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神秘奇湖 > 《神秘奇湖》正文 笫十章 众王推浪声讨城主
    笫十章众王推浪声讨城主

    诗曰:

    江中遏浪起,愁煞赶路人。

    勤女来搭桥,谋士才飞腾。

    成事忘恩女,贪财失德行。

    过河便拆桥,狼心狗兽魂。

    邪差鬼遣,秋高暗中勾结两商王雨富金、雨富公,将税金五万两银子私下转移。此消息被雨富银得知,转告高水清。高得信息后,与九天星婆婆、勿忘我等跟踪追迹。秋高倚仗自身功夫了得,逃之夭夭。西剑子不相信这一事实,在她爹面前为秋高开脱,秋高得以蒙混过关。

    西剑子脚踏两条船。一方面,失望于高水清,同秋高来往密切;另一方面,又不死心,还对高水清寄于一线希望。神秘王万一飞蒙面,于城外侦案发之地,探逆流传言,觉皆与高水清及九天星婆婆有关。疑惑高水清与自己女儿西剑子,背着自己在弄事。但因女儿的娘亲过世,又怕惹得西剑子绝望。万湖主在女儿王咏梅的剖解下,对高水清舍不得一棍子打死,渐渐后悔自己除逐高水清殿中使的武断行径。他试探西剑子,道:“高水清结江湖侠士,有九天星为他撑腰,谋图篡夺湖主之位。女儿有何异议?”西剑子吱唔道:“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当湖主,另有打算。”万一飞道:“你爹我年高业浅,一大把年纪了。西儿,你喜欢不喜欢高水清?爹只听你一句话。”西剑子看爹眉宇间闪出杀机,面容阴沉,一种不死心的愿望下,点头示意。万一飞窘怆,冷冷道:“那么说你是喜欢上他了…喜欢就算了。不喜欢的话,本座就…”他望望墙上掛的剑。西剑子道:“莫非我不喜欢他,爹就要杀他么”万一飞道:“我不是屠夫,我恨暴力杀人。”

    私生女儿王咏梅在冰道中发现她爹万一飞炼功的秘室,在冰刀飞刺的机关中被围。九天星婆婆找王咏梅探内情,寻到冰道中,方知已被冰块冻结。九天星施工磨火,烧裂化冰,才将王咏梅救出。王咏梅听九天星婆婆讲述了她娘在红水河遗失的经过,把娘死于吃人贼手之罪推在万爹身上。她质问万爹时,万湖主却理直气壮道:“你母亲失事,完全出于意外。你爹我问心无愧,无愧于心。”王咏梅拿出冰道中拾来的头骨壳子,从口袋中抖出落地,怒道:“爹,你只会杀人!这头骨壳就是你那炼功地得来,这是你杀人的证据。”万一飞怆凉一笑,道:“没有的事!冰道中死的人与本座无关。”九天星从冰道中将头骨带上,交高水清查看。东歌岛《知音居》的现有居士,都把这当成万一飞杀人的证据。

    正是:

    朦胧骨髅人,仿佛是乌云。

    顿时已聚合,化作泪倾盆。

    王咏梅依然认定母亲的失事,责任都在爹身上。但为了当好卧底,不负《知音居》之众望,也是硬着头皮在锦宫精宅中进进出出。西剑子因爹有私生女儿王咏梅,而同万一飞大吵大闹,在她娘闻一香灵位下,指责她爹存心不良。王咏梅对外,不敢承认自己是万一飞的女儿,她悔恨自己的出身,为自己是私生女而倍感羞辱。

    万一飞孤苦伶仃,常一人喝闷酒,每日要在万户老祖灵位下,述长叙短。他时常见不到西剑子,倾心于女儿王咏梅,思念秋菊,忖道:“秋菊,要是你活着多好,我们的女儿梅儿就在我的身边。她多么象你当年……想不到:我为什么有这么多爱……我无法克制自身。但你过早地去了……如果《火龙轿》炼就成气,我将辞别这乌烟瘴气的神秘城……湖岛的法令被财、色、权、名四王宣扬成‘害民法令’,他们暗中勾结对负我…连我们女子梅儿也对我存有戒心,根本不相信我…还恨我与你当年有了她……”

