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明武侯 > 第 220 章
    人与我抢你。”

    陆长亭知道他这会儿还记着当初在应天府时,洪武帝说了那番让他为朱标效命的话……

    这个醋,吃得还挺长……

    陆长亭斜睨了他一眼,口吻平淡地道:“如今四哥是不必忧心了。”

    朱棣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了陆长亭潜藏其中的含义。

    他不由得立即看向陆长亭,意味深长地道:“是不用忧心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之间的关系大不相同了。

    陆长亭此时困倦上了心头,也不再与朱棣多言,就这样仰躺下去,靠着朱棣好好休息了起来,朱棣怀中搂着陆长亭,竟是有一刻觉得,若是余生就如此,也是很好的。

    院试有两场,正试之后还有复试。正试取秀才名额之一倍,圈下座号,不写姓名,是为“草案”;而复试之后方才拆弥封,写姓名,此时所有通过院试的童生都成为了“生员”,又称“秀才”,如此,才算是有了功名,可享有如见县官不跪,免除差役等特权……而秀才之中尤为出色者称之为“廪生”,廪,乃米仓之意,取其意,便是由朝廷放粮供食。廪生之后还有增生、附生,自然是远不如廪生的。

    而若能在县试、府试、院试中皆取得案首的,便成了人们常说的“小三元”。

    陆长亭从善如流地参加了复试。对于案首,他是有些心动,但到底没有过分妄想。何况就算他拿下案首,毕竟他并未参与过县试、府试,就跟“保送生”一样,自然也得不了“小三元”这等光荣称号。想到这里,陆长亭的热情便去了不少。

    而朱棣对他能不能得案首也并不在意。

    得案首,便有了进入国子监的资格,不过国子监只是个好听的名头,实际上跟县学、府学、州学一样,并非什么学习读书的好地方。国子监中多是功勋权贵之后,这个好听的名头都是被洪武帝送出去作礼的。越到后世,这国子监的水分便越发地重了。

    不过此时,还是有不少人在意国子监这个名头的。

    尤其是对于平燕府的“乡巴佬”们来说。

    陆长亭心中知道这些,但也不在意,他和朱棣想的一样,有这个名头固然好,没有那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若是这点小事便让他扼腕不已,那么以后的乡试、会试、殿试又该如何?有得失心是好事,但过重就不好了。

    参加完院试,不仅是解放了陆长亭,也解放了朱棣。

    陆长亭可以暂且松懈上几日,朱棣也终于能同陆长亭好生腻歪一阵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能禁.yù太久?虽然这个yù也并没什么实质xìng的东西,但有ròu汤也总比整日清汤寡水的好。

    道衍也不知是识趣了,还是暂且在等待公布成绩时,一时间倒是没往燕王府来打搅。

    陆长亭与朱棣好生过了几天yín.逸生活,方才又恢复了正常。

    该练兵的练兵去,该忙活各种杂事的便忙活事去。

    此时计宝山遣了人忐忑地来问,上次呈来的风水物如何?陆长亭这才想起来,他还迟迟没有点评计宝山做出来的东西,难为计宝山心下不安忍耐了那么久,才小心地遣人来问。

    陆长亭实在忍不住笑。

    计宝山也实在是个憨人,他身上唯一jiān猾之处也就体现在他那拙劣的拍马屁技术上了。不过憨也有憨的好处,至少他让计宝山去做了什么,旁人是半点也不知道的,就连计宝山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出来。

    私自研究火器肯定是不好的,但若是长期以他为借口,研究些风水物,却是没人能说什么的。待到有了成效,再jiāo予朱棣,朱棣再应用于军中,或是呈一些给洪武帝,那时才更为稳妥。

    此时心系火器之事,陆长亭便将院试的结果抛到了脑后去,转而亲自带人往计宝山的铺子去了。

    而另一边,杨清倒是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就算此次他非案首,他也绝不能让陆长亭做了案首去!

    但他哪里知道,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有可能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放弃了全勤,这几天挺累的,上午醒来要给大猫喂食物,保持营养摄入,还要强制喂水,然后吃过饭就送大猫去医院输液,我陪在旁边,输完以后再抱着大猫打车回家,坐过车后的我就跟咸鱼一样了……困得□□。

    加上满心牵挂大猫的病情,就更静不下心码字了……所以三天……我居然才写了四千字,羞愧捂脸。

    第163章

    计宝山的铺子规模依旧是那样,不大不小,但是生意却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他笑得牙不见眼地将陆长亭迎进了铺子里。一边走,一边道:“有些消息灵通的,打听到了小师父曾出手相助于小人,竟是多次上门来买风水物……铺子能有今日这番金银广进,实在都是依托了小师父。”

