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你是我的情有独钟 > 《你是我的情有独钟》正文 第十二章:狭路相逢
    李川博往山下走时不忘摸了摸口袋中的金手镯和金佛,那是在埋其它宝物时特地要带走的,想到它们既不会占地方,日后又大有价值,不免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他又看了看口袋中的电子表,时间显示下午一点半钟,先前吃下去的酸枣在他热火朝天挖坑中那点热量早已耗尽,这果子还有消化作用,估计连昨天残存在胃里的食物也被酸枣像搅拌机一样消化掉了。感觉饿鬼又张牙舞爪的前来缠身,只觉眼前发黑,走下坡的路似乎两脚都踩在棉絮上,软绵绵浑身没有一点劲。他心下异常明白,这打颤的双脚要把附在身下这条鲜有人走的陡峭弯道走直,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山脚下找到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快速离开。

    现在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走得离欢堂镇越远越安全。在山里生活习惯的人走起山路来犹如平地,虽然浑身没有劲,仍然可以健步如飞,到山脚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山脚是一大片洼地,果然有一户人家的青瓦房顶在毛竹林里若隐若现,房屋不大,刷着白色的外墙,屋前有一大片菜地长满秋天里的瓜果蔬菜,有一条溪流从房屋后面的山上倾斜而下绕过屋,哗哗的流水声追逐着季节的脚步奔向远方。李川博心头一阵惊喜,却又有些微怯,他没有忘记自己逃犯的身份,正当他思索着如何叩门挖言辞的时候,突闻接连不断急促的犬吠,一条肥壮的大黄狗呲牙咧嘴闪电般向他冲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李川博熟悉的身影跳了出来,把大黄狗要吆喝住了,定睛看去不由呆了一下,眼前活生生站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阵子给他理板寸的三月花。

    怎么会在这里遇上她?命运无法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答案,他也无法拿“缘分”敷衍人生际遇,他更不能服从三月花的出现是摧毁他、使他永远置身于爱情破灭的伏笔这一说法。她与他的命运何干?但就是这样一个三月花,被命运的皮鞭所驱驶拦截了他的前半生渴望真正爱情的时光,影响了他后半生要得到幸福的权利。

    以前听村里人说三月花生性泼辣,这样的女人不可轻易得罪,但是如果让他在她面前竟说些奴颜婢膝的话去讨好她,他又绝对做不到,他生来不会虚情假意的去巴结任何一个人。尽管此时饿得双脚快要跪到地面上去了,他依然是块顽固不化的石头,打算见机行事

    平常对喜怒哀乐都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三月花,见到满身泥土、鞋子脱胶的李川博,起初吓了一大跳,满脸疑问:

    “哎呀!天呐!怎么会是你?李川博,你是从一个飞沙走石的世界里出来吗?”

    三月花见到李川博,其实内心感到的是无比惊喜。

    “一言难尽!月花,能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我真感到高兴。”

    这是李川博发自内心的声音,他想他的性命被搭救的真是够快,现在饿得每说一句话都在喘气,三月花会施舍他一口饭吃那是不必说,自己虽然不喜欢她这一类型的女性,总归还是感到温暖和亲切。

    三月花心头一阵热浪袭来,李川博“高兴”的用意到了她这里却在内心转化成儿女私情的一种暧昧。

    “这儿有什么可吃的吗?稀粥、番薯都可以。”

    李川博直接了当地说明来意。

    三月花盯着李川博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哈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嘴原本不是很大,但经她这样放声大笑后,整个嘴型就显得开阔,她的笑容没有丝毫动人之处:

    “呵呵!哈哈!我们欢堂镇的贵族后裔,你原来的时尚可是我们村中的领头羊啊!记得你很久以前就在头上喷定型发胶,第一拨穿上九寸宽喇叭裤的人可是有你的一份哦!今天是什么使你变得如此狼狈呢?”

