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明武侯 > 第 258 章
    。

    陆长亭瞥了一眼今日的道衍。

    不过寻常的青绦玉色袈裟,但却总叫人觉得他今日身上穿的僧衣都显得隆重了许多,不知道的,还当他是要主持讲经了。

    而道衍的面容则更显得有些冷峻,使得他那原本就显得凶恶的五官,此时更让人觉得凶恶凛然,叫人顿觉不可侵犯之感。

    道衍垂下眼眸,三两下便为陆长亭戴好了头冠。

    他的动作虽然快,但看上去却并不敷衍,反而显得沉稳郑重极了,仿佛正在进行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一面镜子放在陆长亭的跟前,陆长亭看着自己戴上了一顶极丑的帽子。

    啊……真的挺丑的。

    明朝的服饰极尽帅气,但头冠却总是不大符合陆长亭的审美。

    不过旁人可不这么觉得。

    他们只觉得再没见过将这顶四方平定巾,戴得如此好看的人物。

    “陆公子果然乃风姿卓绝,矫矫不群的人物啊!”人群中已然响起了称赞的声音。

    待到三次加冠而成,道衍与陆长亭面对面,颇为肃然地道:“今日赐你‘沅’为字。”

    陆长亭只听了个大概,心道,远才?

    好直白且接地气的字!

    随后众宾客忙起身恭贺。

    道衍严肃的声音再度响起,紧接着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是不绝的祝辞了。一字一句从他口中说出,还真如同讲经一般,带着让人不自觉屏息的庄重,里头仿佛当真寄托了长辈的希冀与祝愿。

    陆长亭微微动容,不由仰头看了一眼道衍。

    道衍微微俯身,好与陆长亭目光相接,陆长亭听见他道:“沅有兮澧有兰,长亭,望你能永如今日一般高洁傲气,聪颖不凡。”

    陆长亭这才反应过来,那哪是什么远才,分明是沅。

    陆长亭有些想笑,他都没想到自己在道衍心中原来如同沅岸边的芳草,品xìng高洁。

    就他那记仇的xìng子,哪里高洁了?

    众宾客又一番高呼夸赞,仿佛已经得见陆长亭出仕入相了一般。德高望重的老人们也纷纷送上祝福。虽然这看在朱棣的眼中并不算什么,但这放在当地,已经是隆重至极的

    加冠礼很快临近结束,众宾客不敢在燕王府多留,甚至不消王府中人相送,他们便很自觉地离去了。

    开玩笑,如今燕王是何身份地位?他们算得上什么?怎敢让王府中人相送呢?众人离了王府,这才忍不住赞叹起来:“这拜了王爷为义兄,可当真是好福气啊!”

    “这陆长亭的造化本也不凡啊!听闻他随王爷北伐残元,也立了些功,还进了宫,上了殿,见了皇帝呢!”

    “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啊!”

    “哎呀你们傻了吧?这陆公子已然加冠成年,便正该娶妻之时,谁家有女儿的送过去,岂不正好?”

    众人一番笑闹,各自回了家。

    这方朱棣还不知道,自己封地上的混账们,还心想着如何用自家女儿去撬他的墙角。

    热闹的燕王府很快归于宁静,邹筑墨和道衍先后将成年礼送到了陆长亭的跟前,都是普普通通的盒子装了起来,而非如其他宾客那般非要锦盒装之。陆长亭也知道,这算是一种亲近的表现,他接了成年礼,拜谢了两位老师,而后又亲自将道衍送了出去。

    待走到王府外,道衍驻住了脚步,“成年了……”他转过身来看着陆长亭,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深长,还带着些微的怅然。

    但是等陆长亭细细去寻觅的时候,似乎又什么都找不见了。

    不像是错觉啊。

    不过陆长亭也没追问。那股怅然,大概就和长辈看着小辈慢慢长大突然生出的复杂情绪一样吧。

    将道衍送走以后,陆长亭便转身回去了。没等走几步,陆长亭就见着了朱棣和程二。

    朱棣正目光灼热地看着他,让陆长亭有种仿佛要被对方吃下去的错觉。陆长亭自然知道这“吃人”的目光缘何而去,他微微避开朱棣的目光,大步走了上前。程二笑吟吟地递出了怀里的大盒子:“长亭成年了,恭喜。”

    陆长亭笑着接了过来:“多谢程二哥。”

    难得听陆长亭一声“哥”,程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跟我过来。”朱棣沉声道,黑黝黝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些微的醋意。

    陆长亭压了压涌动的心绪,快步跟了上去。

    朱棣突然顿住步子,回头看了一眼程二:“你跟着干什么?”

    程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主子,我、我不跟着吗?”