    陆长亭倒是浑然不在意:“也算不上消息灵通,从前揪出那当铺掌柜背后的龌蹉行径时,你我便同在公堂之上,只有记xìng好些的便能知道我在助你。他们寻不到讨好燕王府的门路,而我平日又极少出王府,他们自然只有到你这里来另辟蹊径了。”

    日后用得到计宝山的时候还多,能让计宝山多赚些钱,那也算是提前给了他辛苦费。

    如今陆长亭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满眼金银,一分也舍不得让与人的小乞儿了。

    见陆长亭没有斥责的意思,计宝山顿时就放下了心,更加殷勤地询问起了自己之前jiāo出的风水物。

    “手艺不错。”陆长亭淡淡地称赞了一句,对于计宝山来说,却如同天大的赞誉了,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铺子小伙计跟在一旁,见掌柜笑了,也就跟着笑,两人表情如出一辙。

    陆长亭乍然回头看上一眼,顿时被他们的模样逗得险些笑出声来。

    “日后我还要jiāo些东西让你做。”

    “小人之幸!”计宝山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他是真的将这当做了幸事。陆长亭到北平以来做过的种种事,哪个不是幸事呢?至少在计宝山看来,凡是和陆长亭扯上关系的,都是好事不会错!跟紧了陆长亭,便无疑是跟紧了燕王。综合种种,计宝山也只有在陆长亭面前肝脑涂地的道理。

    陆长亭很满意他的识趣,于是嘱咐了他一句:“日后制风水物便到燕王府上来,器具你可自己携带,也可让燕王府另外准备……也可带上你这小伙计……”

    计宝山是去过燕王府的,当然不觉稀奇,不过听见日后要常往燕王府去,还是忍不住挺了挺胸,顿时有种被委以大任的使命感。

    就更别说那小伙计了。寻常人等是不敢靠近燕王府的,从前三子闯燕王府那都是冒着xìng命危险冲上前去的。小伙计这辈子就没见过王府什么样儿……燕王他是看见过的,但那都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想到这里,小伙计不由咽了咽口水。日后若是说出去,他们家里怕是都要比别人高贵上两分了。

    陆长亭的目光从他们面上扫过,注意到他们满面的向往之情后,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在明初的时候,打着皇明的大旗还是相当有效的。

    这时候的百姓对于洪武帝和他的儿子们有着天然的崇拜和敬服,若能利用起来,实在是天生的助力!

    想了想在这里耗的时辰也差不多了,陆长亭给了计宝山信物,又定下了他们前往燕王府的时间,随后便叫上了马三保准备离开。

    此时只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近了,应当是顾客上门了。

    陆长亭带着马三保等人转过身去,便正巧见着铺子外的客人跨门走了进来。仔细一瞧,里头竟然还有个熟面孔杨清也在里头。

    杨清乍然见了陆长亭,面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凝滞,陆长亭将他的面部变化收于眼底,而后目光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掠过,毫不掩饰自己没有将他放在眼中的姿态。

    杨清虽然蠢,但对陆长亭的表现甚为敏感,此时见陆长亭这般不待见他,便心底凉了半截,同时又忍不住对陆长亭嫉恨起来。

    倒是杨清身边的男子微微一怔,随后当先反应过来,忙快步走到陆长亭跟前,不着痕迹地挡去了陆长亭的路,还能满面热情地道:“不知今日是个什么日子,竟是这般有幸得见了陆公子,从前便仰慕陆公子大名,今日既然遇上了,小人便厚着脸面求陆公子在风水一道上赐教一二。”

    陆长亭很少有特别厌恶谁的时候,但当他真正厌恶一个人,那么连带的,这人身边的人也将跟着难以入他的眼。

    所以因着杨清的缘故,此时陆长亭也并不乐意多看那男子一眼。

    陆长亭不冷不热地将男子的话堵了回去:“不过微末本事,怎敢赐教?”

    男子并不生气,他笑了笑,道:“哪里的话,陆公子不仅风水本事过人,更是满腹才学,将来定然能一举中第,小人也只能在此时凑上前来,沾一沾公子的喜气,以求在公子跟前露个脸了。”

    这男子倒是大方表露出了自己的目的,没有半点遮掩。

    杨清还从旁不满地皱了皱眉。这男子乃是他出了五服的堂哥,说起来其实没什么亲缘关系了,但是因为杨清富有才华,这堂哥便起了个巴结上的心思,在钱财之上对杨清多有满足。今日前来风水铺子里买东西,也是因为杨清想要购置转运之物,他这堂哥方才会陪同。杨清很享受堂哥对自己的巴结,但他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陆长亭,更没想到他的堂哥会更加殷勤地去讨好陆长亭。

    风水本事过人?很稀奇吗?很值得人追捧吗?