    李川博听着内心有些尴尬,想不到自己曾经给她留下了一个这样的印象,也想不到三月花会在私底下这样细致地观察过他。欢堂镇历来是个没有个人秘密隐私的地方,谁家发生芝麻绿豆事,第二天全镇皆知。至于许多人都会叫他贵族后裔这一称号,他并不爱听,觉得那里面充满嘲讽。三月花这样一惊一乍地叫,更加突出他内心的落魄,他想如果她对他真的有那么一些好感,就不应该用这种冷嘲热讽的口气和他说话,这增添了他对她的厌恶,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当然他知道她是无意的,那是缺乏教养粗枝大叶性格上形成对情感的迟钝,这种迟钝会给他们心灵带来永远无法保持共鸣的距离。如果换一个环境,他不会和这样的女人再多说些什么。

    李川博思忖之间跟随三月花来到厨房,她掀开八仙桌的桌盖,桌上摆放着他们中午吃剩的饭菜,虽然不多,但李川博没有任何苛求,三月花预备放进铁锅里热一热,被李川博阻止了,他那正痉挛着的肠胃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干,他接过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没有想过要博取三月花的芳心,在她面前有意地注重着言谈举止来树立良好形象,他在饭桌上是完全放松而随意大口地拔着饭,那样子说明他之前实在是饿荒了,他对周围外界一切都不管不顾,三月花在旁边看了有些着急,不得不担心地提醒他:

    “唉!天那!你可以吃慢些,喝点汤,好喝的丝瓜汤,这是秋天里的最后一条丝瓜呢!”

    三月花说完目光没有移开,像浏览风景一样的看着他,他的放松和随意在她眼里恰恰形成男人的一种美好形象,这种草莽英雄气概形成他独特的魅力,三月花对这种魅力一时无法抗拒。

    看着李川博一会儿就将桌上的剩饭剩菜一扫而光,肚子还只吃七分饱,他嘴上没说什么,在这件事上细心的三月花却看在眼里,她没等李川博开口,又在铁锅里煮了三只鸡蛋,三月花一边往灶洞里塞柴禾一边告诉他:

    “你不觉得诧异吗?怎么我会到这种地方来?你对这一切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

    “非常好奇!我正想听你说。”

    三月花心下寻思:这还差不多,说明他对自己是很有兴趣的,否则他怎么会对自己产生好奇?

    “这里是我外婆的家,我每年都来帮忙秋收,外婆外公都太老了,我的两个舅舅早已搬到镇上去住,他们有家有室,偶尔才来山上的老房子里看看两位老人。”

    李川博这个时候想起了他在山上看到的几亩翻着黄澄澄稻浪的梯田,心下想大概就是她外婆家的田地无疑,三月花接着又问:

    “说说你的情况吧!为什么会这般的灰头土脸,就像个盗墓的逃犯。”

    三月花的信口开河让李川博心里一阵紧张,他可完全没有想过要向她说出实情,现编现卖的灵感也随之降临心头:

    “我昨晚出来打猎迷路了,我平时一直都有打猎的爱好,这个你可能没有听说过”。

    三月花瞪起了眼睛反驳他:

    “谁说的?我当然听过,有一阵子村里人扛回一只野猪,不是也有你的功劳在里面吗?”

    他想她真是好记性,那都是三年前的成年旧事了。

    “你打猎的铳呢?你昨晚在哪里打的猎?怎么跑到龙山乡的地界来了?”

    李川博这会才明白过来自己所处的是龙山乡的地盘,龙山乡虽然和欢堂镇山脉紧密相连,这里已经是另外一个省份的地界,龙山乡属于另一个省份管辖的区域。欢堂镇这个地方正好处在两省交界处,两村历来有攀亲的历史,三月花的母亲就属于隔着省份嫁到欢堂镇的外来户。想不到她对自己昨晚的经历兴趣会这么浓,李川博只好又脸不红心不跳地编起了谎话:

    “那是多晦气的事,我一个人独自进山,没有邀同伴。被一只大野猪在身后追赶,当时为保住性命让自己无牵绊地跑得快一些,我把铳给扔了。在山上摸黑前行,尽管借着月光我还是迷路了,直到天明,后来居然跑到龙山乡的地界,这不,就在这里遇到你了”。

    她瞪着那不大的眼睛:

    “这就是你昨天晚上的传奇经历了?不过我可从来没有听说野猪是会追人的,你们打过猎的人都知道,只要在夜晚的森林里点上火把,保管野猪吓得四处逃窜,你遇到的是一只什么野猪?还会追赶人,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

