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大亨万岁 > 第八百六十二章 高高挂起
    大喜之日,颂莲没有在家里等花轿来接,而是一个人穿着学生装提着箱子,像去上学一样自己走到了陈府。——这时候的颂莲还是个自由人,虽然被继母逼迫嫁人,但她内心还是掌握着自主权,是自己的主人。

    起初颂莲对捶脚是反感的,也嘲讽宅子里许许多多的规矩,但得到了由老爷的宠爱所带来的满足感,尤其是尝到被冷落的痛苦以后,她渐渐享受这种规矩,甚至在之鱼。也不可能成就任何个人英雄主义。

    这种“照老规矩办”,在燕儿身上还只是小试牛刀。真正发挥其无情的强大力量的时候是在三姨太身上。当四姨太第二天醒来对自己酒醉之后说的话后悔的时候,她担心三姨太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结果在老奴那里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个逻辑是如此地顽固,以至于一切都在规定的范围之内。对于制度的一切反抗都会被制度本身解决掉,在这种情况下只可能以一种外部的力量让它彻底摧毁,而身处其中的人都会被它消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是多么典型的老朽的言辞。可怕的是,生活在院子里面久了的人对会对这样的话视为平常。视为平常的人是被制度成功而又彻底地改造的人。就像大太太那样,半死不活如朽木死灰。

    大少爷是大院里面唯一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大家都能看到,他跟四姨太之间有一些感情。当四姨太喝醉了酒他去劝她的时候,四姨太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没等说出口,他就走了。大概每个人都可以猜到。四姨太想说“带我走吧”,而这一点大少爷也是不敢胆大妄为的。唯一可能给四姨太带来光明的人也让她失望了,最后四姨太只好结束在疯疯癫癫的命运当中。

    男人制定的管制女人的制度让女人变为工具,也让男人自己变成毫无人性的符号。影片里面的“老爷”从来没有真正出现过,因为他也不过就是制度的执行者而已。任何一个人处于这样的位置都会做这样的事,他本人是个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四姨太说的很对,这个院子里的人就是相互算计。事实上二姨太的算计依然是小算计,这一切的算计都包括在了大院所指定的生活方式之下。真正的算计者是那些隐而未显的“老爷”们。

    《大红灯笼高高挂》是冷色调。不动声色的,去看一个院落的春秋。这院落里,有着笑里藏刀的较量,但可悲的是,这些较量最终看透了没有任何意义。或许,有人会从历史的角度的解读,反映了一种社会制度的腐朽,人之愚昧。而此处,我原以个体心理的视角去观察。颂莲的两次惊动,一是丫头的死,另一是三太太的死,且无一例外的都死得干脆利落。她们的共同处是都寂寞,并且麻木的一无所知,而颂莲的觉醒无疑是最大的苍凉。悲剧似乎是从一开始都注定的,殊无例外。

    生之苍凉,我想其实不是既定之追求的未实现。更多的抑或,是一种面对浩然的整体性社会的个体无力感,秋瑾、林昭是这样的。但非常的明显的是,苍凉的悲剧美感,如同秋瑾的绍兴街头的告别,颂莲在一场大雪里的疯癫。大雪皑皑,而生命的存与灭对其,似乎并无意义可言。

    张艺谋不可多得的佳作.其中对称取景和形式主义发挥的恰到好处.其后期的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可以说将张氏摄影表现到了极致,可惜过犹不及,故事单薄,情节牵强,人物平板,仍然无法超越大红灯笼高高挂带给人的肃杀压抑之感.

    点灯,吹灯,封灯,红红的光线就像那宅子里女人的生命,就在这一亮一灭中忽而燃起希望,忽而被冷落,继而被尘封.

    ‘谁点的灯笼,谁点菜,我们伺候谁就是了.‘丫环的话里,透出的是自然界最基本的准则.然而那些等灯的女人们,确是如颂莲说得那般,像猫,像狗,像耗子,就是不像人.

    那个连身上都仿佛落满了灰尘的大太太,木头一般放在正屋,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像泥像上面安了两个活眼珠;菩萨脸蝎子心的二太太,只当她是个可说话的人,没料两面三刀,人老珠黄心不死;一开始便使足架子的三太太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简单‘,一代名旦,作人姨太,本来也是戏子的既定人生模式,否则人老茶凉,老无所依,晚景自是更加凄凉.只是她算得这部戏里唯一一个真正的‘人‘,喜怒哀乐,饮食男女,她都没有粉饰虚掩.她需要灯笼高高挂起,也需要有人能分担没有灯笼时的寂寞.比起二太太的手段,她在颂莲新婚的无理只能算耍耍性子,而直言不讳的性格终断送了她美丽而孤寂的生命.一片片屋瓦上那玲珑艳丽的身影,是这所老宅唯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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