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你是我的情有独钟 > 《你是我的情有独钟》正文 第十三章:无望的真爱遇上兽行的侵占
    在头顶十五瓦发出柔和光芒的灯泡下,三月花没有在乎过自己赤裸的身体是否有得体的姿态和优美的曲线。

    她像一只仰着的大青蛙,向上弯曲起双腿,等待他这个勇猛异常,冲锋陷阵的战士把她带到了战火纷飞的“战场”……

    三月花因为爱付出爱,李川博因为性付出了性。

    搂抱着眼前人,他想到的是另一张脸孔。

    这一刻,他的身体被束缚在不情愿的领域里,而他的思想是自由驰骋的,在自由思想的王国里,他用无上的权力交换着怀里的女人——她是苏卿雪,他以爱苏卿雪的方式抚摸着怀里的女人,以对苏卿雪无尽的爱恨交织,无尽的思念,以世间再无他这样痴情男子的形象、所汇聚的一切喷涌的情感交流的爱意,全都以实际行动倾注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他让三月花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他分开五个手指头撩起三月花乱蓬蓬的头发,把它们一根根捋顺,试去她额头、鬓角、胸前沟壑内的汗水,用脚踢起被褥盖住她裸露的全身。他发自内心的一系列柔情蜜意的举动,只有苏卿雪才能唤起他爱一个女人的灵感。他依然沉浸在对苏卿雪各种执迷不悟的幻想里。一种乐极过后的生悲,一种被平时热爱他的所有人抛弃的孤独感,这时在他在脑海中形成挥之不去的阴影,使他痛哭流涕,在三月花漏风的洗漱间里带来浑身寒意的时候,他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拂去长睫毛上的濡湿,一个人默默无语地宣泄过后,慢慢又快恢复了平静。

    凉夜如水,窗棱外清冷的月亮以人类肉眼不能看清的速度在向黎明奔跑,仿佛把月光遗落在大地上了,它从窗户上照射进来,照在架子床的帐幔上,照在筋疲力尽的两个人的面颊上,照在沉沉入睡发出均匀呼吸声的被褥上,他们的表情有幸福过后的安静和松懈,他们俨然似一对新婚夫妻。

    清晨的一声犬吠,李川博睁开眼睛闪进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起初以为三月花是“齐天大剩”老姑娘,想不到她早已失身多年,因为从她昨晚经验丰富、干劲十足的气魄里可以判断出来她可是久经沙场的老革命,日后真该刮目相看。而这些沾染过三月花的男人都没有让她变成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新娘,那么自己将来也无需去负这个责任了,三月花不是老处女,让李川博想起来感到一身轻松。

    他心下正想着的时候,三月花睁开惺忪的睡眼,翻过四肢黏住了李川博,一条腿横跨过来正好架在他身上,把他整个身体压在下面,使是李川博动弹不得,他的思想被压成了短路,脑海一阵茫然与空白。

    三月花用渴求的眼神望着李川博,把自己的脖子伸过去凑近他的脸,亲他脸蛋,亲他薄薄的四周布满胡须的红唇,嗅着他身上健康、风雅、野性的多重味道,这些味道再次摧开她身体里欲望的味蕾,使直接的三月花表现出赤裸需求无声的呼唤,李川博被她肢体的语言所挑逗,体内的热血经过一夜的奔流,刚刚和精神一起苏醒过来,就又在她的热情里很快沸腾起来,战争一触即发……

    李川博猜想三月花由于失身过早,现在过着单身日子,被幽禁且旺盛的情欲一旦开闸泄洪,大有滚滚长江东逝水之势,一发而不可收拾。几个回合下来再去看她的表情总是意犹未尽,而这时的李川博可以百分之百满足她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他们的床笫之欢对三月花而言真可谓是有着情投意合的融洽。与她相比,他更像个掌控全局的情场老手,这场游戏他玩得顺溜、成功、圆满毫无破绽。他对苏卿雪的爱已经成为另一码事。

