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神秘奇湖 > 《神秘奇湖》正文 笫七章 炼奇功內外藏眼线
    笫七章炼奇功内外藏眼线

    时光似箭,转眼三年过去。却说神秘城中又钻出来千花姑娘和王咏梅,也对高水清一见钟情,争不相让。真格是:

    云帐遮雄山,羞涩不睁眼。群凤争相张目望,落于山脚把气叹。欲投红心,唧唧喳喳如鸟叫。万倍寻机,奔奔求宿归。

    这天,奇宝河畔简宅中,高水清、谢明月、勿忘我、笑中剑、贞贞、辛辛热热闹闹,庆聚义满三年。高水清道:“今日,是咱们相聚三周年,做点什么好吃的,庆贺庆贺。”辛辛调皮道:“大伙儿多喝几杯。”笑中剑道:“三年前是七星聚会,而今却少了西剑子。”谢明月道:“又没得人惹她,她怎地今天又不来了?”贞贞道:“是不是秋高又叫上走了。”勿忘我道:“不会吧,我特意请过西姑娘。今天,是庆聚义三周年之日,她当下答应来耶。”笑中剑道:“今天,还应有四位,怎地也没来,一下子少了几位……萧条多了。”高水清道:“贞贞,去请一请。”贞贞道:“好吔,人前的事你们做,人后的事我去做。”言罢便去请人。忽听笑声朗朗,笑中剑暗喜道:“她们来了。”只见林中只走出两位姑娘,一位是石千花,一位是王咏梅。二位姑娘各占秀丽,那石千花泼辣活泼;王咏梅钢直烈烈。二人手牵手,说说笑笑走来,一阵见面唱喏。高水清道:“西姑娘怎么还没来吔?”石千花叮道:“你就知道西姑娘、西姑娘,没有红萝卜还不成筵了么?”谢明月道:“对,咱不等了。菜蔬、肉食、果子都备好了。咱动手做炊共餐,等她干嘛。”

    勿忘我笑道:“还是去叫叫。贞贞,你去把西姑娘再请一遍。”贞贞婉妳一笑,道:“是”,便去了。高水清道:“酒是要喝个痛快,可做什么好吃的来大庆呢?”这个说东,那个说西。多嘴抬出几十个口味,争执不下。勿忘我笑道:“翡翠饺子,大伙儿吃过么?”众答道:“翡翠饺子?听也没听说过。”“翡翠饺子,新鲜、新鲜。”辛辛跳将起来道:“好吔—唷,唔,咱们吃翡翠饺子吧。”众人异口同声问:“啥是翡翠饺子?怎么包?”勿忘我笑笑道:“翡翠饺子故名思意,做出来的饺子象翡翠一样好看。做起来也不难,用菠菜、油菜,咱已购来了。挤压的菜汁和面做饺子皮儿,煮熟的饺子颜色像翡翠。饺子小而精美,光色又十分诱人。”众人一听,齐叫好:“做翡翠饺儿。”“头一回,也吃个新鲜。”“好哇—翡翠饺子是神仙才能吃到的呐。”

    说着,大家伙便拥进厨房忙乎。做好了,都吃起香香。蔬菜、肉淆十分丰盛。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正热闹之间,高水清道:“怎地叫人的人,也回不来了,出什么事了么?”石千花道:“肉淆、翡翠饺子都给留下了,咱们吃咱们的。”高水清却吃不下去,转身出屋,于檐下瞻望。勿忘我也出来,道:“贞贞去的有时辰了,怕是出事了。”高水清握剑鞘道:“咱快去看看。”言罢,二人携剑奔扑进神秘城的羊肠小道。正走之间,忽听前方有响动,突见贞贞身倾地下,挣挣扎扎。高水清急喊:“贞贞—贞贞。”又见一黑衣蒙面人在强暴贞贞,高、勿上手,急急双剑刺去。那毛贼轻功了得,只是脚一弹,便蹬树掠影闪飞。勿忘我扶起贞贞道:“你没事吧?”贞贞挣起身,羞怒道:“幸亏哥姐来得早…要不,我就了…如果是那样…贞贞只有一死了之。”高水清看贞贞衣裙尚且完完整整,也就放心了,怒道:“那强贼是谁?好大的胆子!”贞贞吱唔:“我也不知道,他蒙着面,看也看不清。”勿忘我道:“让你去请西剑子,却碰上这等事。”贞贞垂目道:“西姑娘家出事了。”高水清急问:“出什么事了?”贞贞道:“她娘被杀了!”高、勿异口同声道:“闻娘”贞贞点点头。高水清大惊道:“是谁杀的?”贞贞摇摇头不知。高水清怒握剑鞘道:“又是一桩血案!我先去了。”勿忘我道:“等等,我也去。”高水清已飞步很远,道:“有危险,你们不要来。”回声很小,已不见人影。勿忘我道:“贞贞,我送你出林子。然后,我去找高水清,你去叫谢明月他们。”说着急奔两里地,出了林子,二女便分了手。

