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飞风折柳记 > 正文 第二十一章:将帅之后 中
    那公子道:“原来你刚才有听我们的说话。”

    柳尘缘道:“世袭将帅爵位的人中,很少人会有公子你的胆量。”那公子打量了柳尘缘一会,道:“我看你也是个人物,在下戚继光,这两位是我的家臣,这个叫心柯,那个叫彭近岳,见过两位。”那心柯和彭近岳也拱手示意。

    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幸会。”戚继光看着花楚楚,对柳尘缘道:“这美丽女子是你内人。”花楚楚不知道这“内人”是何意,问道:“什么内人?”

    戚继光笑道:“你也是汉人,怎么不知道这内人的意思哩。”柳尘缘不好意思道:“她不是汉人,而是扶桑人。”

    戚继光道:“哦,既然是扶桑人,那自然就不知道这内人的意思了,这内人就是妻妾的意思。”花楚楚脸色一红,道:“我不是他内人,我和他是师兄妹。”

    戚继光道:“没有想到柳兄你还有一个扶桑国的师妹。”柳尘缘道:“机缘巧合而已,世事就是如此。”心柯道:“公子,你看现在天色已经傍晚了,也该回去了。”戚继光道:“好。”

    戚继光对柳尘缘道:“柳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一道回去吧?”话语刚落,忽然出现了一队瓦剌的人马如飞一般地从远处策马而来。

    彭近岳道:“公子不好了,那是瓦剌的骑兵,大概有二十几人。”戚继光毫不慌张,道:“区区二十几人,有何可畏惧的,听我指令准备放箭。”说着拿出随身的弓箭就是一箭射出,只见那瓦剌的骑兵中有一人跌下马来,想来是被戚继光的利箭射中了。心柯和彭近岳两人各自射出一箭,也是射下两人。那对人马忽然横行,纷纷射箭反击。

    柳尘缘心道:“这戚继光的射箭本事不凡,我又和他一见如故,此时我怎能能够坐视不理呢。”想着便向花楚楚道:“师妹,此时你怕不怕?”这阵势花楚楚在扶桑也见过不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回道:“这有何可怕的。”柳尘缘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怕就好,你在此不要乱走,我要去相助他们。”

    花楚楚见柳尘缘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下一暖,道:”我知道了,放心吧师兄,花楚楚不会让你分心的。”此时戚继光和瓦剌骑兵对峙,戚继光等人的箭术了得,那些人也不敢对上来,只是在远处奔走对射。柳尘缘独自策马绕行,然后突然杀入其中,让那些瓦剌骑兵猝不及防,柳尘缘飞身而起,拳脚挥动,将那些瓦剌逐一打翻在地,此时柳尘缘已经很有经验,对于武功招式的使用可说是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戚继光本要射箭,却发现这些骑兵被人快速打倒了,他心里有些奇怪,仔细一看,似乎就是柳尘缘。戚继光道:“慢着,那人好像是柳兄。”戚继光扭头一看,一边果然只有花楚楚一人。

    戚继光道:“柳兄是不是绕行过去了?”花楚楚道:“是的,师兄说他要相助与你。”戚继光心里暗道幸好,于是戚继光三人策马而上,来到那些瓦剌骑兵跟前,见柳尘缘已经将这些人全部打倒在地。戚继光道:“没有想到柳兄有一身俊俏的功夫。”

    柳尘缘道:“见笑了,”戚继光骂道:“你们这些狗鞑子!是不是又想来烧杀劫掠,残害我边界百姓?”说完对柳尘缘道:“柳兄,这些人是你打倒的,你要如何处置他们?”柳尘缘道:“让他们滚吧。”只见一瓦剌骑兵踉踉跄跄起身,用柳尘缘他们听不懂的话说这什么,歇斯底里间又是大笑,从脸色上看居然满是得意。此时花楚楚也赶来了,见状问柳尘缘道:“师兄,此人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那?”