    多番刺激之下,杨清看着陆长亭的目光之中还是流露了一点嫉恨之色。

    陆长亭似有所觉,当即便朝杨清看了过去,并且丝毫没有要大方纵容他的意思。陆长亭冷笑了一声,问身边的马三保:“时辰不早了,想来王府中也该用饭了……”

    马三保颔首道:“正是。”说罢,他也目光冰冷地朝那杨清看了一眼。

    马三保知道这杨清是个童生,但却并不觉得这有何稀奇之处,胆敢冒犯陆公子的人,自然得不了他一个好眼神。

    这一眼在杨清看来,其中意味就不一样了区区王府太监,也敢如此鄙视他?

    杨清在心头对陆长亭顿时更是咬牙切齿。

    陆长亭瞥见杨清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不已,登时拔腿yù往外走去。

    杨清却突然道:“陆公子可做好准备迎接那放下长案之日了?”

    所谓发长案,便等同于放榜。长案之上记下录取的童生,因而第一名称作案首。

    杨清所表达出的意思,无非就是他在觊觎那案首之位。甚至还颇有点儿要和陆长亭在这个位置上较量一番的意思。

    陆长亭原本对案首没什么期待,但见杨清这种货色都能肖想案首,他若再谦逊示弱,岂不是反倒让杨清得意?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此时气势是要有的。

    陆长亭浅浅一勾唇,冷声道:“自然。”说罢,他的目光怀疑地从杨清身上扫过。

    杨清浑身一颤,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陆长亭的讥讽之意。

    杨清艰难地勾了勾唇,道:“且等着发下长案那日吧……”

    陆长亭点点头,很是认真地将这句话还给了他:“说的是,且等着那日吧……”陆长亭的口吻太过轻飘飘,令杨清耸然一惊,背后冒出了不少冷汗。

    陆长亭怎的……怎的这般胸有成竹?

    陆长亭越是表现得满不在乎,杨清就越是忍不住自己吓自己。等他好不容易从浑浑噩噩中抽离出来,哪里还有陆长亭的人影?

    倒是他那堂哥此时还颇为不舍地望着人家离去的背影,啧啧感叹了一声:“燕王府的人,果真是极难请的。”

    杨清忍不住抿了抿唇,谁知日后……他会不会也成燕王府的人呢?

    杨清忍不住也朝着陆长亭的方向看了一眼,杨清的眼里渐渐浮现了挥之不去的向往。

    男子回过头来,隐约瞥见了杨清眼底的神色,男子面色隐隐有些怪异,他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所幸杨清的情绪外露也只是一瞬,男子再仔细去瞧的时候,便什么也没瞧见了。

    男子暗自笑了笑,心道,果然是看错了吧。他虽然觉得他这堂弟有本事,但他更知道他这堂弟手腕着实不高,为人处世向来都是一块大大的短板,可为文人,得个秀才或是举人老爷的名头那也就够了。毕竟明朝的秀才举人,那待遇可着实丰厚!

    但若是往人家燕王府上凑,那是不可能的。

    杨清还不知道自己被这个充满铜臭味儿的堂兄给鄙视了,他恍恍惚惚地回了家,好似魔怔一般,满脑子都记挂着陆长亭,还有这院试的案首。

    这么记挂着、记挂着,很快,发长案这一日倒是真的到了跟前了。

    邹筑墨回了王府,面色不改地说之前会离开,是担心阻碍了陆长亭的发挥。如今回来,便是安陆长亭的心。不得不说,有邹筑墨在侧,陆长亭竟是觉得对那院试结果平淡无波了。

    陆长亭陪着邹筑墨下了局臭棋哦,两人都挺臭的,陆长亭在风水方位上的天赋,完全没能得到合理运用。

    待到下完后,还是朱棣来了院子里捉人,当即便带着陆长亭上马车看长案去了。

    学政不苟言笑地站在那里,身旁便是发下的长案,上面按着名次写下了童生们的名字。

    通过的便是秀才了,得了这个名头,那便是彻底与其他同窗不同了。他们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了。

    所有人都想要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

    杨清也一样,他甚至不顾礼仪往前挤去,目光扫向了长案之上排名第一的位置。

    杨清脸上志在必得的笑容下一刻便僵住了。

    案首……

    案首并非他……

    那上头明晃晃地写着“陆长亭”三个大字,众人见之,忍不住暗暗惊叹或嫉妒。

    杨清脚下晃了晃,忍不住朝陆长亭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陆长亭连看也没看长案一眼,竟好似全然不感兴趣一般,正微微仰头与燕王说这些什么。

    透过树叶间隙,杨清能瞥见燕王在看向那陆长亭时,眼底的一片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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