    高水清正往神秘城急迅拼奔,忽见前头一人追杀另一人。潜步拨草细看,原来是万一飞在追那黑影人。高水清、勿忘我侦探多次万一飞的功夫,都未能如愿。今天,见万一飞施出绝功,飞树走崖,只因相距那被追杀的人太远,只忙追及不上。高水清岂能失此良机,更怕跑了恶人,便紧紧尾随其后,咬住不放。他预测:被追杀的人必定是那杀闻娘的凶手。岩林之中,高水清见万一飞与那顽凶单打独斗,从空中到湖中,从水中到山峰,打得火星四冒。万一飞的铁旋笔飕飕如箭,却被那人的弧光剑打飞。细看那顽凶生得怎样,显然,化妆了一番。但见:

    长脸尖腮,眼大耳鲜,貌丑行速。七八尺身材,四十上下年纪,乱牙掩口髭须,十分腰粗膀阔。着一粗布短褐袍,勒了三色短须条。穿一双银线刷绿皮靴,使一柄魔王长剑。

    那剑忽忽闪闪,诡诡毒毒,啪啪连刺,尤如飞星闪电。看看万一飞招架不住,高水清急出手,欲擒下那强凶,但他的高家剑法也不是那凶手的对手。那人见“二打一”,有些不妙,便沉动劲身,俯首闪避,敷衍几剑,虚虚晃晃几招,把万、高闪个扑空,只身逃之夭夭。

    此时,谢明月、笑中剑、勿忘我、秋高、谢长天都分头追来,万一飞怒道:“别追了,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高水清道:“这人是谁……好象很熟,又象很生。”万一飞道:“本座拼出全部的功底,也无济于事……本座要是炼成《火龙轿》功,就能追上。”谢长天道:“主公大人,他是凶手的话,我们不能放过他!”秋高道:“他肯定是凶手!否则,主公何必大动干戈。”谢明月、笑中剑不吱声,心中忐忑。万一飞气沮瘫软,道:“那厮声称他不是凶手…还说他也在抓凶手…闻娘啊闻娘…你死的太冤…我有何面目见你在天之灵啦……”言毕,泛起苦泪。高水清道:“主公大人,那厮掌剑齐上,诡奇怪猛,饱经绝斗二十年有余,非大人的《火龙轿》,方可快捕,其它无懈可趁呐。”万一飞苦苦道:“闻娘生前有言:《火龙轿》功不可泄露,只许秘炼。她一生寄希望于我,我却苦苦未炼成…闻娘,是我害煞你了…”