    现在,一张床看起来又进入台风肆虐后的一片狼藉,三月花懒于清理,两人又继续睡回笼觉。

    李川博有心事,只眯一会儿眼睛就醒了过来,他没有马上起床,躺了一会儿,看了看还在沉沉酣睡的三月花,便蹑手蹑脚地下地,感觉脑门有些发胀,想着昨晚身体流出的汗水把全身的肌肤都浸透后又被夜风吹干,现在黏糊糊的让人无法忍受,不由分说他又一头扎进洗澡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三月花早已起床,亏她想的还算周到,已经将他昨晚换下来的一身衣服用碳火烘干,他接过干净的没有褶皱的衣裤,感激地在三月花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是来自天性涵养里对女性的尊重,三月花的感觉却错误地偏离——以为那是他情真意切的表现,以为那是依依不舍的爱恋。

    李川博转身走进他们一夜狂欢过后的卧室,像变戏法一样从床底摸出他要的东西放入夹克衫口袋。在卧室里来回踱着步子,打算收拾那张看起来依然十分搞笑的床铺:一塌糊涂的枕巾,被褥,草席,让他现在看了十分尴尬,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收拾,只好作罢。这时隔壁厨房传来“霹雳啪啦”烧柴的声音,三月花正在做早餐。

    李川博走出卧室的时候看见外面大坪上早已日上三竿,他连忙来到厨房帮忙,去屋檐下把鸡笼打开,囚禁了一个晚上的鸡从笼子里百米冲刺往外猛闯,把竹编轻便的鸡笼踩得东倒西歪,他没工夫闲着,又去给大黄狗喂食。两个人像是一对夫妻正过着田园牧歌般的恩爱生活,三月花看着鸡飞狗跳的热闹场景,“呵呵哈哈朗声笑个不停,她喜欢李川博不需要吩咐眼里就有活的劲,在她们农村,这可是一个劳动力难得的可贵品质,李川博不但眼里有活,他还想得相当周到,盛好两碗稀粥,添上菜,亲自端给卧室中的外公外婆。

    做完所有的活计,李川博打定主意今天要离开。他不是猪八戒,这里也不是他的高老庄,不能乐不思蜀,他想着要怎样与三月花道别时脚已踩进厨房,三月花已经舀了一大海碗的粥在等他,李川博闷声不响的接过来埋头便吃,吃完一碗再添一碗,就这样不吭不哼地连续吃了五碗稀粥,他要把肚子尽量撑饱,等会儿走山路才有足够的脚力。

    三月花似乎情绪高涨,看着李创博一碗接一碗的喝稀粥,心下想:还好她适才煮出了猪食的分量!不由得“呵呵哈哈一长串笑下去。李川博觉得她笑的真是莫名其妙,他没有胆量用眼睛去看她,唯恐三月花会识破这个男人心里的虚情假意,这对她不公平,他承认。但是命运对他又曾几何时公平过呢?他想应该在甩开她的时候对她说点什么,可是他找不到话题,嗓子眼也有点堵。三月花纵情大笑的时候他更不敢说话,他拿眼睛去望向别处,厨房的窗棱上有一线被风吹动飘落的蛛丝,在没有方向地飘着、飘着他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严格地说三月花有恩与他,但这种恩在她这里不是除却男女私情以外发生的。以她的人品,她不会去干那种吃饱了撑着给别人雪中送炭的事,看的出来,她的思想境界还没有达到助人为乐的高度,他没有冤枉她,在没有秘密的欢堂镇,她的一贯行为都很自私。至于她的恩惠,他无法按她的要求来偿还。

    所以李川博突然间觉得非辜负三月花不可,不辜负她,那就要以毁灭自己日后的幸福做代价。李川博清了清嗓子:

    “月花!我要走了,你请保重。”

    三月花“嗯”了一声然后说:

    “我早猜到你不会在这种地方久留,确切地说不会在我身边久留,你的心太野了。”三月花看上去还是满开心的表情:

    “你恣意要走,我祝你一路顺风!欢堂镇并不是一个让人实现梦想的地方。”

    听上去三月花说了一句人话。他有点语重心长:

    “那么月花,请多保重!”

