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飞风折柳记 > 正文 第四十八章:天穹遗命 下
    柳尘缘道:“习武未必只能是循序渐进,想来是因为天穹派的祖师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凌秋丽道:“也许苍穹子就是这么想的。当时苦舟子见南宫顿若以古曲神功的内力打败了大师兄,在大怒之余,先师将南宫顿若一掌打伤,还说:‘你没有经过为师的准许,擅自习练本门禁止的武功,犯了大错,为师这一掌换你四十年的内伤,其后我天穹阁之中的种种武学,你一辈子都习练不得,以儆效尤。’南宫顿若当时道:‘九算四十年又能如何?只要我打败了师兄,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有哪一个我不能习练。师父,我南宫顿若在此发誓,哪怕四十年就算是五十年,我此生非夺了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不可。’”

    柳尘缘已经听明白了,道:“此人执念太盛,然他终究是违背了师门之意,他何必如此,师叔祖,是不是那南宫顿若要前来天穹派寻仇。”

    凌秋丽道:“若非如此,我又何必闭关修炼《体心九诀》,你上来的时候,那袭风远和南风轻也不会为难你。”柳尘缘道:“原来如此,他们害怕我们是南宫顿若派来的人,害怕有麻烦。”凌秋丽点点头,道:“这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柳尘缘道:“后来南宫顿若没有找天穹派的麻烦么?”

    凌秋丽道:“后来南宫顿若自创了红崖派,意在与我天穹派相抗,然这四十年里,他从未与我交恶,应该是因为呗先师打受伤了吧,但在两年前,他派人前来送信,心中就说起当年之事,师兄北冥双山本以为四十年将近,南宫顿若也从未与天穹派产生过节,想来这些年过去了,他的这位师弟应该会不记过往,师兄想着能够与南宫顿若见面,好好言谈。不想南宫顿若在心中却约定好了比武的期限,现在算来也只有十一日的时间了。”

    柳尘缘道:“哎,四十年,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说完不由得想起田泓与之的事情,心想也许是因为南宫顿若的这件事情,让凌秋丽看淡了许多,她与田泓两人的事情能够得以轻易化去,想到这里柳尘缘暗暗庆幸。

    凌秋丽道:“当时师兄看了此信,他气血攻心,而后吐了一口血,再后来师兄就去了。他在临走之间,把掌门之位交给了我。为了对付此人,给师兄复仇,我便打算将《体心九诀》的最后一层全力突破,然一个多月过去,仍无所收获。因为只有《体心九诀》,才能够与《古曲神功》相抗衡,如今你既然已经取得了突破,且还有我六十年的内力,那么到时候南宫顿若前来挑战,你一定可以将其打败,保住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柳尘缘,此事你务必要答应我。”柳尘缘苦笑道:“此事尘缘自然会答应师叔祖,且义不容辞。”

    凌秋丽慰然而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柳尘缘道:“师叔祖也许并不知道,其实我是原本清风门之人,后来学得玄武剑法也算是田泓的徒弟,而且我还在少林寺里学得《洗髓经》,如今师从天穹派的弟子孤广城,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哪一派之人了。”

    凌秋丽没有回答来柳尘缘的问题,道:“原来你是在少林寺学得了《洗髓经》?这真是巧了,当年王守仁先生为了救治师妹白素丽,从少林寺里借阅《洗髓经》,然后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将其记录下来,来到我天穹派研习,最终救下了师妹的性命,想来你和王守仁先生都和少林寺有缘。”

    凌秋丽说完微微笑着走出了屋子,道:“十一日后,那南宫顿若就会前来天穹派,现在还要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情,跟我来吧。”

    凌秋丽领着柳尘缘来到了天穹阁外,柳尘缘跟着凌秋丽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不大,但木架林立,各种典籍摆放十分整齐。正中刻有开山祖师天穹子之言“天穹绝学,正气浩然,以生生相传,是为无穷,以同门相护,是为礼敬。”

    柳尘缘空间最外以书卷名为《未了体心经》,凌秋丽道:“这是当年师兄将《体心九诀》与《洗髓经》合并而成,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所新创,所以没有将其归于当中,只是把它放到最外一边。”柳尘缘又看见了一份《体心九诀》,道:“这定是师父孤广城拿来的。”

