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艳色画师 > 第 6 章
    赵鸿亮是前任桂阳王,同时也是当今皇上的皇叔,桂阳郡历来就是风晟王朝最富庶之郡,他在担任桂阳王二十年的期间,与前任桂阳郡守方广志勾结,搜刮民脂民膏,积累下惊人的财富,并且瞒着朝廷私自挖掘了一座精良的铁矿,暗中铸造一大批兵器,并秘密训练一批兵马,准备择期谋反。

    不料消息意外走漏,赵鸿亮与方广志还来不及举事便被揭发,皇上火速派兵征讨,方广志被斩杀,赵鸿亮眼见事情败露,遂将那些财物和兵器运至秘密之处藏匿,以期东山再起。

    不想他出逃时被心腹属下出卖,遭刺杀身亡,当年参与运送及藏匿财宝之人早已全被他灭了口,因此如今竟无人知晓这批财宝和兵器的下落。

    明面上是如此,但杜如弦怀疑,当年参与秘运那批财宝之人也许并未全数被灭口,因此想找出此人是谁,进而起出那批宝藏,尤其其中那批兵器,据说精良的程度远胜于目前士兵所使用的兵器,若这批兵器能运往边关,便能令前线士兵如虎添翼,击退来犯的敌军,以解边关的燃眉之急。

    范平洲颔首道:「这段时间我会加派密探日夜盯梢,同时也会派人想办法混进桂阳王府。」

    两人再谈了片刻,范平洲如同来时般没有惊动任何人,悄声离去。

    翌日午后,王曦怡来到杜如弦的房里,默默将刚写好的一封信递过去。

    杜如弦坐在桌前正在看书,瞥她一眼,接过信问:「你这又是代哪位姑娘送信给我?」

    「是杨家小姐,我昨儿个遇见她,她问我那「她祖母六十大寿,你怎么没去祝寿。」说完这事,王曦怡瞥向他受伤的脚问:「你的伤可有好些?」

    他随手将信搁到桌子上,「已没那么疼了。方才yào童去买了曹记的酥饼,你尝尝。」他拈了块酥饼递给她。

    她接过,那酥饼比掌心略小些,她几口便吃完,抿了抿唇颔首道:「这酥饼真好吃。」

    杜如弦也拈了块吃,「好吃吧,这曹记的酥饼远近驰名,去晚了可就买不到了,听说爹差yào童去买时已卖完,一名买了三十个酥饼的客人听说是我爹爱吃这饼,才特意让出了一半。」

    王曦怡有感而发的表示,「杜大夫医术精湛又宅心仁厚,救治了很多人,这钦州人都很感激杜大夫。」换作是她听闻杜大夫爱吃这饼,兴许会全部让出来。她琢磨着改日也去买些酥饼回来给杜大夫尝尝。

    杜如弦吃完酥饼,慢条斯理的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等两人喝完茶,王曦怡见他似是没打算要看那信,忍不住催促,「那信毕竟是杨小姐的一番心意,你不看看吗?」她好不容易才把信写好,急着想知道他看完后会不会去见杨小姐。

    杜如弦瞟她一眼,这才拿起桌上那封信,看完后评论道:「这信倒是写得情深意切,好吧,我就去见她一面。」

    他的话让她出乎意料,王曦怡有些错愕,「你要去见她?」原本她想着他应当会同前次那样,看完之后便置之不理,她已想好,届时要把那锭银子还给杨小姐,没想到他竟会一反常态说要去见她。

    如此一来,她那锭银子就不需归还给杨小姐了,按理说她该高兴才是,可心头却没有半丝欣喜。

    瞅见她脸上流露出来的诧讶表情,杜如弦似笑非笑的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说不出心里那股失落是怎么回事,她讪讪的摇头。

    杜如弦将信放到桌上,长指轻扣着桌面说道:「下月初八桂阳郡王要纳侧妃,我记得那侧妃似乎是杨家的亲戚,你若是见了她便转告她,届时就在郡王府相见。」

    「好。」应了声,她转身准备要离开,走到门前,忽听见身后那慵懒的嗓音传来。

    「你这封信写得不错,比先前那些进步不少。」

    她脚步一顿,惊愕的回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那信都是我写的?」她会几种不同的笔迹,因此代人写书信时都用不一样的字迹,不想竟会被他看出来。

    杜如弦勾起嘴角,指了指自个儿幽深的双眼,「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什么事能瞒过我这双眼睛。」

    闻言,她一愣,猛然想起那日她拿杨小姐的画给他时,他定是也料到那是她所画,所以才会对她说那些话,她忽然觉得这人的城府比她所想得还要深,怪不得就连陶东宝也对他如此推崇。