    三月花不再为难李川博,再说他要走,是在她预料中的事。

    “月花!最后请允许我说声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感激在心。”

    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也婆婆妈妈起来,说了一句客套话之后,他再说不出别的什么话,别的话都是违心的,他不想自欺欺人。

    但对他的辞别,三月花显露出的从容令他有某些心悸和不安。她丝毫不留恋的口气在李川博看来是有些反常的,三月花胜券在握的神情好像在告诉他:凭他今后在哪个天涯海角叱咤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他不过是她手里的一只猴精。

    现在三月花又要对他嬉戏一翻,为掩两位老人家的耳目,她招呼李川博到虚掩的房门后面,三月花一仰脖子送上自己温热的薄唇,李川博下意识地附下颈项,俩人又如胶似漆地亲热起来。李川博感觉这时自己灵肉分离,成了三月花的提线木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新鲜感已经消失殆尽,周身骨骼都泛着厌倦,三月花的口气里带着教养底下的横蛮和一贯的爽快:

    “你走吧!李川博。不过,你会回来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来到我身边。”

    李川博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内心感到厌烦,保持着沉默。

    三月花盛气凌人地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

    “你信不信?李川博!你会回来,你会来到我身边。”

    三月花的口气里似乎预测到李川博未来要对她的态度,李川博站在木板房门口,两手交叉放在身后,放眼望向他即将要踏出的那条山路,一副荣辱不惊的表情,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冷漠,他用这种冷漠针对着她,是凶残而无情的。这种冷漠无声碾过她在他看来低级趣味而原始的心灵,那心灵里孕育出了属于她那一层界面的悲凉,这层悲凉被他敏感神经捕捉到了,三月花的这层悲凉是他始料不及的。许久,他苦苦地笑了一下,心里升起日后他会以为实在是多余的怜悯:

    “我当然回来了,月花!欢堂镇是我的家,我这辈子走得再远,最终还是要回到家里来的,再说你在欢堂镇等我,我不回欢堂镇还能去哪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川博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的一切言语都是不真实而虚幻的,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在说话,这些不真实的态度里只有一种感觉千真万确,那就是他死也不会真正爱三月花,一个人的感觉无法欺骗自己。三月花听着李川博向她表露的心迹,心情愉悦的放松了下来,对他的回答不再起疑。

    在这个深秋的晌午,李川博离开了龙山乡这无名的山旮旯。三月花倚在木板房门上目送李川博背影渐渐远去,她的目光似两把飞镖扎进了他后背的要害,李川博始终不敢回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胆怯,直到他预计看不到三月花脸上表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看在微瑟的秋风中、在淹没头顶的芦苇花丛里,看到了三月花已经模糊的身影向这边挥手,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也感觉到了自己在三月花面前的丑陋,但他狭隘的心胸腾不出任何一个地方去容留三月花这等女人。她对他再好,他也要抛弃她,内心属于善良的一部份柔弱仿佛深受人性泯灭的挣扎,让他有一阵子不适应自己的野兽行为。但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好过,他很快为自己找到自甘堕落的理由——三月花是自愿的,她爱他,真爱是不求任何回报的一个要为自己道德罪名开脱的人是不会没有词藻的,理由可以有千万条。

    其实,他一旦知道三月花的为人处事以后,就会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她,她不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几个字,但她的人生阅历里已经把这句话演绎得和她的做事风格一样淋漓尽致。如果李川博是一架飘走的风筝,那根长长的线早已被三月花牢牢地抓在手中,她一刻都不会松开。

    离开龙山乡后的李川博对前程感到了虚无缥缈和麻木,他没有因为口袋里装着沉甸甸的宝物而欣喜过,内心原本有一枚指引脚下道路的指南针似乎突然间失灵。正是在心情这样凌乱杂沓的时刻,再一次浑浑噩噩地来到了苏卿雪生活的这座城市。