    三月花咕哝着把三只鸡蛋从锅里捞上来。

    “你还别说,月花,我遇到的是一只大公猪,凶猛程度和老虎差不多,哪里来得及点什么火把呢?被追上非被它咬死不可,所以我跑啊!除了跑也别无其它办法了,逃命是上策,要不然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和你见面?我早成野猪嘴里的美餐了。”

    李川博不忘翘起自己裸露在运动鞋外的脚趾,以此来证明他昨天晚上跑了太多的山路。

    三月花听他说的有板有眼,还以破鞋为证,不由“噗嗤”一笑,心里荡起一阵涟漪,脸上泛起了少女的娇羞。

    李川博不经意瞟了一眼三月花故作姿态的笑容,却突然有个重大发现,她的一颦一笑是显得矫情了一点,牙还算是好的,闪着洁白的光泽,眼睛虽然不大,眼珠水灵生辉,这促使她一张平凡的脸上居然也闪动着一点明眸皓齿的光彩。仔细端详她的脸,也能看出几分姿色来。遗憾的是,这几份难得捕捉到的姿色在平日里被她粗俗的举止、无知的语调完全抑制下去了。因此他依然没有被她的笑容和脸上的红晕所吸引。接着李川博毫不客气地吃起了煮熟的鸡蛋。吃饱喝足便向三月花提出要求引见她的外公外婆,三月花把李川博领到厅堂,只见外公一人靠在竹编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发现有人走近,便立刻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位约莫七十开外、精神矍铄的老人。平日他的生命多数时间在于静止,像寺庙里和尚打禅,也像是动物的冬眠。三月花告诉李川博这是外公现下的生活习性,自从外婆行动不便,他就不爱运动了,每天在太师椅上守护屋内的外婆,像一只忠诚的狗对主人的守护。外公耳背得只能让三月花给他打手势,李川博正惊讶于外公靠什么来辨别听力,因为他明明发现自己在远处走向这里的时候,老人家就“蓦”地一下把眼睛睁开,把目光投向了声源。原来当一个人身上的器官丧失某种功能以后,其它感官便会立即开启这项功能,来完成受损器官不能传递给大脑的任务,比如盲人是用一颗心在看七彩世界,想来她外公很好地运用了他身上的第六感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森林里的新鲜空气和与世无争的氛围养就出老人家如天空明镜般慈祥的脸,他向李川博这个逃犯友好地微笑点头,李川博也回复对方以天真微笑并模仿三月花打着手势以示问候,三月花见李川博现学现用惟妙惟肖,毫无语言障碍地和外公“对话”,对他模仿的天赋大加赞赏,忍俊不禁。

    外婆半躺在昏暗卧室的床上休息,两年前她因上山打柴禾摔折了腿,行动上变得像瘸子一样不方便,身骨子还算硬朗,因此她每天在床上半靠着床垫极少下地。三月花领着李川博来到外婆床沿,深山老林常年见不到几个生人,偶尔有陌生面孔出现,不管你是哪路英雄,哪条道上鼠辈,主人家不但毫无戒备,而且不胜欢迎。外婆的耳根倒是机灵,李川博连忙向外婆打起了招呼:

    “外婆,你好!我来自欢堂镇,如果你想起来走动,我牵你下地!”

    外婆向他摆了摆手,慈祥而乐呵呵地笑起来:

    “好孩子!用不着了,我每天这样躺着已经习惯。”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渐渐洒向这一片山林和洼地,远山已经笼罩在暮色之中。李川博抬起头望向眼前那一层层梯田,那棵酸枣树和栗树都不在视线之内,他这时在心里做了决定,准备天黑之前离开这里,到沿着山体的公路上去拦车,再去找安全的地方落脚,把身上带的宝物出手。

    他来到厨房向正在忙碌的三月花说明来意,三月花听他说要告辞。立刻显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

    “你不能走!要走也得等明天,从这儿走到公路起码要步行两个多时,况且你对道路又不熟悉,天马上就要黑了,这太不安全啦。看你猴急什么呢!”