    勿忘我道:“湖主大人,自从老湖主出事后,神秘湖上不少人丧生。闻娘突然又遇害,绝非偶然。”正说着,护院髙手、伺从、侍卫一行行跟了上来,一排排警戒。万一飞将手一摆,都站远候命。高水清道:“主公大人,在下家道中落,亏了湖主收留。只是我也为我爹的不明不白遭害,想查个水落石出。我爹高风亮节、德清望众、一代名流,没想到遭恶人暗算。这么多血案,起因却如此突然,究竟为什么?”万一飞垂目道:“你爹高歌定是被仇人所害呐。”高水清道:“仇人?听说我爹的仇人是…”秋高悟性很高,抢了话头道:“江湖上妖言惑众,谣传四起,将旷世奇才、慈善主公万大人诬为杀你爹的元凶。你身为中殿使郎,不领万大人的情,还暗查主公行踪。真是吃里爬外,嫁祸于主公大人,该当何罪!”说罢,抽剑搁在高水清脖肩,众皆惊振。万一飞挠手,秋高才将剑入鞘。此时,两头的人都冷目相对。勿忘我密切关注争执中万一飞的表情,察言观色,思忖:“万一飞面不改色,心不跳,究竟是也不是?”万一飞郑重道:“闻娘遇害,天地共睹,人神共知,却找不到凶手。我…这这…这气煞我也!高水清,你总惑疑本座杀了你爹,抢了你爹的位子,真是天大的冤枉啦。”说罢,象要哭出声来。高水清看他是欲哭无泪,暗自道:“万一飞,你少拿闻娘的死做挡箭牌。我爹的死,闻娘的死根本是天地之别。万一飞,你可欺人,不可欺天!”谢长天正正经经拱手道:“主公,兴许是行乐洞四雄,因竹如故遇害,把罪过揽在大人身上。他们兴师动众,亡命攻城,又攻之不下。所以,为报复主公大人,才干出这等残忍的事来。”万一飞悲出泪来,道:“去年遇一僧,他要为我算卦,本座死活不占卜。他却说我有血光之灾,一言激的本座不得不占卜。我占了三占,都是一个‘血’字,好不倒楣!果然今年事发,天啦,苍天啦。”众下属恭恭护劝,嚷声喏喏。万一飞这才答应返回,殿使、都领、侍卫、家丁一路护送,簇拥进神秘城。

    万一飞自从办毕闻娘的丧事后,经常潜入“吃人滩”查缘由。他选择半夜来侦闻娘血案,因是半夜被杀。高水清为查可疑人万一飞,与笑中剑、谢明月等夜半跟踪。这天三更光景,高水清跟踪湖主,突现万一飞驾驶火龙轿。但见:

    轻轿框坚料打作,火药筒反向冲飞。如同一条火龙,载人追魂逐鬼。

    真可谓:主公得道,驾轿升天。高水清见笑、谢、勿跟上来,眼神传说,潜潜迅快,跟身匆匆追了去。突见万一飞又从火龙轿中着地,于丛野拉起两顶房盖大的风筝,随风推动,飘飘荡荡去追一黑影。那黑影模模糊糊,暗暗淡淡,神乎其神,进而鬼乎其鬼。看看追上,又如妖魂消逝,无踪无影。高水清潜追上去,见地上躺有五具死尸,暗疑:“唔,万一飞拿活人当杷子!搞他的《火龙轿》训炼,何其毒也!”笑、谢、勿等赶到,天已大亮,见此光景,无不声讨控诉万一飞。辛辛道:“前几天我进集上,听一群人议论说:万湖主为炼《火龙轿》大功,将人的血喝了壮胆子,吃人的心,想长寿哩。并且,有一道人说亲眼看见万一飞把活人绑上火龙轿,当升天试验品吔。”高水清疑道:“上次在吃人滩上,万一飞杀人灭口。这次,又是五具尸,而且,尸骨尚热未寒,看来,万魔头杀人如麻。他所谓的‘以法治城,以法治湖’,只不过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谢明月道:“万魔头把我同笑兄弟关在黑岛牢中,我们犯了什么王法?”笑中剑笑哈哈道:“万一飞炼的功怕是瞒天过海、偷天换日吧。常言道:‘滴水见太阳’,从这五具尸体可想而知呐。”勿忘我问道:“高大哥是亲眼看见这五个人死在万一飞的剑下么?”高水清吱唔道:“我…我虽然未亲眼见…但万一飞追杀那顽凶,我亲眼所见。那顽凶狂逃,哪会顾得再杀人呢。除了万一飞这么残忍,还能是谁。难道咱们遇难吃人滩的情景……勿姑娘忘了么?”