    一日,万一飞发现王咏梅脚腕子上有一块烫伤,想起秋菊养育女儿时,一不小心,在火盆上烫伤梅儿的情景。万一飞道:“梅儿,你脚腕上的烫伤……使我想起你娘。不,不不,一见到你,我就象看见了你娘秋菊。”王咏梅冷幽幽道:“你们为了一时快乐,却把痛苦强加给下一代的我。原来,我是个私生女…受人嘲笑、侮辱、白眼……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万一飞频频点头,惨痛钻心,道:“梅儿,你还年轻…不懂得我和你娘的当年…我们的情重于泰山。情到了深处才有了你…你娘并不为此责怪于你爹我。”王咏梅泪下,道:“可多少人都议论纷纷,原来,我爹不是一个清白的爹;不是一个德高的爹;而是被称为‘万魔头’的爹……这样的爹,我感到耻辱。我为有一个这样的爹而感到可悲!”万一飞运气调息,想压熄胸中怒火,道:“梅儿,外人不清楚我,困为他们没有接触我。而你,这么多日日夜夜皆在我身边,难道你不了解我?你娘那样真挚地相信我,难道你还疑惑我,讨厌我么?”王咏梅阴怆怆冷笑,道:“哈哩哟,这不是我的荣光,不是我脸上的光彩。恰恰相反,从我出世的那天起,就已埋下了世人认为我是孽种的罪根。”万一飞俯首认输,道:“也许这是我的过,是我的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秋菊失事,完全出于意外,就象是一刹那间,灾祸就降临……为此,我多次刺探吃人滩,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我恨不得将吃人贼斩尽杀绝!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了吃人帮作恶?!”王咏梅厉道:“奇怪,高大哥、九天星婆婆…都说你是吃人滩的黑后台,而你…被称为‘黒后台’的爹却死不认账?!”又寒视如电,道:“我是你的女儿…一个吃人滩操纵者的女儿…我认为是奇耻大辱……我能不是这样么?”万一飞亲手为王咏梅整理精宅什物,转眼却不见了她。

    诗曰:

    苍茫洪水一只船,好似半空孤人悬。

    此行风波何处去,唯见浪头在眼前。

    百回大流中心旋,昨日险些翻了船。

    倘若再次手失舵,河下丢人到九泉。

    出名峰盖世一郎石峰,奇宝河黄金二圣雨富金、雨富公,以及行乐洞四雄,各率一路剑手,共计约五百人。摇旗呐喊,兴兵动戈,猛攻神秘城前大门。竹中剑、石峰飞身而上,截断吊桥绳索。桥架城河,众兵刀剑手、长枪手、火箭手、勾链枪手,齐攻打前城。用合抱之木撞击城门,一片杀气腾腾。秋高、谢长天看看守不住,派下属禀报万一飞。万湖主亲手执剑,登城楼观阵指令。城下铁公鸡雨富公嗓门不小,吼道:“万魔头,你知罪么!”万一飞道:“本座何罪之有?你等只知扇风点火、推滔作浪,唯恐神秘湖不乱!”雨富金接上道:“万一飞,别的不说,你对我二商王施加滛威!勒令本王停炉烧炭,致使数百炭工没了求生之路…该当何罪?”盖世一郎石峰双眼喷火一般,叱道:“本王的义女千花小姐受你女儿西剑子误导,走上不孝不礼之途。如今,女儿仇恨本养父,皆是受你的愚弄所致。再说,一切迹象表明:本王爱妻竹如故之死,也是你一手造成。你暗中谋害,想嫁祸于丛中剑。快开城门,本王同你决一死战!”

    行乐洞头王竹中剑厉道:“万魔头!你把你妻闻娘之死推于本痤,传谣是本座为女儿进行报复。实为欺人之谈,蛊惑人心。你自从当上湖主,操纵吃人帮在吃人滩行凶。又四处种植毒草,倒行逆驰。以推行湖规岛法为名,大行逆流!原来是嫌湖主之位太小,想当皇帝,野心之大,何其毒也!”行乐洞四王丛中剑抖举长剑,吼叱道:“万该死!你早该下台了。从出名峰到神秘城,竹如故姪女之死,留下了你的足迹,你还想狡赖不成?!”名王石峰叱道:“万魔头,神秘湖岛这么大,而我们这些名王、财王、色王、权王都只不过是空有其名的木脑壳,被你当木娃娃捏在手头摆弄。如今,众王无不恨你,你也该下台了!”神秘王万一飞立城楼上,气得直冒汗,寒眸愤视,一声清啸,道:“唷,骂够了没有?!骂饿了,本座可不为你们这些疯子送饭哟。”各王挑眉瞪眼。

