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艳色画师 > 第 8 章
    那张俊美的容颜,而不是真的对他用了情,她试图挣扎否认。

    可越否认,越克制不住的不停的想着那人,半晌后,她挫败的放弃挣扎,承认了自个儿对那人动了芳心。

    另一边,杜如弦笑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越发觉得逗弄她颇为有趣。

    低眸看着适才抚过她唇瓣的手,那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若非他自制力极好,方才说不得就忍不住一尝那唇瓣的滋味了。

    他心情极佳的吃着那碗面,想着明日若是见着她,要怎么再作弄她一番。

    他喜欢看她脸儿红通通的模样,那种羞恼却又发作不得的表情,可爱极了。

    桂阳王纳侧妃那日,王曦怡在房里赶画最后一张艳情画,直到陶东宝顺道过来接她时,她才放下画笔,随手取了幅象征吉祥的花鸟图当祝贺之礼。

    杜如弦早就出门,那日错过机会之后,她也忘了要告诉他自个儿今日要随陶东宝一块去桂阳王府的事,走出杜家医馆,她坐上陶东宝的马车。

    「陶二爷,今日前往桂阳王府贺喜之人应当很多吧。」坐进车里,她问陶东宝。

    「没错,今日钦州的达官贵人大半都会到,届时我会介绍来的那些人给你瞧,你好好记下他们的长相,接下来几批画就可以拿这些人来入画。」天气躁热,陶东宝摇动手里拿着的一柄用金漆描绘的牡丹折扇,叮嘱他。

    他今日穿了件宝蓝色的薄衫,腰间系了玉佩,用玉环束发,整个人看起来显得玉树临风。

    王曦怡看了他一眼,心忖若杜如弦是钦州第一美男子,那么这陶东宝就该排在第二吧。

    陶东宝忽地再说:「对了,这桂阳王好色,且男女不拘,我瞧你模样生得也挺俊俏的,届时可要当心点,莫教他见着了。」

    「陶二爷的模样生得比在下好呢。」她觉得他该担心自个儿才是。

    陶东宝摇着折扇哼道:「他是觊觎我的美色,不过可没那胆子招惹我。」

    她这才想起他叔父在朝任吏部尚书,而亲姑姑又是皇上的宠妃,这桂阳王怕是不愿得罪陶家的人,她接着想起杜如弦,不免有些担忧的问道:「杜大哥今日也去了桂阳王府,桂阳王会不会对他……」

    「看在杜大夫的面子上,桂阳王也不会去动杜如弦。」

    「杜大夫的面子有这么大吗?」王曦怡有些意外。

    「你可别小看杜大夫,他虽已自太医院退隐,可这些年来被他救治的人不计其数,要是他敢染指杜如弦,杜大夫一定第一个同他拚命,届时惊动了皇上,他可讨不了好。」

    「杜大夫不是只是太医,桂阳王怎么还会怕他?」她不解个中原因,纳闷的问。

    「杜大夫可不是寻常太医,整个太医院里,皇上最信任的莫过于杜大夫,但十五年前杜大夫的妻子生病时,杜大夫恰好被皇上征召随他出巡,期间杜夫人病情加重,一直到她死都没能盼到杜大夫回来。杜大夫与妻子鹣鲽情深,回来之后得知爱妻病逝,在她灵柩前痛哭呕血,安葬妻子后,他觉得自个儿空有一身医术,却无法救治最心爱的女人,心痛之下遂向皇上辞官,皇上对他丧妻之事心有愧疚,挽留不得只好答应。」

    「原来杜大夫还有这段伤心事。」她想着以杜大夫的医术,若是他当时能守在妻子身边,也许她就不会病重而亡,想必杜大夫也是这般想着,才会在悲恸之际心灰意冷的辞了官。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桂阳王府附近,因为前来贺喜的客人太多,路上马车排了一整列,他们的马车无法再驶过去,两人遂下车步行前往。

    来到桂阳王府门前,总管领着数名侍者在外头招呼,她和陶东宝排队等着jiāo付贺礼。

    候了半晌,jiāo完贺礼,两人终于进到桂阳王府。

    一般寻常的宾客被领到右侧的招贤楼,只有官职在身、身分较尊贵的客人才能进到左侧的品闲楼,这两栋楼与另一栋专门招待女眷的清霜楼互成犄角之势,中间是一座园子。

    陶东宝的叔父虽是吏部尚书,但他身无官职,因此也只是被领至招贤楼。

    里头已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喝茶闲聊,趁这机会,陶东宝进去后就开始朝她介绍起那些人的身分。

