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镇尸灯 > 《镇尸灯》正文 第十一章:女皇蛭 上
    书接上回,我站在石台上,那水中的尸体已然裂开,从里面拱出个大肉虫子,黄底黑纹,背上两排红色圆斑,在水中往我所在洞壁石台爬。我不敢冒然留在石台,往前走会被它隔开,只得往后快速退去,我又回到了船尾,二呆和马老师拉了我上船,再看那从尸体里钻出来的大黄虫子上了洞壁石台之后便不再动弹。

    二呆开了腔:“哥,这老太监准生前消化不良死的,你看这大蛔虫,比他自己个都大,真恶心”。

    我否认道:“不是寄生虫,你还看不出来?这不是水蛭蚂蟥么?在越南老山遇见这玩意少么?就是没见过这么大个的,柬埔寨食人水蛭也不过手掌宽一米来长,哪有这尺寸的,这玩意应该是为了给老太监防腐使用的东南亚痋术,痋术多用罕见毒虫做媒介,水蛭能在恶略环境下脱水变干,环境好了遇到水吸收复活,但这玩意能在棺材里活几百年可是奇迹,不是正常爬虫,务必小心。”

    马老师说道:“小周同志,你看这大水蛭在咱来路堵着,还要是从这走看来是过不去了,不如去船头看看,船头那侧石壁想必也有石台小路,咱们从另一侧走为妙”。

    我点头应允:“是了,咱去船头看看,从那走。都稳当点,别忘了船舱里还有四个吹喇叭的鳗鱼呢,二呆你走路别莽撞,看好了别再漏下去。”

    二呆大大咧咧道:“嗨,再漏下去兴许还能找点什么,哥,别唠叨了”。

    看那大水蛭爬上石台小路,在那趴着,也没别的动作,好似在回复体力,我们便顺着甲板往船头移动。

    到了船头,果然发现石壁上也有一条石台小路,二呆兴奋的站在船头道:“看,我站着是不是有郑和的风范,想必当年下西洋的时候也是站在这个位置观瞧海事乘风破浪,多么的豪情万丈”。

    我和马老师不禁发笑,我说道:“没错你真有郑和风范,可是郑和是个太监头子啊,小于子你什么时候净身的?对得起你老家儿(父母))么?”

    马老师也说道:“小于同志,这也就是马船,不是那大宝船,站在这船头的还不是太监头子,应该是个副职太监。”

    二呆不乐意了道:“那当太监可不行,我这还没结婚呢,你俩别乐了,行了,我不说了,赶紧走吧,一会那老太监的大蛔虫歇够了该找咱们来了”。

    这石台和船尾的差不多宽窄,此处没什么异常,我让马老师先下去,我和二呆断后,防着舱里的七鳃鳗追来是其次,那痋术制成的大水蛭估摸着也不是善茬,更要加点小心。

    我们让马老师先翻上船沿,我和二呆一人拉着他一只手,把他放下,等他落了地,往前走了几米,我和二呆刚想跟随跳下,突然从船头的二层船舱舷窗里冲出几个黑影,直接落到石台上,距离马老师不到几米,要是他没往前走在原地等候我俩,这一下估计直接就撞他身上。

    不用说这是船舱里的七鳃鳗缓过了神,从舷窗看见马老师手电的光亮,奔着光冲出,马老师这下可吓的不轻,直接摊在了石台上,拿着手电不停哆嗦,我赶紧扒着船沿喊:“快关了手电!”手下不停也打开虎头手电摇晃想替他吸引鳗鱼的注意力。马老师慌乱之中听见我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手忙脚乱的却找不到开关,我看他哆嗦着关不上灯,那几条撞在石台上的鳗鱼又已经回过了神,情急之下喊:“别找了,扔上来。”

    这次他可听见了,全力把手电往船上一扔,就像扔个烫手的山芋。那几条鳗鱼刚撞上石壁蒙了一下,回过神来,见一道亮光飞往船上,一个个身体成弓字型跟着往上跳,手电落在我们旁边,我拉着二呆赶紧往后躲开,这虎头军用手电质量还真不错,可惜不错的不是地方,重重摔了竟然没散没灭,几条大鳗鱼都跟着蹦了上来,我和二呆握紧工兵铲,距离那几条又张开大喇叭嘴示威的鳗鱼不过七八米。

