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呢。
唐浚之睨了他一眼,但他确实没说错,她不在,他觉得很寂寞。
只要想起她,唐浚之心里就感到温暖,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打从他回到家养伤后,这个女人就一直带给他新奇惊喜的感受,也带给他特别的温暖,她宠着蓁儿的样子,她想拉近他们父女所用的心,她挺身而出保护她娘的勇气,她满口头头是道的歪理,既粗蛮的让人不敢恭维,又那么勇敢,一切都鲜明烙在他脑海里,他知道,比起一个端庄的妻子,她更吸引他。
在下大雨的那一天,要不是张氏突然找她,他肯定会吻她,他对她早已情不自禁。
那么,为何他不能亲近她?为何不能踏出这一步?他为何还要犹豫?
她足他的妻子,本该睡在他房里的,不是吗?
唐浚之在这一刻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情,他想和她当真正的夫妻,他有着一股渴望,想和她跟蓁儿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他大步踏出了房间,每一步都无比坚定。
阿太紧追在后,「侯爷,那么晚了您要去哪?」
「去把人带回来!」唐浚之往女儿住的方向走去。
蓁儿的房间就在朱氏的院落里,好方便照顾,房外有几个丫鬟守着。
「侯爷。」丫鬟们恭恭敬敬行礼道。
唐浚之越过她们,推开房门,当他一踏入女儿的房间时,看到了奇异的景象,他马上揉了揉眼,重新睁开眼。
依然是同样的景象。
唐浚之真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此时,她们一大一小的人儿正举高手,双脚半蹲着,这是在做什么?
「夫人,侯爷来了。」楚儿最先看到唐浚之,惊吓的朝主子通风报信,nǎi娘也赶紧将半蹲着,仪态不佳的唐蓁抱了起来。
关钰可万万没想到会被他看到这一幕,只能放下双手站好,朝他挤出笑来,「你怎么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唐浚之脸色沉下,她居然在教女儿那种奇怪的动作,真是难看极了。
「看不出来吗?在练扎马步啊,蓁儿好厉害,很有毅力,已经撑了好一会儿了。」要不是他突然跑来,就能撑更久了。
唐浚之瞪着她,只差没磨牙了,「蓁儿不需要学什么扎马步。」她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有什么不好,可以把身体练得结实强壮呀。」关钰理所当然的道。
「姑娘家把身体练得结实强壮做什么?」
关钰立即挥起拳头,「练得强壮点可以保护自己啊,像这样、这样,若是有不长眼的登徒子来招惹,就能一拳打下去。」
关钰看似乱挥一通,但事实上一拳拳都是招式,只是缺了点力道。
唐浚之看得都震住了,这套拳法他很熟悉,让他联想到关平,这是关平独创的拳法!
「你怎么会这套拳法?」他忍不住问,在这之前,她也酿出了和关平一模一样的桑椹酒,这种巧合是……
关钰微微一僵,难不成祖父的拳法被他认了出来?
「什么拳法?我只是随便打的。」她又挥了几拳。
又不像了,是他的错觉吗?唐浚之蹙眉。
那套拳法据说关平只传给他的孙女,而关钰也早已死了,看来他确实是想太多了。
见唐浚之没再多问,关钰松了口气,要不她真无法解释上官钰会爷爷的拳法这件事。
「蓁儿还不睡吗?」唐浚之望向女儿,虽已被nǎi娘抱上床,盖上被子,但她却睁着大眼睛看他。
「蓁儿要听完故事才会睡。」关钰说着,这时才想到一件事,他是来干什么的?看女儿睡觉?
