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天道轮回曲 > 正文 第三章 俯首甘为胯下奴
    戌时,朱家大宅院后门

    湿漉漉的云以墨跟随着朱天放等一行人回到了朱家大院,走过了偏门,穿过了曲廊c亭台和假山,来到了一个小茅屋前,“这里就是你以后的住处。”朱天放指了指这个小茅屋,对云以墨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在大院内走动。”

    “是,朱管家。”云以墨低着头向管家鞠了一躬,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朱家的奴仆,吃着朱家的饭,不得不低头。

    “嗯,不错,你小子知道礼貌。”朱天放心里美滋滋的,大白天的弄回来一个奴仆,居然无师自通,而且还那么便宜,简直就是白捡的,想着想着,嘴角便翘了起来,他捻了捻自己精心打理的八字胡,盘算着该如何来使用云以墨。

    朱天放捻着胡子,没有说话,其他人也就不敢说话,云以墨则更不敢,场面有一丝寂静,似乎连银针落地都能够听到声音,但是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朱天放便开口了:“叫云以墨是吧?”

    “是的,朱管家。”云以墨小心地回答道。

    “你今天踏入了朱家,那么生是朱家人,死是朱家鬼,这点你必须牢记,如果一旦背叛朱家,那么等待你的,可不是一死那么简单。”朱天放想了一会,说道,“今天亥时,跟着家丁去巡逻,子时入睡,第二天卯时,伙房送来的柴火必须劈完,辰时帮着伙房挑菜,巳时跟着伙计去附近的河挑水,午时在伙房吃饭,洗碗,未时打扫大公子c二公子和三公子房间,申时到伙房上菜,酉时在伙房吃晚饭,洗碗,戌时去打扫院子。听懂了吗?我可不想浪费我的口舌说第二次!”

    “都记下了,朱管家。”云以墨再次低着头向朱天放鞠了一躬。“一天只有两顿饭,唉。”云以墨心里叹了一声气。

    “嗯,记下了就好,那你自己准备一下。张生,一盏茶之后,过来把下人的衣服带给他,让他换了,然后带他去。”

    “是。”回答的是一个魁梧的汉子,粗布麻衣,面露横像,双手抱拳。

    “翠儿,等下来我这里,我有事情要找你。”朱天放的胡子翘了一下。

    “啊 是 ”名叫翠儿的侍女听到朱天放叫她的名字后,吓了一大跳,当知道朱天放找她有事后,虽然面色如灰,却还是颤巍巍地答应了,而旁边叫张生的汉子抱拳的双手则捏的更紧了。

    亥时来的很快,张生来的也很准时,衣服丢给云以墨,他便一声不吭了,云以墨迅速地换好衣服,跟着张生,穿过幽暗的回廊,来到了夜间巡逻的集结点。

    家丁人数众多,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但是都非常规矩地每五个人站成一列,为首之人提着一盏印着一个“朱”字的灯笼,默不作声,如同张生一般。对于新来的云以墨,没人关注,因为之前来过很多新人,但是都没有活多久,与其认识了徒增悲伤,不如相见如冰,漠不关己。

    每一组巡逻的路线都不一样,刚刚好将整个大院都覆盖了一遍,云以墨被安排在了巡逻假山c亭台的那一组,走在最末尾,黑夜如墨,似乎要将他整个身子都吞噬在黑暗中,只有前面有一盏颤巍巍的朱家灯笼在一摇一晃,晚风没有平时那么温柔,因为在和假山缠绵,所以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呻吟声,走在前面的四个家丁如同行尸走肉,一声不吭,只有脚步声和影子能够证明他们还是个活人,云以墨跟随着巡逻的队伍来到了一口枯井旁边,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唤着,他很好奇,但又很害怕,想靠近那口枯井,但是又怕突然从那口枯井中跳出什么牛鬼蛇神,走在前面的家丁似乎发现了云以墨有些不对劲,便转头对他说:“新来的小子,别怪我没告诉你,有些事情,耳朵听到了就已经是罪,如果再让眼睛看见,那么你离那天也就不远了。”