    「那个穿得一身绿,彷佛青蛙一样的人是张秀才,那个头发有点秃的是钦州有名的才子仇余,那个穿得一身花花绿绿的是郡丞的儿子巫誉,还有那位……」

    王曦怡一边听,一边暗暗记下他们的容貌。

    差不多为她介绍了遍后,陶东宝便领着她过去同那些人寒暄,陶东宝在钦州也算是个名人,这些人泰半皆认得他。

    众人闲聊着,有人来向陶东宝打听

    「陶二爷,上回印的那些画册有趣得紧,可还有新鲜货?」

    「自然是有的,再过几日便可以刊印出来,各位敬请好好期待,我保证这次印出来的画比上一次更加精彩,你们看了之后绝对会拍案叫好。」

    他这话引得众人好奇,有人向他探问内容。

    「这回可还是拿张成他们那几人作画?」

    「哎,再拿他们作画就不新鲜了,这回出现的人保管教你们大出意料之外。」

    「是谁呀?」有人问。

    「这可就要先卖个关子,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等画印出来你们便知道了。」

    「听起来似乎很精彩。」

    「陶二爷,画刊印出来后,可得帮我留几本,我要买来送人。」有人率先说道。

    其它人也纷纷附和,「也帮我留一本。」

    「我也要。」

    有人怕抢不到头一批的画,高声喊道:「给我留二十本。」男人都爱瞧那种画,纵使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一派正人君子的男人,表面上批评这种画伤风败俗,可私底下却也会拿来偷瞧。

    这招贤楼顿时热闹起来,陶东宝接下这些人的预订,笑得阖不拢嘴。

    王曦怡心中很佩服这陶东宝的手腕,他不过三言两语,画都还未刊印,就被订了上百本。见人都已认得差不多,这儿没她的事了,她暗暗寻找着杜如弦的身影,来了这么一阵子都没见到他,也不知他这会儿在哪。

    他说要与杨家小姐约在桂阳王府相见,莫不是去见她了?

    她向一名侍者打听了之后,得知女眷都待在对面那一座清霜楼里。

    她心忖他们应当不会在那里见面,怕是去了别的地方。

    回头见陶东宝仍在同众人谈论着那艳情画,她便一人走出招贤楼,待客的三座楼宇之间有一座园子,中间矗立着一座青石堆栈而成的嶙峋假山,沿着四周植满了花树,树上挂着一串串盛开的紫薇花,一眼望过去十分美丽。

    她沿着石子铺成的花径漫步而行,慢慢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品闲楼附近,她没发觉二楼有人留意到她。

    准备掉头往回走时,忽然被一名侍者拦下,「这位公子,王爷有请。」

    她愣了下,「王爷?可我不认识王爷啊,他找我有什么事?」

    「小人也不知,请您随小人过去一趟。」那侍者神态虽然客气,但语气却有些强硬。

    她只好跟着那侍者过去,进了品闲楼,她被领上二楼。

    一楼约莫坐了二、三十名宾客,而二楼则只有十几人,她一眼就看见其中那名身穿吉服的男子,那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个头与杜如弦相当,不过他身量偏,脸型也较长,那双狭长的眼睛盯在她身上,让她有种宛如被dú蛇盯上的感觉,浑身发毛。

    她忽然想起先前在马车里陶东宝提醒她的话,这桂阳王不仅好女色也好男色,要她小心莫要被瞧上了。

    她突然很后悔,不该随便乱散步,但这会都来到桂阳王面前,也逃不了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躬身朝他行礼,「草民拜见桂阳王。」

    「抬起头来。」

    她缓缓抬起头来,整个心紧张得在打鼓,此刻恨不得自个儿生得丑些,别教他给看上眼了。

    赵奕钧的目光在她脸上看了眼,出声问道:「本王没见过你,你是何人?」

    她又重新垂下脸,「草民姓王,是名画师,是随陶二爷过来向王爷贺喜的。」

    她说着这番话时,整个手心都浸湿了。

    赵奕钧摩娑着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恩赐般的开了口,「你是画师,王府里恰好缺了个画师,你就留在王府里替本王作画吧。」

    闻言,她目露惊恐,他这是看上了她,想强留下她吗?

    「多谢王爷抬爱,可草民画技不好,恐画出来的画会污了王爷的眼。」她努力镇定着婉拒。

    「本王能允你留下来作画,就不怕被你污了眼,你尽管安心留下来。」说到这儿,赵奕钧摆摆手,「来人,把他带下去。」他盘算着今晚在宠幸侧妃前,还能先尝点开胃小菜。

    见一名侍者领命要来带她离开,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王爷,草民不能留下来……」

    那侍者丝毫不理会她,强行拽住她的手臂要将她带走。

    既是王爷看上的人,哪里还容得了她离开,她不留也得留,为免她吵闹,打扰到王爷与贵客,那侍者还捂住她的嘴。

    其它人见状也没人开口,就彷佛没瞧见似的,继续各自的闲话家常。

    只有站在角落的一名矮胖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似是想起什么事,面露思索。

    「唔唔唔……」她挣扎着想扳开那侍者捂在她嘴上的手。

    这时又有另一名侍者过来,一人一边挟持住她,拖着她要下楼,几人来到楼梯口,恰好底下有人要上来。

    两人拽着她先让到一侧,因为能上到二楼这儿来的皆是达官贵人,都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得罪得起的。