    柳尘缘道:“我也不知道。”戚继光道:“他们到了如此地步,竟然不惧反喜,难不成这里还有他们的人不成?”柳尘缘听戚继光所属,心里吃了一惊,又看那下骑兵的样子,心道:“难道真是这样。”此时见花楚楚声音发颤,其手指着北方,道:“师兄,你往那边看。”众人往花楚楚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瓦剌的骑兵齐来,皆是清一色的白马,那些骑兵则是身着黑衣,从远处看起来如乌云压境一般,黑压压的一片,气势甚是威严。

    那瓦剌骑兵首领单独骑马而出,说道:“听闻边境换了一个新的将领,今日我瓦剌就来看看,这将领有什么本事,想不到在这里见面了。”说完看着被打倒在地的那一队骑兵,道:“看来你还有两下。”说着用瓦剌语说道:“没有想到你们让我如此丢脸。”柳尘缘认出此人就是结拜阿图鲁,柳尘缘走出来,道:“大哥你怎么在此处。”阿图鲁一看是柳尘缘,大喜道:“尘缘兄弟,你怎么在此地。我知道了,这些人定是尘缘兄弟你打倒的,打得好。”

    柳尘缘道:“大哥不是说凡是白马先锋之人从此以后不得南下劫掠的么。今日怎么这般行头?”阿图鲁道:“兄弟你误会了,这段时间听闻有一汉人将军时常在这附近的草原出没,武功了得,杀了我瓦剌不少人,我听了这件事,心下大怒,这才展开天罗地,发誓要找到这人,并非尘缘兄弟你所说的南下劫掠,大哥答应你的事情,怎么会食言。”柳尘缘道:“对不起,柳尘缘错怪大哥了。”

    阿图鲁摆手道:“不怪,不怪。尘缘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今日怎么能够不比试一番。”说着阿图鲁突然使出了《道衍兵术》中的拳术,快速打向柳尘缘。柳尘缘道:“大哥好身手。”说着也不敢出攻招,只是快速的闪避。阿图鲁心里知道自己的招式已经很快,但是柳尘缘的速度远超自己,立刻明白这柳尘缘若没有强大的内功,根本做不到。一边的彭近岳对戚继光道:“公子,此人虽然以为躲闪,但是此人的武功要比那瓦剌人高出很多。”戚继光道:“想不到此人无意如此,真是不可貌相。”此时听阿图鲁道:“这些年不见,想不到尘缘兄弟你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大。”

    柳尘缘道:“大哥过奖了。”说着见阿图鲁又是数记拳招使出,柳尘缘只是一直守招退避,也没有反守为攻的意思。阿图鲁见状,也不好一直对柳尘缘连连出攻招,他连出几招被柳尘缘避开后,也收了招式,道:“兄弟,好武功。”柳尘缘道:“大哥的武功也更加精纯了。”

    阿图鲁哈哈笑道:“你大哥的武功这些年里可是毫无进步,实话实说,跟兄弟你相比我这做大哥的可就差远了。”阿图鲁说罢牛头对戚继光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戚继光道:“正是。”阿图鲁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戚继光道:“我为何要要怕,就你这些人,未必能够拦得住我。”

    阿图鲁道:“我知道你剑术了得,这战马也比我们的马跑得快,但是现在你已经被重重包围了,看你怎么逃走。”

    戚继光笑道:“看来我让你费心了。”阿图鲁道:“现在的情况,你居然笑得出来,是个人物。”说完对柳尘缘道:“我说尘缘兄弟,此人你认识么?”柳尘缘道:“当然,他们是柳尘缘新认识的朋友。”

    阿图鲁跳下马来,对双手与柳尘缘双手紧握,道:“兄弟身体康健就好,既然如此,今日就想想其他办法,总要跟尘缘兄弟面子。”说完对戚继光道:“今晚你们留下,我亲自招待你们。”彭近岳声对戚继光道:“公子要心应对,此人不知道要弄什么诡计来。”

    阿图鲁看彭近岳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几分,道:“你放心,我不会使什么诡计,今日我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尘缘兄弟,所以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顺便跟你们定个条件。”说完拉着柳尘缘的手,道:“尘缘兄弟,你我多年未见,今晚不醉不行。”

    柳尘缘道:“大哥盛情,柳尘缘却之不恭。”阿图鲁哈哈笑道:“不类不聚,尘缘兄弟就是爽快。”

    夜晚,阿图鲁让然烧好了牛羊肉,拿出了所有的酒水,柳尘缘和花楚楚坐在阿图鲁的身边,而戚继光三人则坐在对面,各人面前都放着几斤的牛羊肉。阿图鲁对柳尘缘声道:“一些话要现在敢那人说,待会再和兄弟你好好叙叙旧。”

    柳尘缘道:“大哥随意。”阿图鲁拿起三个酒袋,扔给戚继光三人,道:“这些天里你们敢于深入瓦剌境地,也算是英雄人物,但是你们杀害我瓦剌人,这笔账怎么算?”心柯声对戚继光道:“公子,你说此人好不好是在先礼后兵?”