    三月花说着说着面部表情显得越来越凶悍,觉得在和个李川博的短暂交往中,他已经完全俘虏了她的芳心,她喜欢这样的男人,已经抓到手的机会她怎肯轻易撒手!听他说要走,这可把三月花忍急了。

    她毫无遮掩地在李川博面前暴露着自己的坏脾气,他没有针锋相对的和她执拗,冷静地想了一会儿,觉得三月花的这番话也无不是道理,现在自己的处境谈不上在哪里危险在哪里又是安全。倒不如在这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住上一宿,明日再出发也无妨。他最需要的是好好洗个热水澡,把周身上下尘土、汗渍都清洗掉,有生以来自己还从没有这么邋遢过,李川博转过脸去对连做饭都没有心思的三月花抱歉地一笑:

    “好吧!月花,听你的,我打算留下,不过这又得给你曾添不少的麻烦”。

    三月花转怒为笑,心想:我愿意添这个麻烦,”同时她又发现了自己为什么喜欢李川博的充分理由:他不像个老粗,他阳刚的外表下尽显着男性的温柔。殊不知三月花对着李川博教养低下地大呼叫着不让他走的时候,他差点就没忍住给她一个耳光,所以他最终留在这个山旮旯里,不是三月花的再三挽留,而是他的需要。

    预备留宿的李川博没有闲着,他帮三月花去劈柴生火,拎水涮锅。三月花心花怒放,沉浸在他们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的情景里流连忘返,不能自己。好一会儿三月花回过神来,准备为大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她兴高采烈地切开腊肉、和生粉煎鸡蛋饼、涮熏鱼没多大功夫一桌香气扑鼻、丰盛的菜肴便摆满了八仙桌。外婆不方便到厨房来用餐,于是在她大卧室里另外支起一张四角圆桌,三月花把菜肴一式两份分开,用一个竹匾托盘托着送到卧室,让外公和以往一样陪着外婆慢慢用餐。

    三月花拿着托盘一路跑回来的时候,李川博已经为她盛好米饭、摆上碗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她,还特地为她剥了一颗鸡蛋放在她的面前。现在这里只剩下两人世界,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两个人都有所觉察,当生活中两个陌生男女关系一旦上升到一起用餐的时候,心情便会不由自主地发生着向对方靠拢的微妙变化,那种变化对三月花来说是喜不自胜,幸福的变化。李川博却显得异常难为情,骨骼酸楚,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匆忙之间他站了起来对三月花说:

    “你先吃吧!我得去洗个澡。”

    三月花暂时收起了横蛮的性情,但她性格里的强势和固执己见已成为她处世的秉性,像遮不住的狐狸尾巴,时不时的就会暴露出来。即使她希望自己和善温柔,表现出来的却是古板与生硬。看着碗里那只剥了壳的鸡蛋,她那暗许的芳心汇成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我们一起呀!你没来,我是一口饭也不会吃。所以你洗澡不要太磨蹭,对了!我去找舅舅留在这里的睡衣给你。”

    李川博没有回答三月花的话,他瞟了一眼处于兴奋状态的三月花,整个人显得痴愣,内心感到晦暗,无法体会三月花的心情。

    他机械推开厨房的侧门,那里是用简易木板搭成的洗澡间,木板房沿着山体而建,他用水缸里随时溢得满出来的山泉水冲洗自己这连日累积的汗渍和浑身的泥垢。山泉水透心凉,冷得他上下牙齿直打哆嗦。

    当他抚摸着自己身体坚硬、粗壮完美的那一部分肉体时,一个发育成象秋天里完全熟透果实的身体并以无比狂野的威力促使他渴望得到抚摸,拥抱和圣洁的爱情。每一次这样的时刻,苏卿雪的影子便跃然脑海,但只一会儿功夫他就将她的影子抛却,自从盗墓以后,他不允许自己再去想苏卿雪,他已经不配去想她。除非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他才会在心中重拾起她的倩影。从一夜之间变成逃犯开始,自己就将她整个人的影像封锁起来,幽禁着内心对她那一份至死不渝的感情。

    等李川博从澡堂出来,见神情亢奋的三月花早已斟满两碗米酒,她端了一碗给沐浴过后身上飘着香皂芳香的李川博:

    “来吧!你我都随意。”