    二呆急的骂了街:“去他妈的这几个吹喇叭的傻鱼,哥,咱别躲了输掉什么都可以,别输掉心气儿,拼了吧”。

    我俩从小长大,上了战场都开玩笑斗嘴,这也有稳定心态的作用,我点点头道:“可以啊二呆,看过“追捕”,这是一个老头和杜秋说的吧,你这活学活用,不过现在都看美国片,谁还看追捕,几年前都过时了,嘿,美国片看过么,游侠传奇,我给你当一回屠夫卡曼迪士,打他个埋伏。”

    二呆一撇嘴道:“说得好,可是卡曼迪士这大土匪最擅长打埋伏了,咱这也没埋伏的地儿啊,哥,你还看美国片?一毛两毛的票钱,能换一包绿叶还是墨菊烟了,你舍得?不是每天中午弄个半导体听录音剪辑?得了为了彩电,为了让你不再只能听匣子,也不能栽在这。”说罢一撇嘴举着工兵铲冲向那几个围着落在甲板手电转悠的大鳗鱼。

    我们自遇到这几条七腮鳗除了二呆给过最小的一只一铲子,并没有什么正面硬碰,能躲就躲,这二呆一冲几个鳗鱼也楞了一下,毕竟只是动物,碰见直冲过来的对手本能就是往后退,二呆见鳗鱼往后蹭,当时来了血性,三步并成两步直接拍向其中一只的脑袋,那鳗来不及缩头65工兵铲狠狠砸在其头上,虽然其皮鳞坚韧,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一拍也给它拍蒙了,其他的鳗鱼见同伴被击,身成弓字型掏扑咬二呆,我把手电晃了晃,引的几个鳗鱼往我这一愣,二呆得了空后撤了一步,一条鳗鱼扑了个空,我赶紧抢上前去,用笨重的苏联锹直接立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扑空的鳗鱼背上剁了下去,这下成了,铲子立面铲刃受力面积小,全力下劈直接破了它的皮鳞,硬生生剁进去一寸,我赶紧抽回钢锹,一股粘稠的黑血流出,那鳗鱼扭动着身躯再立不起来,看来是伤了脊柱,我一看得了手,赶紧也往后撤,余下的三条大鳗鱼见同伴受伤,好似闻见了血腥,一齐扬起满是黄牙喇叭嘴扑了上去,吸咬伤鳗,几条大鳗鱼缠绕在一起,那可怜被剁伤的鳗鱼被三张大嘴吸住身躯,不停挣扎,我喊二呆道:“行了,它们内讧了,赶紧扯呼,我这碰巧了剁的准,再来可没这运气了。”

    便喊边扯着二呆,拾起马老师丢上来的手电,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船头,上了石壁上石台小路。

    汇合了还瘫软在地的马老师,二呆一把把他拽了起来,说道:“行了别在这摊着了,等着大鳗鱼给你“温柔的怜悯”么,快起来,趁着他们内讧赶紧跑”。

    我们俩连拉带拽的带着马老师往岸基方向跑,走到一半,全都呆住了,这边船头的石台小路和船尾不同,只延伸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并不连接着对岸,二呆气的直跺脚,说道:“哥,你这还侦查连长,就这样侦查的?没路了,要不别管底下那帮泥鳅了淌水走吧”。

    马老师的精神及近崩溃道:“二位同志,不要管我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让我伴着那些大泥鳅淌过去我可不敢啊,别给你们添累赘了,你们走吧”。

    我又急又气,准备让二呆架起来他淌水,自己探视小路的边缘,二呆对马老师嚷嚷起来:“来我架着你,咱别当脓包,您说介古人也是有病,修个半截道也不噶嘛用的”。

    我也纳闷,这小路边缘很整齐,并不是后天砸断或者地震震塌的,应该就是修建成这样,肯定有什么用意,先思索我边摸索洞壁,果不其然洞壁有一处凹陷,仿佛是什么机关,我往凹陷里掏了掏,摸到一个拉环,我大喜道:“二呆这有机关,带马老师过来。”

    话音未落,就听得古船方向有声响,什么东西跳入了潭水,估计是余下的鳗鱼吃了同伴,跳入水中寻着光亮又来找我们,身后石壁小路也听见趴的一声什么东西落下,二呆忙用手电往后照去,一条鳗鱼直接跳上了石台,从我们身后追来。

