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村后聚商</p>
村子不大只是靠着山落建立起来的，往来的商户客流也比较少，所以村子上也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好地方，每逢有什么大的事情村中的名望人士都会来到村后边的老君庙。村子比较小再加上都是猎户，所以基本上村子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立的老君庙，基本上都是闲置的，有时还可以在里边见到过冬的野兔野猪之类的山中动物。可这个本应平静的环境，却因慢慢到来的人群而被打破了。</p>
如果学堂中的百一他们在这里的话，定能发现这里边的人都是熟人，都是村里的长辈们。坐在最前面的恰恰是说下午有事情的夫子，百一的老爹老妈也在，小雨的老爹，以及其他一些比较熟悉的长辈。慢慢地人越来越多，感觉村里的大人基本上都过来了，有些在低低细语，也有的在默默静坐，也有极少的一些人在静静地看着夫子。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这是一股大力推开了老君庙的大门，破旧的老门不堪重负地发出“执拗”地声音，来回晃悠了两下，真担心它会不会突然间bà g一ng了不干了掉下来。</p>
大家本能地抬头看着门口，而当看见站在那里的是屠夫之后，又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大家谁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看着大家的这副样子，屠夫什么也没讲，只是耸耸肩，提着他的酒壶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便坐了下来，也不管别人的眼光如何，刚刚坐下便又迫不及待地又去喝他的壶中酒去了，仿佛壶中酒是他的整个世界。</p>
夫子看到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便站了起来，之前注视屠夫的目光又全都聚到夫子的身上，毕竟此次聚会的发起者就是夫子，也是最有知识的人。夫子环顾下四周道“今天到这里来，大家有的人可能会知道一些，不过大部分的人可能还比较迷茫，我之前有说到过一些，就是关于孩子们的事情。我本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几年前游历到此，承蒙大家的不弃，而且还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这么久，在这里我过的很开心，可是最近我接到了不可推的信息，而我也不得不要离开了。住了这么久很舍不得离开这里，很喜欢这里的山c这里的水c这里的人，特别是这些可爱的孩子们，聪明c活泼c质朴c乐观，我也真心的想和他们呆在一起，也希望能够多教给他们一些知识，可惜我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要离开了”。</p>
听着夫子在哪里伤感地讲着这些东西，在场的无论男女都默默地听着，回想着这几年的事情，自从夫子来到他们这个村子以来，自己的村子便成为方圆百里所有村子的羡慕的对象，不是那个地方都可以有学堂的，一些大的城镇上有的也没有学堂，别说那些村落还是边远的村落。</p>
不说别的，自己的村里基本上孩童们都能识几个字，像现在还在学堂里的都是基础特别好的，有的还会写出好的文章，夫子有时也说这些孩子有机会了可以到大的地方学习更好的东西，将来肯定能成为大有用处的国家人才。这些放在几年前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然而现在这些都成了现实，这些都是因为夫子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大家心里面都感激的不得了，都把他记在了心里面！这是全村的大恩人，所以全村的人都感激他。</p>
本来大家都在专注地听着没有插口，可是听着听着感觉不是那个味了，原来夫子要走了，今天是干么？告别会么？村民们开始面面相觑小声地嘀咕，渐渐地大家嗡嗡地声响大了起来，也有那么几个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有百一爸妈，小雨爸，以及屠夫等。前者是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至于屠夫呢？也不知道他是事先知道还是漠不关心，他总是万年的那副表情，不会有什么变动。</p>
看着慢慢声音变大的人群，夫子的心里也是有着万分的不舍，可是想到老友来信提到的事情，以及越来动荡的时局，纵然有着万分不舍也的压在心底，而今天自己来这里还有其他事情呢？不能因为这个再耽误下去了。</p>
想到这里夫子不由的有些急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情，说实在的我也一样，也舍不得离开大家，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感觉都是一家人了，离开家人谁都不愿意”。</p>
大家听到夫子这样讲七嘴八舌地又开始挽留道“夫子那你就留下了吧！不要走了！”。</p>
“对呀！留下来吧！这就是你的家。大家都舍不得你走”。</p>
听着这些虽然杂乱然而质朴的乡音夫子只好一次次地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自己真的是喜欢这里的一切，要不也不会在这个地方一住好几年，可是自己不能够只想到自己呀！孩子们需要一个好的地方系统地学习一些知识，自己也希望尽自己所能为这个不能割舍的国家出最大的力，虽说自己现在已经年老了，可这也一直是自己的夙愿，虽然说这个国家有着那样这样的许多不是，可这是自己的根之所在呀！不忍心看到它就这样地沉沦下去。</p>
“大家所说的我都明白，也都理解，可是这次我真的要走了，本来去年就要离开的，我舍不得大家就没走，可这次不行了，这次有着许多重要的原因，要不然我也不想更是舍不得离开这里，我也喜欢呆在犹如世外桃源的这里，这里每天都给我着惊喜，给着我快了，给着我无比的信心，可是今天有着不得不的原因我只能选测离开了，也许将来有机会了，我肯定还会回来的，这里我永远也忘不了，这是我心灵的故乡”。夫子伤感地说道。</p>
“哼爸”这是插口道“那是不是有谁逼着你呀！你说出来，我们找他评理去，这么特的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简直太过分了！”。</p>
