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明武侯 > 第 219 章
    ,又热烈宣扬了杨清的愚笨……而陆长亭心胸狭隘这一言论,他们到底还是没敢宣扬开来。

    这陆长亭他们不敢撩,那杨清还不敢么?

    从陆长亭再度踏入县学开始,便有些同窗到了杨清的跟前晃悠,再仿佛不经意地道上一句:“水成可要小心了。”

    杨清低着头,久久都未说话。

    旁人只当他是在害怕,还在心底暗笑两声,将杨清嘲讽了一番。

    又是许久,他们才见杨清骤然抬起头来,面色晦暗不明地道了一声:“陆公子大度,早已原谅了我,你们还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同窗面上取笑怜悯的神色险些收不及,于是生生定格在了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上。好半晌他们才对视一眼,尴尬地道:“那便好,那便好……”

    杨清在心头冷笑一声,暗暗骂了声“见风使舵的污浊之辈”。

    这厢陆长亭问过县学负责人后,便大步朝着县学的大门而去,有杨清这个前车之鉴,别的人倒是不敢招惹他。陆长亭一路畅通无阻,也少有什么异样的眼光胆敢向他投来,只是这份平静只持续到了遇到杨清之前。

    杨清在看见他的时候,目光闪了闪。

    陆长亭只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便越过了杨清。

    只是在越过的那一刹,陆长亭听见这少年不知死活地同他道:“陆公子,院试时方可见真章。”

    陆长亭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杨清是在朝他下战书?

    但那又如何?

    难道杨清便笃定自己能得案首了?

    陆长亭从头到尾,哪怕就是此时,他也并未将这杨清放在心上。既然以前不会,那么以后也不会。杨清这般拙劣的招惹他的方式,也就只能引得陆长亭在心底笑上两声。

    陆长亭的身影很快便走远了,杨清抚了抚心跳如擂鼓般的胸膛,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随后浅浅一笑:“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陆长亭占尽了……”杨清激动得难以自已,仿佛放出刚才的话来,就俨然成功了一大半一般。

    陆长亭回到了燕王府,不出意外地,他再度见到了道衍。

    道衍面上挂着慈和的笑容,但陆长亭却从中捕捉到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得意。

    他道:“长亭到县学去问过了?”

    陆长亭点点头,微微疑惑地看着道衍。

    道衍也不掩藏自己的目的,低声道:“院试在即,长亭可需我帮忙?”

    “道衍师父如何帮?”

    “我虽未参加过科举,但我却对此有几分了解,而这院试自然更不在话下。那位邹先生固然有本事,但他眼下不在燕王府,不如便由我来接替教导你。”道衍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翘,面上的笑意浓厚了许多。只是道衍天生一张反派脸,这笑起来的时候都仿佛密谋了什么害人的计划一般。若是换做别人,怕是早被道衍吓得跑开,又或是含着热泪点头不迭。

    唯有陆长亭怀疑地打量了道衍一眼,随后才慢吞吞地道:“那便有劳道衍师父了。”

    道衍敢说这话,并非是完全的放大话,而是他确有本事。这个僧人,满腹诗书,曾与不少元末明初的著名诗人jiāo好,其中尤为出名的便有王宾、高启、杨基等人,甚至就连宋濂也对他推举不已。他还著有不少诗集。永乐大帝便赞他“文章闳严,诗律高简,皆超绝尘世”。由此可见,道衍当得起一声“精通儒道”的称赞,而他说出今日这番话来,也并非忽悠陆长亭。

    想到这里,陆长亭都不由暗暗感叹。

    历史牛人那是非一般的牛。

    道衍精通佛、道、儒、兵诸家,而旁的人,能精通其中一道便已经是千难万难之不易了。

    陆长亭又看了一眼道衍,若是道衍xìng格没有这样诡异,他也是很乐得与道衍做个好弟子的。

    道衍见陆长亭只是打量自己,却并不开口应下,不由主动催促道:“如何?”

    陆长亭是相当识时务的,既然道衍眼下一心为他,他有何理由拒绝呢?陆长亭点头拱手,道:“那便有劳道衍师父了。”

    道衍面上神色不自觉地一松,随后抬手轻抚过他的肩头,道:“那便明日再见了。”道衍目的已达,也不再多留,很快便唤来王府下人,送着他出去了。

    陆长亭在原地驻足一会儿,便往屋子回去了。

    朱棣正在里头翻看什么东西,听见了陆长亭的脚步声,连头也不抬,便问道:“可在路上遇见道衍了?”

    “四哥怎么知道?”

