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月魄 >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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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  魄》

    作者:蝴蝶

    楔子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前一刻还还歌舞喧嚣,寻芳客大声划拳,姑娘献媚,间杂着丝竹管弦。她虽然从来不喜欢这里,但是生活了几年,已经习惯这样喧哗嚣闹。

    满脸浓重胭脂,她摆款着羽扇,面无表情的旋身起舞。

    只是一转身,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像是听见了什么无声的号令。

    鲜红的月,如钩,悬在帘外面无表情的窥看着。

    一个姑娘突然尖叫起来,恶狠狠的扑向嬷嬷,“!推我进这火坑,是人不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让她卖皮ròu?干嘛不出生就淹杀我?!”她张嘴,生生的撕下嬷嬷脸上的一块ròu。嬷嬷杀猪似的惨叫,毫不留情的抓向姑娘的脸,尖长的指甲留下了深深的五条血印,横跨了整张脸。

    母女互相残杀,开肠破肚,满地狼藉的内脏和肠子。原来怨恨可以让人徒手撕碎另一个人,原来人是这样的脆弱。

    血腥刺激了所有的人,每个人都开始撕打、叫骂,最后成了模糊的、野兽的嚎吼。唐时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熟悉的寒风yīn森森的吹拂着她雪白的后颈,带着铁锈似的腥味。“…这是,为准备的仪式。”

    声音彷佛来自地狱,深深的死气。

    噗的一声,一颗脑袋飞到她的裙裾,鲜血溅到她的脸孔,艳然如桃花。

    “杀光你们!你们通通去死!败类,你们通通是败类~”终于有人拔出了刀,互相砍杀,没有武器的人用牙齿、用指甲,将眼前的人撕碎,也被撕碎。

    鲜血流满了欢场的青楼,内脏和脑浆相混成肮脏的颜色。她的眼前充满了模糊的血气,只看到残酷的朦胧。

    尸块散得一地狼藉,肢体不全的人呻吟或哭泣,在地上滚爬着,像是在人间展现着地狱的惨况。

    她只能跪坐下来看,茫然的。

    “还活着?”一个被砍掉了右手,脑袋也削去一角的男人狂笑着接近她,“死吧,大家都死吧!反正是人就会死…一起死吧!”

    他砍向唐时,却像是被什么挡住似的,在脖子上滞了一滞。

    应声而断的不是唐时的脖子,而是一个小小的桃木符,碎裂成两半。像是某种禁忌被破除了,唐时睁着无神的眼睛发出尖锐而听不见的声音。

    所有的呻吟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在她的声音之下,所有的生灵都死去了。

    而“他们”,来了。

    带着野兽的喘息,咻咻嗅闻,来找她了。

    愣愣的捡起破碎的桃木符,她本能的知道,自己还是逃不过命定的厄运。

    虽然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做错过什么。

    第一部 源头

    时值黄昏,薄净的天空淡淡的舒卷几丝向晚的云霓,金光闪烁的落日已然隐在山头,天色犹亮,白昼之月已经悬在天空了,隐约dàng漾的像是一抹清泪。

    两个身穿粗服,脚着草履,方士打扮的一老一少慢慢的走着,一只破旧的布球从广大的宅邸门口滚了出来,那老方士站定了,目光犀利的望着那只布球。

    小婢跑了出来,捡起那只布球,老方士拦住她,“小姑娘,请问尚书大人在否?这只小布球又是谁的?”

    小婢好奇的看了看这一老一少。装束虽然朴旧,却洗得发白,老方士须眉尽白,但是那双眼睛锐利如刀,而少年方士却有张女子般静好的温润脸庞,隐隐有着笑意,而这笑意,却有种说不出口的威严。

    她从小生长在尚书府,见识不同于其它下人。这两个人不平常。倒像是故意用破烂衣服遮掩的达官贵人。

    小婢敛了敛襟,“道长,尚书大人正在休息。这球是小姐的。”

    “是小姐…?”老方士沈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小姑娘,烦通报一声。说司法承祯求见。”

    小婢又看了看他们,点点头,“两位道长,请稍候片刻。”

    他们耐心等了一会儿,总管亲自前来迎接,直到内堂,少年方士却在阶下站定,“师兄,我在这里等就行了。”

    “师弟,你不赞成?”司法承祯皱了眉,“这孩子的气几乎触摸得到,若散漫不管,终究酿成大祸。”