听着“哼爸”这样说其他人也是反应过来“对呀！是不是有人逼你呀——夫子！没关系，我们帮你出气去，你说是谁？”。本来还算正常的说话氛围被“哼爸”这三下两下给弄的偏离了放向，就像大家本来都在讨论这盘菜怎么个好吃呢？搭配怎么个合理呢？你上去问人家种这种菜上了多少肥料，牛的还是猪的，你这不是在厌人胃口么？谁还有那个吃菜的心情。满满地全是苦逼郁闷。</p>
夫子看向“哼爸”也是满脸的无奈？对于这个无意的搅局者和他儿“哼背包”一样，（对于苏威的哼背包之说，夫子也是无意中听到的，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科学的，所以潜意识里也就记住了）到哪里都是闲不住的家伙，仿佛他们天生自带话题，到哪里都能受到聚光，而你又不能给他讲道理，因为他们天生互免疫，谁也不认识谁，也奈何不了谁？没办法夫子只好去看向百一老爹，要说能够让“哼爸”闭嘴的，村里还真没几个，而百一老爹倒是其中重要的一个。</p>
本来百一老爹是不想开口的，在今天之前他就知道夫子要离开了，说真的内心里也有许多的不舍，单不说他对儿子百一的教导，况且夫子是一个很值得让人尊敬的人。可是看到夫子的目光，他也没办法拒绝，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没有一点搅屎棍的觉悟，想想就让人牙疼，真是一件上火的事情。</p>
“行了，行了，大家都少说一些，听夫子讲，你们这样喋喋不休地也解决什么问题，还在这里耽误时间。大家都知道夫子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是真有了不得的事情我想夫子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的，大家还是冷静一些，看看夫子怎么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感谢夫子这些年对大家及整个村子的帮助”。百一老爹朝着那些争吵的人说道。</p>
夫子有些感激地朝百一老爹点点头，要是再让这些人这样讲来讲去，不知何时是个头，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纵然他能够理解这些人的做法，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再吵来吵去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希望大家可以心平气和的听他讲完，最后能够理解他。</p>
看着闭了口的大家都瞧着自己，夫子内心里涌出一阵阵地的感动，眼里也是充满了泪花。强忍着眼中的泪花不让它流出来，不想让大家跟着太难过。也趁着现在的机会开口说道：“谢谢大家了，我知道大家这样都是舍不得我离开，我何德何能让大家如此为我烦恼不平，再次的谢谢大家了。我知道就算是我说再多的谢谢也不及大家多年来对我的照顾，只是希望不管以后怎么样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能够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这也是我对大家衷心的祝福。这次我要离开了，对不住大家多年的信任与照顾了，说起来心里还是有着许多的惭愧，这么好几年也没怎么帮着大家做过什么，尽是大家对我的帮忙和照顾，也没什么可以报答大家的，也不敢给大家什么大的承诺，然而但凡以后大家需要我的地方，不管有多远，只要得到你们的信息一定竭尽所能做到我最大的能力之处，一会儿我会把以后的生活地点留给大家，或者也可以到平安镇上找到望月酒楼的掌柜，提我名字他就会帮忙的”。说完之后夫子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直起身来。</p>
看着夫子给大家鞠躬，大家连连鞠躬还回去，口里也连忙说“不敢，不敢”。连平时给人很二的屠夫也不例外，虽然他没开口也没鞠躬，但是在夫子鞠躬的时候他早已闪到一边去了，这要是放在平时对于屠夫此刻的行为，一定是个大新闻对于大家来说，可是今天大家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自动过滤掉了，对于平时总是给予一种他（屠夫）第一天第二的家伙的反常行为，竟然齐刷刷地无视了。</p>
再看屠夫，依旧是那副定格在“出场”时的表情，没有一点增减，不得不让人说一声“呜呼！哀哉！真壮士乎？帅乎？要小弟乎？求膝盖乎？”。</p>
见到夫子直起了身子小雨老爸开口说道：“夫子你不要再说了，我们都明白，都知道你肯定是做大事的人，也一定有了不得的大事情等着你，之前都耽误你许多时间了，只不过是大家不舍你的离开而已，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再强行把你留在这里无意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绑架，况且你之前已经帮助我们的够多了，真心的祝福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过得顺心，也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山里人没啥，活的开心自在着呢？”。</p>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地说道“是呀！是呀！只要你过的好，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没啥困难”。</p>
听着这些平凡的话语而夫子的内心里却是满当当的热血，在没来这里之前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的一天，也正是由于这些平凡的不平凡让自己对于以后的道路更多了一份坚定的信心。“前路孤寂吾不孤！唯有真心照此时！”。</p>
夫子通过破庙的破窗看着外面的阳光已经夕斜了，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下来了，这时候的天黑的早，此时趁着还有光，应该争分夺秒，找回昔日失去的时光，现在的时间应该抢着来用，早一点决定好了，也好早一点做其他的事情。</p>