    “道衍面上便是如此写着的。”朱棣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道:“既然八月院试已近,而道衍又精通儒道,他自然会主动朝你递出好意来。”

    陆长亭心道,这个因果关系可不成立。

    他更好奇的是,为何道衍对他愈发地好了?都是因为对朱棣的爱屋及乌?这……这不大对劲儿吧……

    朱棣看出了陆长亭的疑惑,起身走到他身旁,随后抬手将陆长亭搂入怀中,然后埋头嗅了嗅陆长亭身上的味道,这才觉得一身疲累缓解了许多。

    “管他什么心思,长亭学了他的本事便好。”朱棣低声道,充满磁xìng的声音仿佛在他的耳膜上轻轻地挠过。

    “说的是,学了本事就好。”这吃亏的也不是他的。

    朱棣的手臂突然收得愈发地紧,然后便推着陆长亭往床边去了,他的声音再度低低地在陆长亭耳边响起:“近来少有与长亭亲昵的时候,之后准备院试怕是更没甚时间了,不如今日……”

    陆长亭心微微一紧。

    “不如今日长亭再为我纾解一番吧?”

    陆长亭:……

    都要脱裤子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

    _(:з∠)_而我家的大喵却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下个月……她身上的毛病有点难以医治,并且还将投入不小的费用。接下来的一周,如果医治起效,她康复的可能xìng就很大,如果继续恶化,那就完蛋了。

    新的一年,希望我喵康复,如果我喵好了,我就真的真的日更两万还愿!

    最后,大家元旦快乐!红包就当提前发给大家啦!一个吃土作者哭唧唧地道。

    第162章

    八月,院试。=

    陆长亭坐在马车之中,道路宽阔平稳,马车倒也不见摇晃,陆长亭坐了没一会儿便不自觉地闭眼入眠了。

    知了声充斥于耳,陆长亭自然也睡得不踏实,脑子里渐渐回dàng起了道衍那张面孔,以及他对自己说出的话……

    道衍的弟子,便该是案首才是。

    案首哪有那样容易?也只有在道衍口中方才显得这样手到拈来了。如此一相比,道衍倒还真不如邹筑墨更能让他定心。邹筑墨平日虽少有夸赞,但开口夸赞时却极有分量,也极有分寸。哪像道衍这般……

    陆长亭颇为无奈。

    哪像道衍这般,在他口中自己倒是与神童差不离了。

    一双大手突然伸来按了按陆长亭的额角,随即那人低声问道:“长亭可是紧张?”

    陆长亭缓缓睁开眼,正对上朱棣的双眼,朱棣眼中虽有温柔,但却并无担忧之色。一是朱棣没有经历过,自然也就无法深刻感受,二是在朱家兄弟眼中那是数年如一日地认为陆长亭是极为出色的。

    陆长亭对朱棣伸出了手,朱棣很是上道地立即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他。

    茶能使人心静,不过陆长亭也并不敢喝得多了,不然考试的时候内急就麻烦了。

    陆长亭抿了抿茶,而后将茶杯还回到了朱棣的手中:“倒也不紧张……”只是距离上辈子高考都过去二十来年了,那点儿体验感觉几乎彻底从骨子里消失了,现在他身上有着的是无所适从的陌生感,自然还谈不上紧张。

    朱棣想了想,突然凑上前来吻了一下陆长亭。

    陆长亭微微挣了一下,手腕便被朱棣牢牢握住了,这种亲密的姿势仿佛能带给人力量一般。虽然说来玄妙,不过陆长亭是觉得有了点儿不一样的感觉。

    朱棣的手掌轻抚过他的背脊,低声问道:“可要再休息一会儿?”

    夏日本就衣着单薄,陆长亭能清晰地感受到朱棣手掌底下的温度和力道,就这样轻抚过去,便让他觉得背上仿佛带出了一串火花,让人心底顿时升起了□□的滋味儿来。陆长亭赶紧将这种感觉从心底压了下去。

    若是这样折腾久了,待会儿他安能沉静下来?

    朱棣一直都留心着陆长亭身上极为细微的反应,此时注意到后,不免微微扬眉,颇为识趣地收回了手。

    之后朱棣也未再有亲昵得过了分的举动,陆长亭暗暗松了一口气,再闭目养神一会儿,很快便到了地方。朱棣并未露面,只掀起了车帘,以便陆长亭通过。

    不过就算他未曾露面,外头的人也已然清楚地辨认出了这驾马车属于燕王府,于是都在匆匆打量过一眼后,便拧过了头。

    马三保充作书童,跟在陆长亭身后跑前跑后。众人都从他身上隐约瞧出了两分皇家的影子,心中都暗暗对他的身份有了数。于是更加不敢多看,他们只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不远处的杨清,而后个个都心情愉悦地跨入到了考场之中。

    ……

    院试主考的学政乃是由皇帝亲自派出,在这群“乡野小民”的眼中,自然显得地位极高,令人尊崇不已,因而当跨入考场后,众人便自觉地闭紧了嘴,也收敛起了目光和面上的表情,好使得自己不会泄露出不该有的情绪来。