    少年方士微笑的摇摇头,“师兄,我无所谓赞不赞成。只是万物自有命定。比起华丽的屋宇…”他欣赏的看着春末生机蓬勃的花园,“我比较适合这草莽。”

    承祯叹了口气,蹙眉进入了内堂。

    少年方士悠然的欣赏整理得花木扶疏的花园,蜜样的繁花充满空气,向晚中渐渐的失去清楚的轮廓,却让馥郁的花香更清晰、静好。

    这几天师兄一直心神不宁,烦躁的不断推算。贪狼星殒落,世间隐隐有股煞气初萌。

    据说贪狼星因为引起天界纷争,被天帝打下凡间历劫。然而,贪狼虽主宰“杀戮”与“情孽”,会引起天界惨祸是因为这两者。隐隐的,他觉得内情不是那么简单。

    但是师兄却心事重重。师兄担忧这个灾星坠落凡间,就算自己安分历劫,也难免他人的贪婪利用。

    师兄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愿多谈,只说要渡化贪狼从道修炼,身为师弟的喜叶自然不好多问。

    神者难明。谁又知道们想些什么?若是他们一意孤行要让灾殃降临,身为凡人只能多为这世道尽力罢了。生是命运…死,也是命运。

    倒不如多看看这静谧的月夜。

    只是这种美好的静谧却像是被石头敲开涟漪的湖面,动dàng起来。他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小褂的小女孩,怀里抱着球。

    大概五六岁吧?容貌姣好的像是最精致的花蕊,这样小巧细致的美丽,吹口气就可以伤害她。

    但是这双眼睛…太清澈。

    这浑沌污浊的世间不适合这样的清澈。

    “你是什么?”小女孩偏着头,她干净的瞳孔没有惧怕,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情绪。

    一方灵透的玉。灵透到先于善恶,只是一片清朗干净,他有些恍然。她,就是那小小的贪狼星宿吧──果然如星般干净而冷漠。

    少年方士蹲了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是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感到亲切。

    但她现在只是个孩子。所有的能力和记忆都被封印起来,只是个单纯的、人类的孩子。

    谁又愿意怜悯她只是个普通孩子?

    小女孩摇了摇头,她还太小,再早慧也寻不出要的字眼。“不一样…有地方…不一样。”

    少年方士郑重的点点头,“说得对。”

    两个人默默相视,有种恍然和困惑,像是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识了,但是三生石上绝非旧精魂。

    一直不太喜欢靠近人的小女孩,却走近他好几步,好奇的碰碰他的衣襟。

    少年方士心里一动,从衣襟里拿出一方桃木。小女孩眼睛亮起来,怯怯的伸手,想摸却不敢摸。

    “…有光,会烫…”她喃喃着。

    “…这是我写的第一个桃木符。”这不是小孩子的玩具,但是他却觉得,应该给她。当初第一个写下的桃木符居然是个“净咒”,他自己也很意外。修行多年,早就没有鬼魅可以靠近他,这个净咒要来作什么?

    但他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写下来,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带在身边多年。

    “给。”这桃木符系着红丝线,套在她脖子上居然刚刚好。“这是的了。”

    很慎重的摸了摸,小女孩把桃木符放到小褂里,跟长命锁贴在一起。瞅了好一会儿,“我叫唐莳。”

    少年方士望着她,了解了她父亲的苦心。这可能是某个高人的手泽罢?希望这个名字可以压住她的煞气和生来的不幸,“草木压不住。逃避不能免去灾厄…而人生就是不断的灾与非灾。”轻轻挥过她的头顶,“我帮把草木取去。叫唐时,嗯?”

    唐时望了他好久,“那草木去哪里了?”

    “我这儿。”少年方士笑了笑,“我叫喜叶。”

    隔衣抚着桃木符,她没有情绪的清澈双瞳出现了稀有的眷恋,“我会再见到你吗?”

    “要我来,我就会来。”喜叶像是对大人说话般,非常郑重。

    内堂的门呀然的开了,尚书大人和夫人焦虑忧心的送了承祯出来,“不,道长,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女随你出家。”

    “此女非凡人。”承祯沉重的叹口气,“她异于其它孩童,难道大人看不出来?”

    看见唐时与喜叶jiāo谈,夫人脸色大变的将唐时保护在怀里,“小女跟其它孩子没什么两样!”她哭了起来,“就算她比较不爱笑,聪明些,又怎么样呢?她不是妖女,不是不是!”