    她豪放地“咕咚咕咚”先喝了两口农家自酿口感纯正的米酒,李川博暗自寻思:三月花这次真是要诱敌深入吗?借着酒精的催情作用,她招呼李川博坐在自己的身边来。李川博起初并没有挪动身体,他是理智和清醒的,他在内心把三月花和段晓梦做了比较,段晓梦——那个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起过买卖下认识的风月女子,那种用金钱买断肉体的一时之欢,事后提着裤子拍拍屁股走人的举动,使他觉得那是作为一个人完全的野兽行为,这些行为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觉得自己在那段经历里是无比龌龊的。三月花不同,他虽然从不曾想过要爱上这样一个女人,在三月花端出酒碗的盛情里,他回敬给她的并不是纯粹原始的性的冲动,那里掺杂着他脆弱的感情流露,这种感情也许就是天空中刹那间烟花的绽放,消踪即失,他心里最清楚,事后他将辜负于她,所以他有所顾忌,矜持着自己的态度。

    不料想没有靠近三月花的他,正好激起她更加饥渴的味蕾,挑起她怪异味口,她不喜欢太主动的男人,一上来就动机不良地与你撒欢儿,她以为这种男人品味最为低下,现在李川博的矜持对三月花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撩拨,激发起她对肢体渴望汇合、较量与冲突的无限遐想,她那野性十足的体内并不具备文明时代克制欲望的能力。三月花立起身做到了李川博的身边,丰满的胸脯贴在了李川博的身上。

    李川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两人亲密无间的身体调度到最舒服的坐姿状态,这时他没有去抗拒她正向他施展开原始的捕猎行动,反倒是接纳与迎合的。只不过他表露的痕迹并不明显,只有在心灵达成默契的两个人当中才能接收到他发出的信号源。

    李川博把碗里的米酒一干而尽,又回敬了三月花一次。愤怒、痛苦、迷乱与遗憾在内心空降,此时想到的是他并没有必要去为谁守身如玉,他在沉默的天平上衡量过自己的爱情观,他的执着一文不值。此时,他认为对苏卿雪曾经的痴情可笑之极,当他放任自由驰骋在放纵的海洋里时,他将放逐自己的贞操情结,报复苏卿雪的亢奋使他在三月花面前就要轻易就犯了。他伸出自己结实有力的手臂,将主动靠近自己身体的三月花搂在怀中,体内焕发出动物本能的性冲动。

    三月花借着酒精在体内扩散使周身热血沸腾的作用,她双手一下勾住了李川博的勃颈。在男女寻欢这件事上三月花的性格依然显露着不甘示弱,她不喜欢为了显示女人的安分而去克制奔放故做扭扭捏捏,她喜欢主动出击,喜欢灵猫戏鼠般的占有欲,喜欢随心所欲,怎么爽她就要怎么玩,她赖在他的怀里不再离开。

    李川博不得不低头去看三月花的脸,她蓄满贪婪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等待他具有魔力的手如何在她肌肤上(她很久以前就幻想过他滑进她体内掀起一场海啸的感觉)像水草的游移和漫溯,给她带来一场欢娱的挣扎和巅峰上的对决。

    当李川博双手碰触到三月花结实的体格、毛刺般的头发和面对她泼辣、凶悍得像运动健将般雄性的气场,他的野兽行为突然被理智的头脑所打搅了,那整装待命横空的长茅向体内划过一道闪电,像个败北的士兵意志消沉了下去。三月花柔软无力地仰身体着躺在他的怀中,他依然坐在八仙桌旁的木条长凳上,内心平静的像一塘死水,三月花这股春风吹不起半点波澜。

    李川博内心别扭的变化使三月花误以为这是他的有意故纵,她大胆地一手勾住李川博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向那张年轻略带痴呆的脸捏了一把,再抚摸把玩着他下巴油黑浓密的胡子。他又感觉到了身体某一个部位散发着酸楚,这莫名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浇灭了他的激情。他一会儿替三月花感到害臊,一会儿在心中悲悯自己,一旦习惯于玩弄暗黑的深渊,他再也不会去争取真爱的光明。他和三月花这算什么呢?他总有一种偷情的压抑,但在三月花看来这一切却是光明磊落的,他替她害臊什么呢?如果在三月花看来,这真是他的无中生有吧!