    戚继光道:“我看不会,他之前不是说了么,要跟我们谈个条件。”阿图鲁见戚继光三人在说着什么,追问道:“喂,我在问你们话呢?”

    戚继光道:“你要我们怎办,直说就是。”阿图鲁道:“好,一个月后我们就在这草原上来一场大战,我五万人,你五万人,你看如何?”

    戚继光道:“好,就这么办。”心柯和彭近岳对戚继光道:“公子,这哪有这么多人,我们手下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千人不到的人马而已。”

    戚继光道:“此时我们先答应了再说,不然不知道待会又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彭近岳明白了过来,道:“还是公子聪明。”阿图鲁道:“既然如此,这酒就干了。”阿图鲁说着喝下了几大口酒,戚继光三人也喝下了几大口酒,阿图鲁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此事你如何?”柳尘缘道:“此时柳尘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希望两方不要斗起来。”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此事你说不跟他们斗一场怎么行?”

    柳尘缘道:“我有一办法,不知道大哥是否愿意。”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有什么好办法?”柳尘缘道:“大哥,那人杀了你们多少人?”

    阿图鲁道:“一共三十余人。”柳尘缘道:“大哥的箭术过人,不如一个月后让双方之人比试箭术,大哥胜了,就让对方每年出三万白银,那天鄙视箭术败阵,立刻兑现,大哥你看如何。”

    阿图鲁心道:“三十人换每年三万两白银,这三万两白银可不是数目,就看他们答不答应了。”

    阿图鲁对戚继光道:“好,我们到时候就将对将,兵对兵来比试箭术,你看如何啊?”戚继光心里嘀咕道:“万一败阵,这三万两银子可是太多了,不知道柳兄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出了这么个办法来?但是既然使他说的,必定有深意,先答应了再说。”戚继光道:“这有何难,若是你们输了呢?”

    阿图鲁道:“很简单,若是我们输了,那就等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你看如何?”戚继光道:“好,既然有柳兄从中斡旋,我戚继光怎么能够不答应了,此事就此定下了。”

    戚继光说完心里暗道:“待会自要问问柳兄,他为何要这样做?”众人开始饮酒吃肉,花楚楚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是在一边坐着不吃。

    柳尘缘道:“是没,是不是不习惯如此?”花楚楚道:“我们扶桑人从类没有这样子吃食的。”柳尘缘道:“师妹,入乡就要随俗,不然总是不好。”说着拿起一支牛骨给花楚楚,道:“快吃。”花楚楚口吃着,柳尘缘笑道:“你这样怎么吃得好味道。大口大口吃才是。”

    花楚楚如柳尘缘所说,吃得一嘴的油水,柳尘缘哈哈笑道:“这样就对了。”花楚楚终于放下矜持,大口吃肉饮酒。

    阿图鲁和柳尘缘和了不少酒,先说起了乌兰,又说起了滕碧玉,柳尘缘想起滕碧玉之事,脸色黯然。阿图鲁道:“怎么了兄弟?”

    柳尘缘便把滕碧玉的事情告知,阿图鲁道:“也是可怜,今日我们开心,就不要想着这些不痛快的事情。”两人来来往往喝得大醉,柳尘缘本也想这来个借酒消愁,那知道越是喝酒,越是想起滕碧玉的种种。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的含义,柳尘缘今日体会得清清楚楚。那戚继光心里也一直挂着那三万两白银的事,这顿酒自然是喝得极不痛快,他见阿图鲁喝醉,躺在地上睡去了,便来到柳尘缘身边,声说道:“柳兄,有一间事情要和你商量。”柳尘缘一间喝醉,断断续续道:“什么事情。”说着便趴着睡着了。

    花楚楚道:“师兄已经喝醉酒了,戚兄有事要说也只能等明天了。”阿图鲁的手下人将阿图鲁和柳尘缘各自送到帐篷里去,花楚楚就在一边照顾着,她见柳尘缘满头大汗,便拿出手巾给其擦汗,柳尘缘突然抓住花楚楚的手,听见其呓语道:“碧玉,原来你没死,你回来找我了。”