    凌秋丽道:“不错,多以才会有两份,当年师兄和曾给王守仁复制了一份,不想孤广城却带回来了。”

    柳尘缘看去,只见典籍罗列,《天穹穿山掌》c《天穹神剑》c《形意拳》c《天崩手》c《偏花掌》《天穹五毒术》c《天穹丹书》c《古曲神功》等等皆整齐罗列着。”凌秋丽道:“这是天穹派历代掌门人所创的武功,这些典籍除了《天穹丹书》是医书之外,全部都的武学典籍,它们都放在天穹阁之中,只要你胜过南宫顿若,我天穹派的掌门之位就会由你担当。”

    柳尘缘道:“师叔祖,柳尘缘是天穹派的弟子,保护天穹派是弟子的责任所在,这掌门之位就不必如此了。”

    凌秋丽道:“也罢,我看此事就以后再说吧。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这天穹阁除了掌门人之外,别人决不能够进来,如今你进来了,也等于你是我天穹派掌门人的身份了。”凌秋丽说着走了出去,不顾一脸惊讶表情的柳尘缘。

    柳尘缘跟着走出,凌秋丽笑道:“掌门之事你不用惊讶,也不用现在想着此事,对了,你的师父孤广城就在后山给掌门师兄守灵,你要见他就去吧。我有些累了,要到屋子里去歇息,不想再有人前来打扰。”凌秋丽道屋子里歇息后,易真真等四女走了过来,花楚楚对道:“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柳尘缘苦笑道:“我想我们来的正好。”

    柳尘缘见四女一脸疑惑,道:“先不说此事了,师父就在后山守墓,我们去看看师父吧。”五人来到后山,见一墓地之前孤广城正跪着烧纸。

    柳尘缘道:“师父。”孤广城扭头一看是柳尘缘,道:“柳尘缘,你怎么会来此地?”柳尘缘道:“本来柳尘缘是不会来此的,但后来受人所托,最终来此,不然也见不到师父您。”孤广城道:“若非你师叔祖祖去世,我也不会一直在此,此时你来了也好,这是你师叔祖祖,快来祭拜吧。”

    柳尘缘在墓地之前跪拜,孤广城道:“我当年在师父门下学习武艺,因为报仇心切,就离开了师父,不想再见之时已是天人永隔。”

    柳尘缘道:“师父要给师叔祖祖守墓三年么?”

    孤广城道:“是的,这些年我对不起师父,如此我心里能够心安些许。”

    柳尘缘道:“师兄让我转告师父一个消息,说倭寇这些年里已经销声匿迹,说师父听到了这消息,一定会开心。”

    孤广城道:“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柳尘缘道:“他们说倭寇害怕了,还没有怎么出兵打击,就逐渐销声匿迹了。”

    孤广城摇头苦笑道:“倭贼并非受到俞大猷所率大军的重创而销声匿迹,所以我看他们一定是别有企图。”柳尘缘道:“不管怎样,至少沿海百姓能够得到几年的安平。”

    孤广城道:“希望俞大猷他们能够看清此事,万不可过于乐观。否则等到倭寇做好了准备,而自己却没有做好应对,到时候受伤的依然是沿海百姓。”

    柳尘缘许孤广城交谈了许久,孤广城得知了柳尘缘得到凌秋丽相助一事,又得知南宫顿若很快就要前来,他义愤填膺地道:“真想不到,此人连同门情谊都不顾了,四十余年的时间,仍然要如此行事,好啊,既然我师父是为此人而死,那么到时候我一定要取下此人的脑袋,来给你师叔祖祖陪葬。”

    柳尘缘跟四女说自己打算在天穹派府里住下,四女见柳尘缘这样打算,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都问柳尘缘说既然已经见过了凌秋丽,事情也办好了,为何还不离开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留下不可,毕竟还答应了占城国王占巴的赖的事情还要去办。

    柳尘缘把事情如实相告给四女,易真真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好在此多住几日。”