    而此时命运给他开起了戏剧性的玩笑,通缉他的头像正贴在电影院一场商业演出的海报旁边。海报上赫然有苏卿雪笑靥如花的倩影,很显然她在那场商业演出有歌曲表演。他知道她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舞台,正在那里施展自己的天分,知道她正迈向一扇属于自己的理想大门,毫无疑问,她能从自己未来的道路里培育出她和人们共同认可的伟大。

    他虽然很难抗拒那场演出的诱惑,但是现实给他们带来的差距使他产生了去面对她的极度恐惧。在世俗的眼光里,他正在污水横流的阴沟里蛰伏,像褐家鼠一样探头探脑地向外界寻求各种欲望。他想起了悟慧此时如果在身边,一定会为他这只谜途羔羊的心灵指点迷津,定然会告诉他:他对现实的恐惧终归到底缘于自卑,这时他又想起了悟慧十年后第一次见面的一句话:你的生命终究太多情,人世间有的是多情总被无情伤的游戏。”是的,他自卑的根源是这没有指望的痴情的根源。对现实的恐慌加深了他的自卑,自卑给他的勇气当头一棒。

    他觉得这场自卑需要足够的被世俗认可的实力才能克服。他因为再一次发现自己在爱情面前的怯懦、无助而放声痛哭,不为命运的悲哀与绝望,不为随时降临的自由末日,他还从未用泪水与命运妥协,认输过。唯独这场绝望的爱情,几乎要让他在自己的眼泪里溺亡。

    当然,在年长以后,他对苏卿雪的痴情生涯一点也不亚于年轻时期所具备的激情,但他认清了这段疯狂的岁月,这段疯狂的日子实属“无聊顶透”。他一辈子都在爱她,只不过每个年龄段爱她的方式不同,他后来鄙视这些爱得“无聊顶透”日子里的自己,在这些日子里,他显得消极、颓废,生活无望。那是一个他不能长久容忍的形象。

    在那些他认定无聊顶透的日子里,他在性格上形成了记下时间刻度的习惯,他觉得爱成了一个人的事的时候,要履行一种没有第二者知道他对爱表达的一种方式,他在记事本里写下那是某年某月某日一个万物被撒上金辉的黄昏,充满罗曼蒂克的黄昏,一个适合恋人在洒满金辉丛林中漫步的黄昏他神情恍惚地走过通缉自己的肖像前,穿过无名的街衢,看着涌动的人潮向电影院汇聚,观看一场高规格的商业义演。苏卿雪在即将降临的死亡阴影笼罩下,着装曳地飘逸的洁白长裙,脚步轻灵地步入灯光闪烁云雾缭绕梦幻般的舞台。在人们眼里她就像天使的降临。在专业人士的眼中,她的歌声也许还带着那么一丁点瑕疵,但这丝毫不影响观众为她捧场的热情度,演出在观众席掌声雷动中圆满结束,荣誉正把她推向未来的另一个高峰。

    实际上是,苏卿雪从繁华的顶峰下来后掉进了自己冰窟窿的世界,当她看到李永成神情愁苦又凝重地向母亲道出李川博现状时,她才知道李川博的现状有多么遭殃。苏卿雪拎着刷洗得干干净净的书包从李永成和母亲中间穿行而过的时候,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她吃惊地发现,自从对李川博的态度改观后,他负气而去,使她连日来一直难以释怀。以前那么不愿意面对他,现在居然渴望与他重逢,使她更加惊讶的是,她竟然会有那么多的心里话想对他说。她对他太了解了,他是一个从来不记前嫌不记仇恨的人,她甚至愿意放低姿态向他道歉,她弄不明白李川博负气离去竟然如此干扰着她每迈向董秦一步的心情。现在发现只有她和李川博的感情被相安无事地保留下来存放于心,她才会全心全意地和董秦走过每一个相爱而真实的日子。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她无法拒绝记忆给她带来的甜蜜,在董秦从无一刻减弱博取她芳心的激情里,她学会了去爱记忆中的李川博,在幻想中日趋完美的李川博更加能够胜任她对爱的憧憬。