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夫子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给大家说一下，我走后村里的学堂估计不太好办下去了，可是这些孩子耽误不得呀！”。</p>
讲到这里见大家想要开口，夫子便抬起手向下示意了一下，意思大家先听我说“我懂大家的意思，为了我走时心里没什么遗憾，大家肯定会说没关系，村里这么多老少爷们呢？肯定不会耽误孩子们的学习，可能还会说可以去请外面的夫子来给孩子们上课，其实很多事情大家都明白，我也明白，再去请个夫子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只是这种可能的现实性实在是太低了，就如你用肉包子打狗你还想让它回来的概率是一样的，除非你扔的不是包子是棒槌，或者说你砸的不是狗是姑姑，更或者说你是生活在一个狗不理的时代，那么也许就可行了”。</p>
说道这里夫子稍微停顿了一下，也好让大家有点思考的时间然后又继续“对于小一些的孩们的识字认字方面我到不担心，这一点我相信这几年在这里我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有着大家在这里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大家都可以做的到，可是像这些现在还在学堂里的大孩子们怎么办，这些都是一些有天赋的孩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样被埋没掉”。</p>
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有孩子还在学堂，夫子讲的话，也是让他们眉头深锁，要是以前没有对比那到算了，很多人不都是一辈子大字不识一个，不也都过了，可是现在慢慢大家都学了字，认识了字，大家的思想也都慢慢的发生了转变，家里如果能出个文曲星那该是多大的造化呀！可是这种机会却将要消失了，搁谁谁心里不揪心。</p>
看着大家在哪里那般的情况，夫子看了看屠夫又看了看百一爸妈，见他们也都没有要讲的就又开口讲道“我这里有个想法，大家可以看看行不行。这次我回去应该先去一个大的学院授课，学院院长和我是老友关系，这次回去也有应他邀的一部分原因，如果大家同意，我是说如果大家有意让孩子们去外面看看，我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跟着我，去我去的那所学院，既可以增长见识又可以解决了学习的事情”。</p>
夫子环顾四周见许多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接着讲“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提议，行不行还要看大家的意思，我是挺希望孩子们可以出去走走看看的，毕竟他们现在也确实应该出去走走看看，这对于以后他们的成长有着莫大的好处”。</p>
终于有人开口了“那到时候娃们是不是要离开家到外面生活了呀！是不是很远呀！”。</p>
另有其他人讲道“孩们都没有出过们，那么远行不行呀！在外面他们能照顾自己么？在外面吃苦了怎么办？外面的人好不好相处呀！不会欺负我们的娃吧！”。</p>
听着大家乱七八糟的问题，夫子也是一时感到头大如牛不过也能理解。瞧瞧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今天是很难会有结果了，在这样说来说去还不知道也到什么时候呢？。夫子就又张口道“这事不急于现在就做决定，今天也晚了，一会儿大家还的回去呢？大家回去再好好想想明后两天再给我说结果就行了，有人愿意我好及时地安排，大家看怎么样？”。</p>
相互看了看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这事确实一时半会决定不了，还的好好思考思考”。</p>
不过大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像是不相信夫子一样。有人就开口道“夫子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呀！你可不要多想，主要是一下子有点懵，还有毕竟是关于孩子们的大事，之前也都没有过这些，心里会有些担心，当然这不是说你的，我们是相信你的”。</p>
另外一些人也是说道“夫子，我们是相信你的，只不过有点远，一时间有些担心，还要好好的想想”。</p>
夫子也忙回道“知道，我都知道，如果是我，我也会有这些的，所以大家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感觉对我是怎么着了，或者感觉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对于孩子们的事情没有小事情，特别是关系到他们以后成长之类的大事情，就更要好好考虑的，不得有一点的马虎大意的，就是你们不这样说，我也会让大家好好考虑的”。稍微停了下“所以大家回去后好好想想到时再给我说就行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没关系，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是为了孩子，大家也不要想太多了，天色实在不早了，还是早的回家吧！太晚了孩子们会担心的，还有关于这些事情希望大家先不要告诉孩子们，等到有了结果再说不迟，省的影响他们”。</p>
“好的”。</p>
“知道”。</p>
“回去会会好好想的”。</p>
“夫子你也早点回去吧！什么时候到我家吃饭”。</p>
在这些陆陆续续的话语中大家离开了老君庙，夫子是最后离开的，离开的时候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了”。长叹了一声默默地走进了漆黑的夜色里，一会儿功夫便被浓浓的黑色包裹了，知道看不见一点身影为止，而就在这时旁边的树上跳下了一个身影，凝视了许久夫子的身影，又看了看老君庙，拖着消瘦的身躯，一口一口地喝着烈酒，慢慢地也消失了。</p>
这件事会慢慢影响到许多人的一生，这也只是开始。而在下午的老君庙里，大家可能都不曾发现原本很有发言权的百一老爹和小雨老爸除了必要的一点话之外，基本上很少说话，也许他们是在考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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