    她突然有些好奇,他当初究竟是为什么原因被罢了官?她一时没忍住问了出来。

    「你这般聪明,为何会被皇上罢官?」张成他们那日敢那般说他,想来定是真有其事。

    听她这么问,杜如弦摩娑着杯子,沉默好半晌才懒洋洋启口,「约莫是我太能干了,朝中同袍心生嫉妒,于是在皇上跟前编排我的不是,所以皇上才让我返乡休息一阵。」

    「皇上只是让你休息?那日后还会再起用你吗?」

    他嗤笑一声,「这就要看皇上心情如何了,他若心情好,哪天想起我,说不得就会再召我回去。」

    王曦怡觉得他话里隐隐似有埋怨失落之意,想了想安慰他道:「当官也不一定就好,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在朝中时,万一不慎惹怒皇上,随时都会被砍头,我瞧你还是不要再回去,不如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好。」

    杜如弦垂下眸,彷佛在隐忍着心中的失意,嗓音轻轻淡淡的,「你无须安慰我,如今我不过就是个一事无成、在家中依靠着父亲养活的无用之人,也许等一辈子也等不到皇上的圣恩。」

    「我相信以你的才华,纵使不为官,定也能在别处闯出一番事业。」她是真心这般认为。

    「是吗?那么你认为我能做些什么?」他抬眸问。

    她被他问得一时微怔,「像是……跟陶二爷那样经营一家店铺。」

    他摇头,「我这人好逸恶劳,过不了忙碌的苦日子,若是开间店铺,料想不久就得亏损倒闭。」

    她接着再提议,「要不你可以去书院当夫子,你曾高中探花,传授学问再好不过。」

    他落寞的叹了口气,「唉,我那是侥幸,这都要多亏爹娘把我的模样生得好,才会让皇上钦点为探花,我有几两重我自个儿清楚得很,让我教学生,不啻是误人子弟。」

    听他一再自贬,王曦怡抓耳挠腮,都快要想不出宽慰他的话了。

    「那……你不如就留在医馆里跟着杜大夫学医。」

    他幽幽再道:「我若是能学得来,当初就同我爹学了,也不会去考科考。」

    「那、那……」她瞪着他哑口说不出话了,他开不了店铺、吃不了苦,教不了学生、学不成医术,究竟还能做什么,她委实想不出来了。

    见状,杜如弦呵呵笑了出声,「唉,真想不到曦夷贤弟竟是如此关心为兄,替为兄的未来着急,真教为兄感动。」

    她愣愣的望着他脸上那笑,下一瞬,方才恍然醒悟过来,他那些灰心丧志全都是装出来骗她的,她气不过的捶了他一拳,嗔道:「我好心好意替你想,原来你是在戏弄我。」

    他接住她挥来的拳头,半真半假的笑道:「我可没骗你,我确实是被皇上罢了官。」

    王曦怡粉拳被他给握住,两只耳朵微微泛起红晕,她缩回手,仰起脸,冷哼了声,掩饰自个儿怦怦乱跳个不停的心。

    「凭你的才能,你定不会无所事事的赋闲在家吧。」她平时在医馆也不常见到他,整日都不知上哪去了,况且,先前她也不曾在他脸上见过半点失意的表情,她相信以他那样的xìng情,必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杜如弦忽然挥手示意她蹲下来,她不解他想做什么,顺从的蹲下身。

    他搭着她的肩顺势站起来,再鼓励似的拍了拍她两下,慵懒一笑。「知我者莫如曦夷贤弟。」

    王曦怡侧首瞟一眼他扶在她肩上的手,心儿蹦跳得更快了几分,思及他受伤的脚,她忍着没有拨开他的手,嘴里则不满的嘟囔着,「杜大哥过奖了,小弟愚昧,对杜大哥一点也不了解,否则适才就不会被你耍弄了。」

    杜如弦一脸真诚的表示,「我方才可没有耍弄你,句句属实,我既不像陶东宝那般有能力经营好一家书肆,也没有耐xìng教好学生,更学不来我爹的医术。」

    「这世上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说得倒也是。」他搭着她的肩,示意她往外走,「我幼时曾想过要开一家镖行,替人走镖。」出了房间,他伸手指了个方向。

    她有点讶异,「你想走镖?」语气和眼神都充满了怀疑,一边扶着他朝他指的方向慢慢走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她含蓄的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

    「那是旁人的误解,我身子可是壮实得很,虽说还不至于能举起千斤石,但要打飞一名壮汉倒是没问题。」见她毫无遮掩的面露质疑,杜如弦挑起眉道:「你不相信?」

    她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和颀长的身量,委实很难逼自个儿相信他的话,他虽然不致于弱不禁风,但她也实在看不出他有办法能打飞一名壮汉。