    勿忘我丰姿轩昂,道:“皆不足为据。再说,那次吃人滩遇难,万一飞杀的是吃人兽。况且,这五具尸的面目狰狞,恶恶煞煞,也不象是好人。真正湖岛城的罪魁是谁?要人证物证倶全,方可定论。”贞贞哭道:“我的妹子…你死的好惨好冤啦。”笑中剑道:“别哭了!哭有何用。”勿忘我上前扶抚贞贞道:“节节哀吧,泪水留下,可以化作仇,化作勇气,化作智慧呐。”贞贞咬咬手指,不再哭出声。高水清焦急道:“万一飞的功夫神秘,象是有九天揽月的功力。这个浑身腥气的万魔头,一旦炼成绝功,我们非但查不出他作案的底细,而且,又会脑袋搬家,死于非命。”谢明月怒气横生,道:“那黑影倏闪,决斗空间,在下都看见了。吃人滩是万一飞的吃人滩,万一飞是吃人王!所有的吃人贼都在他万一飞的操纵之下,他想杀就杀。既然高兄怕万魔头修炼成精,你在他的身边作公,为何不趁机结果了他?”高水清望望勿忘我,吞吞吐吐道:“是…是…哦,我是想集聚压力…常言道:‘压力越重,反抗越强’嘛。”

    正议之间,王咏梅、石千花携剑而来。王咏梅叹道:“好不容易,总算找着群了。”石千花眉开眼笑,有意俏语滑声道:“你们反啦?捕风捉影的人与本姑娘可是水火不溶哟。总不能凭空捏造!人证物证何在呢?”勿忘我知道千花姑娘是个满不在乎的人,又泼辣,不管三七二十一,是无意中耍语,顺便道:“也许万一飞是个‘偷斧头的人’,我要亲眼盯见,才能信哟。”笑中剑见王咏梅来了,分外高兴,心中乐滋滋,目不转睛下细打量她。看王咏梅生得如何,但见:

    面似溪红鲜桃,饱含狂热滴;身如苗条杨柳,金丝裙掦掦洒洒。大大方方,无拘无束走江湖;谈笑风生,显然身世不寻常。

    笑中剑靠近王咏梅,互递情目。王咏梅怕众人发觉自己与笑中剑的秘密之意,便趔开身,道:“人有不良企图,鬼有怜悯善意;回族侠女说得有道理。本姑娘以为:凡事,不必太认真、太紧张、太沉重。还是轻松愉快、从容不迫、笑逐颜开为妙。”千花趁势拐走话头,道:“喂,勿姑娘,你是回族侠女,家在何处呀?本姑娘早就想问问…恕我冒昧。”勿姑娘见气氛和缓,笑道:“千花姑娘兴致勃勃问,我怎好扫你的兴。再说,也算不上什么冒昧,我家在广西龙城呢。”

    高水清焦燥万分,见她们扯起闲话来,便携剑离去。笑、谢二位大侠见高水清一走,也匆匆跟了去。王咏梅见笑中剑走了,心中一动,便追上去,剩下的也跟身上去。勿忘我走近高水清旁,道:“天大亮了,你还不回去上公?”高水清道:“我哪有心思上公,在神秘城里当官,度日如度年。不如不做那殿中使郎官,闯江湖超凡脱俗,飘然若仙。”勿忘我道:“你忘了咱们的策谋?倘若让万湖主看破,就坏了大事。”高水清唏嘘概叹:“唷,哎,我今天百痛攻心一般。侦探,侦探,侦了个莫明其妙。”勿忘我道:“你回城去上公,这里秘侦之事,还有我们哩。”高水清道:“也罢”。上前几步,对笑、谢道:“二位兄台,这侦吃人滩的事,白天就交给你们了。晚上,本殿使才有空。今夜,我总要侦出点明堂来!”笑、谢拱手道:“兄台放心,小兄弟惟命是从。”