    “不必跟着了,你去歇息吧。”

    程二忙点了点头,脚下一拐弯儿,就迅速退了下去。

    待程二一走,陆长亭便感觉到手背上一热,朱棣的手掌将他的手背包裹在了其中。朱棣就这样牵着他,慢慢往里走去。就像是他初到北平时那样……只是那时和这时相比,之间差距都快赶得上深深鸿沟了。

    毕竟那时他们许久不见,已有生疏。而此时,却正当是情浓时。

    陆长亭抿了抿嘴角,掩下眼底的火焰,微微抬起手指,勾了两下朱棣的掌心,朱棣不易察觉地颤了颤,转头目光锐利地看了一眼陆长亭,然后更为用力地握住了陆长亭的手。

    陆长亭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朱棣的手。

    想要再撩拨一下朱棣,自然也不行了。

    陆长亭颇为遗憾地低头瞥了一眼他的手背,这一瞥,才发现朱棣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隆起了,显然已经克制到了极点。

    陆长亭本能地感觉到了腿软。

    他是不是应该先掉头跑?选择改日再日?

    这个想法也只是从陆长亭的脑子里掠过去了而已,最终还是没能得以实施。

    待入了屋子,陆长亭刚想返身去关门,下人却已经体贴入微地先替他们关上了门。反正每日都总是这样,今日也不没什么不对。等门一关,陆长亭就被朱棣压在了门板上。

    以……嗯……一个非常难以言喻的……后.入的姿势。

    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陆长亭的脸已经忍不住腾地红了。

    朱棣的手从后环住了陆长亭:“长亭穿这一身衣裳,实在好看极了,叫我心神dàng漾,恨不得撕开长亭身上的衣衫,露出内里来……”

    陆长亭懵了一下。

    这是朱棣?

    朱棣还能说出这么色.情的话?

    “四哥终于等到今日,终能亲手拆开长亭身上的外衣了。”朱棣贴得更近,气息也同时缠绕上了陆长亭的脖颈。

    陆长亭忍不住推了推朱棣:“先、先拆贺礼。”

    陆长亭总觉得身后的朱棣仿佛饿了十来年的巨狼,那张开的獠牙,锋利得让人……腿软。

    陆长亭忙用怀中的贺礼挡住了朱棣,朱棣伸手将盒子接过去,就这样扔到了脚边,里面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陆长亭脸色一黑……这扔得也太随意了。

    朱棣低头瞥了一眼,突然神色怪异地蹲下身去,将滚出来的小圆罐捡了起来。那小圆罐造型做得极为别致,虽是圆罐的模样,但个头却极小。瞧上去实在有些怪异。

    “这是谁送的?”朱棣问。

    陆长亭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小圆罐来了兴趣,难道自己还比不上这玩意儿?

    好吧,想到**一度怂得慌,但是朱棣真冷静下来了,他又觉得心底老大不痛快。

    “这是……”陆长亭扫了一眼,“道衍师父给的。”

    “原来是道衍……”朱棣挑了挑眉:“这东西送得倒是合宜。”

    说罢,朱棣再度俯身上来,将陆长亭死死压制在了门板上,陆长亭还处在懵逼之中,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衣衫都已经被扒个精光了。

    而当朱棣打开小圆罐,从里面沾取膏体抹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时,陆长亭浑身一僵,这才明白过来,这玩意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但道衍好端端的送这玩意儿干嘛?

    陆长亭仿佛明白了道衍临走前那意味深长又充满怅然的表情……

    真、是、不、愧、出、自、行、医、世、家!

    陆长亭咬住了牙。

    201.第201章

    日上三竿时, 陆长亭醒来迷迷糊糊地朝外看了一眼, 见天光大亮,却丝毫没有想要爬起来的意思。陆长亭翻了个身,将被子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的,然后就接着睡过去了。

    此时燕王府外却来了贵客。

    众人都知道道衍在燕王跟前的地位, 见他到来,自然是恭敬地请到府中等候。

    道衍的神色有些怪异:“怎的还不见燕王和陆公子?”

    这下人哪里知道?只笑了笑说:“主子与陆公子昨日太高兴了些,应当是饮了酒,因而这个时辰还在歇息呢。”

    道衍脸色沉了沉,心道, 胡扯, 昨日他见他们分明没饮酒!

    至于今日为何“醉倒不起”, 呵呵……

    道衍脸色更沉,突然怀疑自己是否送错了贺礼。

    道衍整了整袖子,道:“那我便在此地静候燕王吧。”

    下人还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 当然不敢怠慢, 之后上了茶点,还候在了一侧,以备随时伺候着道衍。只是这一等,就到了午后……午后还不算,转眼就是晚上。

    下人请道衍先行用膳, 道衍却黑了脸色, 不肯挪动一步。

    偏生道衍面相本就骇人, 尤其黑着脸的时候, 便更让人由心生出畏惧来,下人几次请不动他,只得无奈退下。

    这厢陆长亭慢条斯理地沐浴,换上了新的衣衫。

    哦,昨日的啊……

    朱棣用力过度,撕破了。

    陆长亭从浴桶里出来,朱棣站在外面敲了敲屏风:“长亭可好?”起床时,陆长亭双腿软得跟面条儿似的。以前cāo练再多,精力再多这会儿也不管用了,纵情过度都只会落得这个下场。所以朱棣难免担心陆长亭脚下打个滑什么的。

    陆长亭不耐地应了一声,待穿好鞋履后,他才走到了屏风外。

    陆长亭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不快,但这股不快之下是更为浓烈的掩不住的春情。朱棣看得心中一阵dàng漾,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了将人再拖到床上去的冲动。

    须得克制。

    朱棣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然后才拔腿走到了陆长亭身边:“长亭可是饿了?”