    王曦怡觑见上来之人竟是杜如弦,她挣扎得更厉害,拚命想走过去。

    这边的动静引起杜如弦的注意,他抬眼望去,看见是她,面露讶色,没想到她竟会出现在这里,看清她的情况,他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道寒光,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拽着她的一名侍者恭声回答,「回杜大人的话,王爷发话要聘他为王府的画师,小人正要带他下去。」杜如弦目前虽无官职在身,可因他曾高中探花,故下人仍称呼他一声大人。

    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杜如弦出声质问:「那你们为何要捂着他的嘴?」

    「这……」他们一路走过来也没人敢这般质疑,因此被他这一问倒有些语塞。

    「小人是担心这人打扰到其它贵客。」另一名侍者解释。他们服侍赵奕钧多年,自然知晓王爷留下这人的用意,怕这人喧闹会坏了王爷的兴致,这才会捂住他的嘴。

    这赵奕钧身为桂阳王,手上虽无实权,但他毕竟是皇室子孙,又是皇上亲封的郡王,身分无比尊贵,虽不至于说在桂阳郡横行霸道,但霸男欺女之事却也没少做,但凡有看上之人,只要没有身家背景,便强娶豪夺。

    因他欺凌的都是无权无势的寻常百姓,故而这桂阳郡的官员们对此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主子如此蛮横,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仗着他的势狐假虎威。

    杜如弦上前道:「此人我认识,你们退开。」他端出以前在朝中为官时的架势,沉声喝道。

    那两名侍者见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官威,心头一凛,下意识的便放开了手,但下一瞬,思及这人是自家主子要的人,又急忙再拽住王曦怡。「这人是王爷jiāo代小人要」

    不待那两名侍者说完话,杜如弦便打断道:「我便是要领他去见王爷,还不退下?!」

    王曦怡趁机挣脱两人的箝制,躲往杜如弦身后,「杜大哥,他们想强……」

    她刚出声,就听见他开口说道:「王爷那儿我会去同他说,你跟我过去见王爷。」同时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噤声。

    有杜如弦拦着,那两名侍者也不敢再对王曦怡动手,遂跟着一块过去见桂阳王。

    杜如弦来到赵奕钧面前,神色从容,不疾不徐的启口,「在下见过王爷,同王爷介绍一下,这人是我父亲前阵子刚收的义子,算是我的义弟,他这人笨手笨脚的,怕伺候不了王爷,您就别为难他了,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他没那个本事却跑来王府当画师给他丢脸,回去不打断他的脚才怪。」

    赵奕钧挑起眉,面露诧异,「哦,这么巧,他竟是杜大夫的义子?」

    一旁的王曦怡紧张的揪着杜如弦的衣袖,她没想到杜如弦为了救她,竟会谎称她是杜大夫认的义子。

    杜如弦扬唇笑道:「他在前几个月和他母亲与弟弟来钦州投亲不成,母亲又病倒,我爹遂收留了他们母子三人,我爹见他虽然笨拙,但人老实又事母至孝,这才认他为义子。」

    赵奕钧那张瘦长的脸孔露出一笑,摆摆手表示,「既然他是杜大夫的义子,那就罢了。不过如弦,你可真教本王好请,先前连请了你几回,你都没来,这回可终于把你盼来了。」他双眼如虎似狼的盯在杜如弦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他垂涎他已久,若非顾忌着杜大夫,早已对他下手。

    「在下是真有事,这才不得不推辞王爷的宴请,您瞧,得知您今日要纳侧妃,在下这不是专程前来贺喜吗?」

    「你今日可要陪本王好好喝几盅酒,咱们不醉不休。」

    他说着上前yù拉他的手,却被杜如弦巧妙的避开了,恰在此时,总管前来禀告新娘子的花轿已抵达桂阳王府。

    离开前,赵奕钧眼神yīn冷的看了杜如弦一眼,这才下楼去接迎新娘子。

    虽然只是纳侧妃,但因对方是桂阳郡监御史杨大人的外甥女,因此这婚礼也办得颇为盛大。

    众人纷纷跟着下楼,要前往喜堂观礼,杜如弦与王曦怡走在最后。

    待这些人都离去后,王曦怡才开口向他道谢,「方才吓死我了,多谢杜大哥。」

    杜如弦蹙眉问她,「你怎么会来桂阳王府?」

    「是陶二爷带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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