    他提醒她,「你莫不是忘了,那日张成要剁你手时,可是我出手抢下那斧头的。」

    经他一提,她这才想起这事,那张成身量看起来比他还壮硕,他能从他手上抢过斧头,也许真不是一时侥幸。

    杜如弦似乎想证明什么,忽地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吃了一惊,想收回来,他却不肯放手。

    「你摸摸我这手臂和胸膛,」他拉着她的手,朝自个儿的手臂和胸膛摸去,「是不是很结实?」

    被迫摸了他一遍后,她终于能收回手,整个脸已涨得红通通的,想骂他,但思及眼下自个儿是女扮男装,男子之间这般碰触也没什么,若是自个儿骂他,倒显得大惊小怪了,只好按捺着急速鼓动的心跳,敷衍的回答他,「结实、结实。」

    她方才被他抓着将他摸了遍,她那只手简直要烧起来似的,整颗心怦咚怦咚跳得好大声,几乎要撞破胸口了。

    杜如弦瞅见她涨红的脸,眼里掠过一抹笑意,佯作惊讶,「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抬手摸着发烫的腮颊,随口说了个借口,「约莫是日头大,热出来的。」

    「你这身子这么虚要多练练,你瞧我,那日纵使张成他们四个人一块上也打不过我。」他颇为自得的说道。

    「嗯嗯,你一个人能打十个、八个。」她没什么诚意的奉承了句,然后低头瞥了眼他受伤的脚,「想必你昨儿个定是遇到几十个强盗,才会把你伤着。」

    杜如弦似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揶揄,颔首附和道:「可不是,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拿着刀剑朝我杀来,我不过出去买个吃食,哪里会随身带上兵器,这才不慎受了伤。」

    王曦怡眼角抽了抽,她随口说的话,他竟然还能自个儿搭梯子往上爬。

    两人一边说着,她一边顺着他指的方向而行,结果一路来到了茅房,她狐疑的停下脚步。

    「你要上茅厕?」

    他神色自若的回答,「人食五谷杂粮,孰能无三急。你去前头等我,待我好了再叫你。」

    王曦怡横他一眼,要来茅房就同她说一声呀,指着方向让她走,她还以为他要上哪去呢。

    到一旁等他时,想起方才他拉着她的手摸着他胸膛的事,心口不争气的又躁动起来。

    她想不通,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近日时常对她做出一些亲昵举措,他是有意抑或是无心?

    她按着异常鼓动的胸口,时喜时羞,她发现自个儿似乎有那么一点……对他动了心。

    下一瞬,她蹙起眉尖,她莫不是也同那些姑娘一样,被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给迷了眼?

    没两日,见着了杨小姐,王曦怡将杜如弦邀她在郡王府里相见之事转告了她,杨小姐闻言大喜,再重赏了她两锭银子,带着满脸喜色回去。

    王曦怡揣着那两锭银子,心头有些说不清是何滋味。一方面很高兴轻而易举便得了这两锭银子的赏银,另一方面,想到杜如弦要去见她的事,心头莫名有些酸涩。

    她收起那两锭银子,揉了揉脸,告诉自个儿她只不过是一时被他的男色所惑,待过一段日子,看腻了他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看见有人朝她摊子走来,她赶紧收了心,露出笑脸要招呼对方,不料仔细一看,竟是前些日子来过的那位小倌馆的老板何景。

    来者是客,她仍是热络的招呼了声,「客官请随意看看。」

    「小兄弟,那日我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何景一来便开口直问。

    她佯作不知他所指何事,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知这位爷指的是何事?」

    「就是画那种画。」他提醒她,两手还比了个猥琐的动作。

    「原来您说的是那件事呀,这在下恐怕做不来。」她委婉的拒绝,杜如弦曾警告她莫要理会他,因此她不愿与他有什么纠葛,且那种画她也真不敢画,因此不想接下这事。

    他再劝道:「你若是没画过,我可找些画供你参考,这很简单,只要你看了就能画。」

    王曦怡见他还不死心,只好进一步表示,「这位爷,在下平素画的都是这些花鸟山水,这种画我真是画不来。」

    「实不相瞒,过几日桂阳王要纳侧妃,他喜爱收藏那种画,所以我想送他一幅当纳侧妃的贺礼,我瞧你这画功挺不错的,这才想找你画。」为了使她答应,他接着出高价利诱,「只要你愿意画,我给你二十两银子。」

    王曦怡苦笑,这银子她实在赚不起,且这何老板也真奇怪,人家桂阳王纳侧妃,他竟要送他那种画,这样妥当吗?

    她客气的再婉拒,「您出的画酬多得让人心动,可我真没这本事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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