    陆长亭斜睨了他一眼。

    别当他没看出来。

    刚才朱棣站在那里,看似在深思什么事,但盯着他的目光都快明目张胆地透出yù.望来了。他又不眼瞎,怎么会看不出来?

    都说开了荤的男人,再难戒掉这种滋味儿。

    他怎么就没有呢?难道因为他做了受?

    陆长亭冲朱棣翻了个白眼,推门当先走了出去。

    朱棣心情舒畅极了,他甚至翘了翘嘴角,恨不得将陆长亭拖回来按在门板上狠狠亲上两口再放开。

    只可惜陆长亭已经走得太远了,朱棣无法将人拖回来了。

    陆长亭一路走过,下人们面色恭谨,没有丝毫不妥的地方。陆长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灯下黑已经不是一般的黑了啊。他和朱棣都发展到滚上.床了,燕王府中的下人硬是没觉得有何不妥。往日他们表现出的亲昵,也不知究竟何等深入人心了。

    道衍这厢也不知坐了多久。他闭上眼,俨然一副入定的模样。

    下人惶恐地看了看他,心下实在忐忑这道衍主持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直到脚步声响起……

    “陆公子!”下人惊喜出声。

    道衍听见下人的声音,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睁开了眼:“长亭!”他站起了身。

    见道衍终于舍得挪动位置了,下人松了口气。

    道衍的目光将陆长亭从头打量到了脚,陆长亭一时间有些不太能适应这样的目光,总觉得身上紧跟着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他不得不出声打断道衍的打量:“道衍师父何时来的?”

    “今早。”道衍道。

    陆长亭倒是丝毫未觉得惭愧。

    道衍送他yào膏,他还没怪道衍呢。

    陆长亭点了点头,道:“那道衍师父岂不是等了许久?”

    道衍沉声道:“正是。”

    陆长亭看向一旁的下人:“饭菜可备好了?怎能怠慢道衍师父呢?”

    道衍立即道:“不见长亭,我食不下咽。”

    陆长亭有些惊讶,有这么严重?难道是道衍知道自己那yào膏的yào效,怕朱棣一激动,把自己干死在床上?

    陆长亭脸色黑了黑,顿时不再说话了。

    道衍睨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知道这会儿陆长亭心情应当正有不痛快,道衍不由得再一次怀疑起,自己是否送错了贺礼。

    正巧这时候,朱棣后脚也到了。

    见到朱棣,众人都只有一个感觉春风得意。

    和陆长亭的模样正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旁人只当是主子和陆公子间有了不快,唯有道衍深知个中缘由。但左思右想,他又觉得自己像是亲手将人送朱棣床上去了。可他本意只是为防护长亭不受伤啊……

    道衍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朱棣的眼神也就有些不对劲了。

    这会儿朱棣谁也不在乎,毕竟ròu吃到嘴里了,旁人如何想与他何干?

    朱棣吩咐了厨房做些清粥小菜,然后才有功夫来和道衍说话。等到屏退左右以后,陆长亭都以为道衍会问及昨晚的事了,谁知道道衍竟是半个字也没提。反而正儿八经地和朱棣说起了平燕府中的事宜。

    待说完以后,他才陡然看向了陆长亭:“书复习得如何了?”

    陆长亭一愣:“还成。”

    道衍肃穆道:“乡试在即,怎能如此敷衍了事?最后几日,不如长亭到庆寿寺中暂住?我与你教授课业,而庆寿寺环境清幽,也正适合长亭读书。”

    陆长亭一眼就看穿了道衍的心思。这不就是想将他同朱棣暂时分隔开吗?

    男人食髓知味起来多么可怕,陆长亭也知道……乡试的确没多久了。陆长亭毫不犹豫地点了头:“那便辛苦道衍师父教导了。”

    道衍微微笑了:“怎会辛苦?”

    朱棣虽然有些不快,但也知道乡试的重要xìng,这次若是不过,便要再等上两年了。朱棣绷紧了嘴角,道:“明日收拾好了东西再去。”

    陆长亭点了点头。

    道衍也不再多留,他心知若是再多留,恐怕朱棣不会再给他半分颜面。道衍识趣地离开了燕王府,总算换得朱棣恢复了好脸色。

    因为消耗体力过多,陆长亭在饭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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