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的后果。
不过不得不说,朱若是没有这样的xìng子,哪里还是朱呢?陆长亭初时极为不喜欢朱的xìng子,但久了倒是觉得格外的好。
陆长亭将目光从朱身上抽离回来,等着洪武帝继续发话。
洪武帝怒骂道:“既然在封地做不出什么好事来!你也不愿待在封地,那便给我留在应天吧!”
一个已经成年拥有了封地,有妻有子,手下握有军队的王爷,却不能返回封地,而被留在了应天府。这传出去,朱的面子便会丢个精光,不仅如此,若是一日不返封地,朱便一日是个没实权的王爷,甚至连自由也远远不如在封地上的时候。
这是何等严厉的惩罚。虽然没让朱受什么皮ròu之苦,但却算是剥夺了朱身上的一切利益。
朱的脸色大变,忙道:“父皇何至如此罚我?”
朱没想到这个惩罚。
陆长亭动了动唇,犹豫着要不要chā话。毕竟他是个外人,要开口还得先掂量清楚了。
此时朱标倒是站了出去,和历史上无二,他跪下来为自己的兄弟求了情。朱这厢受了打击,眼圈都微微红了。洪武帝将这二人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到了朱标日渐单薄的肩上。
洪武帝这才松了口,让朱在应天留上几年,再放他回封地。
留几年,听上去可怕,但实际上却不算得什么了。
松口这种事,有一便会有二。洪武帝的态度问题很重要,刚才的态度不就表现出,他在此时是可以松口的吗?所以要不了多久,朱就能回去了。
朱显然也明白了这点。他赶紧谢过了洪武帝,又谢过了朱标为自己求情,而后还抽空朝陆长亭笑了笑。
陆长亭暗暗摇头。
朱这样是很好,不过没真正吃到过苦头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事。对于顺风顺水惯了的人来说,是很难接受失败的,也很难想象自己的身上会出现什么大的变故。
陆长亭敛下心底思绪,垂下眼眸。正好这时候洪武帝就出声将他叫过去了。
洪武帝先问了他近来的感受如何,而后突然道:“离了北平这样久,可还能适应?可会想念老四?”
陆长亭心跳乱了一拍。他还当洪武帝这话有点别的意味隐藏其中,但仔细一琢磨,再结合洪武帝的表情和语气,看来洪武帝并没有别的意思,人家话里的“可会想念老四”意味纯洁得很。
陆长亭笑了笑,大方地道:“自然会想的,毕竟在北平生活了那么久,何况住在燕王府中时,身边的人也多,倒是半点不寂寞。”
洪武帝哈哈大笑:“果真是少年心xìng!你一身本事,却还会畏寂寞之苦?”
陆长亭心道,别人与我何干。唯有朱棣不在身边,方才觉得寂寞。
洪武帝突然转头问朱和朱标:“长亭今年该是多大了?”
朱标道:“若我不曾记错,今年还未至二一吧?”
洪武帝沉吟道:“竟是二十一了……这样快!长亭初到宫中时还尚且年少。”说着,洪武帝笑了笑,朝着陆长亭的方向轻点了一下:“我与太子也算是瞧着你长大的了……”
陆长亭跟着笑了笑,一时间倒也觉得有些感慨。
只是还不等陆长亭感慨完,突然便听洪武帝道:“如此一看,倒也不算年纪小了。长亭既然觉得宅邸空dàng寂寞,不如便娶个姑娘回去……”
听了这话,陆长亭差点一头栽下去。
213.第213章
这么着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
陆长亭和朱的神色那瞬间都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不过两人很快就整理好了面部表情, 倒是没有泄露分毫不妥的地方。陆长亭斟酌了一下要如何开口,正待他要说话的时候, 朱标倒是再一次当先站了出来:“父皇,长亭若要娶妻,还应当遇了心仪之人再说才是。他不过宅子里的人少了些,这才觉得寂寞,我给他送两个人去便好了。”
朱忙道:“我也给长亭送两个下人去!”
陆长亭抬眼看了洪武帝,总觉得这瞬间洪武帝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不过朱标都开口如此说了, 洪武帝的口风也就立即变了:“太子倒是为他打算得紧。那你们去cāo办就是,若是缺了什么人, 便来问我讨要就是。”
陆长亭闻言,也不由得暗暗感叹,有两个最受宠的儿子开口,效果着实不一样。
他都以为洪武帝心血来潮, 真要给他定个妻子了。
虽然陆长亭并不太乐意有东宫的人在宅邸之中,但是这也比真放个姑娘到他宅子里去要好。若真如此,怕是朱棣会忍不住早早杀来应天了。
洪武帝轻轻放过了陆长亭, 而后还是将目光落到了朱的身上。抛开了之前的责问叱骂, 洪武帝这时候才摆出了父亲的姿态, 开始过问朱在封地上的生活,包括孙子朱尚炳的近况……
朱标以为陆长亭寻几个人赐下为由, 便当先带着陆长亭退下了。朱标那话当然不是用来搪塞的, 他是真的带了陆长亭去选宫人。这放在明朝后期,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太不符合规矩了。
美丽清秀的女子在陆长亭面前排开了来,陆长亭却并不大感兴趣。朱标见陆长亭兴趣缺缺的模样,笑了笑:“长亭难道便不会有心悦女子的时候吗?”