    云以墨吓了一大跳,赶忙远离了那口枯井,跟随者前面的走了,只是那枯井里传来的微弱的呼唤声就再也没有响起过

    子时,巡逻完毕,众家丁都回房休息了,云以墨回到了自己的小茅屋,他躺在由柴禾临时弄好的地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后,脑子里都是那个声音,他有些忍不住,但是又特别害怕,最终,恐惧战胜了好奇,他强迫自己闭着眼睛,不去想任何事情,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着了,是夜,他做了一个噩梦。

    卯时一刻

    “啪!”一声尖利的鞭响回荡在云以墨的小茅屋内,云以墨的衣服被鞭子撕破,稚嫩的后背上留下了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睡懒觉?你小子胆子很大啊!”一名身着精致的家丁服的男人拿着一根皮鞭,嘴里冷笑着盯着云以墨。

    云以墨被刺痛惊醒,赶忙起了身,直接跪了下去,磕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马上去劈柴。”“别让我看到有下次!”“是,是,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这样,鞭笞他的家丁才头也不回地走了,待那家丁走后,云以墨也顾不上后背的伤口,赶紧出了门,看着堆积如山的木柴,他感到了一丝绝望,但是为了生存,他硬着头皮,拿起了沉重的斧子,开始劈柴。

    辰时快到之时,云以墨终将木柴都劈完了,不过他的双手已是打满水泡,碰一下生疼,但是云以墨不敢对别人说,他将自己以前的衣服撕下一节作为布条,将双手缠了起来,这样似乎不用直接接触其他的东西,手要好过一点。

    随即,他快速地跑向昨天管家给他指明的伙房的位置,在路上,他听到有人在议论着:

    “唉,你看这小子是新来的吧,看上去比上一个还瘦啊,这身子骨能活几天啊。”

    “我看活不长,上一个活了三个月,我看这个也就一个月吧。”

    “我听说这个月的工钱又降了。”

    “我还听说这个月老爷要离开朔风镇,这段时间全是朱管家在当家呢。”

    “啊,那不是 ”

    “听说昨天晚上去朱管家房间的翠儿失踪了。”

    “失踪了?不会是 ”

    “我看多半,你没看到今天张生的脸比以前更黑了吗。”

    云以墨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议论,没有时间去细细咀嚼其中的意义,他只知道了如今要是没有准时到,那可是要挨鞭子的。

    来到伙房,还算准时,可是当要挑菜时,云以墨遇到了难题,每一担菜都有一百多斤,以云以墨的力气,拖可能都拖不动,更别说挑了,“这可怎么办。”看着伙房的伙计一个个排着队在挑菜,马上就要轮到他了,云以墨心急如焚。

    “新来的!”一声吆喝,云以墨仍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今天的菜跳完了,你跟着回伙房去。”

    “是!”云以墨听到了这句话,突然觉得这个老天还是没有完全放弃他,至少让他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于是高高兴兴地跟着队伍回了伙房。

    巳时

    挑水的时间到了,云以墨和其他伙房伙计一起到朔风镇附近的那条柳眉河里挑水。

    水很重,但是要比菜轻多了,云以墨偏偏倒倒地倒是勉强跟上了挑水的队伍,将水挑回了朱家伙房,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伙计来帮他,他们看他的眼神里全是怜悯,感觉就像是在看一条狗,一条快死的可怜的小狗

    午时

    午饭特别简单,烧白菜和肉,肉不多,而且一来就被身材魁梧的家丁抢个精光,剩下的只有白菜,云以墨默默地夹了一些白菜在自己的碗里,蹲在了一个角落,默默地吃着,他想哭,但是不敢哭出来,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哭给谁听,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因为这个而挨一顿鞭子,所以,他只有强忍着,但是眼泪很不争气,有两颗仍然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嘴角,又苦又涩,如同他的人生,他只能努力将头埋到碗里,装作吃的很卖力的样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悲伤和懦弱。洗碗从来不是轮着来的,吃的慢的,身材最瘦小的,总会是那几个人,洗碗也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很不巧,云以墨也加入到了这些不幸儿当中,碗c盘子很多,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也不过分,不过有几个人同时洗,还是可以洗的很快。