「爹,娘每晚都会说三十六计的故事给我听,好有趣。」唐蓁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主动朝唐浚之伸起双手要讨抱。
唐浚之抱起了女儿,向来冷肃的俊颜变得柔和,眸里充满着对女儿的宠溺,「什么三十六计?」
「就是那本书!」唐蓁短短的手指往桌上比。
唐浚之看到桌上搁了一本书,然后他呆了,那本是他书房里的兵书。
关钰看着他的脸变白又变青。
「昨天娘说的借刀杀人和顺手牵羊好有趣,我还要听下去。」
唐浚之脸色变黑,都快冒烟了。
关钰深深屏住气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唐浚之狠狠瞪向她,「你居然乱教孩子什么借刀杀人和顺手牵羊!」
关钰辩道:「蓁儿早点学也好,这世间可是很险恶的,除了把身体练强壮一点,也要知道社会上的道理,如此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
「有我保护你们就够了!」唐浚之语气铿锵有力。
闻言,关钰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完全回不了话,他这话的意思,听起来像是将她一块纳入他的羽翼保护……
「蓁儿还太小了,不准灌输她一些奇怪的东西。」唐浚之训道。
「真是老古板,比我爷爷还老古板。」关钰小声咕哝。
「娘,蓁儿要听故事……」唐蓁把头转向关钰。
「快点睡。」唐淡之怎可能再让她听故事,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
「不要,蓁儿要听娘说故事,呜呜……」唐蓁虽然说乖巧,但毕竟是小孩子,吵起来也是很难缠的,那漂亮的双眼都快流出两行泪了。
就算唐浚之纵横沙场,还是对女儿的眼泪没辙,「以前蓁儿没听故事前,是怎么睡的?」他朝nǎi娘问道。
「以前只要一闭眼就睡着了。」nǎi娘回道。
唐浚之看向关钰,看来都是被她宠坏的。
「呜呜……蓁儿要听故事……」唐蓁仍在吵闹。
「这样吧,今天我先念故事给她听。」关钰认为只是说个故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干么穷紧张。
「我来念。」唐浚之果断决定。
听没多久唐蓁便睡着了,传来了徐徐的呼吸声。
「看,一下子就睡着了。」唐浚之可得意了,女儿睡得多好。
「那是因为很无聊……」关钰看他要阿太回房里拿来的书,他念了要做善事、要行孝的书,她听得都打哈欠了,不睡着也难。
「好了,回去了,蓁儿有nǎi娘照顾就好。」唐浚之朝她说道。
「回去哪?」关钰不明所以,她也困了,真想窝上床和蓁儿一块睡。
唐浚之脸色微微一沉,「你忘了你的身分吗?」
「我的身分?」关钰打了个哈欠,嘴巴张得很大。
唐浚之略略咬牙,为什么他会喜欢这个嘴巴张那么大的女人?
「你是侯爷夫人,以后你要回我们的房间睡。」他明白的说。
关钰心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房间……」啊,她明白了!她立刻竖起戒心道:「你该不会是想使唤我吧?你不怕我打呼吗?」
唐浚之瞪她,她只会想到这个吗?「你睡在蓁儿这里,一天两天就算了,每天都睡在这,下人会怎么说?」
「说我们感情不好吗?」关钰心想着,现在还要继续演恩爱夫妻给祖母看吗?祖母不是没有掌权了?
「知道就好,走。」唐浚之看她还傻愣愣的,干脆拉着她的手走。
关钰被拉着走出房间,回头看了阿太和楚儿一眼,真不明白他们在窃笑什么,怎么不快跟来?
而且他……关钰盯住唐浚之的侧脸,不明白他干么还拉着她的手走,她又不是不知道路,他害她不知在紧张什么,手心都发汗了。
她试着想挣开他的手,他却握得更紧,彷佛不想松开她。
「太暗了。」他说道。
暗?关钰望了望四周,灯点得可多了,「怎么会?」
「很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明回房的距离并不长,但关钰却像走了很久,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想起了好多回忆,想起了他嫌她脸脏,为她擦脸的时候;他从背后圈住她shè飞镖,下雨了,拉着她的手奔跑的时候;他把她抵在桌子前,伸手抚摸她的脸,像要亲吻她的时候,还有刚刚他对她说,他会保护她和蓁儿的时候。
关钰脸上浮上热气,整个人晕乎乎的。
「钰儿,我们重新开始吧。」走到一半,唐浚之正经的说。
关钰错愕地望向他。
「我以前对你不好,我会弥补你的。」唐浚之说完,马上看往前方,但仔细往他脸上瞧,耳根子泛着淡红。
关钰似懂非懂,感到混乱。
婆婆也曾要他好好弥补她,是婆婆要他这么做的吗?
那重新开始是……
关钰想得脑袋打结,当她一踏进两人的寝房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还是赶紧睡觉好了。
唐浚之一踏入房间里才松开她的手,脱下大衣挂着,才一转过身就不见她人踪影了。
唐浚之找了又找,就见关钰躺在她先前睡的那张小榻上。
他傻住了,这女人竟然还马上睡着了,开始打呼,和他孤男寡女同室一房,竟然那么好睡?