    名王石峰环视一周,只见三路兵将举兵器,异口同语声,讨吼道:“万魔头上台,神秘湖灾来!万魔头下台,神秘湖福来!”连吼不断,惊天回响。万一飞从容不迫,笑呤呤道:“天塌不下来!只要我得万民之心,顺万民之意,你各王愈是要本主下台,本主越是不下台,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几句更激怒众小王。众兵剑手刀手齐呐喊声讨:“万魔头,遗臭万年!罪该万死!”吼声震天。神秘城门依旧未被撞开。城头上弓箭手、长枪手严阵以待。射上门楼的火箭皆被水沙熄灭,攻城的梯子被推翻。三路王兵中,冲上城楼者从半空中搠落下来。一场腥风血雨之战,在所难免。但见:

    乌云成兵,浓雾压将。火箭飘飞通天烧,如同火焰山倾来。杀声连天,城头云梯猛虎冲;长枪劲挑,惨声撕心武士落。车上合抱大木,撞击铁门无效。旌旗不倒,张牙舞剑正拼命;两败俱伤,神仙难定谁输赢。

    双方打得正烈,东歌岛高水清、九天星、笑中剑、勿忘我等赶到。色、财、名王拱手相迎,势力大增。高水清吼道:“万一飞,我爹高湖主尸骨末寒,你就飞黄腾达,成了湖主。在下几次出入吃人滩,发现足迹与你万一飞有关。难道吃人滩不是在你的卵翼之下么!快开城门,我要为我爹报仇,同你决一死战!”

    万一飞却轻松从容,于城头上笑道:“哈哈,神秘城从来没有今天热闹,这场大戏太精彩太动人了。出一箱黄金也看不到呀,即开魂,又荡目,难得以饱眼福呐,哈哈。”勿忘我盯一眼高水清,他张开口又闭上,心中似忖:“难道勿忘我另有异思?”

    行乐洞头王对各攻城王议论道:“怎么未见天下第一杀权世宫王午情戟?”铁公鸡道:“老神精午情戟怕又是发神精了。”行乐三王海中剑厉道:“午王不会袖手旁观吧。”山中剑道:“午王总是神出鬼没,他兴许搬高强刀剑手去了吧。”铁公鸡雨富公挤眉弄眼,道:“还未到紧要关头时刻,老神精是否觉得火候不到呐。”名王石峰潜蕴功力,蓄意待发,道:“诸位王兄,一场决战就在眼前!咱不必等午王,只要咱几位王兄合力,横空五丈,跃跃上城,围刺万一飞,都施出决绝奇招,必能将万魔头生擒拿下。魔头一捉,其余喽罗们算些蚂蚁,不都踏死了么。”黄金老妖雨富金道:“说的是。各位王兄,咱更不可小看来助攻城的九天星婆婆、高水清少侠。如今,高大侠已不是万魔王的人,他的武功不亚于午王呐。”名王拱手道:“九天星、高大侠二位高人。才刚各王兄所言,不知你二位愿赴汤蹈火么?”九天星道:“你们是堂堂的财色名王,而我等是江湖草民,算不得高人。你们愿上就出手,何必胆颤心惊!”高水清道:“各位王主,我等敢来此叫阵,岂怕赴汤蹈火。都与万魔头有不共戴天之仇,何必哆哩哆嗦。该出手时自然出手喽!”行乐王头竹中剑道:“高少侠,你原来曾与本王掌上明珠竹儿相好,且在行乐洞居住多月,本王待你如何?”高水清道:“行乐王,竹如故的仇在下当然要报。你虽待我不薄,可后来困禁我没有出路,这也算你的人情厚道么?”丛中剑厉叫道:“高水清,两军对垒,你在这大放歪论。没有你,我们照样取万魔头之首级!”名王石峰道:“高大侠,今天已是诸王第三次围攻神秘城池了,非拿下不可!你等若助一臂之力,生擒万魔头后,封位赏金,也少不了你们的份呐。”高水清看那攻城对战如火如荼,火烟滚滚,杀声振天,道:“少哆嗦!在下不是为争权夺利而来,是为报仇雪恨而来。”说罢,抽剑飞身,轻功旋风而上。九天星婆婆施出《百霞飞绸功》,那长绸向衣外一投,缠住城柱,只身轻轻冉冉而上。各王一见高少侠、九天星已上手,也就壮胆,蹬城墙,掣剑而战。但见:

    血涌气翻,施展绝技,振撼城廓。似群龙各掣兵刃,平吞了岛湖天国。猛虎出爪,疯狮猖狂,吼断护城河。蛟龙腾战,咬掉熊毛飘落。皆想奇招取胜,跃跃大劫,绝功却缠脚。刀枪剑戟,钗斧锤鞭,仿佛冒鬼火。众王拼命,谁是英雄,湖主凭谁说。唯火龙轿,令众王难琢磨。

    万一飞、秋高、谢长天各掣兵刃,与高水清、九天星、诸王大战一团。城下诸王的攻城兵见王头身先士卒,也顿起高昂,拼命攀城厮杀。顷刻间,兵戈利刃响彻云天。再说,万一飞密布机关颇多,攻城兵士死伤惨重。山中剑、丛中剑都受刀索机关割伤,血流不止,万一飞向神秘城后山退去。诸王、高水清、九天星追至神秘山中,发觉是通向吃人滩的路径,个个捏手捏脚追踪。突然间,彩色浓雾怪气蒸蒸腾腾,九天星婆婆叫道:“不好,神秘山夹沟中的水银蒸发,快撤!快快!”名王道:“眼看就擒住万魔头了,不能撤!快追!”正说间,水银蒸发,气雾弥天,如鬼魂妖气,幻变魔影。只见山石裂炸,惊岩动地。空中火光一掠,一顶火焰焰火轿腾空一闪。名王石峰惊叫:“《火龙轿》!甚么水银蒸发?非也!这是神秘王使的魔法,又让他跑掉啦。”正说之间,四面山上巨石滚滚而下,万箭如雨射来。九天星道:“高水清,咱今个儿就到此,快撤!”高水清道:“要不是我担心勿忘我、贞贞、辛辛、笑中剑等,我同万魔头拼了!”说着,二人速速退撤。诸王早退出,个个垂头丧气,哀叹:“中计了!”“中机关了!”“差点没命了!”一阵怒骂万一飞,便各收整残兵败将,匆匆撤离出神秘城。

    九天星、高水清一干人撤回东歌岛。高水清终日炼功,汗流夹背。多亏雨富银钱财鼎力相助,《知音居》才赖以生存。雨富银又爱上了高水清,暗中从家里拿来不少银子。高水清借此东风,召兵买马,终日同笑中剑训炼新武手,与九天星商议谋攻万一飞之计。

    这日,雨富银找勿忘我,正是夜间暗淡灯室。勿忘我道:“深更半夜,雨姑娘找我有什么大事?”雨富银道:“勿姑娘,本姑娘是无事不登心宝殿耶。”勿忘我惊道:“心宝殿?什么意思?”雨富银笑道:“心宝殿么,故名思议:你心灵之宝殿也。”勿忘我道:“本姑娘心灵畅亮,有啥神乎其神呢?”雨富银道:“那好,有勿姑娘这名言,我就不必神色紧张,可以打开窗子说亮话喽。”勿姑娘道:“你我都是知音居士,有话直说。”雨富银道:“我想冒昧问一句,你是否喜欢上了高水清?”勿忘我窘红了脸,道:“这种事难以启齿。”雨姑娘道:“才刚,你说你心灵暢亮,又怎么自食其言喽哩?”勿姑娘道:“当然不妨,同是知音居的好姐妹,理当毫不保留才是。”说着,脸红羞涩发窘。雨富银却大不列列,道:“那请回答。高大哥喜欢你么?他碰过你么?”勿忘我沉默片刻,樱唇缓动无语,面情肃穆,蓦然,潜蕴巨情冲动,道:“我…我心中…只有他一个。”雨富银如魂归西天,瘫软落座,半阵无语。紧张片刻后,雨姑娘挺力而起,道:“喂,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脚踏两条船吧?”勿忘我道:“脚踏两条船?本姑娘没有的事。”雨富银道:“听说谢明月并未远走,就在这东歌岛上。他白日炼功,夜中常与勿姑娘约会呢。”勿忘我吱吱唔唔道:“这…这…他…谢大哥是夜里找过我。但我是劝他回《知音居》,不要孤单单外野流落,沦落山野。”雨富银厉道:“骗人!你一面同谢明月私混;另一面又占有我心中之人…你在我心目中夲是一位十全十美的高大女人,而今,你在我心目中一落千丈。你…你你你,太伤我心了!”勿忘我窒息般几乎哭出声来,道:“我…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不应该有真情?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你一定是酷爱上了他…不过,我要说明一点,我决没有脚踏两只船,绝对没有与谢明月发生什么事情…你误会了我,我原谅你。之于高水清,如果雨姑娘真心喜欢他,高大哥也喜欢你…我…我我…可以做出…退让。”雨富银得此言,如获至宝,边往外走,边道:“多谢你的成全,我可不是有意拆散你们哟……其实,谢明月与你挺般配,何必作贱自身,告辞了。”雨富银昂昂扬扬离去。勿忘我一夜没合眼,暗暗把泪水往肚里噬。深夜,风打门。正是:

    夜半若敲门,疑是恋人来。

    惊喜出迎去,冷风扑面怀。

    孤独问大地,情人哪里在?

    为何今日恨,别了昨天爱。

    高水清为找回谢明月,花了不少精力,第六次总算拦截住他,道:“谢仁兄,我找你好苦好苦,总算见到了你。你为何这么犟?跟我赌气。”谢明月浑身褴褛,披头散发,厉眼在掩中趁强,道:“明知故问,你还装糊涂。”高水清心内酸疼,道:“在下知道什么?难道是我肆虐无道?噢,对了,有些事,我做错了,我用心良苦;然有时,把谢兄放在一边了是吧?”谢明月背过身,道:“好一个用心良苦…其实你心中是一片浑沌。我与你一刀两断,无话可言!”说罢,几个纵跃,执捏剑鞘,飞风泻电一般而去。他自以为摆脱了烦恼,却偏偏高水清在身前又落脚伫立,道:“话还没说完,难道谢兄一点不留恋《知音居》,一点不留恋居中兄弟姐妹么?”谢明月撩开遮眼的乱发,眸子晶莹发亮,露出一缕寒芒,道:“在下当然留恋,当然思念…但又有什么用?”高水清肃穆后,道:“留恋思念就好。居士们都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兄弟回归,难道谢兄要辜负众望么?”谢明月道:“让我回归,难!”高水清道:“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谢明月一挑眼,道:“奇怪,你好象得了忘症…你把过去的事都忘光了么?”高水清道:“什么事?究竟什么事?”谢明月仍有戒惧之心,郑重道:“兄弟,在下有一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高水清干脆道:“有话直说,咱们是拜八生死兄弟,有什么可隐瞒的呢?!”谢明月眼亮一闪,道:“即然从前的兄弟把缘由给忘光了,愚兄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事情都为一个人…按理说,你应该最清楚。”高水清道:“为一个人…为谁?”谢明月道:“我本来不想说明。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勿忘我。勿姑娘是我唯一所爱,然而,你明知故犯,夺人之爱!你算什么大英大雄?!”高水清脸一红,道:“这…这个…我是喜欢她…而且,她也喜欢我……男女之情,都很自然。这不是强迫,难道这不应该么?”谢明月滋生误断,挤红了眼,厉道:“胡说!勿忘我根本不会喜欢上两个男人,她心地纯真,善良贤慧,她决不是那种玩弄情感的女人。”高水清颔首应诺,道:“不错,勿姑娘在我们心目中,正如谢兄赞美得那么好。可在下并没有从来没有夺人之爱之意呐。”谢明月气忿忿道:“勿姑娘不会是那种女人:喜欢上你,又喜欢上我…这根本不可能…可你为何对她用心良苦、纠纠缠缠、形影不离?!”高水清脸有难色,酙酌道:“谢兄,大局为重,大业当前。咱兄弟决不能因小失大,因为个人事,丢弃大众事呐。”谢明月道:“你总是有理。”高水清恳切道:“兄弟不必心存介意,都盼你回来,勿姑娘也盼你回《知音居》。”谢明月见他心诚意切,衡情度势道:“好,看在勿姑娘和其它居士盼我回《知音居》的份上,我回!”言罢,先行几个纵跃,向《知音居》方向而去,高水清紧跟而追。