陆长亭摇了摇头。有个男子摆在身边就够了。朱棣生得太高大,将他视野全填满了,他哪里还有工夫去看什么女子?
朱标低声道:“纵使长亭没有心悦之人,也该挑选几个人去才是。”
陆长亭渐渐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儿不一样的味道。朱标为什么会主动往他宅子里塞人呢?是为了方便来往?朱标此举也算是倚重他的一种表现了。
陆长亭点了点头,这才认真地选起了人来。
陆长亭是当真对女色没什么兴致,何况这么多女子,还没一个长得比他更好看的,既如此,她们还有什么可瞧的呢?
瞧了两个姿容普通的女子,陆长亭就这么抬手一点:“就她们吧……”
朱标问:“老二都给你送了多少人?”
陆长亭眨了眨眼:“还不知道。”
朱标笑道:“想来也不会少。那你便先领这二人回去吧,若是缺了什么,时时与我说就是了。”
陆长亭点了头。
对面的女子听见太子如此道,面上还闪过了些微的惶恐之色,看着陆长亭的目光都立时充满了敬畏。陆长亭心想这也好,倒是难得立威了。到底是从太子手底下带出去的人,就是要畏惧他才好。
朱标抬手将那二人叫到了跟前来,低声问:“你二人叫什么?”
“春夏。”
“秋冬。”
陆长亭嘴角抽了抽,好随意的名字啊。不过倒是方便了记忆。
朱标点头道:“你们收拾了东西,便随陆源士过去吧。”洪武二十一年,洪武帝以“六科为政事本源”,改给事中为源士。所以私下虽称旧名给事中,对外却是口称源士。
两人怯怯地点了点头,小心地走到了陆长亭的跟前,躬身唤了一声:“陆源士。”
朱标盯着她们看了看,估摸着是觉得这两人太过柔弱胆怯,伺候人不错,但若要担起更大的责任怕是不行的,于是陆长亭看着他转身又点了个年纪更长的宫女:“你年纪到了,也正该是出宫的时候了。你便跟在陆源士身边,也好教导那两个笨拙生嫩的。”
那宫女当即就应了声,随后转过身走到了陆长亭的跟前,微微福身道:“奴婢宫月。”这宫女可不似那两人那般怯弱,她显得大方极了,眉间甚至还隐隐流动着一股春意。只是个更为擅长利用自身魅力的女人。
只可惜她身上的魅力在东宫未能发挥出来,到了他那处去,也依旧是没机会发挥的。
“我送长亭出宫去吧。”朱标道。
陆长亭瞥了他一眼,琢磨着朱标应当有什么话想与自己说,便点头应了。
待出了皇宫以后,马车便毫不停蹄地朝着陆长亭的宅子去了,像是怕迟了一步便遇上了朱似的。
朱标果然有话与他说,待马车走出一段路之后,朱标便开口了。正如陆长亭猜测的那样,朱标是大方地将宫月塞进来,作为两人之间联系更为方便的纽带。陆长亭也很大方地应下了。对于朱标来说,宫中发生的风水事件已经成了哽在心头的一根刺,他一日不拔出来,便一日难得安宁。
陆长亭也就顺着他去了。
就算私底下帮了朱标被洪武帝所知晓,洪武帝恐怕不仅不会觉得生气,反而只会觉得更加疼惜长子。
见陆长亭极为痛快地应了,朱标脸上的神色更见真挚了。
“便辛苦长亭了。”朱标竟是微微感动,连带眼圈都微微红了。
陆长亭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以朱标的身份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上赶着为他鞍前马后,但朱标却奇迹般地对其他人失去了信任,反而给予了他极大的信任。
朱标亲自将他送进了门,而后才离开。
等朱标离开了不久,朱便过来了,他身后还带了些人,都是些模样精悍的青年。朱指了指他们,笑道:“长亭身边姑娘已经有了,二哥便给你几个男人看门好了。”
什么叫给你几个男人?陆长亭总觉得这话听上去怪怪的。
那几个青年朝陆长亭躬了躬身:“见过陆源士!”