    再看其他三女,皆不再多言。柳尘缘见四女皆通情达理,对此都不再计较,这才放心道:“十一日后那南宫顿若就要前来,到时候我可不能败阵。所以这几日我要将自己所习练的武功多加反复才行,万不可辜负了师叔祖的期望。”

    柳尘缘听凌秋丽说过《古曲神功》的厉害,兴许自己的内力未必能及南宫顿若,他心里不敢有半点觑南宫顿若,他每日全心习武,不敢有一丝怠慢。他得了凌秋丽的内力,使轻功之时感到脚步更加轻盈,是掌法是发力则比以往更加厚重,柳尘缘使出《北斗龙元功》里的掌法,觉得更加轻松。

    柳尘缘暗道:“师叔祖的内力非同可,她将内力以《体心九诀》为辅,毫不迟疑地全部输送给了我,也体现了她对我的期望,到时候与南宫顿若交手,无论如何也不能败阵,否则就太对不住师叔祖了。”

    这日柳尘缘来到天穹派的石门处,忽然听见袭风远大喝一声道:“你来我天穹派,到底是为何?是不是南宫顿若派你们来此地的?”

    有一人道:“我只是一个采的药人而已,并非什么大恶之人,我们根本不会武功。”另有两人的声音道:“我们只是采药的。”

    柳尘缘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他循声而去,原来和裘风远说话的是李时珍,另外两人是狗大狗二。三人连日地山中采药,面容极为消瘦。

    柳尘缘大喜道:“二哥,你们居然在这里。”李时珍打量了柳尘缘一番方才认出来,大喜道:“三弟,你也在这里?”

    袭风远道:“柳尘缘,你认识此人?”柳尘缘道:“师伯,我来介绍一下,此人是当朝的太医李时珍,也是我的二哥。”

    裘风远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就是误会了。”狗大道:“这山中的草药并非你们的,为何我们采摘要来阻拦?”一旁的狗二也如此说道。

    裘风远笑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山中的草药,有些是我天穹派的门人所种植,我派的绝学之中,有一门绝学叫《天穹丹书》,但这是一门医书,其中就有草药种植之术,一些门人就在山中种植草药。”

    李时珍道:“原来如此,是李时珍得罪了,实在对不起。”

    裘风远摆手笑道:“不必不必,既然大家都认识,就没有必要如此,这些草药李太医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吧。”

    裘风远说完就离开了,李时珍我看着裘风远的身影,道:“李时珍万分感谢了。”

    柳尘缘道:“二哥,你我好久不见,今日我们来个不醉不去。”

    李时珍道:“好兄弟,我们已经多日不见,我们到山下去的酒馆里去再说。”四人下了山,来到一饭馆里叫了酒菜,柳尘缘与李时珍连喝三杯酒,然后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李时珍笑道:“你居然在海上漂流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没有想到这后福,居然是大大的桃花福。”

    柳尘缘知道李时珍说的是易真真等四女,心下大窘,脸色一红。李时珍哈哈大笑起来,化去了尴尬。再饮几杯后,李时珍说道:“对了三弟,我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我一下。”柳尘缘道:“有什么事情二哥你但说就是了。”李时珍拿出了一本书,道:“这是《本草纲目》的初稿,我希望你拿给皇上看一看,以证我李时珍并没有说假话。”

    柳尘缘道:“这初稿给了我,二哥你怎么办?”

    李时珍道:“你放心,我已经留有复稿,我是想着如何告诉皇上,此时遇到三弟,那就委托给三弟了。”柳尘缘想起占巴的赖之事,道:“反正我也有事情要去见皇上,此事就由柳尘缘代劳了,二哥你安心办事去吧。”

    李时珍喝足饭饱,两人再喝一坛酒,两人并非大酒量之人,在喝了一坛酒后,都昏昏沉沉地在酒桌上昏睡了起来。

    狗大狗二将两人分别抬到一间屋子里,第二天两人就此别过。

    柳尘缘与李时珍告别,独自一人回到天穹派的山门处,见到了等候着的易真真四女,柳尘缘见四女都有心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花楚楚道:“昨天天穹派的门人发现你师叔祖去世了。”柳尘缘一愣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花楚楚道:“听说师叔祖已经去世好几天了,但是在昨日才发现的。他们今日一直在等着你,好像有事情要找你。”

    武梦如道:“我看他们也许是来者不善。”

    柳尘缘道:“此话可不要乱说,师叔祖并非我所杀,他们怎么会来者不善?”