    其实三月花在别的男人看来没有什么不好,她手艺精湛,勤劳能干。平日里她屁股后头还跟着那么多和她颇为般配“嘤嘤嗡嗡”像苍蝇一样的男人在追。

    命运似乎在捉弄人,他最害怕女人长成像男人一样,处处都带出男人的气场。

    三月花的手没有停下她“太极”般的逍遥,起初没有目标地在他睡裤外面的悬崖上攀爬,然后停住,手指抚摸着他的马甲线向下探寻他只希望她单身久了,想男人想得特别疯狂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希望自己不过是三月花眼中候选上剩的男人、性伙伴,和他过几招而已,可千万别缠着他不放。虽然对付女人各方面的经验都不足,但李川博心里非常敞亮,有些女人是不可以碰的,你一碰,这辈子就休想逃脱,尤其是那些思想保守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你碰她等于你要娶她。

    三月花灵猫戏鼠了一阵,觉得兴味索然,她不喜欢玩死老鼠,她喜欢会追逐嬉戏、有蓬勃生命力的老鼠。她突然立起身问李川博:

    “川博,我在你的心目中美吗?你爱我吗?会爱我吗?我可是爱你很久了,你快告诉我吧?”

    李川博抬起了头和三月花正好四目相对,说心里话他还从未认真仔细地打量和研究过三月花的脸,因为她无论从形象和言谈举止上从未引起过他的兴趣,就像刚才她问出那些自以为是,毫不谦卑,不懂分辩无知的话语,简直让他哭笑不得。她内心对感情的流露和直白的表达,和街上那些随意袒胸脯露乳勾、招摇过市的女子一样,尽一切可能显示出自己的赤裸却把它当成性感。所以这种不需要经历相思的折磨和煎熬中痛苦等待的爱情,对像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男人和女人对待感情的看法也许大相径庭,有人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果他也动用下半身来思考的时候,可以将就着凑合着来解决生里需求。

    如果带着个人喜好的审美观来检阅三月花这张脸,有什么美可言呢?既然三月花要问“我在你心目中美吗?”他忍不住要像个艺术家一样,再一次用自己力所能及标准的尺度给她定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他心目中三月花有一种令人反感的丑,有些女人的丑让人心潮平静,所以三月花在他心目中咋一看还凑合,但越看就越丑。她有犀利的眼神,皮肤黝黑,鼻头有肉,略显宽大,两辨薄唇颜色暗淡,从她开阔的薄唇里时不时飘出粗里粗气的话语。下巴削尖,额头适中,身材结实,锋芒有余性感欠缺,个子不高,欠缺娇。在男女比例失调的农村,在那些贫不择妻的伙子眼中,三月花兴许是有几分姿色,她这副模样在欢堂镇上还是很有市场,不足为奇。

    农家里酿出来的米酒既有营养又后劲十足,李川博感到既昏沉又迷糊,他抓住了三月花向他肚脐里伸的那只手,对她不怀好意地一笑,在为她宽衣解带之前他附下身子亲了她的额头和脸蛋,这是一种暗示,即将要与她在床上兵刃相见的暗示,三月花把这种暗示理解成他对她的爱和对她流露的真情,但这是李川博尊重女性的习惯,即使到了床上,他依然要保持着男人的风度和自己天生的性情,以她要求的方式出发,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李川博怀里被抚摸着的三月花这时气喘嘘嘘,他在她耳边违心地说着:

    “你在我心目中自然是美的,怎么会不美呢!你在欢堂镇的美更加赫赫有名!也不需要我奉承你,有那么多人追你就可以为证。”

    三月花觉得他言之有理,不由得心花怒放,挺着硕大圆润的前胸紧紧贴向李川博的身体,分明听到他胸口扑通扑通跳得猛烈的心脏,她觉得让自己喜欢的老鼠又复活了!

    当李川博的身心完全投入到情欲里来的时候,便知道了她喜欢如何“玩弄”的习性,并以她得到最大快感的路线出发,她喜欢他这种爆发性的攻击力。李川博一下抱起三月花敦实的身体快速向三面设围的古床走去,将她的身子重重地抛到了床铺的棉絮上面,肢体上的会晤从她耳根开始,他魔术师般的手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她肌肤上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她完全放松着自由、敞开、奔放的身体,像打开幽禁多年的重门,每一扇虚掩着等待的门都被他的指尖牵引着被他的舌尖顶开,不知不觉她已是一丝不挂躺在他侧着身体的怀抱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