浸湿的锦被便到了地上，护在锦被下面的少女，面无血色地躺在那里，几乎没了进出的气儿。</p>
齐嬷嬷毫无怜悯地将手中的bi sh一u插进她的胸口，轻声道了句：“三姑娘，要怪就怪你有个心如蛇蝎的亲娘吧。”</p>
莫瑾欢的呼吸骤停，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插在她胸口的bi sh一u，那么的精致小巧，却将她身上的鲜血一点点地带走。</p>
齐嬷嬷握着bi sh一u的手往下深了一寸，彻底断绝了她的生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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