    这日,大白天无事。夜里,鬼影幢幢,颤声回扬,一片恐怖之象。不幸,石千花、王咏梅头次来生路,陷入泥沼。高水清、笑中剑、谢明月、勿忘我、贞贞、辛辛用木板救她们出死境。勿忘我、贞贞扶她俩去镇上沐浴、更衣。剩下高水清、笑中剑、谢明月、辛辛四男涉侦。辛辛去小解,又碰上狼,被笑中剑搭救。辛辛谢过笑中剑,只怨自己是个不会武功的大草包。高水清领头查吃人贼的蛛丝蚂迹,又见躺尸,相貌稀奇古怪。忽见火光熠熠,有歹声传来,四人捏手捏脚潜近,躲于丛草深处,一阵阵毛骨悚然之腥声浩来:“咱有大人物大后台支稳咱,腰杆硬着哩,吃几十人条子算什么!”“往后哇,先放血,把血喝干,不喝白不喝。这几个条子送上去充数!”一个粗声问:“活的送贡,还差不多。死条子送上,大王不嫌腥气么?”另一个凶声厉言:“你懂个屁朝灰!刚死的,血还是热的,那颗心也是热的。大王爱吃心,刚死的和活的一个样。”高水清趁月光,给笑、谢二侠打个手势,三人执剑冲出草苇,将火堆旁三个吃人贼擒下。旁边地下绑捆有六个民间男女,高水清上前,拔去口中塞布,见是活人,便割掉绑绳。两老四少是三男三女,跪地边谢边苦诉,喏喏不断。三侠各掣剑放三贼颈项上。高水清怒道:“是谁派你们干恶?”三吃人贼吱唔不说真。笑、谢主张将三贼杀掉。正逼供不成之际,那三贼个个叫苦:“为保我老娘,不如一死了之。”言罢三人一会眼神,便在剑刃上猛抹脖子,当场死亡。三侠大惊,高水清道:“杀身保母,宁死不屈。吃人贼也有点点良心呐!”都将剑血在草丛中抹干净,插入剑鞘中。谢明月道:“绝了,绝了。断了咱们的线索。”高水清当场放了六位百姓,个个磕头谢过。

    中秋节这天,西剑子终于来到奇宝河简宅。加起来,总共九人。都正赏月,吃月饼,唱的唱,笑的笑,忽传来一阵“救命—救命”之女声。高水清打头阵,一干子九人,都手执兵器锐刃去救,却没了踪影,唯见月光下萧条万分。跟声追到集市,一群黑影散尽,草堆上盛置有两罗筐骨头,众侠不解。众女都说是牛骨头,没用的东西,笑中剑用剑插一骨支起,道:“瞧,这是牛骨头么?”高水清道:“是人的肘骨。”西剑子道:“歹人如此嚣张,究竟是谁干的恶?”高水清道:“我们追到的歹家伙,皆在剑上抹脖子,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西剑子道:“我们虽然有不知,但本小姐为了我娘,脱三层皮也要查个水落石出!”一干人边走边议,千花姑娘道:“中秋佳节,却遇到这等凶事,太不吉利。”王咏梅道:“咱皆是肉眼凡胎,非神通广大,只见恶云缭绕,哪能破解究竟。”谢明月耿直道:“那次,咱仨在草苇子里听到……”笑中剑急用手捂住他的嘴,谢明月省悟:“幸亏没说出口,否则,一提万湖主,西剑子又要闹大啦。”笑中剑转了话意,道:“在下替谢兄说下半截吧。咱仨在草苇子里尽听到些见不得人的下流话……不堪出口耶。”

    西剑子没在意,另寻话道:“千花姑娘,听说权世宫午情戟,对你百倍青睐,他可是超凡超势的大男人,你真有好运。”千花七窍喷红,只是月光暗淡下来,众人没在意。千花道:“少戳本姑娘的脊梁骨,本人还巴结不上午王哩。听说秋高将继万湖主的圣位,西姑娘将要当秋湖主的夫人呐,这才叫神运。”西剑子望一眼高水清,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可没那福份。况且,秋高的心机,连鬼蛇都摸不清,更何况是凡凡平平的我哩。”贞贞插言道:“西姐姐不是凡凡平平之人,你是大公主呐。”众人一哄而笑。说说闹闹,来到奇宝河五间宅里,共聚于中堂。勿忘我提议:“将中堂里果品、月饼、酒肉齐搬月下,九人会聚中秋夜。”众响应,搬出后,更是五花八门乐趣歌声尽情掀出,笑声扬扬,酒意浓浓。