    谢明月回《知音居》后,东歌岛居士、剑客们更是热闹多了。加之雨富银大笔资助,又训炼出几十号强手。人多势大,轰轰烈烈,热气腾腾,一派兴旺。话说一连四十天下雨,长江水横溢,堤坝漏水,威胁长江边的神秘湖岛。各王却潜心于同万一飞争夺湖主之位,那管百姓死活。财王、色王、权王、名王勾结一起,与湖岛之主勾心斗角,明里斗,暗里杀。推涛作浪,策划于秘宅,扇风点火,剑气啸啸,如龙争狮斗,杀气凌霄。九天星婆婆见大堤危在旦夕,湖岛黎民百姓有被长江洪流吞没之危机,急来找高水清,与各居士奔洪流冲击的大堤上看水。又召来些有头脑的乡民,加上东歌岛二百多训炼有素的人手,一道推石运沙,总算堵住洪流决口,化险为夷,避免了一场湖岛覆没之灾。有诗为证:

    树大并非都招风,只因生植有不同。

    江边草木虽说小,照样一卷进浪峰。

    剪枝增根入幽雅,百鸟来啄寄生虫。

    今日欢呼居士侠,敢堵洪流仗义浓。

    端不端在这几天堵漏堤忙乱中,贞贞失踪。辛辛正是心焦火燎,终日不寝不食,四处寻找。高水清、九天星动用二百多人,找遍东歌岛,找遍长江大堤沿岸,仍杳无音讯。高水清追问辛辛道:“贞贞终日与你相处,你对她最为了解。她的失踪,你应该有些头缕是吧。”辛辛哭兮兮,这才说了真话,道:“贞贞曾做过青楼女,后来是我偷偷领她逃走…她会烹饪做膳,又勤快…后来,她又遇上歹人,将她卖给行乐洞…色王却看不上眼,将她卖给西洋奸商,正要押上长江里停靠的西洋大船,于林间,我救她逃脱劫难……难道又是与行乐洞有勾结的西洋奸商在捣鬼么?!”高水清道:“好小弟,你为知音友朋两肋插刀,够义气,够朋友,不亏为咱东歌岛《知音居》的汉子。”辛辛惨兮兮道:“小弟浑身都气酥了…我笨头笨脑,上哪儿去找贞贞妹妹哟。”勿忘我、笑中剑、谢明月、雨富银、王咏梅等拥来一群人,都高举兵刃,呼呐着要去行乐洞追查贞贞的下落,高水清也被掀动。忽九天星婆婆白发飘飘,握剑鞘而来;道:“不可轻举妄动!行乐四王荒淫成性,如同禽兽,一旦激怒,如虎狼一般。万一再伤亡,大折人马,有损大动。”勿忘我道:“那…怎么办才好?”九天星道:“咱不能往刀刃上碰。如今,权名色财四王联手争湖主之位,但又相互不信任,自相猜疑,时有内窝子相残暗算跌起。各位青秀只能绕道而行,潜秘寻查,如有消息,及时勾通,再作打算如何?”高水清等人皆赞同。高水清道:“本居主以为,分作四路去查。第一路:谢明月、勿忘我,去出名峰。第二路:笑中剑、王咏梅去神秘城。第三路:前辈九天星婆婆、辛辛、去奇宝河。第四路:由我与雨富银去行乐洞。这样分派如何?”众人一半赞同,一半默许。九天星道:“就这么定了,分头行动,即刻出发,宜快不宜迟!”高水清道:“天黑时分,都必须赶到!”众人拱手齐道:“士尊主命!”

    雨富银一路上心中乐开了花,因为与心中追求之男人一道,又是高水清亲自分配,更是误以为他对自己有了恋情蜜意。嘴中笑叨叨一路不停,高水清厉言制止多次:“闭嘴!这不是闹着玩呢!”雨富银俏皮道:“不是闹着玩呀,可玩玩又何妨。再说本姑娘去过行乐洞殿多次了,怕啥子。”高水清道:“那么说你对行乐洞十分了解?”她笑道:那还用说,里里外外,廊廊亭亭,精宅大殿都去过。”他道:“是你一人大胆子去么?”她道:“非也!是本姑娘的大爹大叔开路去的哟。我爹视我为掌上明珠,尽管我讽刺了四王丛中剑,他在我爹面前也干瞪眼。色王头儿竹中剑还捧我为‘璀璨明星’,其它各王及下属巴结本姑娘,都巴结不上哩。”高水清按她肩膀,潜入草丛,道:“住口!”只见草丛隙缝外,火把排排,肩枪握刀侍卫列列,巡逻查夜。绕到大道,上了正路,高水清道:“既然雨姑娘是行乐洞的座上客,咱不必鬼鬼祟祟。光明正大,从正门楔入!”雨富银旋裙,玩剑鞘道:“高大居主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啦,咱大摇大摆地只管进就是!”