    易真真道:“我看他们一直在等着你,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找你。”

    田心道:“是啊,到底什么事情我们也不得而知。”柳尘缘心道凌秋丽定是那日内力传输之后,心力衰竭而死,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对此怎么不知道,当时凌秋丽离开说是道屋子里休息,原来她是知道大限将至。

    五人走到天穹派的府邸之外。柳尘缘见南风轻c白素丽和袭风远等人并排而站,皆神色凄然地在看着自己,师父孤广城也在其后站着。

    柳尘缘笑容苦涩,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孤广城道:“柳尘缘,大家在这里等你已经很久了。”白素丽拿着一书卷递给柳尘缘,道:“这是掌门师姐的遗书,你先打开好好看看。”

    柳尘缘拿过那书卷,打开一看,其中写道:“天穹派的所有弟子听命,天穹派门人柳尘缘已经习练《体心九诀》至最高层,吾已将多内的内力全部给了他,他定能击败南宫顿若,保住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我已去,然派中不可一日没有掌门人,柳尘缘可为我天穹派的掌门人。天穹派所有人,务必遵此遗命,不得有误。”

    柳尘缘合上书卷,道:“这么说这书卷是师叔祖留下来的遗命?”

    南风轻道:“等昨日我们发现她已经去了的时候,掌门师姐已经去了好几日了,昨日听师弟说你遇见故人,也就没有前去打扰,我们昨日已经将掌门师姐安葬了。”

    柳尘缘道:“可惜了,我当时因为与二哥把酒言欢,没有想到自己会因此见不到师叔祖最后一面。”

    裘风远道:“掌门师姐离开之时,她面有笑意,神色安然,想来是心怀喜意而去的。”

    柳尘缘听了袭风远所说,心下才没有那么难过。南风轻道:“这遗命你也看了,其中说派中不可一日没有掌门,所以我等希望你立刻即为我天穹派的掌门人。”

    柳尘缘道:“可是现在我并没有打败南宫顿若,不如到时候我们再说此事可好?”白素丽道:“本门规矩,但凡习练《体心九诀》至最高层才有资格去继任掌门人,这里除了你,再无人有此本事。其二你已经进入了天穹阁之中,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如此,所以这掌门之位非你莫属,还请莫要推辞了。”

    南风轻又道:“况且这还有掌门师姐的遗命,里面并没有说要你打败不敢对人才接任掌门人。”天穹派其他门人纷纷说是。

    柳尘缘道:“还有三日,那南宫顿若就要前来复仇,到时候打败了此人我们再说此事可好。”

    裘风远道:“既然掌门人说了,我们就照办。”其他人皆说是。花楚楚道:“这些人已经把你当做掌门人,所以师兄此时你不得不如此了。”

    柳尘缘无奈,对天穹派之人道:“好吧,我就暂且就这掌门人之位,但我柳尘缘并非什么能者,待此关过了再说。”

    南风轻道:“好,几日后打败了南宫顿若,我们再行就礼。”

    众人散去,孤广城对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事情是如此地令人料想不到,来此不过几日,就成了天穹派的掌门人。”

    柳尘缘苦笑道:“师父,眼下这事情也太突然了,眼下师父你叫我掌门,可我感到一点都不自在。”柳尘缘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此时又来一事,心下不免有些烦闷。

    孤广城道:“这是你的机缘教化,久了就习惯了,为师有一个请求,希望掌门人答应。”柳尘缘道:“师父请说。”

    孤广城道:“改日见到了南宫顿若,我要亲自将此人的脑袋给摘下来。”

    柳尘缘道:“听师叔祖说此人习练古曲神功多年,万不可觑。”

    孤广城道:“管他习练什么武功,此人的脑袋为师拿不下,便你来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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