    花楚楚微微一笑,知道这柳尘缘醉酒睡去,此时正做着一个美梦。花楚楚见柳尘缘抓着自己的手很紧,也不好脱开,以免惊醒他。又听柳尘缘道:“你回来了就好,我给你做好吃的,吃完后陪你一道游玩,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接着又听见其道:“你别走,别走,碧玉你怎么听不见我说的话?”说完柳尘缘开始抽噎起来,泪水流出。

    花楚楚拿着手巾给柳尘缘擦拭泪水,心里莫名地心疼起来,道:“师兄,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在做梦么。”过了好一会,柳尘缘才终于沉沉睡去,他抓着花楚楚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第二天一大早,柳尘缘悠悠醒来,见花楚楚趴在自己身上睡去了,而自己还抓着花楚楚的手。

    柳尘缘大惊,心里暗骂道:“昨晚我有没有对师妹做了出格的事情来?”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他动作轻轻,起身也没有扰醒花楚楚。柳尘缘看了看花楚楚大打扮,见其衣服工整,这才放心道:“看来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过以后不能再喝醉酒了。”却见戚继光走来道:“柳兄,我们三人要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尘缘和戚继光两人来到帐篷百米之外,戚继光道:“戚继光先要多谢柳兄的相助和相救之恩。”这相助是指昨日对付那对骑兵,相救是因为柳尘缘而让阿图鲁没有对自己下手。柳尘缘摆手道:“不必不必。”

    戚继光道:“不知道柳兄生年几许?”

    柳尘缘道:“听父母说是嘉靖七年七月。”戚继光道:“他们同年不同月,我也是嘉靖七年,但是十一月的。既然如此,我们就此结拜,成为异姓兄弟如何。”

    柳尘缘道:“这有何不妥。”说着两人行了结拜礼,戚继光道:“尘缘兄弟,既然我们是结义兄弟,那有些事情继光就直说了。”

    柳尘缘道:“你我兄弟,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不必拘泥。”戚继光沉默了片刻,说道:“兄弟,你可有属于军营中的其他朋友?”

    柳尘缘想了想道:“除了兄弟你,再无此类兄弟或朋友,不知道兄弟你怎么问着奇怪的问题?”

    戚继光道:“不瞒兄弟,兄弟的每年的俸禄也就百两,手下人的军饷每年倒是有五万两。”当下假设了一个月后万一自己不敌阿图鲁,以及其后的难处一一都跟柳尘缘细说了。

    柳尘缘道:“难怪我看兄弟你脸色一直不对,原来是为了此事在难受。此事其实很好办,你不要操心太多。”说着张望四顾,见有人在附近,便附耳跟戚继光说了一下。

    戚继光恍然大悟,道:“这样也好。尘缘兄弟,真是谢谢你了。不过这样不会激怒他们么?”柳尘缘道:“你身为将军,他们到时候要来进犯难道你还对此畏惧?”

    戚继光哈哈笑道:“说的不错,说的不错。”于时见不远处的花楚楚走来,其说道:“师兄,大哥他说要见你哩!”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夹在中间,也太不好做了些。因为我看那人也算是讲道义之人,所以怕兄弟你有些事情事情难做。”

    柳尘缘明白戚继光的意思,其意思不过是说阿图鲁是君子言行,对待君子当以君子之道,若阿图鲁是个反复无常的人,那么事情反而容易多了。

    柳尘缘道:“无论如何,我只望两方不要大动干戈。”说着跟着花楚楚而去。

    且说柳尘缘来到阿图鲁的帐篷之内,见阿图鲁在喝着奶茶,阿图鲁道:“尘缘兄弟,你快坐下。”说着让人拿出奶茶和肉。

    柳尘缘道:“不知道大哥找我有什么事情?”

    阿图鲁道:“兄弟从大明而来,对大明的情况自然是最了解的。不知道兄弟可愿意与我瓦剌一道征战。”柳尘缘道:“大哥不是说不会领兵南下么?”

    阿图鲁道:“大哥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大哥的手下只会在草原上征战,以对那些不服大汗的部落加以惩戒,南下之事你大哥自然是不用操心,但是你有所不知道,我瓦剌俺答汗一直想要领兵南下,苦于身边没有谋士,我看兄弟你就可以,这样你我兄弟就可以长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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