    但是对感情专一,只愿全心全意去好好爱一个人的苏卿雪来说,这种臆想的感觉对她而言是烦恼不堪的。没过几天,她对李川博超出自己想象炙热的思念,像烙铁扔进了冷水中,完全冷却了下来输给时间。那毕竟既不真实,又没有在记忆中留下深刻络印的经历,她在思念碳火的余烬里找到的依然是仅存的友情。

    母亲和李永成的窃窃私语不停地传到苏卿雪的耳朵里来,听说悟慧那个年轻僧人身上什么宝物都没有搜查出来,被判六年监禁。苏晴雪从厨房的门缝里看到母亲的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

    叶露珠的一颗心都在李永成身上,急他所急,更何况她喜欢并且欣赏李川博这个孩子,他身上所流露的种种恶习都能被她平日对女儿吹毛求疵的心宽容地包揽下来,觉得那是这可怜孩子遭受到命运的不公正带来的结果。

    叶露珠良久地拧着眉头,婚姻的惨败其实没有给她的人生带来太大的影响,即使有,那些漂在老旧时光中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她从来不去碰触。在女儿眼中,她不再以气质取胜的魅力已经毫无魅力而言,她以和李永成在一起的“俗”作为精神上的化妆品,在自己以往优雅的个性上扑着“老天真”的粉末,其实这更显露出她心灵的苍老,遗忘在内心修炼自己,现在时时显露出过多世俗上的乏味:

    “川博这孩子啊!躲着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他如果有电话给你,你得赶紧让他投案自首,极早减轻罪行。”

    李永根接过叶露珠的话茬:

    “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这么多天了,他没有电话,他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现在就到所里去说清楚,不至于判重罪。年轻人又是初犯,他们所盗的并非古文化遗址,再说没有对墓穴内造成太大破坏,他们没来得及打开棺椁呢!他这样一跑,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了。现在,唉!这孩子。”

    原来是李川博溜之大吉后,悟慧尽一切努力让棺椁看上去原封不动,他所掌握大量古墓知识果然学能所用,逃避一时而蒙混过关了。

    儿子逃犯身份带来的压力让李永成俞显苍老,他把眼镜从自己脸上卸下又戴上,他与母亲的对话始终都是两个人在黑暗的空屋子里摸索,找不到门的出口,谁也无法从对方的言语上找到答案和得到安慰。

    苏卿雪此时阴郁的心情被他们带进了那间黑暗无门无窗的空屋,这感觉让她几乎窒息,那个她再熟悉不过、占据着她整个童年特殊地位、时候让他欺负的李川博,在他们谈话里似乎永无出头之日了。

    “他会回来的,他会的,总有一天他会来到我们身边”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无论如何不相信李川博会没有出头的那一天。苏卿雪丢下书包一路跑出店门,下意识地朝“知同公园”的方向奔去。她以为此时只有安静的、远离闹哄哄、芜杂人群的地方才能平息她纷乱的思绪。

    公园果然冷清,游人寥寥,她沿着熟悉的老路走下去来到她原来坐过的木条长凳边,上面铺着两三片秋天枯黄的落叶,她用手将它们轻轻扫落在地上,仿佛触摸到生命的无常,随后心里有个强烈预感,她再也见不到李川博,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了,她不会去刻意找他,她没有地方找。

    现在,她对他没有爱的幻想,但希望他平安、健康,幸福。她不愿听到他的坏消息,因为只要听到他经历不幸对她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打击,同时她也极其不愿意听到李川博爱上某个女孩的消息,想到这一点,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自私的超出自己的想象范围。仿佛看到生命里另一个自己露出的狰狞面孔,但她没有过多的去抗拒那一个狰狞的、自私的自己。后来她想一个人之所以会犯错误,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任何行为都该被世人接纳或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