唐浚之走近她,低头看着她的睡脸,叹了口气。
他希望她睡的是他那张大床,夫妻本来就该一起睡的。
该不会她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以为他说得很清楚了。
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并不是他一个人上心而已,她虽看起来大剌剌的,但她会为他脸红,为他感到不自在,刚刚被他牵手时,手心也在发汗,想挣开他的手,然而现在竞睡得那么熟,让他看不清楚她的心意,或许……她连自己的心情都不知道?
看来,他要下点狠招了。
第七章
关钰好一段日子没睡那张小榻了,还以为自己会睡得骨头酸痛,但并没有,她睡得很好,而且这张榻变大了,她左翻右翻都不会摔下床。
不对,这榻哪有那么大?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唐浚之的大床上,顿时傻住了,马上掀开被子跳下床。
楚儿笑咪咪望着她道:「夫人,您终于醒来了。」
「你……干么笑得那么奇怪?」关钰觉得楚儿看起来高兴过头了。
楚儿笑得一脸暧昧道:「这段日子您和侯爷都没有同床,昨天晚上侯爷亲自接您回来,您和侯爷终于同床了……」
「并没有,我明明是睡在那张小榻的。」关钰指了指里在隔间里的小床榻,却无法解释为何她一觉醒来会睡在床上,难不成是她梦游爬上床的?
楚儿目光仍然暧昧道:「昨天侯爷还是牵着您的手回房间的,侯爷肯定是发现他以前做错了,想和夫人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关钰想起唐浚之昨晚说的话,他是那种意思吗?
突然,她想到可能是唐浚之抱她上床,脸马上热了起来,朝楚儿轻斥道:「好了,别再胡说八道了,快帮我洗漱,我要吃饭了。」
「啊,夫人,侯爷要你去东阁楼,和他一起用膳。」楚儿忙着道。
「东阁楼?」
「东阁楼隐密,不会被打扰,从楼台望出去,风景可美了,侯爷约夫人在那儿用膳真有情趣。」楚儿掩嘴偷笑着。
情趣吗?关钰听楚儿这么一说,心里头有点发热。
怎知一到东阁楼,完全不是楚儿说的那么一回事,她听到悦耳的丝竹声,还有雨个貌美的女人在。
她们是……关钰觉得有点似曾相识,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她们是唐淡之回来养伤时,带回来的那两个美人。
在她把人赶走后,朱氏将她们安置在原主以前住的那个小偏院,日子久了她便把她们两人给忘了。
「怎会是这样?」连楚儿都很惊讶,还以为侯爷想单独和夫人吃饭,却多了人,她瞄了眼阿太,阿太却是老神在在,还朝她眨了眨眼。
「钰儿,你过来。」唐浚之看到关钰来了,招了招手。
钰儿,他又叫她钰儿了,昨晚他牵着她的手时也这么唤她。
关钰心里像生了一股甜沁,恍惚的朝他走了过去。
唐浚之朝她介绍道:「你不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了吧?她叫湘月,她叫如燕。」他分别指了指两人。
关钰恍然清醒了过来,他同样叫了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真的是忘了,这两个女人不只是普通的女人,还是他的妾。关钰莫名的感到咬牙切齿。
「大姊好。」
湘月和如燕异口同声道,如今如燕看到她也很乖,毕竟她可不想真的被卖掉。
这句大姊更让关钰觉得刺耳,她忍不住看向她们傲人的前胸,心里泛着嘀咕,他喜欢大胸脯的女人吗?
唐浚之将她微妙的表情收入眸底,接着朝关钰开口道:「钰儿,过几天会有客人来拜访,要准备一些节目,我想让她们练习跳舞,也好在客人面前献舞。」
原来是有客人要来才叫她们过来的,关钰感到自己松了口气。
「她们你来处理就好了,叫我来做什么?」
「你不是说当妾的要听主母的话吗?我总要尊重你这个主母的意见,她们就归你管了。」唐浚之语气有着一股让人难懂的深意。
关钰真不明白他在打什么谜语,总觉得没有他表面上说的简单,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姊,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湘月看起来柔美惹人怜,美眸底下却闪着精光,她对关钰可相当痛恨,将她视为接近唐浚之的阻碍。
「我也会努力。」如燕心里想着要是她能讨好关钰,或许就能被容许服侍唐浚之,毕竟女人的青春有限,她得趁着貌美时从男人身上多捞点钱财,以防失宠时过得孤苦。
「你们跳一次给夫人看。」唐浚之说完,拉着关钰到他身旁坐下,「钰儿,来吃饭吧。」
下一刻,丝竹声响起,两个美人挥舞彩带,跳起舞来。
桌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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