    两排刀枪架山阻拦,小头目喝叱道:“站住!什么人?”雨富银笑呤呤,傲乎乎道,“有眼无珠!本姑娘是你们四大王抬轿子请都请不上席面的白银小娇。快闪开!”高水清突见火把外有熟悉面孔一闪而逝,疑忖暗思:“秋高…象秋高的影子。”小头目喝令:“让道!”高水清跟雨姑娘身后,进得大殿洞门。他瞅来瞅去,再也不见刚才秋高的形影。三大王都不知去向,唯丛中剑应酬二位不速之客。高水清、雨富银言明来找个叫“贞贞”的姑娘,丛中剑一来在雨姑娘她爹叔那得了不少好处,二来有幕后三王吩咐,便行若无事,领他俩四处查寻。高水清突嗅到一股股怪味冲来,道:“什么味儿?好象是药气气,令人昏昏,究竟是什么?”丛中剑一本正经,道:“是行乐洞有名的迷昏泉,快点离开。”高水清生疑道:“你们先出,在下不怕什么迷昏泉不迷昏泉,我要在这净手。”雨富银、丛中剑出洞道。丛中剑玩惯了女人,见雨姑娘冰清玉洁,秀美绝伦,便生歹意。他调戏白银小娇,却挨了几耳刮子,两人在洞外争争吵吵。

    正是:

    人富感情有思心,岂同色鬼结缘情。

    貌似和美腹中苦,磨擦之声太难听。

    枯木苍黄叶不清,弄脏鲜花不干净。

    身败名裂是自造,彩虹不配阴沟冰。

    高水清摘下缠巾,捂住鼻口,奋力发功,推开一道石门,径直往里走,忽听见一些女流悲声叹气。便揭开一石条,惊得忙躲闪一旁。只见一些人被泡在水牢中,八、九个姑娘拥到石条子隙缝口,求救道:“快救我们出去!救救我们”…“天杀的行乐王!四个老谣魔,不得好死!”“大哥哥吔,快快救救小女子吧。”高水清见她们以下都侵在水中,便伸头道:“有个叫贞贞的姑娘在里头么?”突然,一女哭吼起来:“高大哥…快救救我…我就是贞贞啦。”高水清细细端详,根本不是贞贞,道:“你不是贞贞。我救你们可以,但要把贞贞在哪,告诉本侠。”忽外面有声,高水清想是丛中剑来了,便躲于暗处。丛中剑执剑跨步,被高水清点中命穴,当即如尸倒下。高水清搜腾半晌,才抱来一大包女流衣裙,扔进石洞,道:“快,快穿上!快出来,跟我走!”个姑娘急忙穿上衣裙,光脚丫子也不怕痛,直跟高水清往外就跑。高水清对领头的姑娘道:“奇怪,你们怎么入了水牢,为什么?”那领头的丫头道:“我叫丫丫,我们都是被卖给行乐王享用耶!每个进来者都得先泡上三天。”高水清道:“那么,贞贞见过么?”那个冒充贞贞者道:“小女子叫针针,你要什么贞贞?”高水清道:“是贞贞,不是你针针,音有点相似。”针针道:“有一个也不知叫什么…听说是东歌岛的女探子,关在柴房里。”高水清一听惊喜,思忖:“东歌岛的探子?肯定是贞贞了。”高水清领一干女子潜行。见雨富银携剑而来,她质问:“你领这么多女人?干啥!”他把原委简叙,道:“雨姑娘,你主面子,我主里子,各行其事,我还要去救贞贞。”雨富银道:“让她们跑掉算啦。”高水清道:“不可,等我救出贞贞后,领她们一道潜后山退出,那路子我熟。你在此缠住四王,赶明日,东歌岛相见。”雨富银道:“你是居主,又与我相好。白银小娇按居主吩咐去做就是了。”说毕,便各行其事。高水清潜小路,点穴制哑数名禁卫。他将贞贞从柴房救出,领一路共计十名女子,逃出了行乐洞荒淫窝子。有诗为证:

    行乐洞寒一扫空,神秘湖岛吹暖风。

    雨过天晴精神爽,奇宝河岸在画中。

    多日未听滔滔水,笑声勾起欢悦梦。

    今日波浪又作歌,丫头姑娘挺起胸。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名王石峰屈于权利之心,勾结午情戟,将义女石千花私下许配。惹成千花疯痴,午王又用尽人间妙方珍药,把千花医得半好半傻。石峰能称为名王,也是狂热激动于出名天下闻,以名扬天下为已任,一心一意在成名。出名峰下的《名王殿》,里里外外墙上壁雕,皆尽国中名牌人物,且他自己的头像居于最高,仿佛是石名王脚踏百名人一般。石峰从小求名不惜心血与生命,真是为成名天下,不择手段。因午情戟这老神精驰名中原,加之神秘湖岛地处大山长江旁,山高皇帝远,远当没人管,朝纲正乱之中,已成自辖一般。石峰便利用午王,午王更是在利用名王。石峰在出名峰下藏有千百种价值倾城的古珍器、宝典、宝刃。为了他的面子——出名,而自高自大,神化自身,标榜自己,贪天下大名为己有。石峰的壁画中、雕刻中,竟然把自己与圣人并列排其中,自命不凡。名王石峰游中原一趟,各大名人都知神秘岛湖的万一飞湖主为尊,根本对他一提三不知,这使名王石峰曾经颓丧。名王游中原返回,梦寐以求何年何月能得神秘湖主之位,常对下属大言不愧吹虚。并私下对贴身护卫自吹大擂:“本座当湖主的日子为期不远!本座要将神秘湖改成石峰湖,神秘岛改成石峰岛。”贪天功为已有,便与其众王勾心斗角,谋图湖主之位。

    话不怕倒说,只怕倒问。千花时常为难午情戟,问得他不得不透露出娶她的全部经过,都是她义父石王的配合,这使千花埋下了仇恨义父石峰的种子……

    两大商王黄金老妖雨富金、铁公鸡雨富公看中高水清的武功,仗黄金殿的财势,谋图成全其女白银小娇雨富银同高水清成其美事,为夺取湖主之位,而暗中计谋手段。但高水清并未卖身投靠,而是利用这一机会,把关闭所有烧炭窑,停止滥砍乱伐作为联手的首要条件,这又把两大商王给难住了。

    高水清联同白银小娇,救出贞贞和其它姑娘,东歌岛热闹非常。高水清与九天星、勿忘我商议:一是尽快救出石千花,二是尽快查明三案。然而,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高水清几次去权世宫,要见千花受阻。天下第一杀午王仗着自己的功夫了得,不把高水清放在眼中,但对高家剑有点虚。午情戟占有千花,怕日后有变。为取得千花之心服,施用计谋手段,趁千花半痴半知之际,使歹人两次劫掳千花,玩弄刀下救美之计,博得半痴的千花折服。

    午情戟夺湖主之位心急,将万一飞的两个女儿西剑子、王咏梅诱骗到神秘城外的鸳鸯湖畔。把二女装入口袋,锁进大箱,偷运至权世宫,这下可惊动神秘城不得安宁。东歌岛出面查寻众王盘踞之地,皆受阻拦。忽一日,万一飞接到密函贴子,上书七个金色锦字:“神秘王位换女儿。”万一飞追那送贴人,早已不见人迹。万一飞收到贴子,已猜出是午王劫掳了两女儿。十有,但并无真凭实据。突一日,高水清接到西剑子的信鸽传书,已摆明是天下第一杀午王所为。万一飞神秘王正组筹劳工,修筑长江堤坝,怕误了修坝时季,只派秋高、谢长天率三十高手要人。于是,众王又散布:“万一飞六亲不认。”“是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要的禽兽。”勿忘我与高水清见识不同,思量万一飞是怕因小失大,而沒亲自前往。

    诗曰:

    宁可孤单生,决不相煎活。

    寡寡虽无伴,不怕起风波。

    奋者不见老,荫难遮挡我。

    大树随风摆,新鲜空气多。

    河旁有日光,山上炼登月。

    可食湖中鱼,高睡在城廓。

    跃身火龙轿,自在凭谁说。

    豪迈敢于攀,驾云多快乐。

    更经风和雨,不怕冰与雪。

    说飞便可飞,一飞万超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