    王咏梅笑道:“高公子,听说大哥能与鸟、树、鱼对话。中秋佳节,大伙儿都表演过一番。大哥的这个节目应出齐,不更是锦上添花么”众人一片哄托。高水清窘道:“湖豚好友又来不了。唔,要不是王姑娘提醒,中秋佳节,我真把鸟、树、鱼忘了呢。”石千花笑道:“快呀,高大哥表演表演。大巨鱼来不了,有树、鸟在,该可以了吧。”众一哄而起。高水清欠身道:“对不起。在下今天这么高兴,虽家道中落,而能欢聚这多亲朋好友,团聚于中秋月下。那苦衷烟消云散,也没什苦心与鸟、树对话,何况,鸟在夜中栖息;树嘛,也安歇睡觉了啊。”众人一阵欢笑不止。高水清笑道:“无涯堂,才子佳天下。王姑娘、石姑娘都是无涯堂的高才生,何不中秋月下呤诗,不更有百倍雅兴么。”众人一片声言:“中秋呤诗,好节目。”“赋诗作句,以助中秋”。“月下诗兴大发,过中秋才不凡呐。”推来推去,谁个开头?勿忘我出主意,她取个梨子在手,笑道:“这样吧,递梨儿。传到谁手中,没抓住,梨子掉下,谁就为第一。然后,按推磨方向,排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如何?”众男女一片赞成,如开锣打鼓。传递梨子从勿忘我开始,越传递越快,传到第三轮,到了辛辛手中,滑落在地上。辛辛叫苦:“我…我会什么诗呀?我做不了诗。”众人一阵笑,贞贞道:”你不是会顺口溜么,溜一个也行呀。”众人一直叫好。

    辛辛耍不少鬼脸,逗得众人大笑不止。清清嗓门,也逗得众人笑。辛辛想起儿娃子们传的顺口溜,道:

    金也缺,银也缺,只盼天上下银雪。

    月夜一河金水来,淹得狼贼入漩涡。

    众人一阵拍手叫好。第二个轮到辛辛旁坐的贞贞,她苦道:

    金山银山不粘边,八月十五诉苦怨。

    我妹鲜血染湖水,人陷妖窝天地寒。

    众人一听,知其小妹亡于神秘湖岛,怜悯起来,顿时萧条。第三位正是谢明月,他觉十几岁的贞贞、辛辛也会诗句,自己比他俩大许多,也不能献丑。便振奋精神,作《渔歌子》一首道:

    神秘湖岛冤魂飞,妻儿悲呜一河泪。

    问苍天,皆因谁?冰封腥路难以追。

    以上三人调子愈走愈悲,众人有凄凉冷落之感。转到笑中剑了,王咏梅道:“今日是过节,做些高兴诗句好一点吧。”众人赞同。笑中剑呤《潇湘神》一首,道:

    花不落,花无缺,壮壮烈烈赏圆月。

    一剑借来迎秋雨,挥指弹洒干枯角。

    众人又兴致拍手叫绝。王咏梅正坐其旁,轮到她了。笑呤呤做《花非花》一首道:

    花非花,梦非梦;飘然来,去无踪。

    婉如英姿散花女,一秋更比一秋红。

    众人又一阵叫妙。石千花正坐其旁,咧咧嘴一笑道:“本姑娘不会做诗,有一首《南歌子》献丑了。”便颂道:

    一只翡翠人,双雄梦黄梁,都想配鸳鸯。

    鹬蚌相争,归渔郎。

    众人一阵叫绝赞好。转到西剑子了,她傲气扬扬,显然是书香豪门女子,不在话下。但今日西剑子高兴不起来,想起亲娘闻一香逝世,不免觉八月十五家中团圆少了最亲人,才出来避苦闷。她垂目呤诗道:

    蝉死暴雨葬,蜂亡群蚁食。

    自古人易逝,娘死难渡曰。

    众人听罢,皆想起闻娘丧去,不觉又生悲凉之感。这才轮到高水清,他朗朗道:

    嘲笑上流太荒唐,岂为其做嫁衣裳。

    假做真逼真成假,几对木偶比高强。

    众人一阵拍手叫“绝绝绝”。不消说,最后一个转轮到勿忘我,她出口颂诗,道:

    元凶果然不知悔,湖岛吼啸乱抓贼。

    亡魂既或嘴说破,装聋卖傻又是谁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又喜又悲。真可谓悲喜交夹,仇气冲天,热情如火,柔情似水。

    闻娘逝后,万一飞终日于秘密处修炼《火龙轿》大功,又炼就《九天揽月》风筝功。万一飞深知:闻娘过世,也是为自己的《火龙轿》修炼而献身捐躯。万湖主为此不再娶妻,自选匠人,秘密制作一个闻娘模特。他每日给闻娘模特木雕换上一次她平素最爱穿的漂亮衣裙,每夜接吻、拥抱。他离不开女儿西剑子,但娇生惯养的西剑子与父裂痕加剧。

    中秋节后第四天夜,万一飞又潜秘道去炼功。高水清、勿忘我、笑中剑一路,跟踪在后潜伏。翻岩越脊,道弄交错,突见万一飞跪在《先祖万户神位》下,卟簌簌热泪纵横。三人不可恋留,生怕被发觉。耐过一炷香时辰,似不见他炼功。三人急,便捷足寻暗道退却。正潜行坎坷秘道,黑糊糊不见了光亮。往前摸道,辩别方位,时感恐怖,风声颤颤传进耳鼓,更是百倍紧张。忽见地道中闪闪火光,往前周旋,心中犯疑:“这是什么鬼地方?”往前潜进,却见鱼香油灯高照,几盏盆灯中央是一座坟墓。笑中剑道:“这是一座新坟呐,照照上面的字迹。”顺便执来一把火灯,高水清读道:“爱妻闻一香英女之墓。”勿忘我低声道:“碑文与众不同,肯定是万一飞立的碑。”高水清道:“万一飞称闻娘为爱妻,骗人!他爱她么?活着时,只当她为木偶,死了才珍惜,哄人!”勿忘我道:“不足为奇。男人中,这种人不少哩:远了亲,近了仇;活时恨,亡了又爱,何足为怪。”笑中剑四处环扫几眼,道:“象是没路了,这里象是天衣无缝呐。”高水清道:“倘若被万一飞发觉,咱可是死定啦。快找出口!”

    三人掣剑探路道,寻出口,火把照明,只见踏入死洞。笑中剑疑道:“刚才进来有路,怎地没路了,真见鬼!”高水清、勿忘我暗暗唏嘘长叹。勿忘我道:“不要为虚幻境恫吓倒。”高水清道:“返回!快!还来得急退。”只见火光一闪,暗箭射来。高水清使出高家绝功:《三剑扫雪》。好不容易将乱箭扫地,道:“咱中机关喽!万魔头,地上地下都是你布的机关,何其毒也。”三人正退,又是火星乱冒,接连刀剑喷出,三人执剑横扫,方又过一关。再往左拐洞道,正走着,忽闪一绳索,接连钩索如鬼手伸来。高水清又见勿忘我栽倒,被钩索套住,气得目眦欲裂,急使出《九阳星风剑》法,截断绳索套钩,把勿忘我只一搂抱,飞身而去。好不容易,渡过了险境。正往前攀,只见岩上有口石棺。笑中剑推棺盖,推之不动。高水清上手,轰隆一声,推开厚石盖,方见天光。勿忘我道:“这就是出口。”高水清跳进棺盖秘道,越走越亮,招手道:“快进来,能出去。”笑中剑、勿忘我翻身跳进,三人一道,才摸到出路。