    终于,碗洗完了,在这之后,云以墨有了一小段休息的时间,这时后背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想起了早上挨鞭子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于是他将衣服解了开来,可是后背的血液早已凝固,和衣服黏在了一起,一脱衣服,扯的钻心的疼,云以墨没有办法,只能硬生生将衣服扯下来,可是伤疤却再次被揭开,鲜血又开始流了出来。

    云以墨向伙房讨要了一点点热水,又回小茅屋把他曾经的衣服又扯了一片下来,当做擦拭伤口的棉布,回到伙房,将棉布打湿,两手抓住棉布两端,轻轻的搓着伤口,也许是力度掌握不够,有些时候重了,便会流出很多献血,有些时候轻了,污渍又擦不掉,最后有一个伙房的伙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帮助云以墨,将伤口清洗了一次,清洗完后,云以墨刚要说感谢,那名伙计直接拒绝了他:“不要感谢我,我只是不忍心而已。”说完便走了,留下云以墨独自一人在那里发呆。

    未时

    到了打扫房间的时间,打扫公子们的房间一个人是做不完的,云以墨和其他几名家丁一同来到了大公子的房间内,开始给大公子打扫房间,所幸的是,大公子似乎不在,房间内空无一人,打扫起来非常方便,很快,大公子的房间就打扫完成了,接下来是二公子。

    二公子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不好,看到了来给他打扫的家丁们,没有给好脸色,而家丁们也如履薄冰,打扫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了二公子,不过二公子似乎不屑于和家丁们计较,什么都没有说,最后是三公子。

    三公子今天似乎也不在房内,大家舒了一口气,赶快以最快的速度将三公子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就立马退出了他的房间。

    申时

    上菜,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当然,以云以墨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将菜直接端上酒桌的,他们只需要将菜端到房间门口,剩下的事情,就由侍女来完成就可以了,不过这其中也大意不得,因为每一个菜都很复杂,用料多且杂,份量很足,重量很重,以云以墨的身躯,端着感觉让人很不放心,不过,没有人会去帮他,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任务,任务无法完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这个惩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的起的。

    云以墨端的十分小心,虽然这菜香飘四溢,让他馋涎欲滴,可是他也就只能闻闻这菜而已了。而这次他的运气也不错,没有出现纰漏,端菜这一关过的很顺利。

    酉时的晚饭和辰时的午饭如出一辙,而云以墨也不出意料的还是只有吃白菜的份,他依旧默默地蹲在那个角落,依旧默默地吃,依旧是洗碗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戌时

    扫院子是一项特殊的活,本来是轮流着来的,可是云以墨来了,就将这种平衡打破了,因为每一天,他都要去扫院子,而且还得赶在巡逻前,将院子扫干净。

    当然,院子这么大,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扫完,他只需要负责其中一个小院子就可以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工作量仍然很大,并且扫院子有很多要求,比如:树叶必须扫净,杂草必须除完,无灰,席地而坐起身后无需拍打衣物等等。云以墨由于背上有伤,所以扫地和除草一用力,后背就会扯得火辣辣地疼,特别难受,但是,云以墨忍了,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即使你流露出了,仍然没有人会在意你,那么何必去浪费这样的精力去做这样的无谓的表情呢。

    当院子打扫完毕后,云以墨已是满身大汗,眼看着即将达到亥时,他赶忙将清扫的工具放回原处,急急忙忙地回了小茅屋,草草地用清水擦拭了一下身体,便又穿上衣服赶往家丁夜间巡逻的集结点。

    今晚的夜色不错,明亮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朱家大院,云以墨仍然跟在巡视假山c亭台的那一组,因为有光,所以云以墨没有那么害怕了,不过路过枯井的时候,云以墨仍然有一些恐惧,不过今晚枯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让云以墨暂时安了一点心。只不过一阵风吹来,似乎有一股说香不香,却是很奇怪的味道,让他有一些不舒服,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

    子时

    今天一天似乎掏空了云以墨的全身力气,所以,他一回到小茅屋,也顾不上后背的伤口,直接倒在了柴禾做的床上,呼呼地睡去,这一晚,他做了一个好梦,他梦见父亲回来了,母亲也回来了,虽然他没有看清楚母亲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们一家人团聚了,他很开心,最后他们去了一个世外桃源,这让他在梦中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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