    这么多人都紧绷不已,唯有陆长亭就像是面对吃饭喝水这等简易的事一般,神色不见半分有异,动作也没有一点僵硬。

    可谓鹤立鸡群,半点也不夸张。

    学政从前见过不少这样畏手畏脚的童生,因而第一眼瞥见陆长亭这么个奇葩,登时便被吸引得多看了好几眼。先是暗暗称赞一声这少年生得倒是世间难寻的好相貌,一面又赞叹这少年竟是表现如此沉稳……不过……在学政眼中,自然还是唯有拿出成绩方才更能令他刮目相看。

    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唯有这从科举场上杀出来的读书人,日后方才是有着大好前途的,不然谁管你生得什么模样,谁又管你品xìng、气质如何?

    那学政很快收回了目光。

    而院试第一场也很快开始了。

    院试共有两场,第一场正试,试以两文一诗。

    文乃邹筑墨所长,诗乃道衍所长,陆长亭勉勉强强也算是集了两者所长。

    陆长亭俯首写字……所有杂绪都迅速从他脑子里被挤了出去。这也算是得益于他曾经学习风水时养成下来的良好习惯了。

    日头在不知不觉之中偏移了位置。

    仿佛也就是一低头,再一抬头的时光……正试便就此画上了尾声。

    因为埋头太久,当陆长亭从考场里走出来的时候,他陡然感觉到了一阵双眼刺痛和手臂酸软的感觉,再对上耀眼的日光,他便更是忍不住连连眯眼了。

    不过陆长亭那双眼哪怕是眯起来,也是极为好看的。

    那辆看似朴素的马车依旧等待在那里,陆长亭站定脚步,让眼睛先适应了一下光线,而后才朝着马车大步走了过去。

    待陆长亭上了马车后,才有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遥遥看向马车远去的方向。

    正是杨清。

    杨清拧了拧眉,也不知那陆长亭方才的表现是当真胸有成竹,还是故作镇定……不过不管是哪种,总是不如他的……

    杨清别的本事没有,但他一身才学,的确令同窗嫉妒不已,若非如此,那些同窗也不会在得知他得罪了燕王府后,便那般嘲笑讥讽,个个都在心头看笑话了。

    杨清嫉妒陆长亭,那些人也正是嫉妒杨清。

    若是此时杨清能窥见燕王府马车内的情景,怕是更会压抑不住心底的嫉妒之心。

    陆长亭上了马车后,便被一双手揽了过去,若非对方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熟悉到已然刻入骨子里的地步,陆长亭怕是已经条件反shè之下,将对方痛揍两拳了。

    陆长亭绷紧的肌ròu,顷刻间便放松了下来,骤然放松造成的结果便是他直接躺倒在了朱棣的怀中。

    一直紧绷着的手臂肌ròu,还有紧绷住的精神,也都跟着放松了下来,陆长亭缓缓吐出一口气,竟是觉得朱棣的怀抱令他觉得舒服极了。

    朱棣并未问他答得如何,只是抬手为陆长亭整了整领口、袖口,笑道:“怎的连墨点都沾上了?”

    陆长亭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振了振袖口道:“无事。”

    朱棣虽然没有问及院试的事,但他却说起了别的东西,也与科举文人有关。

    “从前不知朝中文官如何,如今因着长亭之故,方才又加以了解。”朱棣说到这里目光微冷,“我大明举人多有通杂学者,术数、地理、天文,乃至一些奇技yín巧……都多有精通。并非因为精通杂学,便降低了身份。那李妃单单以长亭擅风水,便就此断定长亭乃是没有前途之人,实乃愚蠢短视之见!”

    其实陆长亭都不大记得那李妃了。

    李妃当初对他自尊的抨击的确是不小,但更多的是让他对未来产生了危机感若不想受人拿捏,便要做那能拿捏别人之人。

    尤其是在同朱棣捅破那层窗户纸在一起之后,这种危机感就越发浓重了,想要建功立业的想法也就变得越来越迫切了。

    陆长亭没打算将这些心思说与朱棣听,此时听见了朱棣的宽慰鼓励之言,陆长亭还很是受用地笑了笑,道:“如四哥所言这般,我这个做风水师的去考科举做官,倒也不稀奇了。”

    朱棣见陆长亭对此再无芥蒂,心底也觉得高兴许多,他是半点不愿见到因那李妃而让长亭心中哽刺的。

    “倒也是稀奇的,毕竟世间如长亭这般年少大智之人是极为稀少的。”朱棣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陆长亭笑了笑,心底却是有些忽视不去的甜味儿泛开来了。从前朱家兄弟就从来不吝于夸赞他,但是此时听来自然又不一样。陆长亭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小指,低声道:“大明出色之人极多,我哪里能及?”

    朱棣抬手笼住了陆长亭的脸:“何须与他们比?正是长亭也出色,我才会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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