    尚书大人望望在母亲怀里不忧不动,沈静如泉的小女孩,心里明知道司马道长所言不虚…

    但是这是他的孩子,他亲爱的孩子!哪怕她是贪狼下凡,也还是他珍爱的掌上明珠!

    “道长,她只是个女孩。”尚书大人的语气软弱下来,几乎是哀求了,“娇养在我府里,能惹什么祸呢?等她及笄,我马上把她嫁出去,到了夫家,她又能惹什么祸呢?我会好好教导她,一定不会让她往妖道走…”

    承祯举棋未定,沈吟许久。望了望那毫无畏惧的清澈眼眸,他叹了气。

    也罢。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如她父所言,一个女子能酿什么灾呢?野心跟热望只属于男子。就算她是贪狼星…又怎么样呢?尚书自然会好好约束她,不让她往邪路走。

    “贫道明白了。”承祯掠了掠雪髯,“此女就算长成,切莫嫁入帝王家。可否答应贫道?”

    “我明白!我明白!”尚书大人不断点头,“我会把她嫁到清白读书人家,一辈子都会有人管束她!请…请司马道长别提…别提小女的异样…”

    “大道循环万生,岂有异样?”喜叶笑笑的回答,“师兄,我们该走了。”

    唐时安静的看着喜叶离去,一直注视到看不见了,还是追逐着黑暗中的影子。

    他好亮。光灿灿的,像是不烫人的阳光。

    “不管是什么…”尚书大人悲悯的低头看她,“我也不管是不是贪狼。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吃苦。”

    这个生下来就不曾哭泣的孩子,只是睁着过分清澄的眼睛,望着他。一岁岁的将她养大,骇然的发现她聪敏得像是生来就带着智慧,却情感残缺的不懂温柔与爱。

    不愿让人抱,也不让人靠近。终日静默宛如动物,或是翻着她哥哥也还没读懂的书。

    现在她也睁着像是可以看到异物的清澈眸子,望着父亲。但是那双眸子终于有了表情,一种几乎是感激的表情。

    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袍角,她露出生平第一次的笑容。

    或许她在情感上有严重的残缺,但是她诞生的第一种情感,叫做“敬重”。她敬重害怕却勇敢接受她的父母,这让他们发出勇气的光芒,很温暖。

    “爹,我会听话。”她愿意为了这种温暖听从,她听从是因为她愿意。

    夫人喜极而泣的拉着她进屋,她的眼神飘忽的望向喜叶离开的方向。

    其实,她比较想去那边,去那个人的身边。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安静的跟着进屋里去。

    这是一个月如钩的夜晚。明亮的弯月悬在天空,像是一抹蜿蜒的天之伤。

    天空宛如清澈的湖底,一点云都没有。但是这凉爽的山间,艳夏也柔和了起来,随着山岚敛起赤炙的裙裾,点点树荫,有着金黄小点撒落的阳光。

    喜叶伸了伸懒腰。短短的午睡如许甜美,他展眸,望着缓坡上青青的菜苗。

    附近人家都叫他“叶道长”。这个美丽却穷困的山区多住着樵夫和猎户,也多半有点贫瘠的梯田艰辛的种点杂粮。

    自从十年前喜叶云游之后,就拜别了师兄,在此结芦了,虽然师兄托他整理这十年来搜集的典籍经册,时时差人送粮食衣物上山,他除了笔砚纸墨外,其它都谢绝了。

    在尊道的时代,道士以化缘维生,常常有富家贵门礼请恭奉,但是他却远离城镇,反而在这个穷困的山区开辟个菜园,养几只鸡,认真的拿起锄头自耕自食。

    山区居民多半穷困纯朴,对于这位住在缓坡的少年道长总有分敬畏。虽然他相当和蔼可亲,却有种威严让居民不大敢去打扰他的清修。但有时家里有了病人、fù人怀了孩子,或者是婚丧,这个贫困到没有道士愿意驻留的山区,也只能去拜托叶道长。

    这位少年道长总是笑笑的,穿起道袍就走。虽然说既没有摆什么阵,也不摇着铃舞着桃木剑,不过是诚诚恳垦的诵经,或者用桃木写个安产符、平安符,到底是敬献了心意。

    况且道长来了以后,这些年风调雨顺,六畜平安,家家也都还有可以下锅的米粮。对这些居民来说,就已经太好啦。他们也尽力的回报自己所有,或是帮叶道长修修屋顶篱笆,送他一篮鸡蛋,几把菜种,或是帮他积满屋前屋后的柴薪。

    喜叶一直都是含笑着接受这些礼物,只是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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