    三人出得秘道,辩别方位,原来在权世宫、出名峰、吃人滩三处的中间地带。挠过出名峰,向奇宝河顺流而下,沿岸走过两里地,忽见西剑子、石千花、王咏梅、贞贞、辛辛正叙长述短,谢明月携剑又赶来,众人一片欢欣庆幸。谢明月道:“你们上哪去了,叫在下好一阵找。”西剑子道:“你们跑掉一天一夜,都上哪儿去了?”高水清哑然失笑,道:“我们仨迷路了,但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呐。”这才气象冲和。但仍有人嘀咕,勿忘我微微沉呤道:“哦,唷,我们同大伙儿失去了联系,误入迷境,走路象踩高跷,总算回来了。”笑中剑偷看王咏梅一眼,笑道:“是呀,我们差点见不到你们啦。”王咏梅道:“燕啼莺啭,却勾魂摄魄,象在冥冥之中。可喜又可怕,啼笑皆非。走哪里,也不打个招呼,心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呐?”高水清略带歉意,道:“怪我,都怪我。咱们会聚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已成一个分不开的整体…象一个江湖上的门宗派系。好,好好,难得,难得相逢和聚呐。”众人一片笑,一干人向简宅地驱行。高水清边走边道:“在下已请了匠工、泥瓦工,来把五间棚宅焕然一新。用奇宝河畔的斑竹重新搭架,一切家具、桌子、橙子都用竹子编制,新谋造艺设的五间房要变新花样了。”众一片叫好喊绝。西剑子道:“应该起个雅名。”都一致赞同。王咏梅道:“赐名《中仙居》吧。”石千花道:“不妥,不妥,还是称《九秋居》如何?”众人只打哈哈,不决断。勿忘我笑道:“唤作《知音居》怎样?”众人一阵拍手叫:“好名”,“雅中含幽”,“幽中含情,含喜又含…什么都含进去了。”这才一致通过。不到一月,《知音居》落成,正是九月十五月儿圆。九位江湖儿女团聚,共饮美酒,畅谈庆聚,通宵达旦。

    是日。高水清下公,晚膳用毕,跟身追侦主公万一飞行踪。正潜行,突然西剑子追上来,她幸而没见她爹在前头。高水清吹哨音:“嘘嘘—”西剑子没敢吱声。过一盏茶时辰,高水清听到万一飞走远。急转身子,道:“你来干什么?”西剑子撒娇道:“我追你,你在追什么野物。”高水清灵机一动道:“是吔是吔,在下是在追一野物,吃人的野物。”西剑子撅樱红小口道:“你不追我,去追野物,有甚用!”高水清暗笑道:“野物吃人,不除不行。所以嘛,在下该追。至于追西姑娘,在下不敢高攀。”西剑子假生气道:“你姓高,追你才叫高攀,你为何反过来了?本姑娘把你想死了,而你…你心中却没有一点点我的位置,这…这为什么?”高水清道:“我没有心思心意掉入情网……我连生存的希望都没有…我爹死的事常使我从梦中惊醒,而且……”她打断话道:“而且,而且,而且什么呀。你总是有理,长有理!烦死我了。”他道:“你不吭声,来追我,野物跑掉了,真扫兴!”她扭怩道:“你好不关心我呀,光知道自个儿追野物,难道本姑娘还不如那野物么?”他被逗笑了,一丢刚才紧窘之态,生气盎然道:“好,怪我没有将人与物分清,却去追野东西…算了算了。”她放射明澈的目光,道:“高水清,你从来不心痛我。哎哟…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高水清垂目光瞧,道:“怎么啦?受伤了么?”她故意顿足,道:“为你,拐了我的脚腕子……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好痛好痛。”他以为是真,蹲身给她揉脚脖子。西剑子一个劲地唤叫,心里乐滋滋,故意昏倒在高水清怀中。

    诗曰:

    逼得不自由,恋意如蜜甜过头。

    单相思郎剐女肺,千爱万想只一求。

    梦中追士寻常事,堪比貂婵忆旧游。

    白娘子聁嫁许仙,恩变怨来情成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