个个倒是姿态恭谨得很,丝毫没有因为从王爷身边,被拨到了一个小官儿的身边而有所不满。
朱带着他们大步走了进去,哪里还看得出刚受了责骂,又被饬令留在应天府、不得返回封地的模样?
“人我留在你这里了。”朱道。
陆长亭点了点头,被洪武帝这么一斥责,朱自然是不能再住在他的宅子里,而是要回王府里住去。
陆长亭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对朱也甚为亲近,但是朱棣不在应天,他和朱扎在一起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正好,朱住了几日也差不多了。
朱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宫月三人的身上:“这便是太子给你的人?”
陆长亭点了点头。
朱轻嗤一声:“太子特地给你挑个好看的姑娘做什么?”
陆长亭一愣,看了一眼宫月,这才意识到这三人中间,宫月的容貌还是较为出色的。不过嘛……陆长亭淡淡道:“再好看又如何?谁能比我更好看?”
朱一噎,随即笑了笑:“长亭说得倒也没错。”
“好了,我便回去了。”朱说完,突然顿了顿,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于是他附耳凑到了陆长亭的身边。陆长亭忙专注了起来,准备听他接下来的话。
哪里知道朱一张嘴,却是道:“我瞧大哥对你多有关心,但长亭可不要因为大哥的好,便将二哥忘了啊。”
这醋也能吃?陆长亭哭笑不得,随即道:“太子待二哥才是当真关怀备至。”
朱笑着拍了一下陆长亭的头:“行了,去歇息吧,若有什么事,告知他们便是……他们自然会来王府寻我。”
陆长亭点了点头。
那宫月三人见秦王都待陆长亭如此亲近,登时心底刚加不敢有所怠慢了。
等朱走了以后,陆长亭便立即让纪紫蓝去安排了这些人的职务和住所。纪紫蓝在北平时已然得到了不小的锻炼,处理起这些事务来自然是井井有条。
陆长亭对纪紫蓝还是极为信任的,所以也就毫无负担地当了甩手掌柜。
因为有新人的加入,宅子里便立时变得热闹了起来。而没几天,陆长亭也记得了朱派来的那几人的名字。这几人里,有三个最令陆长亭印象深刻,因为他们分别叫刘大,常二,林三。
真是好生随意的名字。
不过这三人行事倒是并不随意,不仅如此,还恰恰相反行事谨慎极了。加之一段时日下来,陆长亭发现他们还格外忠心护主。陆长亭都不得不感叹,朱舍得将这样的人送给他,着实是下了厚本了。
朝堂生活多是枯燥无味的,加之陆长亭背景深厚,身上功绩牢固,无人能撼动他,也无人敢去撼动他,连个职场波折都未曾出现,倒是令陆长亭觉得有些寂寞了。平日回到宅子里,便只有和这几人过过手,一直牢牢把持着训练不放,还勉强有种朱棣仍在身边监督自己的感觉。
……
陆长亭很快在朝中圈定了一些怀疑对象,这些就是疑似白莲教中人的。陆长亭没有急着告诉朱标。毕竟朱标如今极为憎恨白莲教的人,在这番情绪的主导之下,很容易出现误判。
陆长亭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提供了名字,而不慎害死了无辜的人。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吴观玄终于登了陆长亭的门。
吴观玄就职六部,而陆长亭就职六科,平日两人还当真没什么见面的时候,陆长亭也没什么非要与吴观玄结jiāo的执念,自然的,两人便不如何来往了。因而当这日吴观玄登门的时候,陆长亭还觉得有些惊讶。
与吴观玄同来的,还有昔日客栈中的几位同留在应天的举子。
他们都不如陆长亭位置来得高,也唯有吴观玄勉强可以伸手触到,此时再见面,他们在陆长亭跟前难免都恭谨了许多。陆长亭也不在意他们表现出的拘谨,他令春夏上了食物与茶水。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姿色虽有不足,但却韵味气度都大有不同,引得那几人都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不过都是读书人,都知道为君子者不能唐突,看了两眼后,他们便赶紧移开了目光。
他们忍不住道:“陆兄气度过人,就连家中的婢女都是如此不凡……”
“她们的确不凡。”陆长亭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他大方地展露出了自己身后的背景:“家中婢女,除却燕王所赠,便是太子所赠了。”
朱标的名望不低,在文人中还是备受推崇的。毕竟一个贤德的太子,谁会不喜欢呢?此时他们一听,不免对陆长亭升起了羡慕嫉妒恨之情。
不过这几人态度虽然依旧恭谨,但是却没什么大的变化。可见心xìng是不错的。倒是吴观玄……吴观玄始终都镇定极了,这种与众不同的镇定,反倒显得吴观玄有些奇怪。改日要问一问朱标才是,吴观玄既然在举子里颇有名望,来头必然是可寻的!
其余几人很快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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