    二呆道:“哥,这水里也有,身后也有,他们才是屠夫卡曼迪士匪帮啊,这前后夹击咱可跑不了了”。

    我见情况紧急,顾不得许多直接一拉凹陷内的铁拉环,这一拉没用什么力看来没锈死,机关响动,万幸石壁上一道暗石门应声往内弹开,这要是往外直接就把我撞进水里了。

    二呆大喜顾不上探查是否有机关,就架着马老师先进了石门,我跟着闪进去,和二呆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起把石门推合,一声卡簧声,石门归位,我们三人也瘫坐在地上喘气。

    气喘匀了,马老师也回过了神,我们才用手电照明,观察这间石室。这间石室并不大,不过三十平米见方,高不过两三米,四周也是青石砌成,除了墙角摆着二十几个上了蜡泥封口的酒坛,别无它物。

    二呆说:“哥,这可能是个存酒的酒窖,你看这些陶罐酒坛,全上着蜡封,应该是几百年的佳酿,要不咱开一罐尝尝”?

    马老师已经回了神,说道:“就是有酒也不能喝啊,几百年谁知道有没有细菌感染或者别的毒素生成?不过古墓出酒倒是有可能,七几年马王堆还出过几坛汉代的千年美酒了。”

    二呆喜道:“打进了这井,都是奇形怪状的破鱼破虫子,没一会安生过,你说你那农奴刺猬朋友是害你还是报答你?这进了酒窖还不尝尝鲜,汉代的千年酒咱们没有,可这几百年的明代酒就在这摆着?咱还能浪费?”

    我觉得有什么不对,这风水眼引水脉龙气之地放个酒窖是什么格局?心下不解,举着手电近前观察,这酒坛陶罐也没什么纹理画饰,也没什么异常。便拎起一个小坛子,晃悠了两下,里面好似确实有液体。

    我拿着坛子走到他俩面前说:“我想不通这格局放个酒窖是什么用意,现在咱这处境怎么出去回到井上都是问题,你还想着喝酒?你可心真大,这里面确实有液体,是不是酒咱就不知道了,马老师您看要不咱打开看看?”

    马老师点头允,我接过匕首把蜡泥封起了起,二呆在旁边说道:“哥,你摇晃了坛子说是液体,里面看来不是什么宝贝,要是酒能卖钱么?”

    我边起蜡封边说:“能啊,老百姓坟里的棺头酒压口钱都有人收,这要真是明代酒一坛换几瓶茅台还是可以的,我说你净想着钱,外面几条大鳗鱼堵门不说,船尾石台还趴着只大水蛭呢,你不想想怎么脱困,得了再多东西出不去你卖给谁?命要没了钱花的了么?你俩都离我远点,看那毒尸大水蛭,这里面要是什么痋术毒水也不奇怪。别一起中了招。”

    说话间我把坛子撬了开,小心翼翼的拿下泥封,并没有酒味窜出,却飘出一股油腻味,我拿着手电往坛子里面照明凑过去观察,发现里面只是半坛子黑油,质地粘稠,我不解其意,让马老师和二呆同来观瞧。

    马老师在瓶口看了看道:“这是石油无疑,古代攻城器械常用燃料,别看这石油现在是重要战略资源,咱们历史上早就有开采记录了,唐代叫石脂水,五代时叫猛火油宋代叫脂水,明代的两本著作武备志天工开物内都有记载,相传1521年,也就是早在正德年间,四川嘉州就已经建成明朝首个石油井”。

    二呆不解道:“这明代老太监替他主子在这引水脉龙气,放这密室藏火油干嘛用?想是认为奇货可居,囤着点国家管控物资准备死后上阴间投机倒把”。

    我听他又胡说,一搭理他准又要和我掰扯,便装作没听见,和马老说道:“这石油也是隔绝空气的介质,没风水上的说道,莫不是用来保存什么东西用的?”

    马老师点点头道:“有道理,刚小于同志问得好,在这摆石油坛子确实是没什么道理,小周你是风水行家,若是没有风水上的典故,想来便是保存坛内物品所用”。

    二呆一听来了兴致说:“哎呦,又碰上宝贝了,我说这趟就弄点破木头片,烂锁头,哦还有太监牌和假炉子,就这么几个破玩意也不解渴啊,这还有物件,咱这来运气了,我看看到底是嘛玩意用泡这战略物资里”。

    他说罢便卷起袖子往坛子里伸手捞,和摸鱼似的来回划拉,片刻,他好似摸到了什么,微笑说道:“有啦有啦,有东西啦”。一扬手把他摸到的东西挂着粘油提了出来,我和马老师一看,直惊的是目瞪口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